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剑穿心

    话音刚落，一个一身黑衣，长发披散的女子就出现在了大殿门口。

    大殿外本是晴空万里，她一出现，明亮的阳光立时被遮去大半，大殿里的光线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阿星努力想看清她的面容，那女子的脸却仿佛笼了一层轻纱般，始终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女子缓缓行入大殿，长裙曳地，在大殿的青砖地面上拖出沙沙的声音。

    从她一出现在殿门口，无为老道就激动地站了起来，看见女子进来，他身子微微前倾，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激动道，“阿冯，你真的没死，真是太好了！”

    “好？”那女子闻言，停步不前。紧接着又发出了一阵尖厉的笑声，如同一把钝锯在金属上刮擦，听得人毛骨悚然。

    足足笑了有一盏茶的功夫，那女子方才停下，幽幽道：“你觉得我没死，很好？那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每一分钟我都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死。每一分钟我都生不如死。你以为你假惺惺地到坟前流两滴眼泪我就会原谅你吗？是谁害得我一家老小尽数付与火海之中？是谁让我这些年日日夜夜在痛苦中度过？这些年，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只有一个，就是找你报仇！”

    无为老道悔恨道，“是我的错，阿冯，一切都是我的错。当年我不该跟你吵架，更不该撇下你独自离开，如果我在，爹娘他们二老也不至于葬身火海……”

    “住口！”女子怒道，“你还有脸叫他们爹娘？当年你拂袖而去，我放心不下，追你出来，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寻到你的踪迹，却亲眼看见你喝得醉醺醺进了青楼，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吗？我冯离曾发誓一定要嫁个这世上少有的好男儿，谁知竟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浪荡公子。我在河边默默流了一夜眼泪，把我对你所有的情义都随着眼泪一点点赶出我的心。离开时，我已决心回去跟爹娘说，跟你就此恩断义绝。谁知，我回去，面对的竟是一片废墟和几具焦炭！若我没有为了个男人追出家门，若我在家，至少多个人能警觉点。爹，娘，是女儿不孝，女儿今天就要为你们报仇！”

    女子越说越怒，只见一道青光闪过，一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女子手执长剑，用剑尖遥遥指着无为老道，叱道：“当年你比武招亲胜了我，我就此铸下大错。今日，我们就再来比一场，看看究竟谁更胜一筹！”

    语毕，女子便一剑刺了出去。无为老道并不躲闪，反而用胸膛迎了上去。

    女子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剑身没入无为老道的胸膛，殿上众人不由得齐声惊叫，阿星反应最快，一把抢上前去要察看无为老道的伤口，无为老道却摆摆手不许她看，阿星急得只是跺脚。

    慕容景风微微做个手势，其余几人会意，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遥遥把女子围了起来。

    女子看见他们的动作，轻蔑一笑，长剑一抖，直接从无为老道的胸口拔了出来，鲜血立刻如喷泉一般从伤口喷薄而出，溅了女子一身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