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疑问
庄风对奥秀芝的话不以为意,跟那儿笑笑的说着:“干田起水也是一门艺术,一门高雅高难度的艺术;” 奥秀芝还给庄风一个白眼儿,没有说话; 庄风只是呵呵的笑了笑,覃理跟着说道:“我猜猜看啊,咱们的大少爷是从哪儿引来这水起干田;” 覃理说着,停顿了一下;同时,庄风奥秀芝还有唐贵谊初洺都来了兴趣,都跟那儿看着覃理,等着覃理的下文; 对此,覃理也是笑笑的模样,继续的说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象州韦氏到咱们这一代平辈的家主应该是个女人,嗯,具体什么名儿,记不清了;” 覃理说完,看着庄风; 庄风还是那笑呵呵的模样,没有说什么; 见着庄风不吭声,覃理故作认真的问着:“笑什么啊,问个话你,韦家那千金叫什么名儿来着?” “韦家这一代没有千金,就是个才五岁的小子,名儿韦岚希;”庄风跟那儿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句; 覃理提及韦家,原本就只是个玩笑,这听着庄风的话,怎么感觉有那么些不对劲,想了想,跟那儿问道:“就是咱们小时候经常串门儿的那个韦家思丫头,韦思怎么着了?” “哦,你说她啊,还没有嫁人,老姑娘了都,唉;嗯,四哥还念着,是不是,啊,那什么;”庄风跟那儿颇为认真的说着; 庄风总是这样,将明显的玩笑说得跟正事儿一样的一本正经,覃理早已习惯,呛了一句:“连人家嫁人了没有都知道,我看啊,是某些人的德性;” 听着覃理的反呛,庄风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嫂子告诉我的;” 随着庄风的话,覃理转过视线看着奥秀芝,对此奥秀芝解释了两句的道:“五年前,韦家内乱,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下一个还没有满周岁的小孩子,韦岚希,也就是当今韦氏家主;” “也就是说现在韦家就一个五岁的娃娃在当家?”覃理听着奥秀芝的话,跟那儿说了一句; 奥秀芝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覃理也是跟着若有所思的模样,五前年的变故,那时候的覃理正在海外与初洺躲着发霉,对这件事并不了解; 覃理想了想,继续的问道:“五岁的娃娃,是怎么活下来的?” 世家内斗从来比外患来得残酷,韦家内乱的时候一个未满周岁岁的娃娃,如今却活到了五岁,这个有违常理的事,覃理猜不着; “韦家的男人死光了,不代表没有女人活着;就你刚才说的韦思,如今是韦家的姑奶奶;”庄风接着话,跟那儿说着; “你认识韦思吗?”覃理换上一个认真的语气; “认识啊,小时候我们两家关系不错,那时候不是经常有来往的吗?你比我还大,难道你不知道?”庄风随意的说着; “我是说成年以后;”覃理没好气的说多了一句; “认识啊,当年老爷子不是还有意搓和你们俩的吗?是你跟那儿瞧不上眼,不愿意的,后来不是订婚给峤州峤州石了吗?我们还去吃过订婚酒的,难道你忘了?哎,人老了就这样,还问我;”庄风还是那随意的模样; 覃理看着庄风那随意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想了想,继续的问道:“之后呢?” “之后?那峤家不是死光了吗?还是你领的兵;嗯,死没死光,还真不好说,峤家可能跑了几个去了南佗,嗯,也听人说在吁贡见过峤家的人;”庄风随意的说着; “不要转移话题,你知道我不是问的这个;”覃理没有好气的说道; “那你要问什么?”庄风接着覃理的话,没有好气的给呛了回去; 覃理被庄风这话给呛着,没有说话; 覃理没有话说,初洺跟边上接了一句的说道:“四哥是想问小庄有没有跟那韦思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是吧?” 初洺说说着,转移视线看了看覃理,又看着庄风; 听着初洛的话,庄风跟那儿颇为愤愤的说道:“我说你们是不是觉着我就那么薄情寡性,但凡是我相识的女人,那都得应该要发生点什么事情才算正常,对吧?” 看着庄风那愤愤的模样,覃理和初洺还有唐贵谊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甚至连奥秀芝也跟着是点了点头; 见此情况,庄风颇有一种百口莫辩的无力感,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明天就得去庭州了,难得各位哥哥们就没有点其他的话交待几句?” 