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心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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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青也意识到不妥,躬身道:“皇上,非是臣不愿为皇上分忧,而是因为进剿黑木崖困难重重,纵然臣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但一旦逼得太紧,神教众人放弃黑木崖,潜入内地大肆杀戮各地府县官员,导致各地吏治崩坏,反而会动摇朝廷基石;而且围剿黑木崖,亦会让五岳剑派有兔死狐悲之感,一旦江湖大乱,必将导致天下不稳。所以大军围剿黑木崖,臣万万不敢苟同。管理江湖之事,还需以稳为主。” “嗯,爱卿所言有理!”成化帝原本心中亦有此念,听上官云青一说,也想起一年前内卫府初出江湖大杀四方之时导致的混乱局势,围剿黑木崖的念想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成化帝道:“那在朝阳门,你为何在放走神教一行后却单单要留下挟持万大人的两人,莫非,这期间有什么内情?”说完紧盯着上官云青。 看着成化帝认真的模样,上官云青知道能否消除成化帝疑虑在此一举,朗声道:“回皇上,臣此举是要告诉江湖之人,江湖之事莫要牵连官府,谁敢以大明官员要挟微臣,纵然一时达到目的,臣也一定要让他们付出生命。唯有如此,方能尽最大程度减少江湖对官府的影响。” “嗯!”成化帝点点头,算是认可上官云青的解释,继续道:“那关于东方文与齐鸣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禀圣上,东方文祖籍襄阳永林镇,幼时村子遭土匪洗劫,姐弟三人自此分散,jiejie被东方不败收留,成为其关门弟子;meimei被定逸师太收留,从此成为恒山弟子;东方文随父母迁往定州,刻苦读书,于成化十九年秋试中榜,被委派为河北保定县令,谁知在山西又遭土匪,父母被杀,幸被我表兄所救,自此随他学艺,后于成化二十年冬进入内卫府任职,代替逝去王强成为第一队千户副队长,文武兼备、尽心竭力、对朝廷忠心耿耿。但由于其姐原因,再呆在内卫府已不合适,卑职建议将他转为军职,为抚其心,可升一级任命为襄阳卫军都指挥使; 至于齐鸣,虽有大错,但事出有因,且当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不宜重惩,臣建议将其撤职留用,在内卫府戴罪立功。” 成化帝点头道:“就依爱卿之言!” “皇上!”这时万通开口道:“京师一战,九城兵马司损失颇重,虎贲卫都指挥使力战殉国,东方千户文武双全,臣建议由其接任虎贲卫都指挥使一职,卫戍京畿。”他知东方文是杨青云心腹嫡系,若真的是杨青云进宫刺驾,那他定然知晓,只要将他留在京师,就不愁没有机会将他制服。 “皇上,臣还有下情禀奏!”万通算盘虽精,但如何能瞒得过他,话音刚落,上官云青连忙道:“东方文是我表兄徒弟,又与我表妹上官云雪互生情意,我姑丈也决定将表妹许配给他,留在襄阳,方便照顾雪儿,我姑父姑母对雪儿极其宠爱,定不会让其离开身边,若阿文进京,势必导致两人两地相隔,还请皇上体谅!” 成化帝呵呵一笑道:“杨爱卿此言差矣,好男儿志在四方,东方文年轻有为,正是报效朝廷之时,岂能因男女之情耽误大好前途!而且女子出嫁从夫,这是古训,岂能因上官家势大就将其绑缚在襄阳。”说完似乎觉得不妥,继续道:“爱卿放心,朕也不会棒打鸳鸯、强人所难,若是一两年后二人成婚之时东方文想要回返襄阳,朕也不会拦他,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上官云青无奈道:“臣遵旨!不过江湖事物繁杂,臣身受重伤,半年之内需要静养难以兼顾,臣听闻锦衣卫千户万江年轻有为、武功高强,特举荐他出任内卫府副统领一职,另有锦衣内卫贺展辉,西域黄沙万里门传人,刀法精湛、轻功卓绝,臣举荐他接任东方文,出任内卫府一队千户副队长一职。” 万通连忙道:“皇上,小侄年轻气盛,武功平平,恐怕担不起如此重任!” 上官云青道:“万大人何必如此谦逊,万千户卑职闻名已久,以他的才干担任副统领一职绰绰有余,而且卑职虽需静养但也不是再不问事,有卑职代您照顾另侄,大人尽管放心!” 