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归家

    亲爱的老母啊，不要念唠，我尴尬地哭不是笑不是。

    “妈，你，你还能扒我点好吗？我没，没有。”

    “没有，人家姑娘找上门，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当年徐州皮鞋厂…”我妈皱头深皱，眼神深邃似又把她带入往事的回忆。

    “妈，妈…”我一把拽住老太的衣襟，另只手准备随时捂老太的嘴，她那神情是追思八百年前事的节奏啊。

    旁边的杨懿得意唠，装出一脸你原来如此的惊讶，小嘴张多大，眼睛也瞪着合不下，同时嘴里遗憾地耸肩告诉我：“喏，不是我说的哦。”

    切！你不就想要这个结果吧？没的你扇阴风点鬼火，把我家年老无知的老太吓的，直接把我交给菩萨了，狗日，太坏！

    “是地哦，这把晓得我是什么人了吧？”我对她挥挥手，烦躁地说：“走啵，饺子你也不要吃了，赶紧离我远远地，我马上就原形毕露，喝酒放屁打女人什么吊事都干，赶紧的，快走！”

    “你，阿姨…，你看他？我，我又没说什么…，他，他老是这样欺负我。唔啃…”说完一手揉眼，一手揉我家老太，小蹄子还跺两下，我叻个rou，哭诉嗷！

    “你…你！”我气的直喘，想不到她还有这种技能，真佩服杨爸爸的几把生了这个能文能武的货色。

    “你这混账东西，瞧你把姑娘吓的，这小模样真可怜，不哭不哭，阿姨给你作主，回去让他老子收拾他，跪那块！给你出气。”老太陪笑安抚她。

    “还要帮我姐…！”

    “什么？你姐？他也欠”

    “嗯！”杨懿嘟嘴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我打死你！你这惹你么多狐狸精干嘛？”老太气的直接暴走，起手对我头就刷。

    我捂头喊：“妈，妈，注意政策，你听她胡说！”

    “先打了再说，没想到老我还要发扬风格，大义灭亲！”老太不愧是革命军人，这觉悟刚刚地。

    见我蹲地捂头的样子，杨懿心中似乎满足，拉住直喘的老太，抚背抹胸地劝慰：“阿姨，您消消气，大过年的别气到那儿。”

    又对我说：“那谁，没事别老惹阿姨生气，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我和林熙哥约了有事，就不打扰了，阿姨，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提前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再见，阿姨！”说着松开我妈又拥抱又握手，笑的像朵花。

    老太跟不上她的节奏，望着杨姑娘背影愣愣地抬抬手说了句那什么…。心想：我才打过儿子你就走，白打了！

    当大吉普消失在楼角，我妈终于品出点味来：“她是来报仇的，儿子。”

    “您才知道啊？”我站起来，不满地看着老太。“那不是想你吃这些臊狐狸的亏吗？想让她们别缠你，漂亮能当饭吃？找个实惠点的就那么难么。”老太嘟哝着转身就往楼上走。

    我拎着地上的两包礼品跟在我妈后面，望着老妈逐渐苍老的背影，有些不太利索的腿脚，心中有些酸楚，而我妈的这时转身笑对我说的一句话差点让我泪奔：“儿子，老妈老喽！上个楼腿啊…哎”。

    老妈说着看见我扭过头去，叹息着说：“你看你在外面咋就弄成这样，不知照顾自己，哎！不过瘦些挺好，精神！”

    我扭脸不愿让老妈看见眼里溢出的泪水，心里对照着她年轻时的照片，更加为刚才她那句话伤心，不住地在心中叨唠：不老，不老，您永远不会老的。

    进了位于三楼的家，老太喊了句：“国章，儿子回来了。”

    房间里一阵声响后传来老夜子略显浑浊的声音：“还知道回来？”

    “老二！呵呵，今儿巧的，咱家团圆了。”老头话音刚落，又传出一声宏亮地话音，我哥—李牧泉。

    “爸，哥，哥咋回来了？你们军区肯放你。”我喊了老头子声，把兴趣落在比我大五岁的老哥身上。

    身体魁梧的牧泉，笑拍我的肩膀笑说：“今年特殊，全师休整，过了年就忙了，这不就回来看看爸，妈，你还好吗？怎这么瘦的？”

    “就是，小子，在外忙乎什么？成就了什么大事，累成这样？说说，我们军区司令也没你劳神，呵呵”老爷子上下打量我下笑着说。

    “嗨，我能…”我还没说完老太就凑过来，低声神秘兮兮地说：“忙狐狸精，我看到了，真飘亮，可惜不能要，给我轰跑了，不然要命！”

    “妈，你别瞎说，明明是你中计。”我红着脸拽她，为她说：把人轰跑而惭愧。

    老太大言不惭地指点我说：“你懂啥？这叫诱敌深入，还是老头子？”