玩笑归玩笑,庄风被玩笑得无言以对,扯着连篇的又说回到正事; 说回正事,覃理接着问道:“带谁去?” “你和一哥,带上四姐和筱鱼,老七和老孟留守;”庄风回应着; 听着庄风的安排,覃理和初洺还有奥秀芝唐贵谊都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从沈辛那里借来的两个团,这个庄风玩不了,没有那个能力,也不是庄风需要专注的事,那就只能是由着覃理和初洺去处理; 唐贵谊和孟袁华留守江州,这也属正常;至于邹金风,那是名声在外,这重新回来之后,自然得担起相应的责任,在这样的时候,自然得随在庄风身边;至于筱鱼,这个覃理他们并没有想到原因,但知道庄风自有用意,或者说去庭州属于多筱鱼不多,少了也不少的人,既然如此,也就随庄风高兴; 随着庄风高兴,庄风也着实高兴;十多年了都,艰难的将人聚齐吃火锅;虽然比不了十几年前,却也足够让庄风高兴了; 一夜相聚,抛开眼门前儿的世事,庄风奥秀芝覃理初洺唐贵谊,再加上邹金凤孟袁华,都是相谈甚欢,没有更多的感慨相聚的不易,也没有去谈及已然逝去的人,只说玩笑今朝; 翌日清晨,庄风跟着覃理和初洺带着邹金凤接上筱鱼,例行的带着徐卫杨霖,一行七人; 因为那庄风似乎一夜未睡,整个一没精打彩的模样,在接上筱鱼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招呼了一下;筱鱼也因着没有见过覃理初洺还有邹金凤,颇有那么些陌生感存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一行七人有些沉默的直奔江州车站,上去开往庭州的专列; 列车上,庄风昏昏欲睡,覃理和初洺去了另一节车厢,与庄风从侍卫团里提出来的一批军官们沟通; 庄氏家主的侍卫团,其实是庄氏军部的军官团,所有庄氏内部掌握武装的军官全都归属于庄风的侍卫团;如徐卫杨霖这些亲近侍卫,一般留在身边做些机要事务,或是有事派出全权代表庄风去处理某些特殊事务的侍卫则归属于侍卫处;如何力这样的侍卫长以及其下属负责庄风安全的侍卫,则另属侍从室;这些人都归庄风直属,对外也都统一称之为庄氏护卫; 庄风这次去庭州,除开覃理等亲近人物,同行还带着从庄风的侍卫团里调拨出来的一个军官营,五百来号人; 从沈辛那里弄来两个野战团,却不能指着他们自成体系还能听话调派,要想接收或是吆喝得动这些人,那还得需要庄风自己的军官放在里边,也需要宰几个跳跳的老油子,否则这两个野战团就大爷,甚至是大爷装在前边,还得在背后捅上一刀; 规则之中,借兵从来如此;没有谁会天真的以为借来的别人的兵会像自己的人那样听话;有此一节,庄风自然是有着安排的; 覃理离开庄风已是十年的时间了都,尽管覃理一直都还是庄氏军部的大佬,但有些人事却也需要熟悉熟悉些的;为此,覃理和初洺并没有跟着庄风那样的轻闲,这一上车就去跟那帮子庄氏军官打混,找回那曾经的感觉; 覃理和初洺做自己的事,车厢里就只剩下庄风和邹金凤还有筱鱼; 庄风跟那儿昏昏欲睡的耷拉着脑袋,筱鱼则安静的坐在车窗前,看不出在想什么; 邹金凤看着庄风,又看着筱鱼,跟那儿凑到庄风的身边,轻声的说了一句:“换口味了?” 庄风还是那昏昏欲睡的模样,似乎有些不耐烦在想睡觉的时候有人跟耳边吵吵,跟那儿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就转开了脑袋; “少装啊,你还光屁-股的时候我就认识你;告诉我,是不是喜欢上筱鱼了?”邹金凤也不去理睬庄风那想睡觉得都快要入魔的状态,凑庄风耳朵边上轻声的说着; 庄风似乎还是那睡着的模样,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不过却跟那儿终于是开了腔,说道:“这话不能乱说,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光屁股;就算那小时候,那一年我也有五六岁了,早就没有光着屁股了好不;” “呦,呦呦,还害羞啊;”邹金凤跟那儿一本正经的模样; 庄风没有再搭理邹金凤,似是睡着了都; 看着庄风又睡着了似的,邹金凤继续的说道:“当年的你将我带在身边,让我看那些明面上人五人六的各式人物,看他们的勾心斗角,把玩阴谋诡计,让我大权在握,手掌生死;那时候你跟我说:商积钱枪出权,在如今这世道里边,什么都是虚的,只有钱和枪是真的;如今,你将筱鱼带在身边,让她出掌商社,明摆着就是积钱的权柄,你敢说你不喜欢她?” 