两难全,一念执着终不悔
“将军这里是后宫,你不能进来!” “将军请你不要为难奴婢们了!” “你们好好看看,这是皇帝给的通行令!”看着一众拦住自己的宫女,萧逸然难得好脾气的没有发火,而是从腰间掏出一块碧玉色的牌子来,递给为首的女官。 那女官接过牌子,仔细端详了一番后将通行令递还给萧逸然,“将军息怒,这边请。”说着便带着萧逸然往萧贵妃的宫殿去了。 原本拼命拦着萧逸然的宫女们纷纷傻了眼。难道真的是皇上给的通行令?不过既然领头的女官都点头放行了,她们这些低一等级的宫女自然也没有权利去质疑什么,在嘀咕了一番后便匆匆散去了。有两个新入宫的宫女隶属萧贵妃的宫殿,看到大伙儿都散去了才想起要跟着之前那位领头的女官回萧贵妃的殿中去,便连忙提着裙子往之前萧逸然所走的方向跑去。 “小芸,你说萧将军这急匆匆的闯入后宫,不会是要强行将萧贵妃带回娘家,然后意图谋反吧?” “呸,呸,呸!”被换作小芸的宫女飞快地捂住同伴的嘴巴,在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后才松开手,低声说道:“这宫中的事情哪是我们这些小宫女能想得清楚的!你可别再说刚才那些胡话了。” “可大家不都在传皇上之前重病全是因为萧贵妃下药……哎呦!小芸你打我做什么?”正在据理力争的小宫女猝不及防的挨了同伴一拍,疼得眼泪都要掉出眼眶了,一抬眼却看到正从不远处走来的巡逻侍卫,便连忙闭上了嘴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 叫小芸的宫女见同伴终于停口了,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却还是不忘教训她一番,“叫你以后多嘴!下次叫别人听见了可是要掉脑袋的,还不快走!” ****** “哥哥?你怎么来了?” 见到萧逸然,萧贵妃一脸的惊讶。 难道哥哥是硬闯进后宫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萧贵妃的神色立即变得慌张了起来,她拉着萧逸然的衣袖道:“哥哥你可千万别乱来,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赶紧回去吧!” “你别急,是皇上让我来的。” 萧逸然再次拿出系在腰间的通行令来,将它放到萧贵妃的手中。 萧贵妃显然没有想到萧逸然会这样说,可是手中的通行令却又不是假的。她的眼睛先是溢满惊讶,然后呆滞了几秒,接着竟有泪花闪烁起来。 “你是说,是皇上让你来的?皇上让你来的?” 本是深谙喜怒不形于色的深宫女子此时却惊喜地像是一个小孩子般抓着手里的通行令一遍遍的向自己面前的人确认着。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皇上是相信她的! 当所有人都在说她受父亲指示向他投毒时,他还是选择相信她! 萧逸然看着面前流露着纯真笑容的meimei,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上了绞刑架一般的疼痛。 如果不是父亲,meimei或许可以像许多寻常女儿家一样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也不用成为浴血沙场的冷血将军…… 可是不管父亲再怎么错他也是他们的父亲啊!父亲有令,他们这些做子女的又有什么权利去反驳? “蔷儿,”萧逸然突然伸手抚上了meimei的发顶,轻声道:“哥哥带你出宫去吧!找个寻常人家,隐姓埋名地生活下去!” 萧贵妃一愣,眼神惊恐地抬起头看向萧逸然,连退几步道:“不,我不走!” “你在这宫里待下去迟早会死的!” 萧逸然上前一步,死死抓住萧贵妃的手腕。 “父亲和皇上之间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从父亲那里接到起兵造反的命令。二者相争必有一败,到时候,到时候……” “不,我不走!” 萧贵妃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突然挣脱了萧逸然的桎梏,脱力地说道:“我没有办法违抗父亲的命令却也没有办法帮助父亲去加害皇上。哥哥大可放心,我不会将父亲的计划泄露给皇上。若是……若是日后皇上败了,我便随他共入黄土。若是父亲败了,我便同族人一同入狱。蔷儿不会武功,打不过哥哥,如若哥哥要强行将我带走我自是无力反抗,只是蔷儿从小到大从未求过哥哥什么,现在只求哥哥成全!” “你!” 萧逸然听着自己meimei的话,只觉得一口抑气堵在胸前。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因为心知无力改变meimei的心意而将到口的话语咽了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若是父亲早些知道你会喜欢上皇上,或许就不会安排你进宫了。”
萧贵妃惨然一笑,不作任何回答。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萧逸然最后看她一眼,转身走出了殿门。 ****** “这是……” 看着玉恒递过来的册子,南月寒有些不明所以。 “那是年初时节我派遣萧逸然去北面的津俞解决大雪引发的饥荒传回来的册子。” 南月寒翻看着手里的简书,时而点头,时而面露惊讶之色。刚要说些什么,玉恒却又从书架上拿了一卷册子递到他的手上,“你再看看这个,这是今年二月我让他去调查南部吉原贪污案呈上来的折子。” “还有这个……” “这个……” 南月寒认真看完所有的册子,脸色难得的凝重了起来,“饥荒,贪污,凌霸……萧逸然居然解决的毫不含糊!我怎么就没看出他是一个这么办实事的人啊!” 玉恒听了淡淡一笑,坦言道:“说实话我也挺意外的。” “那你还将那么多事情交给他去解决?”这下子南月寒完全无法明白玉恒的心思了。 “你看,这是里是津俞,这里是吉原,这是……”看到南月寒还没有想清楚,玉恒取过一只架在砚台边上笔开始在书桌上的宣纸上比划起来。 看着宣纸上的墨迹,南月寒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玉恒的意思。他打断了玉恒的话道:“津俞在北面,而吉原在南面,雾江在东面。短短几个月间,你指派萧逸然解决的事情几乎跨越了大半个朔月国……玉恒兄,你是想通过此举减少萧家父子会面的机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从而对他们逐一击破对不对?” 玉恒点点头,脸上的神色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原本的计划是这样的,不过”玉恒抬手在宣纸的最西处画上一笔,淡声道:“现在,我倒想要赌上一把。” “怎么赌?” “我想看看天下苍生和生父之命他萧逸然到底会选择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