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恐怖洞xue

    除胖子八哥，我们三人都守候在篝火旁，温度之拿出画板，从手机调出张风景绘起，甄佳佳也许说累，抱膝埋头似睡，我则又想起杨妃。此时她在干嘛？

    我心慌，有些害怕，怕再也见不到她。不知道当初她为何选择这个职业，而且还坚持这么久，为了我她即将放弃。

    如果不在那个路口相遇，我们的命运也不会如现在，她继续特警，我继续飘…

    醒来时，发现甄佳佳靠在我肩上睡着，嘴角淌着口水，潮呼呼挂在我胳膊上，湿了衣服有些冰凉。想推开她，看她眨巴嘴睡的香，不忍，笑笑盯了她看会。

    这女人挺可爱，睡觉放屁，磨牙，梦话，打呼，每样都沾了点。据胖子说睡姿还极其霸道。

    “女人水多嘛？老李怎么弄的？喷了一身，全潮唠！”胖子蹲在甄佳佳面前观察。

    我看看他说：“湿不湿和我没关系，东西收收走人。”对胖子这种人的话，就是不去理睬。

    胖子贼眼踅摸会，有些无趣说：“好”。

    我推醒甄佳佳，告知准备出发，睡意尤浓的她咂巴咂巴嘴，哼哼：“唔…再睡一会，一小会。”

    好吧，看你可爱，肩膀再借你靠靠。

    阳光升东山，薄雾稀淅，谷间湿漉，晨露珠珠，沾满草木。

    我们收好行囊，来到溪旁，水水清澈，鹅石可见，古怪的气味消失鼻间，取之的新爽无比的空气。

    溪水变了回来，看来污染不是永久的，随着源源不绝的水流，也会被冲淡消失。

    随溪而行，省去辩路的时间，我们都拿根木棒，在草木荆棘拍打，溅起点点露滴。

    一早，不知为何大家情绪都不高，无人说话，有些懒散。

    地势渐渐狭窄，林密阴森，溪边不时枝桠枯枝朽木，拦住去路，增加行进难度，我们体力也急剧消耗。

    周围山终于在我们的前面结成一体，一堵巨崖堵住去路，溪水在崖脚，黄褐色怪石嶙峋中，形成一小潭，滴滴咙咙地延伸进一个黑暗溶洞，洞高约两米，微弱的光线在不远处，和黑暗清晰地画了条阴阳线，仿佛站立潭边的我们徘徊在地狱与人间。

    潭水进入山体仍成流汇溪，宛如被一巨兽张口吞噬，又似死神伸出的舌头。

    我们相互询望，溪末路没…。怎么办？

    “吊了！没的路了。”八哥呆呆地看着深幽溶洞。

    “水流山里，应该有去途，只是不知…”温度之疑惑地说。

    “管它呢，事已至此，进去就是。”甄佳佳到显果决，弯腰探头望向洞里。

    “嗯，…我们先歇息，然后进洞如何？”我也认可甄佳佳的话，前方未必没路。

    “或许我们应该回头？”温度之依旧犹豫。胖子默然。我蹲下探手入潭，水清凉，湿手触唇，冰心润泽，貌似能饮。捧水泼脸，神清气爽，又恢复自然。

    胖子沉吟良久突然冒了字：“进！”

    三比一，进洞必然了，于是我放下背包，拿出食物和水，补充体力。

    黑暗中，我拿着手电，昏暗中依然顺着潺潺溪水，走在一条湿滑窄道，身侧洞壁湿漉，不时眦琊出岩石，磕碰我们的身体，使我们行走的跌跌撞撞。

    有时洞狭窄的没了路，只能涉水。黑暗中走在时深时浅的水中。被阴冷的水浸湿衣服，快速地吸食我们地体力和耐心。

    烦躁不安在我们身体酝酿，不知走了多久，仍然时无止尽的昏暗。恐惧与悲观蔓延在湿冷的空气中，只是身体在无意识的行走。

    呼吸越来越沉重，绝望越来越浓。死亡的气息慢慢地逼进。第一个放弃的是胖子。他哎呦一声摔倒在地，

    “他妈地，不走了。”他跌坐在地恼怒怨恨。

    “是啊，这无穷无尽地那是头我早说不进的。”温度之也坐下。我也停了下来犹豫不决。

    只有甄佳佳没有停下，拿着手电在水里淌行。

    “佳，佳佳歇会。”我叫住她。

    “嗯，歇歇，继续。”她停下用手电照照我们几个苦脸男人说：“看什么看？没有回头路。”说完摸着块突出的岩石坐下喘息。

    八哥喝了水，环顾黑暗四周说：“疯女人，前面什么都不知道，回头还有路。”