庄风依然没有说话,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邹金凤也不去理睬庄风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又在装疯,跟那儿继续的说道:“这次去庭州,你不说我也知道是盘大局,在这样的时候带着筱鱼这样一个看上去不多少了也不少的人,别说我,你们家老四和那老幺都看得出来;要不然以你们这些狗屁世家子弟的居傲,覃理和初洺会跟筱鱼这么一个一看就是平民的小女孩子简单的招呼着就停,那怕是早就凑上前去逗乐了都;” “嫉妒了?”庄风突然说了一句; 听着庄风这话,邹金凤愣了一下,没有继续的唠叨; 似乎是没有听着邹金凤的声音,庄风跟那儿又说了一句:“你的缺点就是联想过于丰富;” 邹金凤想了想,说道:“嗯,好像是的;” 庄风似乎又睡着了,没有搭话; 见着庄风没有了声音,邹金凤有些迟疑的说道:“看筱鱼的面像,好像还没有杀生?” “没有;”庄风回应; 邹金凤听着庄风这次快速的回应,跟那儿也是接着话的说道:“你不是说女人杀生过后就不是女人了吗?既然筱鱼没有过杀生,你就不应该带她进入我们这潭烂泥;” “我说你想多了吧,还不信;既然是我带着筱鱼踏进我们这潭烂泥,你觉着会是你想像的那样吗?”庄风颇为语重的说着; “好像也是;”邹金凤想了想,跟那儿说了一句; 没等着庄风有话音,邹金凤似是想起了什么,跟那儿说道:“你把一个没有过杀生的女人带进这潭烂泥,这可不是你的习惯;” “如果我说我连蒙带骗的把筱鱼带进这潭烂泥,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你的影子,你相信吗?”庄风接着话说着; 邹金凤听着庄风的话,应了一句:“不信;” 说完之后,邹金凤想了想的又继续的说道:“我就没有看出筱鱼身上哪一点有我的影子;” “现在的筱鱼就是没有结婚之前的你;”庄风接着话说着,停顿了一下,又继续的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阅历心性,不是三六二四三六;” 邹金凤听着庄风补充的那句玩笑,跟那儿笑了起来; 庄风虽然是提到了邹金凤曾经的伤痛处,却并没有什么悲伤情绪;时间与阅历,邹金凤早已将当年事给埋进了心的最底层,任由风波搅动,也不会有尘埃翻起;有的只是那时与庄风打混在一起时的记忆,虽然是谈不上美好,却是在想起时总会有着会心一笑,正如这远走海外的五六年的时间里一个样; 邹金凤笑着的时候,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慈悲了?” “瞎说,我又不是佛徒,怎么能说慈悲,要我说,你才慈悲;”庄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邹金凤没有接庄风的话茬,跟那儿也是收起了笑容,似自语自语的说道:“心身具疲,过客匆匆却以为是港湾;女人啊;” “我不想她以后也做一道四喜丸子;”庄风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听着庄风的话,邹金凤愣了一下,然后就跟那儿大声的笑了起来,似是笑得极为的开心; 面对邹金凤的突然大笑,庄风终于是睁开眼睛跟那儿瞪着邹金凤; 这车厢里就三个人,你邹金凤跟庄风跟那儿窃窃私语,本就让独自在边上的筱鱼有着那么尴尬的,偏还跟那儿说着说着就大笑,这让人何以自处; 邹金凤看着庄风跟那儿瞪大眼睛看着她,也没有收敛笑声,只是在笑声中夹杂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你喜欢她或者是你配不上她,这个庄风没有听得清楚; 邹金凤笑声里夹杂着的话语,庄风没有听清邹金凤的话,跟那儿撇了撇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正在这个时候覃理拉开门走了进来,看着邹金凤正笑得开心,跟那儿也是笑了笑,然后出声问道:“聊什么呢?” “说你啊,咱们的覃四少,十年之后那帮小子们还认你不;”邹金凤笑着的同样跟那儿说着; 随着邹金凤的话,覃理跟那儿徶了徶嘴,然后说道:“敢;” 说完,庄风与邹金凤又是一阵大笑; 在庄风笑着的时候,覃理却没有笑,将手中的电话递给了庄风; 庄风也是停止了笑容,随手接过覃理递给他的电话; 庄风接过电话,并不是有谁来电,只是一串代码; 庄风看过,出声说道:“下车;” 庄风说完,覃理便是换上了一幅颇为严肃认真的模样,跟那儿颇具铿锵之声的回应道:“是;” 