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整装出行逢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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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女子都是微酌即可,山月为何对酒那么执着呢?”他靠在我的肩上,声音低低,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我一听这话轻轻地笑着,这习惯,还真是来自我的父亲。在我的一生中,我父亲给我的影响远大于我的父王母后。“这是一种怀念他的方式,在黄沙飞扬的战场上,酒是最好的东西,可以忘记一切,包括生离死别,包括你手中满沾的鲜血。”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他安静地听着,任由微凉的风从我们身上拂过,慢慢地,也就困了。我感受到他轻柔的发丝拂过我的脸,痒痒的。转了一个身窝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的唇轻碰我嘴角,无意识地,埋入他胸前。 梦中依旧是飘洒着的合欢花,只是梦中人都消失了,我看着那一弯触手可及却又遥不可及的清月,忽然觉到莫名的难过,心中想到一个词:宿命。 “山月。”轻轻的呼唤声让我睁开迷茫的双眼,怎么了?我抬眼便撞人淮南浅棕色的眸子,初晨的阳光迫使我再一次闭上双眼。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昨晚明明想要陪他说说话的,舍不得他一个人等待,也舍不得让我一人思念。 彼此都是如此的吧。临行别意总叫人难以分离,我对于他的依赖超乎我的想象。 挣扎着起身,定定神才发觉我们昨晚根本就没有回去,一直在后院,他靠着树,搂着我过了一夜。“对不起。”我伸手想要触碰一下他的手臂,他瞬间便躲开了,我疑惑,却没能多想。这时候要是再不整理出发,今日我的行程便无法完成了。 匆匆忙忙回到前院洗漱,却意外地碰上了沧海珠。她怎么在这?我招呼着她往里面等,随后进来的淮南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将目光转向我:“她便陪你一起去,一路上多少有个依靠。” 我点点头,尽快洗漱完毕,出来时淮南已经将早餐端上桌,我草草地吃下,出门时淮南一把将我拉入怀中,轻轻在我的额上碰了一下。我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应,一下红了脸。我一定不是因为害羞来的,而是无法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不舍情绪。 “小心。”他将手中的长柄弯刀放入我的手中,我可以感受到他指尖犹如春阳的暖意,一时冲动便伸手将他拥住。 之后,之后,沧海珠等不及便进来了。我愣愣地看着她红了双颊,我自己脸上也是烫烫的。 “走了。”我放开双手,低头往外走去,也没有再回头,但我知道,他始终在后头看着我,所以脚步更加慌乱了。跳上马匹便往昨晚设定的方向走,也顾不得朝阳刺痛我的眼。 “公主,我们好像走错了。”沧海珠急急地叫住我,我抬头看了一眼这越来越荒凉的地,仰着头看向苍茫的天,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我不认得路。”有些无奈亦有些想笑。 这下我可算明白淮南找沧海珠陪同的目的,这不明摆着要给我带路!真是难为他想得这么周到,但转头一想,我是不是被小看了? “没关系,我认得。”沧海珠嘻嘻地笑着,像放归山林的鸟,完全丢弃了在王城中的拘谨,她应该是属于这一片自由的蓝天,王城只会将她的天性湮灭。 “在清凉殿生活苦了你了,下回我们回去你搬到守安阁来好了。”我看着她手中提着的东西,淮南还真是严格的先生,这一次的东西都是他准备的,后来我看了一下,他仅为我准备了三套衣裙和一日的干粮,剩下的都是些应急的药物,这些倒是齐全得不得了。 “公主的守安阁似乎和王城里的其他宫殿不同,像是没有什么规矩,也冷清得很。”她喃喃地说道,这孩子倒是直言直语,还是将她放在守安阁妥当,否则不一定惹出什么祸事来。“但是仔细瞧,里头的格局分布得像是一个局。像是军事上才会用上的。” 我心头一惊,这女子果真是不简单,如今不过十五岁竟懂得瞧懂阵法。她的父亲想必也是不简单的,但我却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姓沧的人,是我漏掉了吗? 日落时分我们勉强赶到我们今晚要驻扎之地,为了赶时间,我们连午膳都没用,看到那一片葱郁的山林,心中也终于放心了,至少今晚我们无需就地扎营了。“公主,那里有人,看上去,眼熟。”