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离别
刘汉坤没有能够猜透庄风这看似无用功的真正用意,心中却莫名的有那么些悲凉的情绪; 然则他却相信以他对庄风的了解来说,庄风那是从来没有做过徒劳无功的事,那怕是庄风的行为看着再怎么荒唐,待到底事后都能知道庄风那看似荒唐无边的行为,往往却是事机转折的关键所在; 刘汉坤猜不透庄风的用意,庄风也没有回应;只是跟那儿一幅小人得志的模样,居然跟那儿燃上烟,一幅看货物一般的目光看着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 庄风那看人的眼光让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没由来的就是一阵寒意涌起,当然这股寒意也可以理解为这大漠的温差过大,到了这个时间点上,感觉就有那么些凉爽了都; 正当在这庄风与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都跟那儿无言以对的时候,那覃爱在边上也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不出喜怒哀乐; 直到原本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都没有注意到,自庄风打猎回来就没有在场的夏雨在这个时候有些突兀的出现,看了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一眼,径直走到底庄风的身边,跟那儿咬着耳朵说了些什么; 夏雨并没有跟随庄风出去,而是留在营地照着庄风的计划自行其事; 在庄风的计划之中,引来曹立和李垒在营账外面做着攻击准备,然后由着夏雨发出遇袭示警的信号,接着就是等待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的反应; 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的反应也不出庄风所料,在刘汉坤的指挥下合拢御敌; 当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的护卫动起来,在夏雨的引导之下,那有心算无心,再加着里应外合,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的护卫自然是在劫难逃,被夏雨曹立和李垒跟那儿一网打尽; 只是这计划没有出错,但实施也是需要时间的,这也是为什么夏雨现在才出现的原因; 夏雨做完自己的事,这是过来告知庄风事情已成; 庄风看着夏雨到来,便知道计划成功;再有夏雨那耳语确认,庄风也是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跟那儿站起身来,走到刘汉坤的身边,看着刘汉坤同时出声说道:“其实你们猜错了,药不在刀上;” 庄风说完,也不去理会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的反应,跟那儿又说说了一句:“绑了;” 随着庄风的话音刚落,自有侍卫动手将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给绑了个结实; 只奈何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都是如瘫痪一般,只能是任人宰割;同时还有些没有明白庄风这后面所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药既然不在刀上,那是什么时候? 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人想不明白,不过这下却是有更多的时间去好好的想一想了; 在庄风的护卫将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进行打包捆绑的时候,庄风走到了覃爱的身边,似玩笑的说道:“还绷着个脸干嘛啊?