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神与凯撒
很久了…… 短短的言语，诉说着少年一直以来的执着。 这是一个机会，幸村很是在意。从最开始提出合宿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和她一战的准备，这样突然地拦住她，不为别的，就为了想知道，到底谁强谁弱。对于胜利，他出乎意料的执着。 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默着。 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风还在流转，森林的气息愈飘愈浓，充斥在整个天地间…… “喵~” “卡鲁宾，你要去哪儿？要是青少年回家后……” 不修边幅的南次郎追着浣猫跑到了森林深处，在看到前方空地时，脚步一顿，停下了自己的话语，目光落在空地中的两人身上。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气势，烈焰般的斗志在燃烧。 是那两个孩子！ 南次郎神色一正，静站在树下，兴味在嘴角渐渐晕开。任凭卡鲁宾贴着他的腿蹭着而无动于衷。 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此刻出现在这里要干什么，但他清楚地看见了两人手中的球拍，还有幸村手里的那颗小球。 “比赛吗？”南次郎双手微动，环在胸前，目光触到少女那淡然得几近散漫的面容，嘴角一勾，“嘁~这个小鬼……”有够傲慢啊~ 她是他最看好的那个，没有之一，甚至超过了龙马、手冢、幸村…… 只是隐藏得太深，无法看清她的底线。 那个少年也是最为强劲的，神的儿子，颇得上天的宠爱，但依旧不忘磨砺他的品行。而在柔美的外表下，却是桀骜的性情，一旦爆发，将势不可挡。 此刻没有风，只有空气中弥漫着沉重的气息，一时间压抑着所有的一切，就连树叶也停止了下落。 沙~ 脚步声响起，两人不约而同地迈开了脚，目光炽热而沉稳。 少女态度从容，帽檐垂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上了一层似迷雾的黑。 对面的少年给她一种极其侵略的气息，有些危险，引诱着她最嗜血的暴戾。克制着血液里的暴动，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归于平静，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安静，沉稳的人。 然后，保持着冷静的大脑看着对面那人——幸村，神的孩子，光明一样的存在，接受着万人的祝福，给苍生以希望。让生于黑暗的她，似乎都有点儿讨厌了呢，尤其是那双悯人的眼眸…… 抚摸着网球，感受着那略显粗糙的触感。 幸村转过头，看着对面的少女，静默着…… 她很平静，一如以往的那样。好像从初见时就是这样的表情，从来没有改变过，冷淡、漠然，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嗬~”轻呵出一口气，幸村闭了闭双眼，果然，他还是不喜欢她，似乎从三年前见到的时候就埋下了排斥的种子，厌恶她那种高傲得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有的人，天生互斥，没有任何的理由。幸村觉得，他和她或许就是这样的人，对了，还有白石以及……德川。 看着手里的网球，幸村神色幽深。 他是神的儿子，从来不允许自己失败。两年前因为身体羸弱的原因他输给了越前（龙马），在网球落地的那一瞬间，他听见了全世界崩溃的声音。 那是他最不愿想起来的往事，那一段失落的过往，只与痛苦有染。哪怕时光的齿轮总在不停地旋转，往事一点点地流逝，但那一笔的黑历史，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磨灭。 而今天…… “江户川，”抬眸，轻敛眼睑，没有刻意地收敛自己的气势，凌厉的气便在周身蔓延，半透明的包裹着他的身体，“这场比赛，将由我主导。” 温温的语气，却透着无尽的霸气。少年内敛的气势终于在这一刻完全展现，如刀一般的锋利。 少女暗红的眸沉静如水，不起波澜，风声配合着心跳的起点，感染着她漠然的话语：“别让我失望。” 漠然的声音，自信凌厉的傲气，从未因为对方是幸村就有所收敛，伴随着那犀利的气蔓延，无声的，缓缓的，向所有的地方压迫过去。 嗡—— 气势的碰撞，一瞬间炸开，余波四散，仿若刀斧交击的巨响，在天空不断回荡。 风，像是无声的手，推动本是不同的两人对立战斗。 噗~ 噗~ 网球，在少年的手与地面之间来回跳动。轻触球的表面，看着它弹跳的身影，而后，五指一握，身体后仰。 看着他的动作，南次郎脸色渐渐认真。虽然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大，但他可不认为这两个孩子只是简简单单的比试。 嗡—— 球，被抛上半空， 轻巧的身姿，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美丽。 江户川…… 这一辈子…… 黄绿色的倒影在瞳孔离旋转，鸢紫色的发梢缓缓浮动，幸村后退右脚，倏地，瞳孔一凝，肩膀一颤。 我绝不会输两次！！！！ 嘭—— 一声震响，网球如光闪逝，凌厉的气划开了空间，如刀一般凌厉无比，先是滔天的巨浪呼啸着扑来，似乎要将对方整个压扁！ 强势的球，强势的力量，强势的气！ 然而，在这样的作用下，网球除了速度快一些仿佛没有别的什么变化了。 平平淡淡的抽击，平平淡淡的挥拍，平平淡淡的球路…… 但是，又似乎有着本质性的不一样。 藏匿在网球中的气有什么正在孕育，还有什么正在消逝…… 看不穿，谜一样的球。 平淡，却又有着凌厉的假象。 这样的简单的球，让她有了束手束脚的感受。 不愧是幸村，被称为神之子的男人。 啪—— 然而，樱一还是干脆利落的挥拍，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简单而有力。 网球瞬间原路返回，平凡的姿态，让人惊讶。 南次郎却是眯了眯了双眸，眼神颇为幽深，两人打的球太过于简单，就像是刚入门不久的新手一样。但他绝不会这样认为，到了他这个地步，见微知著，看到的深度也不是别人能看得懂的。 或许，他能看到她的实力也不一定。 啪—— 再一次挥拍，平凡的吊高球。 这样的球甚至连桃城都能轻易回击。 但仔细看去，却又带上了一层薄薄的气，宛若一层薄膜覆盖在上面，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到。 樱一眉梢微拢，幸村的进攻，给她一种既危险又无聊的感觉。 那种简单的挥拍，简单的击球，似乎…… 都埋伏着种种细微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累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