说完,覃理便直接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庄风也站起身来,走到筱鱼面前,出声说道:“下车了;” 说完,筱鱼自然的起身;邹金凤也是走到庄风和筱鱼的身边,说道:“跟着我;” 筱鱼看着邹金凤,再看了看庄风,然后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列车停了下来; 筱鱼随着庄风和邹金凤,这就准备下车;只是走到车门处的时候,筱鱼却发现列车是停在野外的,并没有站台; 不过筱鱼却并没有说去问什么,只是随着邹金风一起下车; 下车之后,筱鱼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除了庄风还有那筱鱼也认识的徐卫杨霖三人正站在路边野地里,再就是树林边缘有着人影耸立,却并没有见着覃理和初洺,同时也看到列车的其他车厢里正有着为数不少的人,携带着制式行囊有序的下车,而且并没有如她与邹金凤还有庄风这般停留在边上,而是直接进了树林; 直到那些人全数进入树林,庄风才说了一句:“走吧;” 庄风的语音落下的同时,列车再次启动,驶向本来该去的地方; 庄风与邹金凤和筱鱼进入树林,原本就在树林边上的人影也跟着动了,其中一个有些微胖,架着一幅无框眼镜,总是笑笑的看上去就像是邻居家颇为和蔼的大哥模样的男人走到庄风的面前,说道:“准备好了;” 这个有些微胖,笑起来颇为和蔼的男人是庄风新近的侍卫长门廷; “静默,走;”庄风简单的说着; 说完,门廷应了一声,随即便也跟着动了起来; 在树林里徒步行进了大概两个钟的时间,庄风与邹金凤还有筱鱼等人走到树林边缘,看到一条没有水泥沥青,光着的黄土里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石头,甚至有那么几处个头大的石头都冒出路面许多的乡村公路,公路上有停着几辆染满污泥或是媒渣的大货车,还有几辆农货两用的小巴,以及一些三蹦子和辆轮; 除此之外,山谷周围没有找见有人家炊烟,一眼望去都是杂草丛生,甚至连那公路上本该颇为显眼的众多车辆在那杂草的遮应下也很容易忽略掉,看这环境位置极为的偏僻; 正在庄风打量着环境的时候,门廷凑到庄风的身边,说道:“虎哥;” 说完,门廷便侍立一旁,似是等着庄风的命令; 庄风看了一眼门廷,然后点了点头; 有了庄风的示意,门廷在通讯器上发出指令; 指令发出,庄风就看到覃理和初洺他们的人有序的出现,占用了那几辆大货车,以及几辆辆轮;并没有停留,直接便启动离开; 庄风见着覃理初洺他们启动车辆离开,跟着说了一句:“走;” 门廷听着庄风的指令,跟那儿也是动了起来,护卫着庄风邹金凤筱鱼走出树林,上了其中一辆农客小巴; 为数颇为庞大的车队,又是货车又是农客还夹杂着三踹子辆轮,颠簸在那偏僻的泥泞乡村公路间,一路之上似都没有见着什么村庄,便是偶尔见着些房屋,看那些房屋也是年久失修,坍塌掉或是半坍塌; 从列车上下车,再穿过树林,再颠簸在乡村公路上,庄风都没有多话说;邹金凤自然也是一路的沉默着,或者说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中行进; 直到落日西斜,车队才又在一个杂草丛生的山地停下; 庄风等人下车,门廷候在庄风身边待命; 庄风看着门廷,同时说道:“宿营;” “是;”门廷应声; 随即门廷便动了起来,带着侍卫将随行的人员给带进树林,同时也是有序的将车辆驶到那杂草丛中; 与此同时,庄风也没有停歇,领着邹金凤筱鱼也是径直走进路林,随后庄风更是熟门熟路的在树林中穿梭,不过片刻的时间便看到已安排好的警戒,并在警哨的引领下进入了一处山洞; 一处足以容纳千人的巨大山洞,期间有着溪水流过,也有着钟乳倒垂; 庄风打量着山洞里的景色,邹金凤和筱鱼也是颇为的好奇模样看着山洞里的景物; 到夜色完全暗下来,门廷已是燃起篝火,庄风与邹金凤筱鱼还有徐卫杨霖都凑到篝火堆边上; 邹金凤出声问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怎么找的?” “瞎逛呗;”庄风随意的回了一句; 正说着的时候,覃理和初洺也在安顿好之后凑了过来,正听到庄风那随意的话; 同时覃理接着话说道:“瞎逛?我不信;” “我也不信;”初洺跟边上也是说了一句; “不信拉倒;”庄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应着庄风的话,覃理接着说道:“今天我们走的路线,在缙国任何一张地图上都不存在;说个自大的话,连我都不知道这条路;太过偏僻,也太过诡异,甚至连定位信息都没有,你却熟门熟路的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宿营,你说我会相信这是瞎逛能找到的?” 