来,给爷笑一个;” 庄风说完之后,覃爱并没有立给庄风这位大爷笑一个,反而跟那儿是像个孩子似的一坐敦儿坐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面对覃爱的这太过陡然的变化,庄风倒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只是在那儿唉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什么,似也是放开一般,与覃爱一样也是一坐敦儿坐在地上,不过却没有哭,只是习惯的燃上烟; 确实,覃爱在这个时间上是应该好好的大哭一场的,以发泄心中那积郁十二年的辛酸;而庄风从来都认为男人痛哭是理所当然,并没有什么男儿流血不泪的说法; 十二年前的那一年,正是覃氏剧变的那一年; 那一年覃爱在其父亲覃祁的策动之下,要去夺取那覃氏家主之位;也是那一年,覃爱第一次见着庄风; 然后覃祁与覃爱的夺权失败,按着覃氏的规矩,或者说这自古以来以下犯上的谋反之罪,那都得是人头落地;当年的覃冬琴新继位成为覃氏家主,也是这样做下的决定,覃祁与覃爱这对父子那是难逃一死,或者说覃祁与覃爱也自知必死的; 然而最后对覃祁与覃爱的处置结果却仅仅是被流放,并没有人头落地; 好死不如懒活,蝼蚁尚且偷生,能不死,那自然是没有谁会去死的;所谓世人说的那不怕死,那只是绝大多数的平民都不懂得什么死亡,无知自是无惧,而当死亡降临,这些人却又是另一幅模样儿; 虽然是覃爱自觉他与父亲覃祁的谋逆之举,那不仅是伤害了与他覃爱打小感情极深的覃冬琴与覃清的亲情,同时也是有背于人伦道德,然而最终却仅是流放的结果,覃爱更是自觉有愧; 但是覃爱与覃祁都没有自绝,而是选择接受,然后这覃爱与覃祁离开了漠府; 在离开漠府之后大概半年左右的时间,覃祁病逝,覃爱也算是彻底没有了情感的依托,整日里就是酗酒烂醉; 然后就在覃爱自甘堕落的时候,庄风却突然找到了他; 当时庄风找到覃爱的时候,覃爱并没有震惊之类的情绪,一则是以庄风的能力要想找到他覃爱,那也实属正常;因为覃爱虽是被流放,却并没有走得更远,只是出了护州,跟那儿偏僻小城里呆着; 再则是就算是庄风要来替覃冬琴清理收尾,来个斩草除根,他覃爱也是承认的,或者说覃爱在其父亲覃祁病逝之后,着实是活着没有什么寄托,整个就是一堆行走的rou,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覃爱平静的接受庄风找到他,然则庄风却并不是来斩草除根的,却也没有玩什么怒其不争或是自甘堕落之类的,然后来个怒极一顿狠揍,将他覃爱打醒,再有个什么幡然醒悟就最好的了; 庄风没有做这些,只是与覃爱一同烂醉了一场,借着酒劲,瞎叨逼叨的鬼扯了一通,然后庄风就离开了,而庄风这一走就是十二年没有音信,直到前两个月才再次传来信息; 当年庄风与覃爱一同烂醉一场时说的酒话,覃爱一直都记得; 那是一个夜晚,庄风与覃爱跟那一小县城的一个破酒吧里边,庄风说:“冬琴和小清很伤心,本是血脉相连的骨rou亲情,何以闹成个你死我活;” 覃爱没有说话,只是猛灌那劣质的土酒; 对于覃爱的反应,庄风也是颇为的感慨,同样的猛灌那劣质的土酒; 停了一下,庄风继续的说道:“冬琴和小清都希望你能够回家;” 覃爱依然是没有说什么,却是抬头看着庄风,苦笑着灌下劣酒; 庄风似乎并不需要覃爱有所反应,或者说是指着覃爱说什么;庄风在到漠府支持覃冬琴之前,同样经历了家族内乱,同样的手足相残,自是明白其中的苦楚; 庄风能够理解覃爱的感受,也就没有强求覃爱会说什么,只是自说自话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回不去的,我不想说我懂你此时的想法,但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能够拿下湟州做个礼物送给冬琴,或许你真的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家;” 随着庄风的话,覃爱终算是有了反应,跟那儿停下自灌劣酒,盯着庄风仔细的打量着,似乎是在确认庄风说的是否是真的; 然而覃爱那般的认真也是转瞬而逝,跟那儿苦笑了一下,又继续的灌入劣酒; 覃爱在庄风说完的那一刻,确实有了那么一丝的心动; 他们这世家之争,最大的功勋在什么地方?