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暗亏

    虽然李瑗这古人敢不计后果发誓，但是李瑶却不会因为她而不信两个姨娘的赌咒发誓。火.ｒａｎｅｎ`ｏｒｇ她和便宜爹想到了一处。她也认为自家姨娘不像是能凭白便宜了旁人，做出这等糊涂事来的人。

    韩氏也不愿意放过此事。因着李鸣清夫妇的不愿放过，很快事情就锁定在了李瑗姐弟两个身上。因为这两人当天当时同时出了屋子。虽然其他人也有出了屋子的，但是李瑶还是直觉地就将怀疑对象定在了李瑗身上。

    既然要查，那就要问个清楚。李安被李鸣清夫妇单独叫来问话……

    “jiejie说是不舒服，让我陪她出去散散心。……我陪她去了后院，然后……不一时就回去了。”不实隐瞒的话让李安觉得很丢脸，他心虚地眨动着眼，看向站在韩氏后头的堂姐。因着愧疚，答了话，他便有些手脚不知该往何处放的无措。故而半饷后他低下了头。

    当日的事情，他没来得及阻止胞姐，如今他也只能帮着胞姐瞒着那日的事情。若是有人问起，他自然也不能告诉旁人两人的行迹。

    李瑗当时做坏事叫上亲弟，纯属怕暴露自己，想让亲弟把风，同时也不想让亲弟和李瑶继续亲近下去罢了。就在那时那刻，她才发现其实没了丫鬟下仆，他们这些人还需自己亲力亲为，做个事情相当麻烦。

    李瑶和李安还算亲近，这时她这堂弟的心虚显而易见，从其眼神里就能看出。最终她叹气道：“娘，让安堂弟回去吧。”

    李鸣清觉出了侄儿心虚，他却打算继续深问：“你没说实话吧，安儿？”

    知道就行了，再逼李安，他难做，他们之间弄不好连情分都没了。李瑶不免劝和道：“爹，让安堂弟回去，总之就先问这些吧。”

    李瑶不想再深问，也不想让李鸣清夫妇深问，李安更觉愧疚。他心里愧疚不安，眼里忍着湿润地抬头看向她。

    她声音温和安抚他道：“安堂弟回去吧，今日这盘问你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她还想说，你的为难我知道。但是不知为何，她终是还是没太直白说出这话。她不知李瑗为何会让胞弟知道那些事情，只是觉得其人这样做，让其胞弟很是为难和难堪，同时也不免离间了她和安堂弟的关系。这样其实非常让人厌恶。

    李安还想再说什么，但显然为了胞姐，这时他也有难处，故而他并不能吐实，最终他只是嗫喏着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李瑶对父母打着眼色，很坚决的让堂弟离开了。他离开后，她深叹口气，对韩氏夫妇笃定说道：“是李瑗堂姐，不用再问安堂弟了。”

    “你打算怎么做，就这么放过？”韩氏颇为不满。

    李鸣清怔愣一时，数落女儿道：“阿瑗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小！淼儿的事情，女儿你也真是……你先时何故惹她，污蔑她，人家后头这么算计你，无非是你先起的头罢了！”

    李瑶心里不耐烦，她眉紧蹙尽量耐心说道：“父亲，车轱辘话您想让我再说几遍？我从头到尾都不是想让您维护包庇我。我是真没做，问心无愧！你若再这样不信任我，我和您也不知再说什么了。”

    李鸣清还想继续数落女儿，但他也掺和在卖女儿的事情中，或许是愧疚吧，最终他嘴开合半天，脸色沉着道：“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劝你不要再惹事。”

    韩氏埋怨地看了丈夫一眼，对他道：“女儿没做，你这不也白劝。你还是想想你那侄女该怎么管教吧！”

    然后她再次不快问着女儿道：“你打算怎么办？”女儿被无辜算计，最近又频频吃暗亏，她心里自然不快。这火已经憋了好些时日了。

    “娘，不几日就换官差了……总之为恐节外生枝，换官差前先不要有任何动作。……嗯，我有话要和祖父说，回头我再和你们细说。”她给出的腊rou方子是有问题的，故而她并不想在换官差这几日闹出点什么。

    李鸣清夫妇想要细问，但李瑶坚决先和李济民谈，如此他们无非是两人一起跟着女儿去找李济民说话罢了……

    李瑶不见动静地闷闷不乐两日，一行流犯提前就到了怀庆县。官差为了打听腊rou方子的事情，故而让一行流犯花钱雇了骡车，这才提前到了这里。这里以后，官差就要再换一拨了。而这一拔就是最后一拨了。

    李瑶跟着一群官差外出，李济民不放心，便和官差说了说，说是自己也跟着孙女去打探方子具体价格，这样也好有个照应。……官差答应了。

    韩进不属于流犯，他要跟着去，官差也管不着，加之有驴车可以坐，官差也不拦着他去。

    这两日李瑶闷闷不快，即便旁人和她说话，她也是强颜欢笑，就是提不起精神。这是明眼人都看在眼里的。故而众人也就尽量无事不找她。

    转了几个地，里头还有家老字号卤rou铺子，最后一行人去了一家本地酒楼。除了韩进在外守着驴车等着，其他人都进了酒楼。

    最终品尝了腊rou做成的菜后，酒楼掌柜道：“这看你怎么做这买卖了。若是按这姑娘说的除了猪rou，鸡rou、鸭rou也可以做，再加上那个什么腊肠的话，这些都能入菜，也能行路带着吃，那这方子卖出些银子也是能的。不如姑娘将这方子卖给小老儿，我给你个高价。”

    那掌柜比出两根手指头，李瑶此时却嗤笑道：“若是在行商如云的清河大县，我敢说我这方子能卖出五百两还要更多的银子，掌柜的给这些钱，给少了吧？”

    那掌柜抱怨道：“自己做？小老儿要是自己做，那我得多久才能收回成本？铺子，进货什么的都得自己投钱打点，这还要自己人起早贪黑的做。手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练就的，那需要时日，而且做出来，也未必就卖得好。什么买卖做起来也不容易，这世道挣些银子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掌柜的酒楼本就是自家经营，他给出的价格按他算计的，却也给的不多。这腊rou除了可以自成一道菜，还可以在他酒楼里再开个窗口，如卤rou那般卖，或许还可做传家手艺吧，所以他才起意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