成化帝道:“杨爱卿此言有理,万爱卿爱侄之心朕可以体谅,但想要成长,终究需要历练,朕相信万江跟杨爱卿处事一段时间,定会获益匪浅!” 万通无奈道:“臣遵旨!臣还有一事要问杨统领。”说完看向上官云青道:“杨统领,本官听闻京师一战,至今尚有六十余名魔教俘虏关押在内卫府大牢之中,对于这些人,杨统领打算如何处置?” 成化帝怒声道:“哼,魔教妖人,作恶多端,东方不败胆敢行刺于朕,论罪当诛!明日午时,将他们全部押往菜市口问斩,以壮我大明声威!” “皇上!”上官云青刚刚开口便被成化帝打断,冷声道:“杨爱卿,朕意已决,爱卿无需多言,而且为表明爱卿与魔教断绝来往之心,明日监斩官依旧由你担任!”说完紧紧盯着上官云青。 上官云青无奈道:“臣,领旨!”感受着成化帝身上散发的逼人气势,他终于领会到了什么叫做天威难犯,在他人生中,第一次感觉自己是如此渺小,外在事物第一次让他产生了不可抗拒之感。 锦衣内卫府 上官云青站在三楼书桌旁,此时他一身白色锦衣,腰挂玉佩,脸上的黄金面具已消失不见,正在默默欣赏自己所绘的两幅东方不败画像。 一幅与真实东方不败无异,红花外套,黄色衬衣,头发束起,一根玉簪插在脑后、双目低视、温情脉脉,脸上不施粉黛,女儿家应有的端庄秀静从中一览无遗。 而另一幅则与第一幅迥异不同,东方不败一身红底白花纹锦衣,头发高高盘起,脸上涂着nongnong的胭脂,浓眉红唇,眼露凶光,显得妖艳阴森,除了脸廓有一丝相似外,其余各处皆不相同。 今日进宫,东方文调任京师、64名神教俘虏将问斩,这两件事让他感到十分的不满,尤其是最后被成化帝逼迫的那一刻,他在不满之余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恐惧,不错,就是恐惧,那一刻,面对帝王之威,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这是他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感觉。 以前,他重视万通、重视东方不败、重视左冷禅,唯一没有重视的,就是成化帝。但是那一刻,他才明白了,真正值得自己敬畏重视的,就是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成化帝。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进宫行刺的行为是多么愚蠢。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尽管成化帝庸碌无能,但在位二十余年,那帝王的威严与霸气又岂是常人可比。 回府之后,他心中杂乱,最近诸事颇多,心中不静,自是不去思索日后之事。吩咐杨义加强把守、不准任何人进入望京阁后,上官云青褪下黄金甲,恢复本容,到三楼开始绘东方不败画像。今日张逸柯的无心之言提醒了他,他也觉得自己穿上黄金甲后心境有了明显变化,,此刻为了静心,便恢复本容。 他虽不善丹青,但也有所涉猎,加之此刻心无杂念,花费了三个时辰,在绘出十多副残品后,终于有了一幅让他满意制作;他此时心中已静,想到万通让他绘东方不败画像,便决定多绘一幅。 或许之前对东方不败记恨太深,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一直觉得东方不败不男不女,身体残废才导致性格阴沉狠辣,虽未见真容,但早已想象出多番面容。却不想东方不败竟是女儿身,又与之相交莫深,得知真相时过于惊讶,没有任何深刻交流,此刻想来,一个硕大的疑问浮上心头——如此俏丽佳人,为何会行诸多阴险之事? 但不论究竟为何,他都不会再去谋划除掉东方不败之事,正如对张逸柯所言,纵然自己不会刻意放她,但也不会杀她。此次在京师的经历,让他认识到何为官场险恶,纵然无心争权夺势,但也不能独善其身。 他已决定,待张逸柯劝解其父放弃复国之念后,就辞官返家。原打算等护佑太子登基后再行辞官,但今日进宫让他有了伴君如伴虎之感,一旦真的卷入党争,纵然上官家富可敌国、实力雄厚,也难敌朝廷千军万马,踏踏实实做一个富家翁,才是明哲保身之举。 一名在外当值的内卫进来道:“统领,张姑娘来了!” 上官云青这才从画中回过神来,见外面一片昏暗,将两幅画卷起来放在一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近亥时了!” “这么晚了!”想到自早上回来后自己就再未见过她,不由得一阵歉疚,忙道,“让他上来吧,顺便吩咐厨房给我弄点吃的!”
