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异味

    不要说张正了，就连庞浩也是冷汗直冒，要是一次性死五名警察，别说是张正要倒霉，就连他这个副局长也站不稳，毕竟那晚的任务是他指挥的，而且情报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眼下已经不是追求情报准确性的问题，而是那五名警察的踪迹，千万可不能有事。见两位大佬脸色白，浑身冷汗直冒，罗天不以为然说安慰道：“你们也别太担心，毕竟我也就是猜测，不管怎么说那可是五名警察，不是普通人，盗尸贼就算是在胆大包天，也不敢轻易对警察下手，任何事情牵扯到警察都是麻烦，他们比我们更懂这些，如果只是冥婚的话，我反倒不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

    听完罗天如此说张正松了口气，可是庞浩却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他抓住罗天语气中的一点，忽然开口问道：“照你这意思，也有可能不是冥婚？”此时庞浩已经相信罗天刚才说的话，不管怎么说，那些警察的安全很重要，里面有几个还是自己的亲信，可千万不能出事，不然自己在警局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而庞浩一开口，张正也想到刚才罗天说的话，似乎他还有别的担心，一时间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罗天，开口问道：“如果不是冥婚的话，那又是什么？”

    见两人脸色都不好看，罗天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微笑道：“没什么，还能是什么，不是冥婚，就是绑架，最多就是要挟警方不要对付他们，放心好了，那些警察不会有事的。”说完罗天又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只是张正和庞浩都没有注意到罗天低头时眼中的担忧之色。不过两人看罗天并不紧张，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事情不要往最坏的方向展，眼下他们对于冥婚这些门门道道并不清楚，唯有罗天最明白。

    “我们还是去停尸房那边看看吧。”罗天随意翻看了一下资料，然后将资料随手交给张正，想了想说道，“不管怎么说，去现场看看情况总能现点什么，对方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线索，哪怕是一个脚印，也比什么都没有好强得多。”说完罗天现张正和庞浩两人都是一脸古怪，便问道，“怎么了？”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惊呼道：“我去，你们不会是把现场给破坏了吧？”想到这里，罗天忽而又觉得不可能，这里可是警局，破坏现场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怎么可能？”庞浩急忙说道，“只是现场我们勘察过了，没有现任何线索，就算是脚印也没有。”张正也点了点头，在一边附和道：“是的，勘察现场的事情我们最拿手，而且设备还有工具都是现成的，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昨晚了能做的一切工作，却是是什么都没有现，那些家伙手脚十分干净。”张正一脸阴郁，显然也明白遇到棘手的对手了。那种尸体自己起来报案的事情不多见，而且罗天也觉得不可能一次性冒出来这么多，而且还是同一个地方，同时出现，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用某种方式把尸体偷走了。

    只要是使用了手段，那么一定多少会留下点线索。

    对方神秘莫测的，罗天也没有头绪，尽管心里也明白，可能找不到重要线索，但只要找到点什么，总比一无所获要强得多，而且现成是必须去看的，不单单是警局这边，火葬场那边也要去看看情况。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张正和庞浩也不反对，于是便带着罗天前往停尸房，路上罗天提了一个要求，希望警方能安排人协助他，毕竟一会要是去火葬场那边的话，没个警察在身边，办事不方便。对此张正自然是乐意之至，而庞浩张嘴就准备安排人，可是却被张正抢先一步，而被安排来的正好是把罗天带进警局的那名年轻警官，他叫做林木，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

    正好这案子他也有份，而且他和罗天也算是认识了，所以安排他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一边的庞浩看着张正做了决定，心里不耐，嘴上却只能笑着说没问题，其实他是想安排自己人在罗天身边的，而且一开始他也是做这样的打算，一方面起到监视作用，另外一方面可是适当做一些手段，不过张正既然开口了，而且罗天也没有反对，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向林木的眼神多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这家伙好像刚刚进警局不久，而且没有背景，也许可以拉拢过来。

    很快罗天等人来到停尸间门口，大概是因为现了丢失尸体的事件，所以门口站着两个警官，都是目不斜视尽忠职守的样子，看见张正还有庞浩两人联袂二来，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至于那个林木他们是知道的，警局新丁而已。两人连忙招呼，当得知罗天等人要进去的时候，也不多说，直接打开停尸间的大门。罗天当仁不让，第一个就走了进去，他的举动让庞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连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官也有些脸色古怪，不过见庞浩和张正都没有说什么，也就选择性的闭口不言，只是心里暗暗嘀咕这年轻人是谁，似乎很不简单。

