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名声比命还重要
将房里不相干的人都请了出去,云河接过紫鹃手里的药箱和工具:“去烧盆开水过来,我要用到。”吩咐完,‘砰’地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后来赶到的宋mama看到厢房门被关上,急地想上前敲门,却被紫鹃给拦住了:“娘,小姐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今天没能将那位公子救回来,小姐,怕是会难过很久。” “唉——”对于云河倔强的性子,宋mama也很是无奈,但是她并没有离开,而守在厢房外面。 看到娘亲如此坚持,紫鹃也同样无奈地摇头,要说小姐的性子倔,以她看,她娘的性子更倔。 既然娘亲要守着,紫鹃也就由着她,快步到厨房烧开水。 厢房里,云河给了周郎中一把剪刀:“先将他的衣服剪开,我在山上看过了,他的致使伤在胸口,中的是弩箭。” “什么?弩箭?”周郎中差点没将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云小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快动手吧,再晚,他的小命就要没了。”云河只看了周郎中一眼,又继续将她需要的药物和工具摆放在桌子上。 “云小姐,这弩箭老夫治不了。”周郎中苦着脸,连那宫中的御医也拿这弩箭没办法,他一名小小的乡村郎中只会看伤风感受和皮外伤。 “我又没说让你治,你只要帮他把其它的伤口处理干净后上药就行。” “可那弩箭不取出来,这位公子还是会有性命之忧哪。” “周郎中,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赶快给他上药。”云河皱眉看向周郎中。 被云河一瞪,周郎中心中一凛:“是,是,是是,老夫这就给他上药。”真不知这云小姐怎么想的,一个治不好的人也要救,就是做好人也不是这样做的,万一到时人救不回来,还被人给赖上,就得不偿失了。 云河在桌子上摆好了治血的伤药,还有取弩箭时需要用到的小刀和一把她特意找工匠特制的小钳子,和一枚穿好线的细针。 转过身看到周郎中给血人绑了那么多绷带,有些伤口根本无需用到绷带的,他也给绑上了:“周郎中,你将绷带都用完了,等会他胸口上的伤用什么包?” “无事,老夫药箱里还有一捆,足够了,还有多呢。”周郎中趁抬头的当口,用袖子擦了把汗,笑着说道。 既然还有绷带,云河也不在说什么,她现在只需等紫鹃将开水端来便能开始手术了。 看到血人胸前和背后都面满了大大小小的伤,云河直佩服此人的意志力,伤的这么重,还能有气,真不是一般的命硬。 ‘咚咚咚’紧闭的房门传来敲门声,云河快步走过去开门:“小姐,开水端来了。” “给我,你再去给我找坛烈酒来,越烈越好。”吩咐完,就又关上门。 将脸盆放在脸架上后,云河将刀具全部扔进脸盆里。 看到云河奇怪的举动,周郎中好奇地问:“云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消毒。”云河头也没抬。 看到云河严肃地看着脸盆,周郎中心中虽还有疑惑,但也不敢再问,继续给床上的血人包扎伤口。 很快,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云河接过酒坛后,又关上门。 倒了些酒到脸盆里,等水的温度没那么高后,才将手伸进去将刀具捞起,然后又用烈酒湿了帕子洗手消毒。 点燃油灯,将小刀和小钳子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后,才对包扎完伤口的周郎中说道:“周郎中,等会儿我将他胸口上的弩箭箭头取出来后,你便将桌子上的金创药递给我止血。” 周郎中此时才知道,真正执刀的是云河,很是吃惊:“云小姐,你会医术?”他只知道云家收药材,可这两年来收的药材,不是枸杞子,就是山药之类的常见药材,他也只以为云河有销路,所以才会大量收购,他也从没听说过云河会医术。 “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医术啊。”云河只觉得周郎中问的莫名其妙,她不给人看病,就代表她不会医术吗?她只不过是不想太过引人注意罢了。 不过,今天她若是将此人的箭头取出,怕是她会医术这事儿,就再也瞒不住了,不过,刀子也已经找好了说词。 “云小姐,听老夫一句劝,这箭头你还是不要取的好,这若是万一没汉好,等他的家人找来,怕是会赖在你头上,只要这箭头还在他身上,他要是有个万一,他家人找来时,你也好说话。”周郎中没有怀疑云河的话,但也不认为云河一十四岁的小姑娘,医术会比宫中的御医还要高。
加上这两年云河对永康村的贡献,他都看在眼中,不想她惹祸上身,这能用的上弩箭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云河只是永康村的小财主,跟外面那些个达官贵人,还是不能比的。 “周郎中,你若是害怕就出去吧,我不会怪你的。”这伤者都已经拖了这么久了,她再听这个老匹夫念叨,床上的人就真的要嗝屁了。 她留下周郎中是想着周郎中好歹会医术,给她做助手也不错,现在看来是她太过高估周郎中了。 云河嘴上虽说不怪他,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却幽暗无比,周郎中很是吃惊,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怎么就会有如此幽暗的眼神,就连他这个活了四五十年的人,看到都觉得害怕。 再次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又看着眼神幽暗的云河,周郎中咬了咬牙道:“好,老夫就留下来给你做帮手。” 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一个活了几十年的男人,胆量都比不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他的后半生,怕是都要在众人的嘲笑声中度过了,与其窝囊地活一生,还不如赌一回,说不定老天开眼,让云小姐救回床上的男子。 “你按着他。”虽然不知道雕郎中为了什么答应,但是能有个专业的助手,云河求之不得。 “好。”周郎中坐到床沿死死地按着床上的男子。 云河拿着小刀和小钳子走到床边:“等会儿我取箭头的时候,他会很痛,你要死命地按着他,不能让他打到我。” “云小姐,放心。”周郎中重重地点头,事关他的名声,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决不能让这陌生的男人打到云小姐。 看到周郎中已经做好准备,云河才将手中的小刀但向床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