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规则
杨振全等待着增援的到来,却接到塌方的变故,心思瞬息间就沉了下去; 在杨振全的计划里,他是需要激怒庄风的,然后将庄风引到南泉来,再然后调动军警一举吃掉庄风; 南泉地处江州南城郊区,如今看着还是太平盛世,这样的枪战交火,那自然是不能在城市里大张旗鼓的干仗的; 想来庄风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城江州市区里边干仗,那这事就无法掩盖,一旦通透得世人皆知,那不是杨振全也不是庄风愿意看到的; 前期计划进行得还算是比较的顺利,庄风也还在规则范围内玩着,双方都没有动用军用大杀伤的武器,而只是在规则范围内斗着; 现在眼下却感觉有些玩砸了,杨振全跟那儿颇有些不甘心面对失败; “败局已定,走吧;”指挥车里的庄风看着刘杰传回的时实战况,跟那儿说了一句; 随着庄风的话,冯婷也发出讯息,通知刘杰说着庄风即将过去;同时也通知指挥车驶出; 不多时间,就到达别墅区外; “老郑,筱鱼,一起;”庄风到达别墅外围跟那儿说了一句; 随着庄风的话,郑善筱鱼也都起身;孟袁华自不必说的,自然的随着庄风起身,推开车门; 车外的徐卫杨霖正候在那里,见着庄风孟袁华筱鱼郑善,跟那儿递过去雨衣,徐卫还习惯的还跟那儿帮着庄风穿着雨衣; 穿上雨衣,徐卫杨霖护卫着庄风,其他的人也护卫着孟袁华筱鱼郑善, “阿杰,情况怎么样?”庄风到达,刘杰正跟那儿观望着别墅里的情况; “已经停火,对方全面收缩到了九号别墅周围,防御很强;”刘杰看着庄风,跟那儿说着眼前的局面; “强攻;”庄风听着刘杰的话,跟那儿直接说道; 刘杰听着庄风的话,跟那儿有些愣神; 眼前的局面已经得到控制,杨振全也知道结局已定,这时候不是需要必要的强攻的,应该是需要谈判,避免更多的伤亡; “界竹塌方,但阻碍不了多久;”庄风看着刘杰那似想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跟那儿又接着说了一句; “明白;”刘杰听懂了庄风的话; 如今没有时间跟杨振全在哪儿耗着,现在就需要控制这南泉别墅,依托这南泉别墅的天然地形去抗击军警部队; 随着刘杰的命令下达,枪声再次响起;只是因着这暴雨太大,那原本应该是密集的枪声,现在却几乎听不见,都被那暴雨给掩盖; 庄风静静的站在暴雨中,并没有回去车里,看着远处那其实看不见也听不着的交战,习惯的掏出烟,愣了一下又放回兜里;雨太大,这怎么燃; “杨振全请求通话;”庄风正跟那儿拿着烟往兜里放,冯婷就跟那儿说着; 随着冯婷的话,庄风返回指挥车里;冯婷将通话机递给庄风; “说;”庄风接过冯婷递给他的通话机,跟那儿直接说道; “我输了;”杨振全的声音传出; “接爱;”庄风平静的说道; 庄风说完,杨振全也没有了声音; 庄风将通话机递给冯婷,跟那儿习惯的燃上烟; 这次的冯婷没有了那机械式的工作,而是颇有些疑问模样的看着庄风; 在冯婷看来,这一天搭上一个整夜的争斗就这么在庄风那简单的话中结束,好像是有些不太对的; “这就是规则;”庄风燃上烟,也发现了冯婷正看着,跟那儿平静的说着; 是的,这就是规则; 在如今的缙国,各地方势力已然坐大; 明面上缙都依然掌控着整个缙国,事实上却是地方势力各霸一方,当然这些势力都处于隐藏状态,并没有形成所谓割据,也没有什么听调不听宣的局面; 看上去的缙国正处于一个太平盛世,百姓生活富足,政令通畅,各州省部堂级的官员依然由缙都任命裁撤,没有任何人有实力去对抗缙都; 正是因为这样有着明面的太平盛世,缙都依然有着公信力度,地方势力也自觉的隐藏着;于是缙都与地方势力也形成了默契或是规则; 地方势力量想要扩张,那你们就随便玩,就一个前提,不能打破这盛世太平;在这样的规则之下,缙都自然也会扩张实力,收回各州省的控制权,这样自然也就会与地方势力有着冲突的; 在缙都与地方势的冲突之中,一方认输,另一方如果接受,那么就维持原有状态不变;如果不接受,那就继续干到底; 为了继续维持着这盛世的太平,缙都与各地方势都在这样的规则之下,跟那儿冲突不断;直到十年前的庄风打破这个规则,鲸吞西南五州,弄得缙都震动; 