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路欣喜奔山林
国庆长假，许哲远没能赶上早一天晚上的卧铺客车，他没有想到国庆人流的巨大，卧铺客车票既然已经卖完了，那他就只好买了国庆当天中午的票。 虽然学习生活一切都已经步入了正规，可短短的一个月的离乡似乎也让他恍如隔世，毕竟离开的时候还是山花烂漫，如今已近萧条！ 前两日连续两天的小雨连绵，虽然让青山碧水看上去像新沐浴一样的清新，可气温的骤降还是让人稍有点无所适从。 许哲远的思绪早已经随着思念飘到了家里，mama好吗？外婆好吗？天气冷了，家里可能要生起火炉了吧？不然会冷！ 下午6点多，他终于回到了家，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切，一切依旧… 吴倩倩去韩国了，许哲远回老家了，剩下李唯独自一人哪儿都没去，他不想去。虽然自己的发小王蛟虎和吕明打过N遍电话，几次三番的约他出去玩儿，可李唯没那个心情！ 许哲远回家了，那么宋佳呢？不知道宋佳有没有走？李唯思绪纷飞，却又不能直接打电话询问，所以只能一个人发楞。 这段时间自己不知怎么了，自从上次中秋之后，他的心绪就总不能平静。他不敢想自己对于宋佳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珍惜与许哲远的缘分，他也清楚的知道二人的关系，虽然许哲远选择了逃避，可看似无情的他（她）们，又哪来的那么多融洽与默契？那份和谐恐怕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所以李唯觉得自己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把那份感觉埋在心底… 假期原本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轻松的事儿，李唯却感觉一点都不轻松，相反那是一种莫名的孤独！ 放假前许哲远拒绝了带他回老家，使得李唯不知做什么好了，似乎连依靠都没了… 宅了两天后，这天李唯早起晨练都没了心情，回来吃过饭，感觉这两天气温又回升了一点儿，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他忽然决定不能再这么宅着了。于是迅速的收拾背包，拿着许久没开的车钥匙，几步就跨出了门，连头都没回的甩给忙碌的丁阿姨一句话：“丁姨我出去玩儿，这两天都不回来了！”。 丁阿姨看着李唯急匆匆的身影，心想这孩子这是怎么了？不会去找小远了吧？那样也好，起码可以让他充满活力，真要是那样自己也会为他感到高兴，她也怕就这么宅在家里会把这孩子憋坏了，出去玩玩还是对的…… 李唯打开了车库门踏上了汽车，卫星导航定好了位置，就这样出发了。 李唯开着车，有了目标心情无比舒畅，他把音响声音放得大大的，甩了一路的兴奋，感觉一切都那么美好！慢慢的，一路上的风景都让他特别的沉醉！ 三四个小时后，车子进入山路范围，李唯的心情很激动，还有不到200公里，对！再有两个多小时就能到达目的地，许哲远会不会惊喜呢？他会不会不欢迎自己呢？宋佳会不会也在老家呢？我们是不是又可以相聚了呢？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李唯连饭都没吃，就这么一路疾驰… 路边的景色越来越好，风景秀丽！那青山碧水的美景是他未曾领略过的。 只见映入眼帘的画面，山脚下是路，路边是鸭绿江，江的对岸就是朝鲜，只隔了那么一条窄窄的鸭绿江，看着江对岸的铁路车站，还能清楚的看到悬挂着他们的领袖金日成与金正日的画像，落后的房子，朴素的朝鲜小孩，这一切都那么新奇。一路的美景让他欣喜若狂，这不禁让他又想到了许哲远和宋佳。嗯！如此山清水秀的地方怪不得养育了这么优秀的两个人，看来我真的来对了，终于可以把自己放归自然… 导航仪直接把李唯带到了县政府的大门前，一停车李唯就迫不及待的给许哲远打电话！ “喂！想我了弟弟！”许哲远一看李唯来的电话，拿起了宋佳送给他那部手机，一接通就马上调侃！ 李唯没想到电话刚接起来就听到许哲远开自己的玩笑！不过心情好什么都不在乎。“想了！所以哥们儿来看你了，还不出来接驾！” “别闹了，你又去哪逍遥了？这么闲还能想起给我打个电话？” “谁跟你闹了，赶紧的，过来接我，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吃了点儿早饭，这会儿正饿着呢！” 许哲远看了看时间才不到下午三点，心想也没有客车是这个点儿到达啊？ 他还以为李唯再开玩笑，于是笑着说：“别逗了！你还有完没完？