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弹 谢了，大哥
第二天日落后，再次前往JF肯尼迪机场—— 在射手座闪着荧光绿色光点的螺旋桨面前，GIII、我、要的远山兄弟和阿特拉斯、科林兹、九九藻、萝卡（的部下们排成一队。而安格斯已经搭载在飞机上了。 回旋翼开始回旋、在旋转式侧翼机所描绘出的四个黄绿色的光轮后面……GIII回头看向排成横向一整列的部下们。 「现在开始向内华达州格雷姆里克空军基地——通称『51区』、第89A管理区再次进行强袭。目标是夺取琉琉色金。理由是我的私利私欲、还有就是与此相比不值一提的、将神崎H亚里亚因绯绯神化的同时引起世界大战的可能性防患于未然。」 比起世界来说自己更为优先。GIII还真是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啊。 嘛啊，傲娇说的话不用当真就是了。 「空路虽然会经过亲我派的州和地域，不过也会不得不飞过一部分，特别是犹他州和内华达州的反我派势力地区的上空。那时候就和上次同样，能预测到NSA的马修=罗斯福会进行妨碍。执政党虽然很青睐马修，但却是个亵渎他国自由的人。要说这是在哪里的国家的话，那亵渎人民的自由的人正是美国的****。无需思考，下定决心吧。以上！——还有任何疑问吗？」 对于罕见的征询部下意见的GIII，九九藻先举起了手。 「……虽然兵装已经整备完毕，但是和上一次一样。不，倒不如说，III大人上回失去的装备仅用了以前的替补品来补充，伤势也未完全恢复，实在是说不上万全。」 「所以又怎么了」 「那个……不利啊！对马修的超先端科学——还有那么庞大的兵力仅用这种程度的火力来挑战实在是太过疯狂了！」 先不论说话的方式，对在眼睛里写着『正在担心最喜欢的GIII大人』的九九藻—— 「正是如此！对于说了正确之事的你，之后可是会有奖金哦」 GIII大笑着回应，而谏言则被扔到一边去了。 在呆住了的九九藻旁边，接下来超能力女子萝卡举起了手。 「呐III。杀了马修的话有没有奖金啊？下周想去有卖时钟怀表的拍卖会啦，我怕钱有点不够啦」 「Breguet（校注：法国著名手表品牌）啊。那可真是美丽呢。好咧，也不是不可以哦」 眼睛变成了$符号正在振臂欢呼的萝卡……是一个时钟收集狂。 也就是说追随着理解美术品趣味并愿意为此花钱的GIII的样子啊。 「长官（Sir），作为副cao纵我有疑问！射手座的光学折射迷彩要怎么办」 「姑且先打开吧。虽然因为热源的关系是没法达到隐形的效果的吧。」 一边敬礼一边提问的阿德拉斯和回答的GIII都是以进击前提展开的话题吗…… 「喂，GIII。我也和九九藻持同意见。在一定会受到迎击的航路上，用上回输掉的兵装再次突击，也实在是太过无谋了吧。就没有什么新的作战说明之类的东西吗」 我从一边插嘴表示疑问、 「什么嘛。在东京的时候不就说了吗、作战什么的才没有啦。总之就是集中全部战力突击。有敌人出现的话打倒就好了。」 对于做出了可以被马修说成笨蛋的发言的GIII，九九藻用已经要哭出来的脸发出了「明白了III大人，九九藻也会一起拼命的」这样的声音。 这时候GIII拍了拍我的手，对九九藻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开玩笑的。作战计划还是有的。」 很自信地挺起了胸膛。 搞什么啊弄得白担心一场。既然这样的话一早就说出来不就好了。 「本次的作战是——『让大哥想办法做点什么』。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在我背上砰的敲了一下，GIII露出了看得到洁白牙齿的笑容……对此部下们都露出一副「啊，原来如此！」的同意的表情。这、这帮家伙……！ 「确实就算把金次杀了也不会死，简直就像游戏角色一样的最终兵器呢」 「喂萝卡，这是在说我吗。好咧，就从你开始扁一顿。还有，同意的家伙全员都要铁拳制裁。我可是穿着安格斯调制的内甲防护服（InnerProtecter）呢。就一人来一发1马赫（マッハ1）的樱花试试看好啦」 说出像爷爷式的，旧日本军的鬼军官一样的发言的我的脖子—— 被GIII给勒住了。 「抱歉呐。51区的琉琉色金可是冷战时期让苏联的特工和美国国内众多的强盗来挑战，但是却谁也取不走的珍宝啊。虽说我也有带着黑星。但是这次已经不得不靠这种超自然力量了」 「别把我叫成超自然力量！明明是个人工天才，就不能再想想靠谱点的方法吗！再说那种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可能的吧，世界上谁都没法破坏的的空军基地——」 「——不对，要说世界上的话有一个人哦。从51区盗出了极微量的琉琉色金的男人啊」 「……有，有的吗。从那样的美军基地盗出宝物的家伙。是谁啊」 「阿鲁塞努鲁邦三世（アルセーヌリュパン）。虽说有着优秀的伙伴，如果军方记录正确的话他的队伍只有4人。武装似乎也仅有枪和刀。