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却是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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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蹲在门口捡地上破碎的瓷片,我走进蹲下,她一个失神将手给划破了,我将刚才淮南的毛巾递给她,一瞬间她愣了一下,而后接过向我说了句谢谢夫人,我只说不用,顺手将一支银针探入水中,如我所料,沾水的部分一下便成青黑, “夫人……”她沒有料到我有这一句,一下子便白了脸,脸上满是惶恐:“不是奴婢,这不是奴婢做的,” 我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站起身來,细细地打量银针,分过神看见那丫头紧紧地盯着我看,见我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我只是笑,后退两步居高临下地看她,“你自是不敢,不代表你背后之人不敢,” “说,谁指使你來的,他还是盛子墨,”我阴寒着脸,果真是过了太久沒人记得曾有个冷血无情的守和将军了,她微微动了脸色,我退后一步,笑着,只是沒有分毫感情:“盛子墨吧,我知道是她,你也不用替她瞒着,因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让你活着,要我命的人岂是我会放过的,” “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奴婢只是奉命在厨房里拿來这水,余下的什么都不知了,”她有些惶恐,这盛子墨**这婢女怕是沒有用心吧,如此便怕成这样了,想当初我在柳含梢身上可是费了好一番力气,最终还沒能从她口中得到些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辗转从多人口中得知真相的, 如今这一个,从一开头便尽是破绽,“你怕是不知道这安国早已废除奴才与奴婢的自称了,你在这安国如此说岂不露出你的身份,”我说着转身,从袖中抽出匕首,她一见这明晃晃的刀在烛光中泛着耀人的光,一下便坐倒在地上了,我只微微地看着匕首,朴实无华的匕首,却是沾满血腥, 他的东西,向來如此, “是少主,是少主说要让我这样做的,他说必不能留夫人的命,这药只消每日一点,七日之后夫人便会在昏睡中断命,这一切都是少主教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夫人饶了奴婢一命吧,” 她哭喊着落下泪水,我只看着,淮南,你也有这么一天,只可惜你不会在乎,你从來都不在乎这一切,你的心里,也许什么都沒有, 你我不过都是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只是我不能原谅你,再如何你都背叛了“情”这一字,关家子女一生一世一双人,得到了是缘,得不到是命,我是无福之人,少不得孤老终生,而你美妻在怀,也不过是让人利用的份罢了,这样细算,究竟是谁可悲, 说不清,点不清, 我缓慢靠近那女子,脸上保持着笑容,心中疲惫不堪,越是难过,越要笑着,越是狼狈,越是要活得高傲,我自清醒,不过也是这一个后果,糊涂之人,自当是柳含梢那般, “我说过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杀了你,我的父王母后常常教导我说:言出必行,绝对不能胡乱许诺,也绝对不可背弃诺言,” 冰冷的剑刃贴到她的脸上,把人逼到绝路不是绝望便是挣扎,我想她是属于后者,这还算有几分骨气,她趁着我松懈便一把将我推开站起,冷冷地看着我跌落在地上,我翻了一个身,谨防她狗急跳墙向我袭击, “难怪郡主说你是一个冷心的女人,你该死,”说着她作势向我袭來,我往旁边躲闪一下,她拿起桌上的茶壶便向我砸來,我被这行动吓了一跳,被茶壶砸了个正着,一下又摔倒在地上,她得意非常:“说什么将军,连我一个弱女子都敌不过的女子,安国还真是弱小,” 我隐着怒气,突然淮南从外头闯进來,见我倒在地上急忙将我扶起,那女子怒气冲冲地瞪着我们:“你这男子,一头像我们郡主示好,一面却又对这女子呵护备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挣脱淮南的手,冷冷地看着他们,原來,他在盛子墨心中也不过如此,连一个婢女都可以欺辱,也只有我傻傻地将他奉在心尖,何其可笑,客气可悲, 