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无言的别离
第二夜到来,诡异的平静继续的维持着; 与之前不同的是采东安与采永平都不再那样的平静,跟那儿显得颇有些疲惫,一个个儿都是红肿着双眼; 采永卓一直被杨霖挟制着,没有特殊的表现,似乎颇为相信采永平的能力; 只有庄风依然跟那儿装着疯,不仅是按时按点的要吃要喝,还跟那儿要洗手间;或许是因为在计划之中并没有要去宰杀庄风这样的旁观者或是证人,庄风的要求也得到满足; 庄风得到了满足,其他家族的人也有样学样的提着各种需求; 或许一顿不吃没事,一天不吃也没有多大个事,可跟那憋一天一夜的不上洗手间,这就有些为难了; 这时候其他家族有些感激庄风的装疯了,正是因为庄风跟那装着疯,跟那儿满足各种需求,其他的家族的人也才跟那儿也解决着日常的需求; 萍州热闹非凡,采家大院诡异的平静中也流逝着时间; 白天过去,夜幕降临; 第三夜,没有人还有什么精神;一个个儿都只是死命的强撑着,或许只有庄风稍微的好一些,因为庄风在困得不行的时候,还跟那儿拖了几张椅子,弄了个简单的平板,跟那儿扯直了的睡了一觉; 庄风再怎么装疯,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其他人的视线的;更不要说去什么客房休息,那纯属找死; 夜幕降临,庄风按时按点的要求了晚餐;不过这次的庄风没有再让采永卓去试餐,而是拉着采永卓跟那儿坐着一起; 对此,采永卓已习惯了沉默,没有过多的话语; 采永卓其实也早就想明白了自己的计划被人识破,不过被人识破计划也没有多大的所谓,识破计划之后那也不过就是从阴谋变幻为实力的碰撞,自古凡是策谋无论多么的精妙,那最终也得是实力来一决胜负的; 庄风看着采永卓,采永卓也识趣的跟那儿先将每份食物各吃一口,然后平静的看着庄风; “吃完了还坐着干嘛,本人不太喜欢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盯着;”庄风自顾的吃着,同时也说着; 对于庄风的话,采永卓颇有些不太适应,跟那儿愣了一下; “就是说你可以走了;”庄风看着有些愣神的采永卓,跟那儿颇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 随着庄风的话,杨霖也放开了对采永卓的挟制,习惯的站到了庄风的身后; 采永卓看着杨霖的行为,也跟那儿反应了过来,然后站了起来; 庄风以为采永卓这就会走开到一边上去的时候,采永卓却突然掀翻了桌子;然后发疯似的跟那儿吼叫着:“庄风,你他吗的坏我的好事,杀了他;”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庄风没有丝毫的惊讶表现,甚至在采永卓掀翻桌子的同时还端起了手中的碗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采永卓那发疯似的模样,还跟那儿嘀咕了一句什么,只是没有人听清楚,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随着这突生的变故,采永卓的侍卫们也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仅是采永卓的侍卫,采东安的侍卫也跟那儿反应过来,或者说所有的人都跟那儿做出了反应,各家的侍卫们都跟那儿端着武器,等待着局面进一步的变化; 面对这一触即发的局面,庄风还跟那儿端着个碗,出声说了一句:“不就吃个饭而已,至于吗?” 在场的人看着庄风那幅无所畏惧或者说无所谓的不快模样,都跟那儿是有些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反应; 庄风的名字是没有取得错,整天就会装疯;可是要在这刀枪林立,一触即发的情况下还跟那儿装疯,那就可是需要些胆识的了; 面对庄风的那幅找抽的模样,本就处于疯狂状态的采永卓最先做出反应,跟那儿直接就挥着拳头向庄风攻击而去; 庄风还是端着个碗站在哪儿没有动弹,只是身后的杨霖却动了,瞬间与采永卓交上手; 采永卓身为采家的继承人,习武学文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只是与杨霖的武技相比较的话,那差距可就出来了,不过几招之后就再次被杨霖挟制住; 