所以，本次的布阵应该是比那要多得多了哟」 理子的……老爹啊。 说起来，理子所持有的十字架——夏洛克似乎说过是用混合了微量和绯绯色金同族异种的金属制成的。 原来这是从51区偷回来的琉琉色金啊。 「这个笨蛋大哥把自己的绰号都忘记，说着『不可能』呐」 把我放开了的GIII，又向部下们弯起胳膊拍拍胸脯。 「听好了。不可能这种概念，是像恶灵一样的东西啊。依附在人的心中，挫败人心。挑战以前不可能的事情的话，别人有可能会觉得很愚蠢。但是，这种想法才正是愚蠢的。确实并没有本次一定能够挑战成功的保证。但是，不行的话就再次挑战。我死了的话就大哥上。这之后也会有再次吧。不管几次，都要去挑战。不论多少次，在无限的挑战的对手面前，是没有能够永久的持续战斗下去敌人的。就算是恶灵，也没有例外」 对部下进行鼓舞，GIII的话语—— ——已经超过了言语，有着某种力量。 「自古以来人类已将无数不可能化为可能。渡过海洋，在天空中飞翔，在月球上着陆。现在也是如此，让我们把不可能化为可能。大概，没有任何人会在看着的吧。尽管在秘密的拯救世界，但是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称赞的吧。但是这种事情别去在意。我必将能见证。你们自身也必定能见证自己成功的那一刻。上吧。今天，我们将会到达51区，就能够成为哥伦布，林德伯格，阿姆斯特朗。所有的不可能，总有一天一定有谁能够达到。这就是现在。这就是我们啊！」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终于，明白了啊。 在部下们一片「是！」的回应声中，我终于发现了。 GIII把我说出来，并不单单是因为对我战力的过度相信。 在这场几乎是完全不可能胜利的战斗面前，把『哿』——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这个象征给放入了。GIII同盟的牵绊的强大，如1 1 1……，能够增加到无限大。 这样的话…… 就算是背着这个令人害羞的称号的大哥，也没法再说什么消极的话了。 ——出发。51区。给我等着吧，琉琉色金。然后——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亚里亚。 射手座，正以620km的最高速在低空夜间飞行着。 从窗户看到的漫天的星空，似乎因为从来自大地舞动的细微沙尘的原因看上去比通常更加闪亮。 简直就像是动画里的宇宙空间之中，或是在星象馆里飞行一样的感觉呢。 地表上，除了稀稀落落的街道的灯光以外便是暗黑一片。地平线的凹凸则是远方的巨大岩山。 亲GIII的地域大到州，小到郡都是存在的。我们就在人口密度低的区域的上空迂回绕行前进。感觉像忍者一样。 ……宾夕法尼亚、俄亥俄州、伊利诺伊州…… 以大型半透明显示板所显示的全美国土地上，以GPS侧位来表示现在位置的光点正在稳定的移动。 马修那边也是……大概是不想在夜里战斗，没有攻过来。 将鱼鹰，大力士合为一体的武装直升机化的射手座不单搭载着红外线探测器、测距雷达、精密射击用的火控系统，连机关炮榴弹炮之类的重武装也是有的。就算是对面也不会轻易出手吧。 交换后稍微小睡了一会，在中西部标准时间0时多的时候穿越了密西西比河……向着西部飞去……进入了敌对地域的犹他州上空。不过，在这边也是没发生任何事的前进着…… 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闭着眼睛的GIII——看上去似乎不知怎么的能做到让左右脑交换休息，就算是小睡一下的时候也能对话语做出反应。于是、 「已经差不多是行程9成左右了。什么问题都没有。真是安静呐」 像这样、从对面的沙发传来了对我说话的声音—— 「——安静过头了。这种时候倒不如说是危险了」 带着紧张的心情，这么回应了。 不过似乎是因为提前警戒的功劳的原因，我们一晚上一次都没有碰到敌人——能够进入内华达州上空了。 那么干脆就这样，有种能直接在51区降落的感觉。 「黎明了啊……」 九九藻嘟哝着，窗户的外面——从东面的地平线，我们的后方有些许光亮透了过来。 眼下被映照出的，是黄土色的沙漠地带。虽说是沙漠但是和日本人印象中的撒哈拉沙漠完全不同，是能看到很多岩石，还有干燥适应性植物的沙漠。 一瞬间耀眼的太阳光中，要和窗户中射手座的影像重叠的时候—— ——啪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赶过来的GIII，打断了这一切。 「……雷达、红外线！」 随后就盯着窗外，向里面大喊。 『没、没有异常！』 『不、就在刚刚——六点钟方向有噪音级别的捕捉反应闪过……！』 自从进入犹他州以来一直负责cao纵的两人阿德拉斯和安格斯，如连发的箭一样接连报告着。 听到是6点钟方向之后，萝卡把显示屏上分割显示的机外摄像机影像，调出萨基塔留斯后方窗户的影像观看。 