    “去去去，诱敌深入包饺子吧！”老头子满脸满眼地欢喜与疼爱对老妈呼斥道。

    “哼，被学了家底，李参谋急了。”老妈皱眉不屑地转身进厨房。

    房子是军区为中层干部分的楼房，厅小房间多的老房子，比林熙他家独栋小楼要差很多。

    我们一家围坐在客厅圆桌，吃着热腾腾的饺子，轻松随意地聊着天。

    老哥这次是一个人回来，他老婆带孩子留在成都陪父母过年，老丈人是老爸的战友，也是个茶壶煮饺子的闷葫芦，业务精说不出，经常给别人套了话去抢了先，回家就嘟嘟nongnong的骂，一个格式的人。

    李牧泉改革了，不光能干还能说，四十不到就副师大校，听说不久就要成为四川军区最年轻的少将师长，老头子为他骄傲。因为他就是卡在这个档上退的。

    吃到一半，牧泉喝的兴起，又给我倒了杯酒说：“小二，哥难的见你了，在陪我喝杯，乐合乐合。”

    “哥，就这杯了，我现在不能多喝，还没娶老婆呢。”我端起酒杯，心中后悔没顺杨懿或老秃几瓶海贡茅台，也是不知道我家牧泉回来，老头子不太喝酒，只抽点烟，老了烟也戒的差不多，所以我也就过多的需求，再说不是自己花钱买的，心里总是有障碍，不似老秃，做为杨家神秘的祭祀，心安理得收受供奉。

    “不是我说你，老二，你这一年年忙里忙慌地，忙出个啥？你看老头老太岁数也大了，我也是隔山望楚，顾不过来，就不能收收心回来照顾照顾二老尽尽心，有你哥我撑着这家，你就安心在后面，我也踏实着望前冲，是不？二子。”

    “就是！你哥现在正是事业上分心不得的时候，我们现在身体还行，可要有个万一呢？你老爸虽说窝窝囔囔一背子，可是多活一天好一天，福利待遇一点都不少，万一去了什么都没了。”

    “去去去，死老婆子，饺子吃糊涂了，谁窝窝囊囊了，我这叫清高悟远，我要窝囊，当年你上赶着嫁我干嘛？”老头拍筷子瞪着老妈说。

    “那，那不是当年只看你帅，脸整天望着天，我就想你望下瞅瞅，不光天上有仙女，这地上也有的。怎么亏了你了！当年多少大官来我们那说媒找对象，一拨拨地找我，哼，最后便宜你这个死老头，亏死唠！”老娘委屈地噘嘴扔筷子，不吃了！

    老头觉的亏欠，堆起笑脸往老太碗里夹饺子说：“亏死了，多吃俩饺子就不亏！”

    老太又笑了吃了个饺子说：“哼，欠你的，这背子咋就这么吃你这套的。”

    大家哈哈地笑，老妈虽说上了岁数，可身上若隐若现地小女子模样还是挺可爱的。

    牧泉又喝了杯酒说：“说说在外面有什么勾着你的心思，这些年都在那混的？做个总结，不行就回家，不说是照顾俩位老人，一日三餐稳定，把自个身体养好也行啊。”

    我吃了几个水饺含糊地说：“没忙什么，今年主要在西安呆着…”

    “西安？”牧泉打断我的话，皱起眉头说：“你可听说西安失踪一名女特警，叫杨什么来着，我们师就在那处大山寻找她。”

    “啪嚓”我听了心颤手抖，碟碗一起摔在地上。

    “杨妃！”我颤声说，眼睛忍不住红了，呼吸急促木呆呆望着吃惊的李牧泉。

    “对对！杨妃，你认识？”

    ““嗯，…”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哆嗦着唇说不出话。

    全家被我的模样惊的一起愣住，牧泉拍拍我的手说：“别急，慢慢说，你和那姓杨的姑娘一定有什么瓜葛是吧？听我说，我们军区配合陕西军警寻遍那出山脉，进入一处溶洞水潭，就再也前进不了，并且遇到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死伤失踪不少，所以在过年时军区领导决定部队回缩休整，准备过年后，各方配合全力攻克那里，听说不光是寻找那女孩的事了，保密级别提高，意味着事情的重大，你和那女孩什么关系？据我了解她身世家庭可是不一般，你怎么能认识她？”

    于是我抖抖霍霍，渐渐絮絮把和杨妃的事说了个大概。

    老头和牧泉听了都是声叹息，只有老太嘟囔：“就招那些够不着天上的，是仙女妖精都不是你能消受的，不成就是作孽，老老实实找个本分点的不行吗？孩子，这身体也是为了她成这样的吧？我知道你傻痴傻痴地随我。”说完捂住嘴低头吸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