    “你们两个守在这里，别让任何人进来。”庞浩进去之前吩咐了一句。

    两名警官没有犹豫，异口同声的说道：“明白。”

    张正笑了笑，拍着两人的肩膀，说道：“我们就是随便看看，别紧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是的，局长。”

    “嗯，好。”

    罗天等人进去之后，两名守在门口的警官便将门管好，然后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露出一股疑惑不解之色，不过也没有多说，此时不适合开小差聊天，两人目不斜视看着前方，简直和门神没什么两样。

    “好冷。”罗天一进去就感觉浑身冰冷，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然后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见墙壁一片雪白，地面的瓷砖光可照人，当罗天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张正却拦住了罗天，同时递给罗天一双鞋套，和一双手套。罗天见他们正在穿戴，随即明白过来，急忙也穿戴起来，大家穿戴整齐之后，这才走进去。“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尸体？”罗天指着眼前一排排的铁柜子说道。

    庞浩看了一眼林木，后者急忙过去将柜子随便打开一个，一股寒气冒出，果然里面躺着一句脸色苍白的尸体，看样子已经放了一些时间了。林木解释道：“警局的停尸间一直是存放尸体的地方，案件中的死者都是放在这里的，等到尸检做完，案件快要结案的时候，尸体才会还给家属。”被偷的三具尸体在这三个柜子里面。林木说完依次打开那一排排柜子中间的几个铁轨，这些铁柜子都是一个个先前在抽屉里面的，用力一拉，就可以拉开。罗天看了看三个空着的柜子，用手摸了一下，冰凉刺骨，却没有感觉到阴气，反而闻到一股异味，这股味道在进门的时候罗天便闻到了，而且味道很熟悉，他在阴婆婆那里，还有李多宝给自己提供的地址那里，都闻到过这股味道，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牵扯的人还真不少。低低一笑，罗天示意林木将柜子关好。

    见罗天随意看了看柜子，便背着双手绕着整个停尸间不停的走动，一双眼睛看来看去，要说是在寻找线索吧，度又太快了，要说是装模作样吧，可是却一脸认真，这让庞浩心里奇怪，只是碍于张正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行了，去火葬场那边看看吧。”罗天说完，也不管张正和庞浩怎么想的，转身就准备走。一看罗天这样，庞浩当场有些恼怒，忍不住冷冷一笑，问道：“不知道你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显然他觉得罗天在打酱油，装模作样。

    “看出来了。”

    庞浩没想到罗天还真看出来了，顿时一愣，转念一想，便问道：“哦，那看出什么来了？”那么多设备和精英警察都看不出来，你随便看两眼就说看出了，庞浩觉得他是在忽悠。旁边的张正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罗天，其用意不言而喻，只有林木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他似乎也明白，自己就是来打酱油的，还是什么也别说得好，只是他也很好奇，罗天就随便看看，还真就看出那些精密仪器检测不出来的问题吗？

    “尸体确实是自己走的。”罗天微微一笑，看了看一脸不信的庞浩，说道，“应该是一个出马弟子做的。”

    “出马弟子？”张正和庞浩面面相觑，显然不理解什么叫做出马弟子。当下罗天便大概解释了一下，见张正一脸沉思，而庞浩却面带冷笑，也不多说，直接拉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柜子，然后拿出一张符篆贴在尸体的额头上面，接着诡异一笑，说不出的冰冷，看着庞浩说道：“别吓的尿裤子。”不等庞浩等人反应过来，罗天忽然念了几句咒语，就连距离他最近的林木也没有挺清楚他念的是什么，接着就见罗天右脚猛的在地上一跺，然后低喝一声：“起！”

    只见原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尸体忽然睁开双眼，然后呼的一下坐了起来，接着居然从柜子里面出来，浑身僵直的站在地上，双眸死死的盯着庞浩。

    “啊！”

    “怎么回事？”

    庞浩和林木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张正虽然满脸惊恐，可是要镇定许多，第一反应居然是跑到门口将门反锁，接着便听见外面传来紧张的询问声，张正急忙喊了一句，“没事，你们守在外面就好。”外面的两个警察虽然疑惑，可是却还是选择服从命令。张正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依旧站在那里的尸体，咽了口口水，有些艰难的移到罗天身边，干笑道：“知道你厉害，也不用如此吧，下次要这样，请提前说一声，挺吓人的。”见庞浩和林木还瘫软在地上了，而庞浩更是在身上掏枪，不过因为没有任务，枪支都在库房里面，所以摸了半天，他是什么都没有摸到。