我也看了那个影像，画面因为日出的关系几乎都是白色的。调节了亮度以后所看见的影像，只是岩山的大概轮廓。 「那是超小型隐形轰炸机！低高度监视！飞过山岳死角15秒前起飞——有一架正在尾行！然后还有一架——音……在正上方！」 有着比雷达更加敏感的耳朵的GIII，继续看着正上方。 「——榴弹炮准备！转舵回避！」 对于GIII的呼喝声响起了『了解！』的回应，阿德拉斯和安格斯试机体向左侧全力倾斜进行回旋运动。 要抓着我的安全带支撑着，去抓住了因为急转弯而身体回转的九九藻和科里恩斯。 『捕捉！正在向这边前进！7点钟方向正上方高度——本机方向反应2！ 唔……7点钟方向发生热源反应！ATAS！』 会被干掉的，到底是什么时候呈L字形进行两面夹击的！ 不论是那一边都没有被雷达或者rou眼所捕捉到，一方是从山的影子后面背向着太阳；另一方则是从上空笔直的攻过来。 像射手座这样的作战机，正上方的监视还是太弱了。敌方战机——现代的喷气式飞机为了不让空气流入造成障碍，并没有急速下降直接攻击。 GIII下达了回避了正上方急速攻击，对后方的追尾攻击进行直接迎击的判断。 ——但是。 回旋的榴弹炮明明应该飞向的对面，却谁也无法目视到敌方的机影。敌方的战斗机的性能，比起通用的雷达以外还并用了光学屈曲迷彩。 靠着热源反应，射手座的炮弹燃起火焰——太早了，这边的尾翼，右翼，受到了剧烈的冲击。这是，隐形轰炸机放出的诱导弹……！？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萝卡的悲鸣正在回荡的时候，我们就像是弹珠一样在机内翻滚着—— 在遭受了致命性地损伤之后，射手座剧烈震动着下降着。但是，并没有感觉到真的要坠落。虽然只有一部分正常运转，不过怎么还算是在飞着。 虽然这么说……也只是乱飞一气罢了。不单单是失速，连机体的倾斜都无法修正。像是在描绘着螺旋一样的轨迹飞行，以较低的高度勉强飞行着的状态。 『1号引擎完全破损（lose）。2号中度受损。3、4号正常。右垂直尾翼全失、右翼受损严重、1号螺旋桨全失。cao纵不能。油压下降。全螺旋桨、60度左右偏向无法修正。尽管我们离目的地还有120英里，但是已经不得不降落了吧。因为无法放下起落架，无法顺利着陆。III大人、虽然不胜惶恐……为了不让您被食物弄脏，请现在就解决掉饮品。』 不停响着警报的驾驶舱也好安格斯也好在下落着陆的时候，因扭曲而气密性被破坏的飞机燃起火焰冒出黑烟。 对着激烈的咳嗽着，惊慌失措的九九藻和萝卡他们—— 「——全体注意！别慌乱！全体抗冲击态势！」 GIII使部下全部回过神来。 部下们全部振奋起来，各自寻找靠背或者能抓住的东西…… 「哥哥，好可怕啊」 要在这种时候也，明确的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趁机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夹在两胸之间。到底在搞什么啊。明明30秒后搞不好就会死了的啊。 把狙击枪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抱住，靠在墙上的蕾姬也……就这么掉下去了…… （……果然，太无谋了啊） 最后在看到显示着地图的显示频变成蓝屏，我叹了口气的时候……咚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左翼的推进器在接触地面的同时发出爆鸣的声响，右侧的大部分翻起的射手座横向在沙漠之中迫降了。 安格斯在射手座爆炸事件，和坠落与迫降之间的时间中完结了。 幸亏如此乘客全员没有什么大损伤，只有一些轻伤而已。那是在武侦高，仅仅能被称为擦伤级别的小伤。我也因为穿着内防护服而只有一些轻伤。 但是……射手座本体，被完全的破坏掉了。搭载的机炮全部损坏，我们的火力一下子降低了许多。 从后方攻击尾翼的，貌似，是从那个看不见的攻击机放出的空对空诱导弹。从正上方给右翼的来了一发的，似乎，是某种低速的无热源质量物。 不管是哪个都是不明正体的东西。这种超先端科学兵装简直和魔术没两样嘛。 GIII踢开舱门，下到机外…… 周围非常干燥，空气中飘着像尘土一样的沙子，眼睛好痛。 说到沙漠一般都认为是很热的地方，其实很冷。气温只有8度左右。 就像是没有一点水分的冬天的沙滩——这是在日本根本不可能见到的，严酷环境。这一直延续到大地的尽头。地上生长着的植物比想象中多，但全都是些干燥得看上去像是已经枯萎了的杂草。 红褐色大地的地平线上，可以看到蓝黑色的山？。海拔似乎不高……与其说那是座山，倒不如说那是块巨大的岩石。 （这就是，美国的沙漠啊……） 这种画面在很多西部电影中都出现过，但亲眼看到还是令人震撼。 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简直就是地狱。就像是拒绝所有生命体的不毛之地。 但是， 「不错。