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像真服了
周辰以拜访客户为由，跑去了牛老大快餐店，虽是帮韩部长做事，但毕竟也是与工作无关的私事，不撒谎怎么行。 到了地方，已是午餐时间，正好，周辰以顾客的身份走进快餐店，端着托盘打菜打饭。 十几米长的透明柜子，近百种菜肴，客人随便点，一份米饭再要个鸡蛋汤什么的，这顿午餐倒也能吃得舒服，称得上经济实惠，所以他这家快餐店生意不错也属正常。 交钱时便看到，柜台里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甚至有可能过了四十的女人，脸上浓妆艳抹，不一般的妖娆。 不用问，必然就是老板娘了。看得出来，年轻时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好白菜都让猪拱了，某层面来讲也是不争的事实，尤其一些不三不四的所谓社会人，身边的女孩儿都挺漂亮，最终娶进门的老婆也不会难看。 其中的道理是，被这种人纠缠上的女孩子，其他那些本本分分的男生谁还敢碰，况且还有‘不跟我，就泼硫酸，咱们一起完蛋’之类的种种顾虑，大多数女孩子就只能认命了。 付钱时，周辰顺便递给她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jiejie真漂亮，有空加我微信吧，微信号***** 然后就端着饭盘去一边开吃了。 当然不是真的追求她，周辰不可能这么重口，也没有施展美男计的想法，这只是有可能用到的突破口而已，总比啥都不做好得多。 咱不是007，没那么多高明手段，就只能大胆尝试。 老板娘看过纸条，淡淡一笑，表面上没啥反应，心里面却是甜滋滋的：看吧，老娘风华依旧，魅力不减当年。小伙儿不错，身材挺好，样貌也俊…… 至于她会不会加微信好友，鬼才知道。 正吃着呢，周辰又看到一个体格粗壮但有些啤酒肚的中年汉子从餐厅后门进来了，晃晃悠悠走进柜台，嘴里还嘟嘟囔囔不晓得嘀咕什么。 毫无疑问，这便是拱了白菜的牛老大了。 周辰拿出手机，悄悄地给他们夫妻俩录了个小视频，偷拍一下，用不用得到另说，都属于收集资料。 这一番小动作，牛老大毫无察觉，却被牛大嫂发现了，但她并没有在意，反倒朝周辰这边送过来若有若无的一个媚眼。 她以为，这小伙儿真的是喜欢自己才会偷拍，没关系，拍就拍吧，老娘才不怕呢。 至于会不会因此而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婚外情，这一会儿，牛嫂心里也没有多余想法，只是说，对于自己的魅力还是暗暗自得，相当受用的。 接下来倒也没怎么眉来眼去，因为周辰不想败坏了胃口，怎么着也花了钱，吃饱再说。 最后几口还没吃完，电话响了，周辰还记得这个号码，恒元车行，陈总办公室的座机。 莫不是不死心，还想和自己讨要手机？ 接通后，陈总先是哼哼哈哈礼貌问候了几句，察觉到周辰有点不耐烦，这才明说：“周先生，何时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有道是多个朋友多条路，陈某真的诚心诚意想要结识你这位高人呐。” 嗯，怎么个意思？ 凭借直觉，周辰认为，陈总的态度透着些诚恳，不太像虚伪之词，也不像打算背地里对付自己抛出的烟雾弹。 “周先生，真的，我这个电话没有一丁点坏心眼，也不是为了讨要手机。” 陈总接续表达着心中恳切：“我是觉得，咱们之间并无仇怨，这几天，你也没有再要挟我做任何事，没让我掏出一毛钱……我就觉得你是个高人，不可能真的和我一般见识。” 周辰不傻，当然知道，若无原因，这老小子不可能平白无故打来电话说这些，于是脑筋一转，就问他：“最近几天，是不是找人跟踪我了？” “呃……” 电话里，陈总楞了一下，随后尴尬笑道：“厉害，果然厉害，我就知道瞒不过您。” 却也是不难猜，周辰早就料到，这几天里，他不可能老实，肯定会想方设法打探自己的底细。毕竟，谁都不愿被人抓着小辫惶惶度日。 “那就是说，昨晚上那一幕，你的人都看到了？” 周辰进一步猜测。 “对，对，我一兄弟看到了。” 陈总不打算隐瞒，直言回道：“说实话啊周先生，就是因为昨晚上那事儿，我才变了想法，真不打算跟您对着干了……怎么说呢，您要是看得上，咱能成为朋友最好，实在不行，那也是有事您说话，陈某必定尽力！” 最起码态度不错，周辰并不在乎他找人跟踪自己，便问：“你知道，那几个家伙是蒋书杰的人吗？” “知道，知道。” 陈总立即回道：“他们的老大叫华峰，绰号花疯子，最近两年一直给蒋书杰办事，就是强拆，讨债，高利贷那些勾当……” 说到这里，他稍稍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作出了实实在在的英明决定，对周辰实话实讲：“不瞒您说，年轻时，我就和花疯子有过节，之后这些年，每次见到我也都是冷嘲热讽的拿我不当个人……这么说吧，咱们之间没什么化解不开的，但我和他，绝对有！” 听到这里，周辰基本上也就明白了，纯属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逻辑关系，最起码，陈总已经彻底打消了和自己对着干的那份心思。 “好，不论是非对错，我就喜欢痛痛快快讲话的人。” 周辰回道：“但坐下来吃饭的情分还不到，一会儿，我去你们车行外面，咱们坐在车里聊几句就行。真成了朋友，啥时候吃饭都行。” “成！” 陈总在那边乐呵呵笑道：“我等你。” 挂掉电话，周辰把最后几口饭塞进肚子，扯了餐巾擦擦嘴，起身就走，再没看春心萌动的牛大嫂一眼。 他们两口子的事情，回头再说，搞不好，根本不需要自己亲自出手了呢。 半小时后，周辰打车来到恒元车行，给陈总拨了个电话，不到两分钟，他就开着一辆黑色奔驰从院子里出来了。 车靠路边，他降下车窗，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热情招呼：“周先生，让你久等了。” 客气话不能不说。 周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连读心术都不用：“在这儿就行，随便聊几句。” “行，行。” 陈总点头，然后当面表态：“周先生，我看得出来，你绝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否则，这几天你不可能毫无表示。” 所谓表示，指的是周辰没有进一步要挟他勒索他，这就给了他一种信号，周辰并不是很重视自己手机里的那点秘密。 说白了，他觉得周辰不是个难以沟通的人，也不是刻意的针对自己，而是如同他曾说过的，咱只是因为一时色念，正好撞上了他的枪口而已。 若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陈总几十年的风雨可真就白混了。 “我说话，不喜欢掺加水分。” 周辰点头：“说好了，只要你安安生生的不找难看，几个月后就把手机还给你，那就只可能提前，不可能拖后……现在，陈总的态度意味着，提前拿回手机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哈哈。” 陈总摸着自己的地中海笑道：“周先生讲话真艺术。” 是吗？周辰只能说，头一次有人针对这一点奉承我。系统，给多少成就值？ 当然，最后那一句心声纯属玩笑。 其实，周辰讲话向来都是直不楞登，没什么艺术修饰，此刻也是：“废话不说了，真有可能成为朋友，我可以帮你对付花疯子，当然也是顺便，以消你那口心中恶气。” “岂止是恶气。” 陈总咬着牙根的表情虽有些刻意表演的嫌疑，但也在表达内心情绪：“若不是成家立业，还要为妻儿着想，我早就雇枪手干掉他几百次了。” “这都是后话了，现在有件事……” 周辰拿出手机，把刚刚在牛老大快餐店偷拍的小视频放给陈总看，尽管手机垃圾，像素很渣，偷拍角度也不好，但还是可以看清楚大致样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