    看着两人青的脸色，罗天低低一笑，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得意，随手一指，低喝一声：“回去。”那具尸体便摇摇晃晃的往柜子里面走，不过也不知道是罗天故意的，还是怎的，那尸体在路过庞浩身边的时候，忽然机械式的扭动着脖子，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庞浩，这才继续摇摇晃晃的回到柜子里面，然后闭目躺下，一动不动。罗天走过去将符篆撕下来，那符篆刚一撕下来，便化作灰烬。

    “怎么样？”

    张正苦笑道：“还能怎么样？你厉害呗。”说着将庞浩和林木扶了起来，林木倒还好，虽然脸色苍白，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眼中多了一些异彩，而庞浩却一脸铁青，甩开张正的手，冷冷的瞪了一眼罗天，却也没有说什么，想来是刚才的事情吓倒他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罗天刚做的事情简直太劲爆了。

    “我的意思是，刚才尸体走路的样子是不是很眼熟？”罗天摇着头问道。

    “还别说，真的是一模一样，看来当时那些尸体也是这样自己走的喽？”张正回想了一下，监控画面中，那三人走路的姿势和刚才尸体走路的样子一样，浑身僵尸，可是又摇摇晃晃。眼前一亮，问道：“也就是说偷尸体的人会法术？”

    “应该是一个出马弟子干的。”罗天一手拖着下巴，深深了吸了口气，说道：“空气中有一股异味，一开始我还不太清楚是什么，如果是出马弟子的话，那这味道应该就是黄鼠狼的了。”说着，罗天看向林木，问道：“你还记得你看见的黄鼠狼有多大，又有什么特点吗？”

    “这个？”林木一脸苦涩，好半天才摇头说道：“没注意，反正就是一只黄鼠狼，哦，对了，就是体形比较大，颜色听好看的。”

    罗天点了点头，说道：“行了，火葬场那边也不用去了，估计也是这样一个情况，这事情交给我好了，至于费用，最多再算，不过你们要有个准备，对方来头不小，只怕要六位数的费用，你们这边没问题吧？”

    林木和庞浩听见罗天居然伸手要钱，顿时一愣，庞浩气急败坏的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为警方提供线索只每个公民的义务吗？”

    罗天一副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看着他，冷笑一声，反问道：“这事可是要得罪出马弟子的，出了事还不是我顶着，我在前面出生入死，拿点钱怎么了？我还不想管呢，得，当我没说，当我没来过，拜拜了。”说完转身就走，压根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站住。”庞浩气的脸色涨红，可是又不敢去阻拦罗天。

    还是张正明白情况，而且和罗天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急忙拦住罗天，陪着笑脸，说道：“这个费用有点多，你也知道警局这边经费不容易……”

    “这是你的事，别坏了规矩。”罗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瞥了一眼庞浩，说道：“今天天黑之前，我的账号要入账十万，算是定金，我救下那五名警察的命，尸体的事情不保证，事成之后再付另外十万，要是没办成，定金不退，要是事成之后，你们不给钱，你应该明白会是什么后果。”说完罗天示威性的看着庞浩，低低一笑，说道：“你们可以拒绝，我无所谓，你可以考虑，不过那五条人命可等不了太久。”

    “没问题。”张正是什么人，当即大手一挥，说道：“一会就给你入账，哎，你还真是贪心的家伙，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看见张正一副嘲弄的表情，罗天忽然有些生气，冷冷一笑，说道：“就冲你刚才这句话，我要三十万，不二价。”

    “你……”这一次别说是庞浩了，就连张正和林木也是目瞪口呆，满脸愤怒。

    罗天不屑一笑，说道：“你应该认识李多宝吧，你可以去找他，他也有能力帮你，如果他的报价少了一百万，我免费帮你们，行了，张局长你和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你还是不懂规矩，和你女儿一个样。”说完罗天这一次真的是转身就走，一副不想管的样子。

    出马弟子啊，还真是个麻烦事，罗天真的有心推脱，却不想张正根本就不懂行情，不知道其中凶险，自己要三十万，已经给友情价了，等着吧，他们要是再来找自己，就不是三十万了，要自己卖命，不给钱，简直就是免谈。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