随着覃理的话,初洺邹金凤筱鱼都是下意识的点头,想来他们也是想过这个问题的,跟那儿都是看着庄风,希望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着诸人盯着自己,庄风笑了笑的说道:“说你见识少还不服,这种路是倒回去差不离三十年,那时候官方搞了个什么村村通的道路政策,然后各乡镇就组织起来,让当地的老百姓自带吃食工具,纯手工的将平常到乡镇赶场的步行小道给扩宽成乡村公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修路当然都是愿意的了,所谓那时候宣传的那句口号:要想富先修路; 还搞得个热火朝天,颇有些大跃-进的味道,而且那时候外出务工潮还没有蔓延成风,农村有的是多余劳力,然后就弄出这么个玩意儿;当然,那时候的政策是要铺上水泥沥青的,只是政策又变了;结果就弄成这么个可以通行车辆,却又谈不上公路的道路来,一村连一村,乡镇相接,有的可以接上州际公路有的只能接到县道,最烂的是只接到乡镇;典型的烂尾工程,没有有录入公路网络,自然也就没有人去管理,到了现在,农村都空了,这路也就成这样了,几乎上没有车辆通行,却也勉强的可用;” 听着庄风的话,覃理跟那儿说道:“我不是问这个;” “真的是瞎逛找着这地方的;只不过不是我有意识的来找这么个路线,只是十年间被人撵得像狗一样,为了活着,无意跑出来这么一条路线;”庄风也是随意的又说了一句; 庄风以自嘲般的简单两句话,在覃理初洺还有邹金凤听来,莫名的是有那么些苦涩的; 这次去庭州,覃理和初洺邹金凤都有问过庄风的计划;其中关于怎么样平安到达庭州; 以缙都明显有了反应,沈家也有两个野战团的三千兵力调动,再加上庄风这次出行还带着一个军官营,这可不比庄风那么几个人出行,浩浩荡荡的一帮子人,这个是不可能瞒得过所有的人的; 以此,庄风想要到达庭州,看似庄风已然掌控在手的专列线,也就变得不那么安全了; 庄风对于覃理他们的疑问,只是说了一句跟着走就行了;然后,也就真的是没有人知道路线,只跟着庄风走; 到现在,一整天的路程走下来,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对这条线路那是完全没有印象;
覃理和初洺是玩军事的,不说对整个缙国的地图了如指掌,可对西南这片还是敢说没有他们不知道的路;而邹金凤也是久走江湖路,玩过走私盗运的,同样对西南这片的偏僻小道堪称了如指掌,不然的话早就死了; 然而,今天走的这从江州到庭州的路线,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则是完全没有印象;也同样好奇庄风是怎么找着这么个偏僻的路线的; 当然,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也有疑虑过,这是庄风身为家主所掌握的独有资源; 所谓一家之主,总是会有着他自身用来立命的独有资源的;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也都有往这上面去想过,却依然想要知道庄风是怎么知道这条线的; 因为这条线着实太过偏僻,偏僻到这大半日的路程走来居然没有看到过成规模的村庄,却偏就是还可以通行车辆; 同时也因为庄风能带着这么多人走这一条路线,那也就是将这条线路给暴露了,不再存在所谓独有资源的说法,也就让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没有那么多的顾虑,直接问着庄风; 以为问着庄风,庄风会跟那儿玩笑的打个哈哈就没过去,什么本座啊家主啊之类的鬼扯;哪曾想到庄风居然是在这十年的颠沛流离中整理出来的,这让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都有那么些苦涩的感觉; 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听着庄风那自嘲的简单话语,却是联想到不知道在某年某月某时,庄风独自一人流离颠沛,也不知道路上遇着的是哪方势力人物,举目无助,或是战过一场,或是撒腿就跑,只为了活着那条小命; 如果仅此也就罢了,人为了活下来,总是能够做出很多有违人性的事情来; 可是庄风除了活下来,更是用心的将这狗撵猪奔的无人荒地给整理成线,以注备资源库存; 