身为世家子弟的覃爱当然知道,那不就是拓疆列土吗? 如庄风所说,如果覃爱给将湟州拿下,那自然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家; 有了湟州在手,以覃冬琴和他覃爱的那份亲情,自然是不肖说;同时也会让家族的其他人闭上嘴,跟那儿恭候他覃爱的回归; 只是这想法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西北五州,覃氏独占两州;这么些年以来,覃氏的目标就是独霸西北五州,其结果呢,还是不是四强鼎立; 以覃氏之力尚且吞并不了湟州,更何况如今只落得个他覃爱一人,就凭着这一身百多斤的rou就想要拿下湟州,这个不是梦想,只是证明庄风说这话的时候,已经醉了,说胡话而已; 庄风看着覃爱那转瞬即逝的希翼,心中自有计较;或是庄风自己也明白他所说的这个希翼着实有些异想天开,然而庄风既然是找到覃爱,自然也是有着谋虑的; “你可以一直这样烂醉堕落,不过当某一天湟州赵氏有人找上你的时候,希望你不要拒绝;”庄风自顾的说,并不想去说服覃爱,只是将庄风到此找到底覃爱需要说的话说到就行; 庄风的话让覃爱有些疑惑,虽然是酒已灌下不少,可覃爱还没有醉到不闻凡音的地步,自然有听到明白庄风这话的意思; 以此这覃爱暂停了灌下劣酒,转而看着庄风; 看着覃爱终于是有了反应,庄风也是趁着覃爱在彻底的醉倒之前将话说完,继而又继续的说道:“无论赵氏让你做什么,哪怕是用你来针对漠府都行,只要记住一句话,拿湟州做礼物,堂堂正正的回家;” 覃爱以为庄风会说什么至理名言,结果却是酒喝多了,跟那儿重复的鬼扯;至此,覃爱是再懒得听庄风叨逼,自顾的灌酒,直到再一次的烂醉不醒人事; 当覃爱再一次的烂醉醒来的时候,庄风已经不在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覃爱如之前这些时间一样的是在街边路沿上醒来,似乎关于庄风的出现,只是他覃爱酗酒的幻觉,或是只是一个梦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梦到庄风,这个覃爱自己倒是明白;因为自庄风出现在漠府,覃爱与庄风还算是致趣相投,也认同庄风做他覃爱的姐夫;或者说庄风留给覃爱的印象是,只有庄风这样的人才醒得上他的大姐; 庄风真的出现,或是只是他覃爱的一个梦,亦或是烂醉的幻觉;反正就是一句话,覃爱依然是继续的酗酒烂醉,在街边路沿上醒来;直到半年之后的已不知道是第多少次的烂醉醒来,却不再是在那边僻小城的街头路沿,而是那久违的奢侈之所,然后有一个人出现,那个人自称是湟州赵氏的人; 对于那个时候的覃爱来说,还是那烂醉的迷糊状态,并没有在猛然间记起庄风说过的话; 直到覃爱被人带进湟州,再进了赵氏的家门,再有着那覃爱也是久闻其名的赵允出现,覃爱终于是确定了半年前出现的庄风不是做了一个梦,也不是酗酒烂醉的幻觉,而是真实的出现过;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覃爱有了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的回家; 至于庄风所说的拿下湟州,这个覃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实施,没有个具体的可行方案;然而覃爱毕竟也是那世家子弟,对于这世家内部倾轧似乎有着天生的能力,就那般怀有那么半丝不实的希翼,跟着赵允身边自做自谋,直到这十一年之后,庄风再次传来信息; 十二年前的一场烂醉,一个并不真实的幻觉,直到这十二年之后的庄风传来信息,覃爱才最终确定当年不是幻觉,庄风真的有出现过; 覃爱接到庄风的传讯,这就着手布置;利用在这湟州十一年的积累,覃爱自然是有着自己的积蓄的; 不仅如此,当庄风传来信息的时候,赵允门下的几个客卿侍卫,居然与覃爱摊牌,其中有与覃爱交好的,也是不对眼儿的,然而却在这个时候亮出庄风门人的身份,这着实让覃爱震惊不小; 特别是其中还有一个侍卫竟然是成长于赵氏的童侍,这让覃爱着实是给震动了; 