跟上次比起来这次更加接近了」 凝视以射手座的残骸为背景的51区的GIII，虽然额头上流着血却笑得很开心。这种乐观的精神，都快和理子有得一拼了。 对此感到愕然的我，虽然也帮了点忙……属下们却已经麻利地从坏掉的机舱内把口粮，水和武器弹药都搬出去了。 「按这个人数来看——水只够大家喝一天，口粮也只够大家吃2天啊。不过，幸运的是可用于地上战斗的武器弹药，炸药和阿特拉斯的私有兵器《阿特拉斯PAA》都完好无损。这些东西在没有合适的车辆的情况下……都可以用来当成给敌营点上火种的定时炸弹吧」 安格斯拿着变得毫无用处的硝基燃料……和在纽约时放到大蛇上的加速燃料的容器，看着眼前大家集中起来的物资说出了他的预估。然后， 「这些东西我会自己拿着的」 穿着完好的科学盔甲的阿特拉斯把这些都放进了她的专用背包里。 背着德拉贡诺夫，让干燥的风刮擦着裙子，不论是和平时一样呆站着的雷姬…… 不论已经开始用GPS测量的九九藻，还是和要一起为人马座自毁做准备的ロカ，又或是跪在沙地上做着有点迟的早上的礼拜的柯林斯都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大家在这种穷途末路又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仍然都没有一点不安。 大家都抱着只要GIII这个绝对的老大还活着——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事的强烈信念。也可能，是下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GIII在一起的决心吧。 离开了机体的我们，让人马座自毁了……在这种时刻求神保佑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所有人都等着柯林斯做完礼拜。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沉入绝望的情绪里，对周围的影响也不好） 这样想着，我一边和雷姬一起盘坐在了地上…… 一边看看周围有没有发生什么可以成为有趣的话题事情。 立刻，就发现了被风吹得发出飒飒声的不知用什么做成的草团——就算是发现了经常出现在西部电影里的这个也完全没能让我的心情有所好转。这只有在别人决斗的时候看见才有趣，对于一个遇难的人来说看见了也只会增加前路漫漫的绝望感而已。 而且因为在雷姬的家乡貌似也有这种东西，结果「快看，这里有那个哦，那个」在我指着草团说完这句话后「风滚草……」反而还被告知了名字。 问要借了望远镜后，继续观察周围的结果是…… 啊－啊。找到了。这也是总是在西部电影里出现的，死掉的牛或是别的动物的骸骨。只剩下干燥的皮肤的尸体，连动物都不会去吃了呢。 和只发现了草团和牛的干尸，什么忙都没帮上的我不同—— 「距离51区的直线距离是190km……如果绕开稠李山地走的话大约还要走200km」 九九藻拿着导航仪向GIII报告了具体位置。 可是，200km啊。比从东京到静冈还要远啊。 就算不在这种像冥界一样的地方，这也不是步行可以到达的距离啊。 但GIII的话一定会说出「很好，行军！把死掉的人都留下」之类的话。当冷漠的人冷起来的时候就会像黑心企业的老板一样压榨属下的。 在亚里亚手下深深地体会到这点的我，用手改变了雷姬头对着的方向，用四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GIII来对他进行无声的施压。 就在这时候…… 结束了向着太阳做礼拜的柯林斯， 「……金三。来一下。说不定你的耳朵能听到」 指着地面说道。 听他这么说的GIII跪着把耳朵贴到了地面…… ……10秒……20秒……好像是在，听什么声音。 等他起来后，用假肢的拇指指着有点偏南的西面说道。 「——就是这个方向。出发吧。风被人造建筑挡住了，所以只能听见一点点风声」 面积是北海道的三倍以上，几乎全州都是沙漠地带的内华达州—— 我们在里面行走。 路面起伏不是很大和因为是冬天所以白天的的气温也只有20摄氏度左右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但是极度的干燥仍然让人无法忍受。 行走了一个小时都不到，头发，脸，手等露在外面的肌肤都已经变得干巴巴的了。衣服和脸上都粘着一层粉末状的的细沙，让人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正在一点点变成沙子。 我们大家都会适时地喝一点点水来缓解这让人抓狂得口渴……可是GIII只是做出喝水的样子，其实一滴水都没喝。虽说想着把自己的分也让给属下的这份精神让人佩服，但这么下去你自己会撑不下去吧？ 就在我们做着集体短剧似的，用冲刺的速度来甩开因为和沙子一个颜色而被我踩到，结果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追来的响尾蛇的时候…… ……天色变暗了。 