采永卓与杨霖的交手不过是瞬息的事,没有谁跟那儿反应过来的就开枪乱射;当反应过来的时候,采永卓又落到了杨霖的手中; “卓爷,我说过了你可以走边上去了;”庄风还是端着个碗,跟那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杨霖再次放开了采永卓; 采永卓恢复自由,原本的疯狂状态也得到了平息; 采永卓的疯狂那还不是让庄风给逼的;大事在前,自己却无处着力;这样的状态就是庄风造成的,采永卓那是恨不能将庄风嚼着生吃了; 疯狂之后的采永卓倒也还算是平静,没有再对庄风做出进一步的行动; 庄风也没有再一步进逼采永卓,只是端着个碗,就像是农村窜门一样的,跟那儿走到了采东安的身边; “老爷子,你可是说过保证我安全的;”庄风走到采东安的身边,跟那儿还扒拉了一口饭,跟那儿说道; 面对庄风那随意的行为,采东安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个话; 不过庄风也不介意,似乎并没有想到采东安会真的去回应他,只是在说完之后就继续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分分钟的时间,庄风将碗里的饭菜扒拉完,跟那儿随手就将碗筷交给了旁边的一个侍卫;然后又是习惯成自然的燃上烟; 就在庄风跟那儿自然的或者说装疯的做着这些的时候,院子里的那些侍卫们中的武器可都没有放下,还处于僵持的状态; 庄风燃着烟,跟那儿是一幅享受的模样,不过却没有去多嘴说什么,眼前这情况庄风可是怕真的响了枪; 正在这时候,左福亮跟边上对庄风做了个手势; 庄风也看到了左福亮的手势,然后还是那样自然的或是装疯的模样,径直的向左福亮走去; 在庄风走向左福亮的时候,庄风在与左福亮的一个侍卫擦肩而过的时候,跟那儿低声的说了一句:“杀了采老九;” 庄风的话刚落音,那侍卫也即时的做出反应,跟那儿侧偏了个身子,将枪口对准采安东直接的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采东安也随之中弹倒地; 随着枪声的响起,原本对持着的局面顿就是混乱了,手中握有武器的人都是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响声响起一片; 庄风那是早有准备着的,在对那侍卫说完话这后就跟那儿趴在了地上;左福亮与徐卫杨霖那更是早就知道庄风想法的,自然也是早就准备着的; 采家大院那诡异的平静本就是庄风有意识造就的; 庄风利用采永卓那顾忌名声的缺点,在没有确定自己的计划成功之前是不会在采家大院展开杀戮的; 采东安则是顾忌自身的身份,毕竟以叔夺侄说起来不怎么好听,因此采东安也需要坐实采永卓的恶名来处理采永卓,反正采永卓采永平两兄弟就在这采家大院,一旦大局稳定那还能飞上天不成; 庄风利用采永与采东安相互的顾忌,让周健立即动手;周健自然是随着庄风的计划而进行着,派着人随着采永平的军警跟进; 与此同时,周健自然也得考虑庄风的安全,为此庄风又跟那儿做出临时调整; 周健为了庄风安全,按着庄风的临时调整,在派着人跟随着采永平的军警进入萍州城;然后趁着萍州城的混乱,让人混在那各县的军警之中到达采家大院; 周健的人混在各县的军警之中到达采家大院之后,立即就给左福亮发去了讯息;收到讯息的左福亮也告知庄风周健到达; 周健到达,庄风也就不需要再等待不需要再装疯,直接下令干掉采东安; 庄风的计划其实也很简单的,就是让采家跟那儿内部争斗着同时,将采家这些大佬们全都收拾掉; 庄风没有采东安与采永卓那样的顾忌;或者说庄风的名声早在十年前就烂了,跟那儿找个破理由就吞并了西南,那庄风还有什么名声可顾忌的;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庄风让侍卫射杀采东安,然后引起连锁反应,顿就在采家大院掀起了血腥; 庄风让侍卫突然射杀采东安,手中有武器的人都跟那儿下意识的开火;随着枪声响起,大院里边在瞬息之间就已是血腥扑面; 当然枪声停止的时候,其实也不过就是那转瞬间的事;不过那也不是全都被击中,有那反应快的或是运气好的,在枪响的瞬间扑倒在地或是找个角落遮挡住; 