世家之间的争斗那自是不择手段,选派还是孩童时候就进入其他家族,这也是正常的事;覃爱身为世家子弟,自然也是知道的; 然而选派孩童做这内间,其中最关键是难以控制;因又这么些年又来,世间间都知道有孩童伏养的事,却也没有太过认真; 当一个人还是孩童的时候就成长于一个固定的环境,那么这个对于那并不太知事的年龄所接受的所谓使命是极为淡薄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成长环境,这些孩童外派为间,成长于另一个环境,那在长大成人之后还能为原主效力的可能性极底; 然而庄风居然做到了,那赵允最为亲近的贴身侍卫之一居然是庄风的人,并且在赵允门下载的地位颇高,却依然效忠于庄风,这让覃爱不得不有那么些诽腹那庄风着实是心机手腕都是极强的,也算是彻底打消掉了当年对于庄风插手他们覃氏内部事务而导致他覃爱父子失败的那么些芥蒂; 覃爱进入赵允门下之后,也是有知道庄氏变故的消息的;虽然是赵允并不知道庄风就是他们口中的大漠猛虎,然而覃爱却是知道; 覃爱知道庄氏变故,自然知道庄氏崩塌至今已是十年;虽然是昨年庄风又是有出现,覃爱倒也觉着正常,想要干死庄风,哪儿那么容易; 然而无论庄氏怎么变故,庄风这十年做了什么,但就庄风在赵允门下安插的人手来说,这份心机着实不凡; 当庄风相邀会猎于洛湖,赵允有问过覃爱的意见,这似乎已是赵允多年以来的习惯,或者说这十年相处下来,赵允发现覃爱这个人还是颇具谋略的; 赵允问讯覃爱是否应约庄风的邀请,覃爱直接就拒绝了;然而覃爱拒绝,赵允却还是带着覃爱一起赴庄风之约; 对此,覃爱还颇有些不满,这些赵允都看在眼里;但是赵允不再乎的,一条丧家之犬,养着这十年是用来杀了吃rou的,可不是用来咬主人的; 覃爱的不满只是表面,心中却是感叹庄风的心机之深沉,同时也有那么些期待; 一切顺利,覃爱随着赵允到达洛湖;在赵允并没有事先的知会之下,覃爱与庄风会面; 时隔十二年,覃爱见着庄风,心中自是激荡不已;然而这十一年的寄人篱下,凶恶万分却要独自谋生还得保有着那一缕的呓语的梦不灭的生活,让覃爱也不再是当年那覃氏的二公子,而早已是心机城府深遂赵氏客卿; 覃爱强压与庄风时隔十二年的再次相见的心中激荡,面上摆出一幅明显不满的模样; 当庄风发难责问赵允的时候,赵允坦然承认覃家就是他赵允的一条走狗,覃爱依然是无动于衷; 甚至是夏雨突然出手攻击,覃爱都表现得极为的愤怒与错愕;事实上,关于夏雨出手的事,庄风事先也没有与覃爱沟通过; 对此,覃爱心中着实是有些悲愤的;庄风并不事先沟通,这明显是信不过他覃爱能够应对;这不是小瞧了人吗? 不过还好,夏雨的突然攻击,也就起手几招手重,后面看似拳拳到rou,那也就是打着好看而已,实际上别说伤,连痒都算不上; 之后庄风似愤怒而离席,他覃爱被人抬回营账;覃爱自然知道该怎么去表现,让人弄得个体无完肤,自己再装得只剩半口气儿,还不让医护人员随时守护,跟那儿装可怜样儿; 覃爱在赵允门下十一年,这赵允门下的那看似赵允的亲信之人,其中早已有着不少的人已是他覃爱的死忠; 人都是会变的,更别提本就出身世家的覃爱,对于这些权谋倾轧,收卖人心卖命那自有着天然的能力;在赵允门下十一年,如果连那么些亲信死忠都陪养不出来,那不仅是庄风不会找上他覃爱,而是他覃爱根本就活不到现在; 再有着庄风派驻赵允门下的内间掩护,覃爱轻易的就瞒过了赵允的眼睛,成功的将自己伪装成了只有半口气吊着的要死模样,也就成功打消掉赵允对他覃爱的防备; 如果无法打消赵允对覃爱的防备,那么当庄风发难的时候,这变数就大了去了; 事情进展顺利,庄风发难,覃爱动手,将刘汉坤和李展的侍卫直接宰掉,同时赵允的身边那几个侍卫也就一个不是覃爱的亲信,其余的自然是听命行事; 顺利的擒拿住赵允刘汉坤和李展,覃爱也不再需要再去伪装什么,在庄风那时隔十二年的玩笑之中,覃爱也终是忍不住的将自己这积蓄了十二年的所有苦痛给一场大哭发泄出来; 庄风看着覃爱那般的大哭,自然是明白其中的苦痛的; 覃爱以那丧家之犬的身份待在赵允门下十一年,这其中的苦难并不难以想像,或者说是难以相像得到的; 试想原本的世家清贵公子哥儿,一朝沦为街头烂rou;然后却被那本就相互你死我活争斗几十年对头给捡回去,虽然看似物质生活挺好的,然而生死小命却cao于他人之手,而且这人还本就是敌人; 