日落后的沙漠像是把到零度以下作为目标而开始飞速地降温。 冷得连呼出的气都泛白，让人颤抖——却仍靠着GIII的耳朵在星空下行走的深夜11点的时候。 城镇…… 出现倒是出现了。 可是这却是个几乎快被沙子淹没的城镇，俗称的幽灵镇。 毕竟是在这种地方，这也算是预料之中的情况。这种看上去好像7，80年前就已经没人居住的城镇，在日本的话早就因为风雨而腐烂了吧……和刚刚看到的牛一样变得像干尸一样被留在了沙漠里，这就是在西部电影中经常出现的历史古迹。 从废墟的规模来看，原来应该是个有200多人的城镇。虽然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倒塌了，仍有几座还留有原型。 在城镇的中心有一个特别大的好似仓库的建筑……看来这个城镇是在西部大开发的时候，为了让那些在这个设施里工作的人们居住而搭建出来的。但是，可能是因为时过境迁这个设施不再被需要，城镇的人口也因此变得过疏，最后整个城镇都被舍弃了。 「这里好像可以进」 大家都进了要指着的那座在以前绝对是牛仔们喝酒的地方的「Hilton’sBar」……阿特拉斯把灯挂起来照亮了这个破破烂烂的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是沙子。 不停地有风漏进房间，屋里的气温也并没有比外面高出多少。 话虽如此，总比在一点防护都没有的外面露宿要好吧？就这种感觉了。 「——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大家都吃饭吧。进入C2警戒状态，守夜的顺序用第一种。开始休息吧」 向大家发完命令后，GIII拿起手边的椅子掸掉了上面的沙子。 萝卡九九藻要这几个女生在店的角落里发现了老古董的弹球机「太好了，还能用！」叽叽喳喳地叫道。雷姬也探头看着那里，可真够从容的啊，你们。我们现在基本是在遇难状况下，无补给地朝着敌方阵营行军啊。 这么想着感觉生着气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天哪。这里居然有1934年波旁酒。而且还没坏。这个可以喝哦，金三大人。可惜没有猎人啤酒啊，那么，玻璃杯在……」 安格斯穿着掸了沙的西装在吧台里寻找着。 「真讨厌，头发都乱了。皮肤也变粗糙了」 看着墙上的镜子嘟哝着的是取下脸上的绷带整理头发的柯林斯。 「快来快来，有口袋三明治，黄油牛奶饼干和法国吐司哦！大家放开吃吧！」 老实的阿特拉斯脱下头盔，按照GIII的指令把军用口粮放到了桌上。 美国人还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有活力呢。 多亏了他们就连我都好像又有了点精神，虽说基本上是假装有精神。 侧视着为了让属下们能多吃一点，喝了一口酒就坐在椅子上装睡的GIII和发现了GIII的这种行为后特意把他的份留出来的属下们……我也苦笑着吃了点坚果。 在吵闹着吃着晚饭的一伙中，我…… 看着在墙上粘着用记号笔写着『Wanted』有点擦破的画影图形， （把那个撕下来，作为土特产带回家吧？） 企图做些类似不懂规矩的观光客才会做的破坏遗迹的事。 于是不知道是不是对此的惩罚，因为太冷而突然想要小便了……可是，进厕所的门几乎完全被沙子掩埋了怎么也打不开。 真是没办法。溜出去解决吧。 在月光的照射下—— 虽说是在幽灵镇，我还是找了个不太会有人注意的地方。 因为沙地把声音都吸收了，周围安静的吓人。就连虫声都听不到。 （就这样水分流失，真是浪费啊……） 这么想着，为了用男子特有的手法小便，转向了墙壁…… （……嗯……？） ——有人 在背后20米范围内 糟糕。因为沙子掩盖了足音，察觉的太晚了。 这里是街道的尽头。我竟然，自己站到了会被包围的位置。 像是大型动物的，呼吸声——是栖息在废墟的野生动物吗？ 不，这不对。隐约能够听见金属音，确实是人类。 为了不让对方察觉自己已经察觉，我并不回身——假装在松动裤子的腰带，将手藏在身体前方，打开了枪套的扣子。 做好了随时都能迅速开枪的准备，深深地呼一口气然后—— ——啪！地转身 然后，道路的对面是…… 骑在具有优秀机动性的马种美国季马上的，带着深棕色牛仔帽的高大男子正看着这边。 老式皮革牛仔的前襟打开着，穿着T恤的圆圆的肚子凸出来，像是一个高手的白人老头 像是取下放置在肯塔基炸鸡的店门前的桑德斯上校脸上的眼镜，那种感觉非常严肃，并且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原本似乎是金色的白发也肆意生长，乱蓬蓬地一团。像是适合演西部电影中的银行大盗角色的家伙。 将拿在左手上的易拉罐，唰地打开——听都不用听，应该是酒——将其一口闷的老爷子的右手，则拿着——老旧的，步枪。是M1加兰德。 「……你是谁」 对于我的低声询问， 「拔出来吧，牛仔。拿在胸前吧？」 