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岂止是熟悉呀,这人化成灰我也认得,不过几日不见,他怎么成这样了,我加快走过去,那人听到动静由刚才躺着迅速站起,在那一瞬间也将随身的佩剑抽出,严阵以待。 我在他身旁跳下马,狠狠地往他脑袋上一砸,“你怎么到这来了,是不是太闲了?”他“哇”的一声喊起来,一时唧唧歪歪个不停就是没个重点! 我看着眼前这个穿黑衣的青梅竹马,想要一刀劈死他的心都有了。我又咬牙切齿地向他问了一遍,外加武力威胁,他终于整理了几句正经话道与我听。 “我是奉旨前来的,这山林间有一种珍稀的草药,有凝神安胎之效,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虽然近些日子来淮南的监护让她有些好转,但是王后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这大约是被绑架时受到了强烈刺激,一直梦魇,淮南与王城御医商量过后开了一帖药,其中便是少了这味药材。” 这些他们都不曾与我说,我有些生气,便质问凌云木,哪知他一脸茫然:“我以为他有与你说。” 他才不会与我说这些,对于他来说,木二顶多就是个熟悉一点的路人,他去照顾她还是因着我的缘故,对于与我无关的事,他一概不说的。 “算了,你要找什么药材,我看你都来了几天了,怎么就没一个进展呢?”他叹了一声,席地而坐,一点都不顾及这地上是否脏乱。 “这不是在等吗?而且那东西附近全都是毒蛇栖息之地,我这没事也不去搭命了。这一次我的任务有些特殊,实在麻烦。我要找一株浴过初夏夜里雨水的马蹄莲,这让我怎么办,没办法,只能等了。对了,说了老半天你来这干什么,看上去像来游玩。”
有人一身武服来游玩的吗?什么时候才能改了这个不正经的毛病,正常些讲话会死吗? “过来是来历练的,若有兴趣便一同前行吧。现在时间不对,看天象半月内应该不会下雨,当然,你也可以在这里蹲守。” “你还会观天象,我怎么不知道?”凌云木一脸怀疑,我无话反驳,只好应了一句爱信不信。 之后,他便答应了。 夜里由凌云木狩猎,打了一只兔子和一只野山鸡,回来时他一个劲夸自己技术好,我瞟了他一眼,不说话,倒是恰巧拾柴归来的沧海珠听后一直掩嘴偷笑。我接过凌云木处理好的食物,搭起火架,开始烤和调味。 没办法,一直以来在凌云木眼中我都是守和,再怎样也是那个他教出来的孩子,所以我在他面前可真讨不得一点好处。 “好吃。”沧海珠一边扇嘴一边忍不住赞叹道,不过一个时辰,她可完全抛却了王城中的繁文缛节,恢复了一个孩子该有的天性,我笑了笑,希望这样的她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人家不过夸了你一句,怎么就笑得没一个女子该有的样,也就淮南忍得了你。”说完他又撕了一块兔子rou,吃饭的样子还真与他的性格不同,细嚼慢咽,像个翩翩公子,可惜呀,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改不了这副可恶的德行! 不过他这一提起,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便恶狠狠地夺下他手中剩余的rou,逼近他,他吓得后退了一步,心中顿觉好笑,表面的气势丝毫不减。“说,当初你和淮南在密道中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间便打起来了。” 终于,将这个困扰多时的问题提出,可惜没能得到解答,他一句不想说便将我打发了。真是的,究竟是什么?“守和,有些事只能动用武力去解决,如果可以用武力解决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这是我的事情,多的你不要过问。” 难得见他这么认真说话,似乎眼中带着一线悲伤,淡淡的,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一下便联想到凌云霜,那个冰冷的女子。 该不会,当初淮南在执行任务时杀害了凌云霜的什么人,可能是家人之类的,然后凌云霜无依无靠,投奔凌云木,然后就是替谁报仇,仇人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才有了那样的一幕。 不对不对,这些是话本才有的嘛,想太多了,我摇摇头,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这是怎么了,近来怎么又事没事便爱胡思乱想,是迷幻散的作用吗? “不要发呆,现在来计划一下明日的行程,现在是春转夏的时节,所以动物的活动非常活跃,你也应该知道,明日我们一旦进去,就必须在日落前寻到一处有人家所在的地方落脚,否则天黑我们就只能喂蛇了,当然,我也不排除有猛兽攻击。” 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一次,我们都没有带硫磺一类的驱蛇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