赵允要宰掉他覃爱,那甚至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只是一个喜怒变幻,覃爱就得身死;这其中的凶险恐怕也就只有覃爱自已才能够去真实的感受,庄风也不能说是感同身受,虽然这十年间的庄风过得还不如覃爱; 除此之外,还有着近两年这覃氏的变故,那是他覃爱曾经的家,却已支离破碎;而且还是他覃爱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只能由着覃氏崩塌; 家破人亡,性命cao于敌手,这个庄风真的不敢说自己能够懂得覃爱的感受;虽然庄风这十年间也是颠沛流离,做足随时身死的准备,然而庄风却自认为自己远比不上覃爱这十二年以来所承受的苦痛; 庄风虽是不能感同身受,却能够理解覃爱此时的行为因由,也就没有着急着与覃爱说所谓正事,而只是燃上烟,静静的陪在覃爱的身边; 许久之后,覃爱终于收住了情绪;抬起头看着庄风座在边上,覃爱也没有说话,自顾的拿过庄风手中的烟给叼在嘴里; 对此,庄风没有说什么,只是再次燃上烟,与覃爱就那样静静的安座,无言无悲; 所谓友人,其实并不是在一起的时候有着说不完的话,而是就那样不说话的相对静坐,也不会显得尴尬; 也不知道是多长的时间,只是在庄风将中的烟头给随意弹出后,似习惯情的就要继续燃上,却发现烟盒空了; “覃爱,我这就走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庄风似习惯的将烟盒给捏扁,同时出声说道; 随着庄风的话,覃爱换上认真模样的看着庄风,却有些迟疑的说道:“交给我?” 庄风没有说话,只是换作一幅极少见的严肃认真的模样,盯着覃爱,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覃爱看着庄风那难得的郑重模样,却是依然有些迟疑,想了想,才缓慢而犹豫的出声说道:“武哥……” 覃爱没有说下去,或者说覃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武哥那儿我去说,我承诺过让你堂堂正正的回家,那我就一定要让你堂堂正正的回家;”庄风不再装疯,还是那认真的语调说着; 君子一诺,让覃爱的眼框里又是有些模糊; “得,还没有哭够吗?我这还有正事呢;”庄风看着覃爱又跟那儿感动得一塌糊涂,赶紧着差开话题; 随着庄风之是那调笑语调,覃爱好歹算是收起了那敏感情绪,等着庄风的下文; “我这次来确实有着全局的谋划,但江州有事需要我立即回去,接下来这护州的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庄风换回认真的样子,认真的说着; 听着庄风这一说,覃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毕竟这庄风消失了十年之久,这现身到现在也就一年的时间,那其中的诸事繁杂,本就是情理之中,关于这个覃爱倒是明白; 庄风看着覃爱那认真的模样,也跟着说正事,:“赵允刘汉坤和李展现在已经拿在手中;我想信赵允对那湟州家主之位的垂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赵允你捏在手中好好的利用,去帮赵允争取那湟州家主之位;” “赵允倒还说过帮我谋取覃氏的家主之位呢;”听着庄风的话,覃爱笑了笑跟那儿说了一句; 听着覃爱的话,庄风也是笑了笑,然后又是继续说道:“具体cao作,我就懒得说了,简单来讲就是要让湟州相信赵允已然准备夺位自立,让赵允现在手中的人马与湟州本家干他一架,谁胜谁负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够打起来;”
