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来吧！用战斗分出生与死
活着有意义吗？总有这种火焰灼烧着人类的灵魂。是的，人都会死去的。活着肯定会死去，但活着不一定是为了死去。那些活着为了死去的人们已经各缘其所决绝地离开了世间，而活着的人总在寻找莫名其妙为活而活的注脚。 ——摘自《暮色将至：为人类烛光守夜》 ※※※※※※※※※※※※※※※※※※※※※※※※※※※※※※※※※※※※※※※※※※※※※※※※※※※※※※※※※※※※※※※※※※ “喂！臭乌鸦！刚才耍的是什么新战术？！”磨牙捂着鼻子，满眼狡黠地大声质问。 呃！新战术？！乌鸦无言以对。乌鸦知道这是自己最凶险的战斗之一。一旦战败，失去的将不止生命，还有独立的思维和独立的精神。一切非体悟的的思想，犹如熊熊燃烧的黑暗，总会让人类误以为是天际灿烂的云霞、寒夜的孤星。永远警惕盲信和僵毒。永远不要做南武道小修习者，乌鸦再一次告诫自己。 “喂！用脖子作战的臭乌鸦，赶快说！”磨牙捂着鼻子、撅着嘴，对乌鸦的沉默很不满意。磨牙心里装着很多为什么？明明一老一少有说有笑，还挺温馨的，怎么就突然咬住了脖子？怎么看似慈祥的老者一瞬间就变得那么恐怖而战栗？自己还没有使用银翼杀过去，怎么就被打飞了出去？又玩起了钉钉子的游戏？当然这些都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磨牙看到了一个可以报仇雪恨的好机会。 用脖子作战？！乌鸦脸色大变。想到了食尸鬼喷着nongnong尸臭味和脓液的变形口器，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把脖子。一手脓液和nongnong尸臭味。乌鸦大吐特吐。 磨牙哈哈大笑。六月债还得快。 乌鸦立刻拿出了一个中型野外日常护理包撕开。大洗特洗。一连用了四个才停下来。也只有四个了，没有更多。 磨牙也没有闲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着，寻找继续扩大战果的机会。暂时的和平时期，战士对着战友开火。 “喂，臭乌鸦！钉钉子是什么新战术？”磨牙看着浣洗好的乌鸦问。这次是真的出于好奇。那种非常具有观赏性的战斗方式，不得不说挺热血、挺酷的。尽管没有银翼绝杀酷。 钉钉子是什么新战术？乌鸦楞了楞，以为磨牙会对“用脖子作战”穷追不舍，还做好了打死不呕吐的准备。原来不是。乌鸦松了口气，大声回答：“审判之锤。” “审判之锤！很不错哦！那用脖子作战是什么新战术？”磨牙笑得很贼。 哇哇哇…… “咬阴阳人是什么新战术？”乌鸦绝地大反攻。 哇哇哇…… 一个心理洁癖的小萝莉对战一个生理洁癖的小萝莉。这是没有胜负的战争。战争牺牲品是两个脱水的小萝莉。洁与不洁，在不同的文化里解释完全不同。尼德世界就呈现出两种极端。尼德东方星系的隐士都有洁癖，自我美化。而西方星系的苦修者却满身污秽，用rou体肮脏来报复心理的不洁，用自渎的方式来净化。无论文化造就何种不同，一个本质却是永远不变的：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洁癖一般都是极端的完美主义者。 “臭乌鸦！走吧！这个地方让我很不舒服。”脱水的磨牙有气无力。 “我们应该埋葬掉这些……往生者。”乌鸦有气无力地指着无数的尸体。而没有说出“尸体”一词，而是用“往生者”一词代替。乌鸦不想再引发新的战争。 “你疯了吗？”磨牙声嘶力竭。在这个可怕的帝国超新星甄选之地收敛尸体只有一种方式。用一种狂欢的方式。磨牙干呕着。想到了自己的曾经。一阵惶恐。或许我真的该处理这些……往生者，一个念头涌上了磨牙的心头。 “磨牙！相信我，这是在帮我们自己。”乌鸦说着走向尸体。 “臭乌鸦！你要干什么？！”磨牙声嘶力竭地尖叫。 “把这些往生者集中在一起。”乌鸦没有回头。心如磐石。 “笨蛋臭乌鸦！难道我们不可以用大蚂蚁集中……这些……尸体吗？”磨牙急得直跺脚。或许并没有发现自己勇敢地说出了“尸体”一词，而没有呕吐。磨牙也在寻求着对自我的疗救。 “呃！好吧！”乌鸦感觉自己被艾滋基因疫苗管理局乌托分局分局长，界定为相当不符合尼德人类范畴的IQ、EQ、AQ、CQ真的不够用了。 在阴阳狗和大蚂蚁的协助下，尸体很快被集中在了一起，连被食尸鬼埋葬的，也被集中在了一起。有时候被埋葬，也并不代表着安息。阴阳狗和大蚂蚁又在尸体上覆盖上了木材。 乌鸦点燃了柴火。浓烟飘向天际、飘向星空。乌鸦知道浓烟的尽头不是光明之界，也不是暗黑之界。只是浓烟走过的轨迹，是一条路，火照之路。 “尘归尘，土归土，光明的归光明，暗黑的归暗黑，愿往生者安宁，愿在世者重获解脱。”乌鸦闭目小声祷告。 “尘归尘，土归土，光明的归光明，暗黑的归暗黑，愿往生者安宁，愿在世者重获解脱。”磨牙也跟着闭目祷告。每个人都渴望解脱与救赎。 就在此刻，闭目祈祷的乌鸦心中莫名地涌上了一段话：“人生的旅程，就像穿越一片未知的树林，有无数种可能，无数条道路，任何的际遇都是自我选择的结果，没有哪一条比另一条更好，因为这是人生唯一的旅程。同样，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我们无需恐惧，因为它并非终结，而是开始，是与自我的完全融合。在那里，我们到达了一个‘知道’与‘体验’为一体的地方，是一种生命的合一。①”乌鸦微笑了起来，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路。就在焚烧尸体的浓烟下。就在火照之路下。就在愚人船上。 “来吧！用战斗分出生与死！杀出个未来。”乌鸦睁开了眼睛，平静地看着星空说。 ①：《与神回家》，用此章节回复一个书友在书评区关于生与死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