庄风看着这大院里倒着的那些人,没有去理会那些还活着的人,跟那儿面无表情,习惯的燃上烟,似乎还是那看热闹的模样; 庄风的烟才刚刚点燃,院外便冲进来一帮身着军警制式装备的人; 看着满院子里倒着的人,那军警小队长模样的人就径直走到庄风的面前,跟那儿出声说道:“庄少,左叔;” 庄风看着那军警小队长,这个人庄少是认识的,他也是周健的侍卫之一; “嗯,收拾一下;”庄风点了点头的应着,同时也说着; “是;”那周健的侍卫领着庄风的话; 实际上这些人一进来就跟那儿按着标准程序跟那儿察看着院里的情况,那死的没有死的,都让他们给进行了察看; 死亡的人自然没有人去理会,有伤没有死的,则让他们给拖到一边,并没有进行救治;至于还活着的几个人,则被带到庄风的面前; “辉爷,谦爷;”庄风看着采永辉和采永谦,跟那儿平静的说着; “还真是小看了庄少,明知道你那样高调的现身江州,我居然没有防备着你会对我们采家动手;”身为掌控采家情报机构的采永辉,倒还颇有些本事; 看着那突变发生,跟那儿找着掩护活下来;再看着这些人对庄风的恭敬,跟那儿想到是庄风对他们下手;同时也并没有去责问庄风为什么要对他们采家动手这样白痴的行为; 世家争斗由来已久,特别是在这十年间在古津贤的协议或是默契之下,各世家更是纷争不休; 问庄风为什么对他们采家动手,这个问题还真是有够白痴的,对此采永辉没有问得出声; 庄风没有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然后采永辉与采永谦就被带了离开; 庄风不太喜欢那胜利者的姿态,庄风只喜欢成功,宁愿让失败者一死百了,却并不喜欢去践踏失败者; 为此庄风也不想与采永辉多说什么,或者说这时候的庄风跟本连动个嘴皮子的欲望都没有; 虽然庄风也是见惯了死亡的人,庄风自己也是无数次的死亡的边缘徘徊,却并不代表庄风喜欢死亡的场面; “左爷,你善后,我走先了;”庄风燃完烟,也不等左福亮反应,就径直的离开; 庄风离开,徐卫杨霖自然跟上;左福亮也让人跟着庄风; 如今虽然大局已定,却并不能确保安全; 庄风离开那间待了三天的院落,却并没有直接离开采家大院;外面的情况如何,这个庄风不是很清楚;所谓大局已定,却并不能保证意外的发生; 庄风自顾的走到采家的后院,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然后跟那儿坐下,习惯的燃上烟,进入了无悲无喜无言的状态; 徐卫杨霖也是保持着沉默,只是护卫着庄风; 在庄风差不多燃完一盒烟的时候,周健出现; “七哥;”周健看着坐在角落里的庄风,跟那儿招呼着; 庄风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健,却并没有说什么; “怎么了,七哥?”看着庄风不说话,周健跟那儿问着; “三天没有睡觉,你觉着我会怎么样?”庄风没有好气的回答; 面对庄风的话,周健跟那是扯着嘴角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走,回去睡觉去;” “上哪儿睡去?萍州有安全到可以睡觉的地方?”庄风还是那幅没有好气的模样; “当然有,我在萍州还是有些安全居所的;”周健笑笑的说着; “那还说这么多,困死了;”庄风说着的同时,也站了起来; 周健笑着的看着庄风,没有因为庄风那幅不快的模样而有所不爽; 周健知道庄风这个德性,有时候那莫名其妙的发怒,其实并不是庄风真的是个喜怒无常的性格,或许只是庄风在某个时候没有休息好,觉睡得不够,或是没有得吃得好,没有能够补充到足够的某些身理所需要的微量元素,然后自而然的会因为低血糖而有着莫名的怒火;
周健了解庄风的这个情况,从来都不会为庄风那莫名的怒火而有所不满; 庄风在周健的安排下,终于算是能够好好的睡个觉; 安排下庄风,周健自然也得处理萍州的后续事宜; 庄风跟那儿扯通了的睡了一个通透; 醒来的庄风习惯的燃着烟,看着窗外的萍州城; 以如今的庄风来说,不再会因为杀戮而感慨些什么乱七糟八的东西;只是庄风的性格里有那么点忧郁,自然而然的也会有着些悲春伤秋的心绪; “睡醒了?”庄风正跟那儿燃着烟的时候,房间门打开,周健的声音响起; 庄风转过身,看着周健跟那儿说道:“你怎么会过来?” 