对方也降低声音，以生疏的英语回答。 对面那位——想打啊，突然间 在这个国家不论是老人还是女人孩子，都普遍会用枪。每年都有三万人被击杀。 比起糟糕的内战国家，是一个人们在平常地用枪相互杀害的国家、 这么想着，这里也有一种真正战场的紧张感。 但是对手似乎也不是面对像我这样的外地人，就拒绝交流的人。 虽然一下子就被砰的可能性也不低，但是这里就…… 「你先准备啊。这样的话我也会拔枪的。我是日本人。日本是专守防御的国家」 我并没有拔枪，而是决定观察对方如何行动。 然后老爷子咧嘴一笑， 「我可不是想抢在一介小鬼前面开枪的胆小鬼。你先拔枪」 再一次，含入一口酒。然后从我身上转开目光，只把酒瓶靠在嘴边。 现在应该不能立即射击吧，抓住这个机会—— 「……我不准备和你战斗」 我从马甲中掏出沙漠之鹰，扔到了脚下。贝瑞塔则为了以防万一决定继续藏着。 而看到我动作的老爷子……则把来福枪放回了困在马腹边的类似箭筒一般的枪套中。 ——姑且，避开了互杀啊。 「……是谁在里面。我要知道这一点。想要确认刚才远看到的人」 因为老爷子用拇指指着GIII他们所在的『Hilton‘sBar』…… 「是我的弟弟和meimei，还有，朋友们。姑且不论面相，都不是坏人」 就在我老实地回答他的问题时—— 老爷子他——啪地取出隐藏枪套中的SturmRuger指向已成为废墟的屋顶。 在那里的是…… 「看上去很凶恶是什么意思啊，大哥」 似乎是为了帮我警戒的GIII，正在掰着手腕。 完全不把老爷子的枪放在眼里的，以非常符合我家老弟形象的态度，俯视着这边。 而仰视着的老爷子则—— 「…我滴天啊…！」 发出了闻着便能体会出氛围的，十分应景的台词。 因为仰视的角度……我看到这个老爷子，颈背上纹着纹身啊。虽然是像是用刀刃刺入骷髅的恐怖图案，但也能看到U。S。Army(美国陆军)的字样。大概是纹身后发胖的关系，被撑得相当大。 「还以为自越南以来又要杀人，这可真是！没想到英雄竟然来到这种乡下地方！」 好像是原军人的老爷子收起手枪，高兴地下了马，脱下帽子抵在了宽厚的胸膛上。用一种少年般的闪亮目光，仰望着GIII 在战斗国家美国，有150万军人。如果再加上原军人和官方人员，则会将这个数字加倍。因此，在这里遇到原陆军的老爷子，就概率论而言也不是值得惊异的事了。虽然还不知道这次相遇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类似严肃版桑德斯上校的老爷子——也许在美国是个常见的名字，竟然真的叫桑德斯——的家，在距离幽灵镇一个山头的地方。 GIII一行，虽然在约30分钟左右步行后被邀请人一间木质构造的房子里…… 但是被热情的邀请入内的房子，就如老爷子放荡不羁的头发和胡子一般的肆意。****裸地暴露着一个独居男人的，狂野的家。子弹的纸袋和酒瓶在地上到处滚啊。 （……又旧，又破啊。明明是美国人的家，却好小） 就环境而言，只比刚才的废墟好那么一点点啊。自家发电机也是古董货，而且很吵。而且感觉好臭。 但是毕竟是别人家里。明亮且温暖，确实帮了大忙。 将我们引入房子的老爷子超激情&超兴奋 「e，GIII！话说你啊，还记得去年的托鲁兹的油田火灾吗？」 从冰箱里取出塞得满满的罐装百威，一边扔给我们一边向GIII甩出话题。 结果至此一直面带怀疑的GIII露出「!」的表情，突然羞涩般地转向另一边。 「正因为你赶到进行救援，没有出现一个死者。当时我被困在倒塌的挖掘平台下，真以为自己要不行了。但是你救出了我的朋友，儿子还有——我！」 哇哈哈哈哈！地一边啪啪的拍着GIII的肩膀，一边边喝边漏的老爷子他…… 原来是被之前因为兴趣当正义使者的弟弟帮助的人啊。 确实一脸记得当初油田事故，却不擅长被人表扬和感谢的GIII 「啊—……这么说来好像的确是有这档子事啊。但是我可不会去一一记住自己救出来的人啊。你也不是能记住这辈子走过的所有的路的路名吧」 说着这种傲娇的话啊。这家伙的风格还正是贯穿始终啊。 （但是，这真是……） ——幸运啊。竟然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亲GIII派的人。 不，有点幸运过头了。 这家伙……据说是与我的桃花运相替换，提高了作战成功率的，萝卡的超能力——是命运的效果啊。一定是。最初遇到这个老爷子的，也是我。 也就是说，因为这个老爷子，我的桃花运又烂了的意思啊。但是原本我的桃花就烂的能上吉尼斯。现在就算再烂，也不怕了。来就来吧，危险的女人。 老爷子又是将秘藏的龙舌兰从橱柜里翻出来，又是将整箱罐装啤酒乱挥，又是从冰箱里源源不断地拿出装在纸箱里的冷冻食品，让补给的安格斯和九九藻忙得团团转。 「你为什么住在这种地方啊。是在找油田吗？」 虽然不喝酒，但是吃了满满一肚子的冷冻匹萨的我询问 「那个已经退休了。我为了准备第三次世界大战，搬到了乡下。下一个战争肯定会是核战争啊！」 虽然喝醉了，但老爷子还是一脸认真地说着。 