西南五州那可是整个缙国的三分江山了都,居然让庄风一个人独得;这样的局面形成,那盛世的太平就再掩盖不住; 还好,庄风跑了,玩了失踪;而这件事缙都也是花了极大的力量去掩盖,什么天灾,火灾,水灾,什么燃气暴炸,什么工业化学泄露,反正是能够向公众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大规模暴力事件的所有借口都想到了,好容易的将其给掩盖住; 为什么要去替庄风掩盖,直接扣个莫须有的罪名不就完了;甚至那还不是莫须有,而是事实;庄风的罪名都够抄家灭族的了; 为什么替庄风掩盖,这也是规则;看似鲸吞西南五州的大动作,可那也是规则范畴;毕竟庄风没有直接的扯旗造反,只是在规则范畴之内扩张势力,只是这一口吃得有些大罢了; 至于十年间派出人手去追杀庄风,这也是规则;反正只要不去打破这盛世太平,各种手段都可以有; 没有规则的规则,这就是规则; 杨振全攻击庄风失败,选择认输;庄风承认规则,表示接受;这事就这么的简单; 虽然这一次冲突死了很多的人,可这人生自古谁无死呢?死了就死了,那有个什么大不了的;在权力顶端来说,这些人不过只是数字,只是属于正常的消耗品; 庄风燃着烟,思绪若有似无;没有去对冯婷解释什么是规则,冯婷这样的层次还不够知道这些; 燃完烟,庄风下车,在侍卫的护卫下又回到之前站立的地方; “对方停火了;”刘杰跟那儿走到庄风面前,出声说道; “杨振全认输了,我接爱了;”庄风看着刘杰,跟那儿出声说道; “明白;”刘杰听着庄风的话,知道事情到此就算是告一段落; “结束了?”孟袁华在边上听着庄风与刘杰那简单的对话,跟那儿出声问着; “没有,中场休息;”庄风跟那儿平静的说着; “杨振全为什么不坚持?他应该知道我们的情况的;”孟袁华跟那儿继续的问着; “人都是自私的,杨振全明年会成为外务省的机要成员;虽然他可以继续的坚持到军警的到来,但是他却不能确定他自己可以活到那个时间点上去;”庄风跟那儿解释着; 听着庄风的解释,孟袁华点着头,那模样似乎听明白了又好似没有听得太过明白; 正在孟袁华跟那儿想着些什么的时候,刘杰传来通话,已经完成接受,正在打扫战场; “走吧;”听着刘杰的传讯,庄风跟那儿说了一句; 随着庄风的话,孟袁华也反应过来跟上庄风,郑善筱鱼也自然是随行的; 暴雨中,别墅区外围有着庄风的人正在收拾打扫,只是在庄风走过来的时候,还没有打扫完成; 一些尸体正堆在那里,暴雨太大,倒是没有见着更多的血腥;然而仅是这样,以郑善这样也是枪林弹雨里走过的人来说,跟那儿也是有些脸色惨白,一幅快要坚持不住的模样; 筱鱼比郑善好不了多少,看着那些给打得个残缺的尸体堆在哪儿,不时的还有提着个零碎部位往那堆里扔着; 或许是因为暴雨太大,并没有多少的异味;郑善筱鱼虽然看着这战后的场面有些难受,倒也坚持着没有呕吐出来,只是感受如何,庄风就不得而知了; 孟袁华与庄风并肩的走着,对于这样的场面,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对此庄风自然也是心中有数,孟袁华经历过太多了;郑善虽然是也走过枪林弹雨,但这样的场面也是第一次,筱鱼是连枪林弹雨都没有走过一遭的人,能够有这样的表现,足见内心之坚强; 庄风孟袁华到达别墅门外,跟那儿稍微的站了一下,郑善筱鱼也随着站下; “深呼吸,张开嘴出气;”庄风跟那儿自顾的说着,也不知道是说给筱鱼还是郑善听的; 庄风说完,筱鱼也跟着庄风所说的照做,几次呼吸之后,感觉似乎好了些;郑善也是如此; 看着筱鱼与郑善似乎好了一些,庄风也没有再说什么,同时侍卫推开大门,庄风领步走了进去; “杨生,何厅,哟,还有贾爷,诶,吴总也在;”庄风走进别墅就跟那儿颇为热情的模样说着; 看着庄风那一幅装疯迷窍的模样,杨振全何旭贾鸿德与吴慧都有些无言以对; 明明才打得个你死我活的,连外面的血都还没有冲刷得干净呢,庄风就跟那儿一幅老熟人相见的热情模样; 在庄风说着的时候,徐卫还知情识趣的跟那儿去为庄风脱下雨衣,那模样就像是庄风到这儿来做客,遇见老友一样;只是孟袁华跟旁边全幅武装的着装,显得有些不太协调,也让人知道这不是朋友聚会; “怎么样,都还好吧?”