庄风看着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都沉默着,跟那儿笑了笑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你们想得那惨淡,你们也知道,我是那种喜欢一个人独处的习惯;被人逐猎如野畜,疲命于荒山野岭,四顾茫茫,无惊无惧无悲无喜独坐黑夜,远离人间,那感觉挺好的,得空你们也可以试试,可以让人罹患精神病的;” 随着庄风的话,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筱鱼都是一愣,随即又是会心一笑; 本来以为庄风会说些安慰气氛的话,结果却是跟那儿话风一转,残忍得直指人心; 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筱鱼看着庄风那笑笑的模样,丝毫不见异色,似乎庄风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不相干的人,莫名间似乎觉着庄风确实是在说那不相干的人; “那这片林子里有没有野物?”初洺笑着的问道; “应该有的,前几年的时候我还见着过一个大鬽子的,差点被啃掉一条火腿,还好我给吓怕了,腿杆打了闪,从那皮坡上摔了下去,运气好登了,只断了两根排骨,躲过了那大鬽子的袭击;嗯,好几年了都,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庄风随意的说着; 说完,庄风似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有也不能去打,正事呢;” 随着庄风的话,筱鱼跟边上问了一句:“大鬽子是什么鬼?” “这片群湘西山里的一种野物,嗯,半直立型的野物,后腿长前退短,可以直立,站起来比我高一些;嗯,爬在地上,比狼大一点,比山林虎要小些,但比虎狼都要跑得快些,比野猪皮厚些,晚上的夜视眼是红色的,一般外表是黑色的,但会变色;嗯,点四五的枪,一枪干不死;”庄风似是在回忆,跟那儿描述着; 听着庄风说得随意,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都跟那儿有些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大鬽子是什么; 一般而言,哪怕是老跑这片群湘西山的老猎户,遇着大鬽子也只能是撒腿就跑;因为那大鬽子比山林虎或是熊都要来得可怕,或者是用当地迷信的说法,那大鬽子就是来自于阴界的异物,身而为人是对付不了的,连猎枪都没有用;偏却是庄风一个人遇到了大鬽子,还说得那样随意简单;却不难想像当时的庄风应该是个什么样儿; 唯有筱鱼听着庄风说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一个概念形状;跟那儿直白白说了一句:“听不明的说的个什么玩意;” “哈哈,听不懂就对了;”庄风笑声以应; 对此,筱鱼还了一个白眼; 庄风不以为意,跟那儿只是笑着,看着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都跟那儿臭着一张脸; “诶,臭着脸干嘛;”庄风还是那笑笑的模样,跟那儿说着; 初洺跟那儿一幅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说道:“我在想要不要去打个野猪来吃,要不然今晚就只能啃野战口粮了;” 庄风换上认真的表情,颇为语重心长的说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的哥啊,你堕落啊;” “滚;”初洺一个字给呛回去; 随着初洺的话语,覃理和庄风还有邹金凤筱鱼都跟那儿会心一笑; 篝火,闲聊,如果不是有着山洞里那五百携装带器的人员,这应该算是挺不错的消遣; “门廷;”闲聊到不多话的时候,庄风招呼了一声; 门廷应声而出,来到庄风的身边; “地图;”庄风说着; 门廷从随身的行囊里拿出一张纸质地图递给庄风,随即退到边上; 庄风将地图打开,平摊在地上; 随着庄风的行为,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筱鱼都凑了过去; “明天一天的路程,到达沅郡;宿振会在那儿接应,并分发武器装备;”庄风随手划着路线,同时说着; 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筱鱼都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庄风随手指了下地图上已有标位的两个点,继续的说道:“明天的路比今天要难一些,会路过两个有人村庄;到时候尽量的不要露出破绽;” “为什么不晚上走?”