“嗯,明白;那我这就回去;”覃爱也是干脆,这说着就要准备行动; 庄风看着覃爱这股干脆的行事风格,确实是与当年的覃爱大有不同,只是庄风也没有时间去感慨,跟那儿继续的说道:“不急,这原本就是要你做的事,我答应过你以湟州做礼,堂堂正正的回家;不过现在我脱不开身,你不仅要做本就该要做的事情,同时还要主掌这护州的全盘大局;” 庄风这话说完,覃爱就跟那儿鼓瞪着双眼,一幅什么玩意儿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对此,庄风也是颇有些无奈,于是这又继续的说道:“本来是我掌全局,现在有事了,如今覃家也就是你能堪当大任;” 听着庄风的话,覃爱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说道:“武哥……” 覃爱的话没有说下去就被庄风给打断:“武哥这人你还不知道?他宁愿别人给他下令,要让他自己动脑子,他会哭的;” 覃爱随着庄风的话,跟着点头头,想想武标确实是这样的;想当年覃家老爷子伤重,覃冬琴这个继人远在江州未归,而覃祁又是蠢蠢欲动; 当时的武标却是掌握着覃氏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还有覃家老爷子那一口气给撑着,结果却愣是什么事也没有做,直到覃冬琴与庄风回到底漠府,那武标这才在庄风的谋略之下,跟那儿玩得个风生水起; 这要武标自己做决断来掌控全局,那着实有些为难武标了;然而武标却是一旦有令下达,那执行能力着实超群; 覃爱随着庄风的话,确实也明白武标的弱点;然而覃爱依然是那幅迟疑模样,颇为犹豫的说道:“小清……” 庄风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一眼覃爱,然后覃爱自觉的就没有再说什么; 且不论覃爱并不知道庄风对覃清另有安排,仅仅是在覃爱看来让覃清这个从来不问家族事务的小meimei在这护州最为混乱复杂的时间里来掌控大局,那着实是强人所难; 庄风知道覃爱心里在想些什么,事到如今庄风也不再顾忌什么,将话说得极为直白:“覃家没人了,除了你;当年的事已经过去,武标和覃清那儿我会招呼的;从这一刻开始,你要担起覃家的兴衰;” 话已致此,覃爱着实没有什么可娇情的,如果再多说的话,那覃爱这十二年真就是白活了; 以此,覃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庄风,跟那儿郑重的点了点头; 庄风看着覃爱放下心理负担,且不论覃爱是真的放下,还是为眼前局势近迫,但庄风知道覃爱可以接手原本是他庄风来做的事务; 思及于此,庄风觉着似乎不需要再什么,但转念之间又继续的说道:“阿雨会留下来;” 覃爱听着庄风这话风一转,跟那儿顿时就急了,冲的就站起身来,张口就要说什么,却又在那转念之间什么也没有说,颇有些萎靡的又坐了下来; 庄风看着覃爱这般的反应,跟那儿扯着嘴笑得极为的开心; 覃爱看着庄风那看笑话的开心模样,跟那儿没好气儿的说道:“笑个什么啊,不就是那么个事吗?有什么好笑的;” “我没有笑啊,还有那个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呗,都是兄弟;”庄风跟着是那调笑模样的说着; 覃爱看着庄风那调笑的模样,白了一眼庄风,也不说话;却在转眼之间,覃爱却有了那悲伤的情绪;同时抬头看着那不远处站立着的夏雨,覃爱发现夏雨也看着;覃爱迅速的重以低下头,以避开夏雨的视线; 当年庄风到来漠府,随行的人员之中是有着夏雪夏雨这姐妹俩人的; 或许很多人都说过一见钟情不可久,特别是对覃爱这样的世家公子哥,那更是从不会缺乏女人的,却偏就一见钟情了夏雨; 当年覃爱与庄风说起过这个事,毕竟那夏雨还是庄风的人,你覃爱要有什么想法,那也得给庄风招呼一声; 哪曾想到当时庄风的反应倒不是稀奇覃爱这位覃家大少爷对他庄风的侍女一见钟情,也没有说踏屑他覃爱配不上覃雨,而是问覃爱怎么分清楚夏雪夏雨这对外表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的; 或许吧,覃爱将才也是想这个,这才跟那儿情绪失控;庄风也是一样,想起当年,这才那般有心玩笑吧; 人都说总是说起当年事,并会随之喜怒哀乐的表现出来,那就说明人真的已经老去; 庄风也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可是确实会想起当年事,会有那忍不住的喜怒哀乐的情绪表现; 当年覃爱对夏雨一见钟情,其实庄风知道夏雨也对覃爱有着同样的感觉; 