庄风在徐卫给他脱下雨衣之后,自来熟的跟那沙发上坐下,习惯的掏出了烟,跟那儿继续的说着,说完也是自然的燃上烟; 孟袁华没有跟着庄风跟那儿装疯,只是平静的自顾选了个独座的沙发上坐下;郑善筱鱼则在杨霖的示意下,坐到了旁边; “庄少,好久不见,还好吧;”杨振全率先有所表示,跟那儿客套着说道; “好个叼,外面那么大的雨,看,全身都湿透了;”庄风叼着烟,跟那儿说着; “那谁,还不去拿毛巾;”杨振全没有因为庄风的话而表示异样或是愤怒,跟那儿还是一幅主人家的模样; 对于杨振全的话,自然没有谁动的;至于杨振全的人,这时候都让刘杰控制着呢;眼前这别墅里除开杨振全何旭贾鸿德吴慧这四个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是庄风的人; “算了,反正都湿透了,等下回去洗洗;”庄风也似乎是一个合格的客人,跟那儿客气着; “抽烟;”杨振全看着庄风的装疯迷窍模样,跟那儿拿着茶几上的雪茄客气着; “好;”庄风笑笑的应着,拿起茶几上的雪茄,就跟那儿燃着; “怎么样,下边的人都还能控制吧;”庄风跟那儿燃着雪茄,一边说着; 那模样确实是像是老朋友之间闲聊,只是这说话的内容就有些差得老远了; “没有问题,庄少说了算;”杨振全也如与老朋友闲聊一般,似乎与庄风跟本就没有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儿; “何厅,怎么样,你的人都还能控制?”庄风抽着雪茄,背靠在沙发上,形成一个悠闲的姿态,跟那儿问着; “没有问题;”何旭的表现就不如杨振全了,跟那儿勉强的挤出个笑容; “贾爷,您呢?”得到何旭的回应,庄风又继续的问着; 贾鸿德苦着个脸,没有接话; 庄风看着贾鸿德那苦着的脸,也知道贾鸿德在今晚的损最大,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力量了的; 在这样的争斗中,贾鸿德那些江湖里传统的亡命之徒,损失总是最大的; “小吴,你哥在那边呢,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有,这可不行哦;”庄风没有等着贾鸿德回话,跟那儿看着吴慧,在哪儿说着; 吴慧从郑善进来就一直看郑善的,她也着实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郑善;这听着庄风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着; “杨生,何厅,劳烦你们了;”庄风也没有等吴慧说什么,就跟那儿自顾的说着; 说完,刘杰做了个手势,随即侍卫便从外面带进两个人来;
“杨岐,现在你们归庄少调派,服从命令;”随着庄风的话,杨振全看着刘杰带进来的两个人,跟那儿出声说道; “是;”杨岐跟那儿说着; “何揾,服从命令吧;”何旭也随着杨振全的话语,跟那儿说着; “是;”何揾跟那儿接着命令; “没有事了,阿杰你先去忙吧;”随着杨振全何旭的行为,庄风跟那儿说着; 随着庄风的话,刘杰也退了出去,做着自己的事去了; 庄风的计划就是这样的简单,接受杨振全的认输,但是这剩下的力量也得立即拿来用着,何旭也是一样的,外面那军警部队正向着这南泉行进,庄风那是能找个人就得拉一个人; 庄风也明白杨振全何旭的人这刚刚投降就又发给武器,让他们又去跟军警干仗,这事怎么看也是不着调的; 庄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眼前的庄风手中的实力不够呢;不过庄风相信杨振全何旭对他们的人的控制力度,只要杨振全何旭让庄风控制在手中,那杨振全何旭自然也会控制住自己的人不要乱来; “杨生会玩麻将吗?”