    “是男人吗？都走了这么久，还想放弃？鄙视…”

    起先犹豫的温度之说：“沿着溪水走，不理岔道，可能有出路，在回头没了意义。”

    回头回到原点，显了人懦弱，探索黑暗中未知，或许会…。我想到这说：“往前吧！没回头路。”

    “嘻嘻、这才是男人。”甄佳佳给了我个赞。

    洞xue曲折高低，溪水始终没断，仿佛一根绳索，牵引我们走向黑暗中未知。

    岔路越来越多，我们没去多看，只是注意脚下流淌的水流，顺着前行。

    忽然，渐渐鼻息中又出现那种莫名气息，电筒微弱的亮光看不清水质，但可以想像出来伴随古怪气息的肯定是浑浊的水。

    “妈的，又来了！”胖子低声骂着。

    话音刚落，传来甄佳佳一声尖叫：“啊！…这…么？”

    借着她手中手电微光，我们看见前方不远处的溪边，簇拥着一滩黑呼呼挪动的东西，黑暗中还有点点绿光闪闪。

    “尼玛，那来的这么多老鼠喝水！”眼尖的胖子嚷着。他的声音和着甄佳佳的惊叫在山洞中回荡。

    “啊！”佳佳又惊叫，并且慌恐地跺脚，叫声中伴有哭腔。随着她的叫喊，我们也感到脚下有东西挪动，低头看去，在我们脚下不知何时爬着一层黑黑硕大的老鼠，不管不顾拼命喝着脚边的水，长长的鼠牙在昏暗的光线下发出森冷的光。

    我叻个rou哎！我惊悚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头一阵发麻，然后拿起手中棍子使劲对脚下乱戳。

    “叽叽…”一阵鼠叫，脚下一阵sao动，但并没退去，仍然拼命地喝水，仿佛少喝一口会死。

    八哥三人也一起奋力用棍拍戳着脚边黑呼呼，悍不畏死饮水的老鼠。

    我们的拍打仿佛激起硕鼠们的愤怒，“叽叽喳喳”地叫着好像在召唤。越来越多的绿色光点朝我们这里簇集。

    佳佳的惊叫持续着，温度之，和胖子的喘息更重，在他们脸上惊恐更甚。

    我一边奋力扫棍，脑中急剧地思考。突然，一个字闪出：火！对，火！

    于是我夹起棍子，迅速地扯过身后的背包，拽出一件衣服，寻到一盒固体酒精，把衣服缠在棍子，酒精往上倒，掏出打火机喊道：“闪开！”三人一愣，看看我同时退了步。

    “轰！”了声，一团灼热爆出，一股guntang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差点窒息，同时一股焦糊味从眼部散出。

    骤然爆出的火光，使我们的眼睛不适地闭起，又快速地睁开，双眼被泪水模糊，但我还是惊惧地看见：被火光照亮的岩洞里，黑压压一片老鼠匍匐在溪边拼命地喝着水，我们的脚边被灼热的火把清出一块唯一没有洞鼠的地方，但那些被火光惊吓到一旁的洞鼠，却向不远处的鼠群挤去，而被挤的洞鼠不肯放弃嘴边的水，于是后面的老鼠开始撕咬。

    混乱凶残的争夺战猛然爆发，叽叽喳喳，老鼠相互蹦跳互咬，场面血腥。

    “快！跟好了，跑！”我叫。

    “等等，我在做个。”胖子两眼发光，拿出件衣服，到上固体酒精，在棍上点燃，“轰。”一团火焰爆出，洞中更亮，又惊起洞鼠一阵叫声。

    “佳佳跟我，胖子和度之，相互拉好，123沿溪跑。”我抓紧甄佳佳的手，看看胖子两个也相互抓住。

    “123跑”话刚落，胖子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靠！”我来不及惊讶胖子那来的爆发力，拉起甄佳佳往前跑去。

    “噼啪噼啪”，吱吱啦啦”，我们踩着不深的溪水奔行，旁边喝水的老鼠发出愤怒的声音。

    “对不起！借过，借过！”我嘴里叨唠着。

    “嘻嘻…”身后的甄佳佳笑着。

    “笑毛！”

    “对不起！借过借过…哈哈！”她大笑嚷嚷。

    前边的胖子和温度之听了，也跟着一起大叫：“对不起！借过借过！”

    借过！借过！叫声在山洞中回荡，原先的恐惧被冲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