我早知她在外头,我只是想知道,他会看戏看到何时,也不过如此,我也是知晓了,我于他,还是有一些利用价值的,也是,我是那个最终秘密的守护者,再如何,我也会活到见到那个秘密的那一刻, “杀了她,”淮南的脸上也沒有多少表情,只淡淡吩咐了一句,门后便有一人闯出,我心一惊,他的手下竟有此功夫了得之人,也是,他是何人,若将他与逸云相比,他输的,只不过是一个王子称号罢了, “等一下,”我厉声喊道,所幸有几分作用,执行之人停了下來看淮南,我自是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公子莫非是要杀人灭口,你该知道她是何人,如今你杀了她,一來对我沒有交代,二來对你心尖上那位沒有交代,这是谁的人你该清楚,她把她安置在这里亦是司马昭之心,我想公子不会糊涂至此,还是说公子不愿受她监视,” 淮南敛下眼,打狗也要看主人,这眼前之人,无须明说也知晓,若那伙计说的沒错,这丫头怕是盛子墨留在这里的眼线,她对他,也不过尔尔, “你说要怎么做,”一闪而过的疲惫,我只微微冷笑,说道:“这非我能够决定之事,这是公子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愿参入,只不过,我最是看不惯别人好了,还请公子好好处理这件事,也让我能够睡个安稳觉,” 我摆出送客的模样,他自是知晓我在赶他,微微暗了暗眼眸,只淡淡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让人将那丫头带下去审问了,我关上门,一下便坐倒在地上,身心俱疲,不过几个时辰,一切都变了一个模样,从前温润的男子,变成了最冷心冷情的人,我该作何感受呢, 酒不醉人人自醉,从前清水如酒饮,如今烈酒该是不知味吧,只可惜,我连独饮浇愁的机会也沒有吧, 兀自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沒人怜惜自己便要自己爱惜自己,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地上这些残破的瓷片,自高温的窑中生出,本就苦难,却是脆弱的东西,从前的苦难受得,却受不得这轻轻一摔;不若野草,自污泥长起,能屈能伸,经得住野火耐得住雪,虽是平凡,却也活出滋味,
将一切收拾好之后我便将自己埋在被窝中,那伙计说错了,这安神香对我來说是无用了,从前在军营中我总是浅眠,被抛弃的执念常搅得我夜中无眠,那时父亲心疼我,便日夜守在我身旁,点一缕安神香,与我将些军中趣事,伴随着那缕缕香味我才能入睡, 只是我沒有想到,那么温柔贴心的父亲竟会是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我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他待我与凌云木视如己出,如何会对自己的妻女如此狠心,王凌,凌王,竟是如此,这教我该如何接受,口上说会给她一个交代,但自己却沒有勇气去查,从前之事,究竟是如何,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滞留至今,前人皆已逝去,留下的哀伤竟是紧紧地揪着今人的心, 已是无法逃避的,心头想着,二十五年前安国成立,父王与母后设下的这一个大局,若是如凌云木所说,怕也只是为了关家掌灵的秘密,她说我可以打破诅咒,但手中的黑线蔓延,我该如何拯救自己,拯救关家的一切, 一切阴谋与线索都已浮出水面,我知道一切真相都将揭开,淮南沒有失去记忆,却留在我身旁这么久,他定是有目的的,只是这个秘密我从未知晓,我也无法料定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是否得到了,凌云霜将一切真相隐瞒下來,他是否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盛子墨,这天下四分五裂,却沒有几个国家有盛氏的郡主,只要一一查访,找出盛子墨身后的组织沒事问題,为今之际,便是逃脱, 凌云霜染病,一时半会好不了,这事怕是要等开春再计划,如今倒是可以实行原先的计划,我想身为凌家族长,对于凌家典籍自是熟记在心,我只要讨教上几分,想來也能学得皮毛,只希望穆依与关岭能够知道我们困于此,千万别來自投罗网,免得一切计划都化为灰烬, 红烛燃尽最后一滴泪终于不甘心地黯淡下來了,我听见黑夜中积雪融化,顺着瓦砖滴落的声音,黎明前最为寒冷,便是温暖的床褥也挡不住地冷,一个人若是习惯的与人相伴,再者孤独,便不堪忍受了,但若反复,这孤独的涩味也少了几分, 渐渐地便有了睡意,许久不见的梦有出现了,梦本幻像,只是我执迷不悟,苦苦纠缠,便化为心中最真实的景象,随我而喜随我悲, 月白衣裙随风飞舞,一滴清泪落入河中,缠绵泪落,今宵明宵,奈何花落,却是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