「真是个疯子啊，这老头」 GIII一般啃着鸡块和番茄，一边笑， 「轮不到你来说啊」 我一脸死鱼眼地吐槽， 「也轮不到你来说」 担任服务员的九九藻也对我吐槽 虽然绯绯神也准备引发世界大战…… 在几乎不间断地进行战争，被枪支乱射和恐怖分子所威胁的美国——被叫做自主疏开者，对战争崩溃的人并不少。住在乡下，进行武装，将自家做成要塞的也有。而这个老头子似乎也是其中一员。 就是和这样的疯子老爷子，GIII，阿特拉斯，科林兹拿出美元……作为疯子伙伴，友好地开始进行打牌赌博了。而女孩子们则吵吵闹闹地在边上围观。虽然姿势有些扭曲，但是以专家手法做着庄家的则是安格斯。 另一边，不具有和刚认识的人进行友好相处的交流能力的我……将同样没有交流能力的雷姬放在旁边，歪在弹出一部分弹簧的沙发上。然后，为了杀时间打开了电视。这情况，和莉莎在荷兰的时候是一样的状态。用电视逃避，大概是在海外时我的习惯吧。 黯淡地……映照在棕管上的电视节目是……太好了，并不是当时那种成人节目。是最安全的节目之一，天气预报。 「……那是什么，那个标志？啊啊，是狂风预报啊。天气预报还有『龙卷风』啊。不愧是美国啊」 虽然像这样，看什么说什么地甩出话题。 「……」 在沙发上也双手抱膝坐姿的雷姬酱，睁着鸢色的瞳孔看着棕管，无言，无表情，无反应。因为坐在边上能感受到，除了略带薄荷味的发梢，甚至都是无味的。这种无的程度真是厉害啊。 虽然不是我说，阿特拉斯和萝卡只要有一天没洗澡，以爱丽斯贝尔的话来说就是会发出浓郁的外人气味。 「哦，格雷姆湖空军基地——准备攻击51区啊。GIII」 一手拿着龙舌兰酒杯，因为桑德斯老爷子说着危险的话—— 「然后，被反击了之后遇难了啊。那群家伙会开UFO什么什么的。因为噪音公害我也是一肚子气啊。你啊，是准备让他们脱一层皮吗？」 「差不多吧」 对于GIII的回答，老爷子淹没在胡子中的嘴咧嘴一笑。 「大混战吗？GIII」 「是大激战啊」 「真不错啊，小鬼。我帮你们一把，要互帮互助嘛」 姑且不论被叫做小鬼，对于恩人GIII，他的态度非常友好。 「……桑德斯氏。若你持有汽车，能不能借给我们呢？当然，我们会支付现金」 安格斯这么交涉着 「车子可到不了51区。没有车道。我没有吉普车。只有马」 马……那可就不能去了。而且道路很远。更何况只有一头马。 对于桑德斯老爷子的回答，大家都稍稍陷入沉默时—— 像是刚刚说完伏笔，老爷子一边说着「但是啊」一边跳出来吸引目光。 「有别的特殊的『路』。我明天会准备好的，我也加入你们一伙。把那群一脸精英相的白痴空军打的落花流水吧。哈满堂红。是我赢了。今天就到这里，去睡吧。还是说，要输更多啊？」 和老爷子的手牌一样这个家塞满了人，也不知是不是这方面比较严格，因为老爷子说「男女给我分房睡。但是卧室只有一间，所以女生睡卧室。我要谁在客厅的沙发上，你们就给我睡客厅地板」这样的话…… 让安格斯，阿特拉斯，科林兹睡在客厅地板上，就再也睡不下人了。虽然体型壮硕的***是造成面积不足的主犯，但是因为他仅仅三秒就睡着了，我和GIII……只能睡在马厩里。 但是，这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与缺少被褥的室内不同，如果钻入稻草内温暖得令人发汗。好温暖啊，应该能睡个好觉，虽然马有点臭。 虽然我被咬了手，马匹只要GIII抚摸一下就变得分外温顺…… 我和GIII并排睡在松松软软的稻草被子里。 将借来的提灯熄灭，在黑暗中——现在只有我，弟弟和马的呼吸声。 自离开纽约，这大概是第一次两人独处…… 「……GIII，你，还准备复活萨拉博士吗」 我问出了，一直都很在意的问题。 GIII他， 沉默啊，兄弟真是一种奇妙的关系，隐隐能够明白。果然是准备这么做吧。 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恋爱是盲目的吧。 「虽然感觉你会说严肃的事情……但是也只有哥能说了，所以我就说了。放弃吧，我是，反对的。就算使用了色金，也没有成功的保证」 「就我来看，绯绯色金——绯绯神是纯粹的「恶」。虽然是很差劲的劝说方法，但是拜托恶来做这种事情你觉得博士会觉得高兴吗？」 「但是，这是你自己决定的问题。在这件事上，我再也不会插嘴。让死者复活——若你想要对此挑战，那么就做吧。但是，请以别的方法」 对于我的话，我边上的…… GIII一直保持沉默。 ……已经睡了吗。那么，今天就算我自言自语算了。 「……谢啦，大哥」 ……什么啊。 没睡着啊。 「安格斯是，阿特拉斯是，科林兹也是——大家都，知道我的事。虽然知道，但为了我的感受，一直避开这个话题。『不要碰触肿起来得地方』这种对待方式……所以……大哥，谢啦。能跟我开诚布公。真的谢啦……能够骂一骂我」 GIII也已我已经睡着为前提的氛围，半自言自语般地喃喃到。 真是笨拙啊。这家伙，虽然我也没资格说他。 但是……虽然没说放弃，但也认真地听我说了。那么这就够了。之后你就自己考虑吧，好好想啊。 对了。有件事忘了说。想在两人独处时说的。 「……还有，叫九九藻的。