拿我开涮是不是？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哈哈！” “我真没跟你闹，我现在就在你们县政府门前呢！我说的是真的，你快来接我吧！”李唯正经八百的说。 “你…你别吓我，我怎么感觉你还是逗我玩儿呢？”许哲远还带着疑虑。 “我发誓我真没逗你，我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了，真的是又累又饿！你不管我，我就露宿街头了！” “啥？你…” 许哲远这回真是大惊失色了，他感觉李唯真的不像在开玩笑，而且李唯这种人什么事儿都能做得出来，他瞬间汗毛都竖起来了！ “你说你在县政府门口？”许哲远平静了一下心情！ “对啊，你们这虽然不大，可我卫星导航只能导航到县政府了！我又不知道你家在哪？” “你！…你简直就是个混蛋！疯子！等着！”许哲远狠狠骂了一句，这回他是彻底相信了！ 不一会功夫，许哲远出现在了县政府的大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李唯屁股靠着车头在那咧着嘴看着自己笑！ 许哲远几步上前，搂着李唯的脖子就把他按在车头上。 “你这个神经病，你说你是不是神经病？不是不让你来吗？” “松手松手！好好好！我是神经病，快把我放开吧！我都快累死了！” “累死你活该！谁让你抽风了！”许哲远愤愤的松开了李唯！看他起来后又捶了他一拳。 “好了好了，我都来了，难不成你再把我赶回去？” “滚！你趁早滚回去吧！”许哲远气呼呼的在那运气。 忽然又问：“你和谁一起来的？怎么没看见人？” “我说了我自己啊！我自己开车来的！” “你？…自己…？”许哲远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你他妈成年了吗？不要命了？”这回许哲远这气儿更大了，脏话都出来了！ “哥们儿我13岁就能开车上路了，这算啥？”李唯满不在乎的回答。 许哲远绝望的摇摇头！ “妖孽啊！苍天啊！大地啊！快谁来赶紧把这个妖孽收走吧！” 他虽然生气，可也不免担心，他知道李唯会开车，可怎么也没想到连个驾照都没有，他这个疯子居然敢自己开了6个小时的车来找他，他真的被李唯彻底弄崩溃了！ 可又看到李唯那张还满是兴奋的脸，许哲远的心软了下来，过来给他揉揉肩，掐掐脖子。 “累坏了吧？为啥没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啊？” “给你打电话？我要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可能让我来？” “你还有理了，你知道这么开车过来有多危险？我现在想想都害怕！”许哲远满是担忧并心有余悸的的说。 李唯一看许哲远的表情，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担心了，赶紧说：“放心吧！我没事儿，虽然我没有驾照，可是我的驾龄也有三四年了，这点经验我还是有的！” 许哲远无可奈何的看着李唯，接受现实吧！反正人都已经过来了！ “为什么路上累了饿了不在中途休息一会儿啊？” “还不是为了早点见到你吗！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你们都走了，我有多孤单？你都不知道我是咋过的？”李唯不由自主的实话实说，可是感觉说漏嘴了，又赶紧住嘴。 许哲远一看他的表情，心想李唯一个人时候的样子，确实是挺孤独的，这种心情自己能够体会，不由得有点心疼他，毕竟这是自己最知心的兄弟，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感情甚至胜过了任何一个发小。 “上车走吧，跟我回家！”许哲远说。 于是两个人上了车，在许哲远的带领下，开往县城郊边的家… 其实许哲远不同意李唯来自己家是有原因的，他并不在乎自己与李唯相比那巨大的贫富差距，他在乎的是外婆的病和可能出现的影响！一旦外婆的情绪失控便很难控制，所以放假之前虽然李唯极力要来，但他说什么都没答应。 “妈！我回来了！”许哲远进了院子就打招呼。 “回来了！”许哲远的mama语声温柔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出走。 “阿姨好！”李唯赶紧上前打招呼，然后望向许mama！ 只见许哲远的母亲完全不像是城乡里的那种普通市民，相反那份气质不同凡响，沉稳而端庄，朴素而慈祥，一张美丽而温柔的面庞就像是暖阳，虽然衣着朴素鬓角飞霜，可是怎么看怎么显得高贵典雅，李唯看得有点怔住了！ 他心想：“怪不得许哲远这么优秀？