夏雨跟在庄风身边,见惯了世家子弟的心机狠手;而覃爱却并没有世家子弟那样的心机狠手,反而是看着极为的纯净,或许正是因为覃爱与别的世家子弟的不同,这才让见惯了世家子弟的夏雨也是有着心动的; 当年的覃爱,确实也可以算得上是心机纯净;要换作其他世家,如覃氏这般小辈里只有他覃爱一个男子,那自然是捧着宝贝着,不说心机纯净,至少也是被宠坏掉,一身烂习气; 然而尽管是覃爱的父亲有意夺位,覃爱却依旧是顾着亲情,终下不去手杀掉自己的大姐,最终落得个流亡他乡; 以此看来,当年的覃爱确实还算得上心机纯净,也难怪夏雨会有心动; 然而人之世事不如意者十之九八,更有一二无以对人言,顺我意者唯寄情; 覃爱对夏雨一见而钟情,夏雨也对覃爱心动,两人在当年覃氏局势那般紧张的情势之下,依然是互表爱慕,连庄风都知道夏雨已然倾心于覃爱; 如果不是当年事变突然,覃爱与夏雨早已是结成连理; 原本相互爱慕倾心的一对痴情种子,却因为那夏雪的身亡而导致劳燕纷飞; 庄风与覃爱这自觉不自觉的想着当年事,都是颇为的遗憾; 庄风看着覃爱那流露出的悲伤情绪,却并没有表现出同情,而是跟那儿差着话题说道:“刘汉坤和李展,把他们交给沈辛;” “沈辛回来了?”随着庄风的话,覃爱虽然是悲伤未减,却也有听到庄风的话; “嗯,沈辛还俗了;”庄风应着声随意的说着; “还俗?”覃爱有些不太明白庄风这话说得; 庄风这着急回江州,那话自然是说得直接,将他与沈辛之间的谋虑都毫无保留的说给了覃爱知道; 覃爱听着庄风说完,跟那儿也是久久无言; 覃爱知道两年前覃冬琴病逝,覃氏也随这支离破碎,覃爱也是有着渠道去探查消息的,然而那覃氏五虎之一的沈辛也不知所终,覃爱也找不到其终迹,结果却是在这转眼之间已与庄风谋划出之么大一盘棋来,这让覃爱颇有那么些受到打击的感觉; 庄风看着覃爱那虽然是遮掩得颇好的变化,说道:“想多了,这十二年的磨砺,你比我强;” 覃爱听着庄风这明显是安慰的话,跟那儿自嘲的笑了一下,没有说得更多; 庄风看着覃爱那自嘲的模样,也懒得多说,跟那儿站起身来,冲着夏雨说道:“阿雨,过来;” 随着庄风的话音落下载,夏雨快步身庄风走来,而覃爱也是赶紧着站了起来,有颇有那么愧疚的模样,不敢看着夏雨; 夏雨看了一眼覃爱,眼神颇为的复杂;当年的事,夏雨其实也明白其中的隐情;再加着这十二年在大漠的孤处,夏雨也是有着很多的时间去回忆的; 庄风看着覃爱和夏雨两人那复杂的模样,也只是能暗叹一声;这男女痴情,本就不是他庄风所擅长的,更别去调解之类的; 思及于此,庄风也懒得想了,直接的说道:“多的话不说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就走;” 庄风事前并没有告知夏雨关于他需要回江州的事,此时庄风的话一出口,夏雨跟那张口就要说什么,但却是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 之前庄风突然出现找到夏雨,在这相处之中夏雨自是知道庄风的计划的;现在庄风却又要离开,以夏雨对庄风的解来说,如果不是那事关生死的事,庄风也不会撇下一个才刚开始进行的计划不管的,现在庄风要回去江州,那自然是有着极为重要的事的;想到这里,夏雨已到嘴边的话,也是又吞了回去; 庄风看着夏雨的反应,自然是知道夏雨心中所想的,于是这便说道:“江州有事,需要回去一趟;” 庄风没有说得更多,或者说又庄风与夏雨之间的感情,庄风就之一句便足够了; 夏雨听着庄风的话,看着庄风的同时也颇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庄风看着夏雨那颇为不舍的模样,跟那儿笑了笑的说道:“江州事了,就会回来的;” 夏雨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庄风没有再多说什么,简单直接的说道:“走了;” 说完,庄风便转身离去;而在这时候的徐卫杨霖都已准备好了,关于回江州的事庄风是提前知会了徐卫杨霖,并让两人准备即刻就走的; 当庄风转身离开的时候,覃爱却突然大声的问道:“那药是怎么下的?” 听着覃爱的问话,庄风头也没有回的说了一句:“回来的时候告诉你们;” 对于庄风的回应,覃爱与夏雨同时转头望着对方,颇有那么些心有灵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