这个时候的周健应该是忙着处理萍州的后续维稳相关的事,是不会有那闲时间过来庄风这里的; “没有几天就过年了,过完年你又要走了,我们兄弟都还没有怎么相聚;”周健笑笑的说着; 听着周健的话,庄风倒也反应过来; 这时候的周健确实有很多的事务需要处理,只是庄风过来庭州,难得团聚的过个团圆年; 念着兄弟的情谊,周健也不得不抽出时间,将萍州的事交给左福亮先看着; “什么时候回庭州?”庄风明白周健的意思,也就直言不讳的问着; “我过来就是叫你起床的,现在就走;”周健应着庄风的话说道; 庄风也是想着与周健过个团圆年的,但也不用这么急的,从萍州城到庭州不过几个钟的路程; “这么急?”庄风有些疑问着; “你不急?”周健反问; 周健的反问让庄风无语了; “对了,你好久没有过个团圆年了;我们兄弟归兄弟的情谊,这年节还得回庭州去有很多的事需要处理的;”周健跟那继续的说着; “走吧;”庄风听着周健的话,倒也反应过来; 如同周健这样的大家族,那过年节的事务不像普通人那样买些年货就成的,还有着那么很大一帮子人得需要应付; 庄风消失了十年,那十年间的年节过得都很随意,有时候甚至都忘了有年节,就那么浑浑噩噩的度过,烂醉街头醒来就是新的一年; 庄风与周健返回庭州,萍州的事务则暂时由左福亮全权的处理着; 回到庭州,周健也开始忙碌着年节所有需要的一些事务,同时也有关于萍州的事务; 原本说好陪庄风的周健,这都不知道瞎忙些什么,最后还是只剩下庄风与小周况两个人跟那儿整天的瞎玩; 大年夜,庄风与周健还有小周况团聚,跟那儿吃着年夜饭; “又是一年过去;”周健说着; “应该找个女人了;”庄风颇为认真的说道; “也是,你看我们三个男人吃这年夜饭,怎么感觉都有些冷清;”周健赞同庄风的话; “小周况,给你找个老妈怎么样?”庄风逗着小周况; “我没有意见,老爸喜欢就成;”小周况一幅认真的模样; 庄风看着小周况那颇为认真的模样,跟那儿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庄叔,我告诉你哦,老爸经常的拿着老妈照片看到哭;”小周况跟那儿颇为认真的说道; “小孩子,难道你不想你的妈?”周健看着小周况,跟那儿颇为慈爱的模样说着; “我也想啊,不过我又没有见过;”小周况跟那儿顶着话说着; 随着小周况的话,周健陷入了沉默,庄风也陷入了沉默; 周健的妻子病逝的时候,小周况还是个婴儿,确实没有什么记忆可言; 小周况看着庄风与周健沉默,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胃口吃这年夜饭,跟那儿也是沉默着; 小周况的话让周健想了他的妻子,思绪也有些乱;而庄风与周健也差不了多少,也想着他的妻子;同时庄风也想到了女儿; 小周况好歹还在周健这个父亲陪伴着,而庄风的女儿则是属于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的状态,只是由其外祖父外祖母带着,前些年庄风又得知女儿外祖父亲外祖母也相继的离世,就剩下孤怜怜的一个人; 庄风想着许多,许久之后,跟那儿打破沉默,出声说道:“小周况,吃完了没有?走,我们去放鞭炮去;” “好啊;”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虽然也到了勉强懂事的年龄,却也没有成年人那样的多思绪,这听着庄风说着玩,就跟那儿转瞬间就高兴了起来; “我们去放鞭炮,你去不?”庄风看着周健还跟那儿有些悲伤的模样,这就出声问多了一句; “当然去,不然你们俩还不给玩干净了;”周健收起那些悲的思绪,回应着庄风; 有些事时间是无法冲淡的,只是该活着的人也得继续活下去不是; 随着庄风带着小周况那高兴的模样,周健也跟那儿收回思绪,跟着庄风与小周况出去放鞭炮,跟那儿瞎玩着; 周健妻子的死亡,或许是上天的注定;而在这年夜里他却有着生死的兄弟,有着儿子; 周健看着庄风与小周况玩得高兴,也受到感染,跟那儿一起玩闹着; 大年过完,按着老话所说的老大初一不出门,庄风也就再跟周健一起呆了几天,然后也不得不回去江州; 周健吞并了萍州的同时也让出了峤州;庄风接手峤州,这事虽然是由着唐贵谊全权的处理着,可庄风这个做家主也不能真的是只当个翘脚老板,什么事都不闻不问; 庄风与周健都不喜欢说别离,所以庄风与周健还有小周况如同这些日子以来那平常的吃完早餐,然后庄风就跟那儿燃着烟,就那么径直的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