待张逸柯进来后,上官云青迎过去道:“不好意思,今日诸事繁杂,没顾得及去看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张逸柯道:“我没什么,一切都好,听你的手下说你从宫中回来后一直待在这里,在宫里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她心思细腻,眼下各派云集内卫府,知道以上官云青个性,若非遇到烦忧之事,断不会如此! 上官云青叹道:“一言难尽啊,我原以为远离京师就可以远离党争,不想自己终究还是难以独善其身;皇帝将东方文调入京师、又命我将被俘的64名神教高手明日全部斩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了,我现在心中都有点怕他了。” 张逸柯道:“既然不开心,那就不要做了,回襄阳安安心心回去做你的少庄主岂不更好,何必为朱明王朝卖命?” 上官云青道:“不做了,等你回去劝服你父亲放弃复国之念后,我就辞官返乡,再也不管朝廷的是是非非了!” 二人边说边往桌边走去,看着桌上的各种彩墨,张逸柯疑惑道:“你刚才在作画。” 上官云青座下道:“是啊!万通要我把东方不败的画像画下来交给他,所以我也只能勉为其难的为他画一张了!” 张逸柯笑道:“我还没见过东方不败呢,今日倒要看看这位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功第一人究竟是何模样?”说完拿起桌上的那卷画看了起来。 张逸柯瞥见画上之人时不由得满脸震惊,道:“难道,他就是,东方不败?” 上官云青闻言神色一滞,看着她那惊讶之色,笑道:“想什么呢,这才是东方不败!”说完把另一幅画递给了他。 张逸柯看完冷声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东方不败如此邪恶,怪不得连交出的徒弟也那么恶毒!”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什么,看上官云青脸上笑容消失,以为对自己辱骂东方不败心存不满,心中不由的醋意大发,冷声道:“怎么,我这么骂那妖女,你心疼了?” 上官云青道:“她伤害过你,你对她心有怨念,我不怪你!” 张逸柯听闻他话语中明显有偏袒之意,责问道:“那我问你,你之前要对付东方不败,现在东方不败是那妖女的师父,你还会杀他吗?” 上官云青瞥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闭口不言。 张逸柯心中更气,怒声道:“你不会是吧,我就知道你不会!”说完拿起东方白的画像自嘲道:“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我见犹怜,你怎么会舍得杀了他师父让她伤心呢?” 上官云青眉头一皱,闭上眼开口道:“张姑娘,你管的太多了!” “呵!”张逸柯闻言心中悲苦,眼中不由得泛起泪花,自嘲道:“是啊,你是威震天下的内卫府大统领,是乐善好施的上官家世子,我不过是一个明教叛逆,又有什么资格管你的闲事!” 看上官云青仍闭上眼不闻不问,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从脸庞滑落,冷声道:“上官云青,你太过分了,你喜欢她是吧,那你就去找她吧!”说完把那副画撕得粉碎后向空中一抛闪身离去,只留在满是纸花中一动不动的上官云青。 张逸柯刚刚离开,一名内卫端着几盘糕点走了进来,小声道:“统领,你的宵夜!”看上官云青没有任何反应,知道他内心怒火极盛,小心将糕点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一刻钟后,上官云青睁开双眼,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京师中点点灯火,感受着凉风铺面带来的舒爽,常常舒了口气。 随着经历渐多,加上张逸柯的消融与时间的冲淡,当初对东方不败的情愫与对令狐冲的嫉妒已稀疏许多。纵然如此,每次提到东方不败时还是让他心绪难平,对他的身份无法接受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就是不愿去触碰那段封存的记忆。 相比较东方不败的漠不关心,张逸柯的所作所为让他感动,两人相处时也都刻意将她避开,以免尴尬。但今日一幅画让张逸柯醋意大发,这个问题再无法回避,刚刚静下的心再度凌乱起来,望着繁星点点的星空,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