筱鱼问了一句; “以如今缙国的监视程序,以我们行走这偏僻无人烟的路线,如果出现灯光,监视程序上会报警的,反倒是白天的监视程序无法监测车队的热量;以往日伏昼行在现在这个时代已经不适用了;”庄风颇为耐心的解释着; 以如今缙国的科技来讲,大规模的人员流动都是可以监视的,无论是徒步还是交通工具;特别是航空运载与铁监网道上的各趟列车; 或者说对铁监网道上的列车监控是最为严密的,因为铁监网道的运载量最为庞大,运速却仅次于航空;缙国的铁监网道之庞大复杂,那是常人难以想像的;因此,在缙国有专列可比航空专机更能体现权势; 除此之外,重点监控的的是快速公路,以及州际间的国道省道;因为这公路运输的优点就是可以到达任何的一个点,远比铁监要更难监控;因此,公路都是有着警视厅与科技监视设备同时运转的,一旦出现大量不明流动就会触发警报; 庄风的这次出行,因为随行人员数目庞大;庄风也不能保证他的专列就能够真正做到安全保障,毕竟缙都的掌控力着实庞大,或者说一个合法政权的力量之庞大,远不是他庄风就敢说有足够了解的; 为谨慎起鉴,庄风选择了一条不在监控程序上的路线; 然而,就算是在非监控程序上的道路线,缙国依然有着另一套的监控程序;当泛期流动量低的地域,突然出现流动量增加,无异于是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我来了; 不过在非监控程序的线路上的监控重要度确实要低上许多;就如庄风所说,白日里是及难监控的,或者说以庄风这五六百号人的行程,在白日里几乎是无法监控的;只是到了夜晚,五六百号人行程的交通工具所产生灯火与燥音,那就足够引起监控程序的的警示了; 听着庄风的解释,筱鱼也就释然;这些确实是属于以前未曾接触过的视界; 庄风继续的说道:“两个有人村庄,以我们的人员规模,可能引起注意而上报警视厅,所以得需要注意;不过这些山民更多的只是好奇,倒并不是一定会报警;这片山区的村民属于少族民众,与缙国官方历来都有着隔阂;我们尽量不引起这些少族的好奇,更不能引起恐慌,以免节外生枝;” 庄风说着的时候,覃理和初洺还有邹金凤颇为的平静,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属于常识;同时也明白庄风将他们都知道的常识再说一次,一则是提示,再则主要是说给筱鱼听的; 说完,庄风看着筱鱼,示意有没有疑问; 筱鱼摇了摇头,笑了笑; 看着筱鱼的反应,庄风也是笑了笑,然后说道:“散了;” 庄风说完,邹金凤拉着筱鱼离开,也不知道聊些什么; 覃理和初洺没有立即离开,挪了挪沟子,凑到庄风的身边; 习惯的燃上烟,覃理这才出声说道:“你就这样将筱鱼引进这潭烂泥,我想知道因由;” 覃理这话从见着筱鱼起就想要问起的,只是这一路上都没有找着时机;现在还算是个不错的时机; “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她,你们信吗?”庄风随意的说着; 听着庄风的话,覃理和初洺都是一愣,随即也就会心一笑; “小庄啊,你学坏了哦;”覃理跟那儿换作玩笑模样; 初洺看着覃理的玩笑模样,跟边上接茬道:“屁,你以为我是小邹,就这样好糊弄的;你这人啊,除了弟妹,你从来都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真情;我们兄弟多少年,打小时候你装疯做笨蛋,后来又装疯做滥-交纨绔,嗯,又用十年谋一大局,人如其名啊;” 覃理跟边上也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初洺的说法; 庄风咧了咧嘴角,表示笑过,这才缓慢的开口说道:“你们不总是说我任人唯亲是不对的吗?这不就是听了你们的话,引进新力量,现在你们又有话说,真是难伺候;” “真的?”覃理问着; “你以为呢?”庄风反问; 覃理对着庄风的反问,一时答不上来; 初洺也是跟边上皱着眉头,似是在思考庄风这话是说真的还是玩笑; 看着覃理和初洺的无言以对,庄风又补充了一句:“这些年,有看到我牵扯平民的性命吗?” 说完,庄风习惯的随手弹飞烟蒂,转身离开,留下覃理和初洺俩人在那儿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