人长的又那么帅？至少七分他都承袭了他的母亲！” 许mama一看见李唯，心底也不由得一震，眼前的李唯像极了记忆里的那么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对于她们这一家人来说有些特别！ 许mama虽然心里震惊，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听许哲远说过关于李唯的一些身世和家庭状况。所以心想，不过是眉宇间有点巧合罢了。没想到时隔近三十年，自己仍然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想起他？于是许mama赶紧收拾心情。 “您好！欢迎来我家！我听小远说过您，小远在那边多亏你的照顾了！快进屋吧！”许mama边说边招呼李唯往里走。 “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哪里有照顾他，我们啊是互相照顾呢！”李唯赶紧礼貌的回答。 这是一个方形的院落，高高的围墙环绕，黑色的铁大门，院子里左手边一排低矮的仓房，分门别类；右手边一棵果树，虽然下面有些许落叶，但兀自枝繁叶茂，院子里从大门口到屋子是一排红砖铺设的路，整个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前面是一座脊型的砖瓦房，进了屋子是一个方厅，不大，放着一张桌子。后面是厨房，左右两间屋子，右面的屋子大一些，一打眼就看到一架钢琴在窗边靠墙的位置，说实话这架钢琴摆在那里显得有点不协调。室内靠墙还有一排的柜子，里面有个老婆婆在火炕（东北民间睡觉的地方）上正襟危坐，同样的腰背挺直，面色平静，头发虽然全白了但很整齐，看不出表情，整个房间也打扫得干干净净… 李唯想要过去打招呼，结果被许哲远拉住了，许哲远冲着他摇了摇头，李唯心里有些纳闷！ “妈！咱家来客人了，是小远的同学！”许mama看着老婆婆对她说。 “嗯！”老婆婆闷哼了一声，连看都没看来人一眼，仍然面无表情。 许哲远把李唯带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是一排小火炕，地上靠墙的位置一组柜子，柜子边上敞开的隔架上摆了很多奖状，还有几张他小时候的照片，小时候的许哲远就面貌清秀，那张小脸倒像一个女孩儿！窗前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摆着一些书籍及学习用品，房间同样干干净净… “坐吧！”许哲远招呼李唯坐下。 李唯把双肩包放在炕头，一抬屁股坐在了炕边儿。 这种火炕李唯固然见过，不过多是在电视里面或是一些农家餐馆，自己还从来没住过，这让他也感觉很新奇！ “孩子，来喝水！”许mama端过来一杯水，并递给了李唯！ “阿姨，我不渴！”李唯赶紧又从炕沿上蹦了下来，伸手接过了水杯。 许mama慈祥的看着他说：“累坏了吧？我想你该饿了，我这就出去买点菜，一会我给你做好吃的！” “阿姨不用麻烦，我不饿！…”李唯忙故作客气的说。 许哲远白了他一眼。 “那我们也总要吃饭啊？好了你坐吧！你和小远好几天没见了，和他聊聊天，他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总跟我提你，这不，一回家也没少夸你。我们家小远性格稍有点孤僻，朋友不多，能交到你这个朋友是他的福气…” 许mama说了好多，把许哲远听得满脸通红，心想，妈你怎么什么都说啊！ 许哲远向来不夸人，听他夸人简直是天方夜谭，许mama感觉到了他对李唯的好感，知道这孩子找到了知己，所以一股脑的就同李唯说了！ 李唯看着许哲远那张通红的脸，暗暗得意！心想，我怎么没听你当面夸过我呢？原来你小子也有夸人的时候！ 于是别有深意的看着许哲远，并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许哲远，那意思“行啊，没少夸我啊？” 许哲远一扭头没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把你美的，至于吗？” 许mama边往外走边对许哲远说：“我出去一下，你照看着外婆，听着点，看她有事叫你！” “知道了，妈！放心吧！” 许mama出了门… “诶！我听听你怎么夸我的，看你妈多开心？”李唯看许mama走后赶紧凑过来。 “少来！我只不过实话实说，感谢这段时间你对哥哥我的照顾！”许哲远极不客气的说，让他当面夸一个人还真不是他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