庄风在刘杰离开之后,又跟那继续的说着; “庄少有兴致,本人自当陪坐,刚好我这里还有一辅麻将;”杨振全没有意见的跟那说着; “好,来,何厅,贾爷,小吴,来坐起,五个人,打放炮下;你们先上,我接;”庄风跟那儿兴致勃勃的说着,同时站起来就要准备着开始; 在庄风那兴致勃勃的行为之下,杨振全何旭贾鸿德还有吴慧也不得不动起来,走到旁边那麻将桌上坐下,就跟那儿玩着; 只是除开杨振全与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整个就一个居家主客的模样之外,何旭贾鸿德吴慧都是苦着张脸; 这就是区别啊;何旭跟那儿心不在焉的玩着麻将,跟那儿在心中感慨着; 庄风从进入别墅就是一幅做客的熟悉模样,所说的话包括行为,那都是像到朋友家做客一般的随意,如果换个不知情的人来看,还以为庄风与这家主人有着多好的关系,跟本不会想到就转眼间之间还打个你死我活; 杨振全的表现也不差,完全就是居家待客的主人模样,丝毫不为失败而有什么异样,跟那儿颇为热情的招待着客人; 何旭想着,也开始明白这其中的差距; 按着一般的官场来说,何旭也算是个老油条了都,大部分的时候也可以做到喜怒不行于色;可是在看着庄风与杨振全的表现之后,觉着自己还是有着差距; 明明是前一刻还想宰掉对方,恨不能生嚼着吃了,可这转个脸回来,那就成了相交多年的老朋友,这脸变得还那样的自然,双方都形成了默契,这让何旭不得不感叹; 虽然何旭也知道庄风与杨振全都是装模作样,可是装模作样都能够如此自然,那也是非凡之人啊; “你怎么打那张呢,拆卡张啊;”何旭心中跟那儿想着的时候,庄风还是那一幅装疯迷窍的模样,正在吴慧的身后说着吴慧手中的牌,那模样像极了一个认真的看客,这让何旭想着一个玩笑,庄风还真是会装疯; “这牌打得撇;”庄风跟那儿自说自话的说了一句,像是不忍着再看吴慧打的臭牌,跟那儿说完就走开了; “冷吗?”庄风走到筱鱼的身边,跟那儿问了一句; “有点;”筱鱼回应着庄风; 在这暴雨中奔波这么久,那雨衣也不能完全的遮挡,这静坐一会,还是有些凉意的; “卫子,表现的时候到了;”庄风跟那儿说了一句; “是;”徐卫应着; 杨振全那是清一色的军用装备,都堆在角落里;徐卫说着,动作也没有停下的就去翻了一条行军毯出来,拿过来给筱鱼披上; “谢谢;”筱鱼客气的道谢; “没事,应该的;”徐卫回应着; “老郑,没事也去玩两把呗;”徐卫跟那儿客气的时候,庄风跟旁边的郑善说着话; “好;”郑善勉强挤了笑容跟那儿说着; 说完郑善站了起来,走到了吴慧的身后站着,似乎正在看吴慧打着牌; 庄风看着郑善,跟那儿也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吴慧是郑善带出来的,虽然郑善是出于吴慧父亲曾经对他有恩的原故;但是这些年相处下来,郑善与吴慧也确实有了兄妹之情;如今吴慧掺和这事,让郑善有些两面不是人的感觉; 庄风心中了解这些,但是却没有说什么;不仅眼前的局面还不到去说那些秋后的话的时候,同时也是给时间让郑善自己想想,这事怎么处理; “去沙发上坐吧,那舒服些;”郑善离开,庄风又对着筱鱼说着; 筱鱼没有回应庄风,只是点点头,这就走身;徐卫在旁边一幅狗腿的模样,还跟那儿搀扶着; 庄风看着,也只是笑笑;随即也起身,走到孟袁华的身边坐下; “怎么了?”庄风坐在孟袁华的身边,看着孟袁华正看着他,跟那儿出声说道; “你好像没有对我这样细心过;”孟袁华跟那儿说道; “筱鱼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不能冷落了;”庄风跟那儿平静的说着; “真的?”孟袁华一幅不相信的模样; “真的;”庄风肯定的回答; “鬼扯;”孟袁华不信任的说道; “筱鱼太孤独,这是又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既然成为我的人,照料一下,也应该吧?”庄风跟那儿说着; “你的人?”孟袁华跟那儿似玩笑的说着; “难道不是?”庄风跟那儿有些莫名的感觉; “什么时候成为你的女人的?”孟袁华笑笑的说着; “什么时候……干;”庄风本想说什么来着,这反应过来,就有些被逗乐的感觉; 看着庄风那一幅被人逗着玩,反应还半拍的模样,孟袁华自然的就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