你的下属。那个，再稍稍多照顾她一点吧」 虽然是有点不习惯的话题，这个也必须说了啊。看不下去了。 「为什么啊。我可不会特别对待我的下属们」 额……这可真心没察觉啊。明明被发射了喜欢喜欢光线啊。 真是个迟钝的家伙。这就是那种迟钝的主人公吧，这家伙。 「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真是个让人困惑的男人啊」 「让人困惑的是你啊，大哥。你要让我怎么做啊？」 「不是，你这么问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办……」 额——。就我而言，恋爱系的话题可是比幼稚园小朋友都生疏啊。 之前，虽然贞德说只要送花就可以了……但是去年送白雪花了之后，第二天就在我的房间里放枪了啊。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也不知道。 但是，既然都甩出了这个话题，不说点什么的话，作为哥哥的地位可是会下降的啊。 这里不能退缩，反而应该进击。这么想着，我—— 「下一次和九九藻独处时，就摸摸她的屁股吧。那个能很自然的做出来吧」 远山金次，生平最劲爆的性话题就这么爆出了。虽然有一半是照抄以前雷姬说的。但是…… 「——哈？不明白什么意思啊。用力咬住舌头睡吧，永久的」 不行。装作明白是没有用的。在这一点上，似乎完全没有沟通成功。 虽然作为兄长这样有点逊，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闲事就管到这儿吧。 第二天早晨—— 桑德斯老头子从柜子里取出牛仔帽，分给我们一人一顶。 似乎非常喜欢帽子的GIII一副演绎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样子……在西部电影出镜略高的这个帽子，比起时装更是实用品啊。不但能够确保在沙漠中的视野，也能预防中暑。 老爷子将类似于一伙抢手的我们带到的所谓的『路』是…… 昨天的废墟街道 「……这里的哪里有『路』啊？」 忍不住用日语叨叨后，我——发现了昨天由于过于夜色的黑暗而没能发现的那个。 在内华达的荒野中，点点的…… 能看到类似于红色的虚线的东西。 像是，石头……？是矿石……？不，那么说起来又过于笔直。是人工产物。 「……铁路……！」 似乎和我察觉到同样事情的九九藻，将手这在眼上，远眺沙漠。 昨晚因为太黑，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城镇，是个『站』。 虽然看上去像是终点，但是这样的东西不可能造在这里。类似西武池袋线的丰岛园站的形式，将从总线分离出来的支线牵引到这里——在城镇中央的巨型不明建筑，原来停放着列车。这么说来，那是个铁路车库。若那么说又有些小，所以可以推测是一个暂停点或者具有货运路线功能的车站。 一脸得意的老爷子拉着锁链，打开了大门，而在大型车库里的是…… （……这……！） 至今闪耀着深沉黑色光芒的，旧式列车—— 蒸汽列车正坐落在那里。 对此GIII们也不禁哑然，安格斯一边说着「Gosh!」一边愉快的走近那复古的列车。 「真是。真的是。这是——CentralPacific铁路的63C号机！不是美国的国宝之一嘛。竟然还存在从木柴燃料转换为石炭燃料初期的发动机，简直让人遏制不住激动啊。哦哦，真是美丽的胭脂色猎手……！」 ……这个人，原来是美国版的铁道宅啊…… 安格斯将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伸到列车正面的下方——抚摸着几乎触及地面的像是檐一般延伸的，似乎是由铁骨做成的巨大的类似于熊爪的部件。这是将线路上的野牛弹开的，昔日列车所不能缺少的装备。 位于列车正前方的拱形烟室门上，正如在日本人们喜欢挂上红日旗一般，交叉悬挂着两面最喜欢的星条旗。旗子上的星星数量比现今使用的星条旗略少。应该是美国的州数比现在少的时候的物品，是个古董。就如这辆列车。 「这可是我的爷爷开过的火车。虽然有些老旧，但是只要点上火应该就能开。虽然细节部分已经生锈了」 「没有没有，有很好地保养着啊。是大路横断用的车型吧？」 「果然有眼光啊安格斯，昵称是Trans-American——『特兰萨姆』」 面对有着发着暗光的喇叭形烟囱，特兰萨姆号……老爷子两人的宅男讨论已经开始，听说了这辆列车曾经在淘金时代曾经牵引过采掘金银的火车，以及这个幽灵镇曾经是列车厂的事情。 根本没想过会有列车出现…… 虽然说是废弃了，大路横断铁路的支线似乎勉强延伸到了51区域内侧。 而且，终点存在于被细细划分的51区域中，亲GIII派的区域内。也就是说，只要能让特兰萨姆奔驰到那里—— 我们，就能逼近琉琉色金。 「喂，GIII。你，在CaféRora曾说过说『在别人铺好的道路上走，不是你的风格』之类的……这家伙对你来说OK吧？」 指着延伸于荒野的轨道，带着牛仔帽的我调侃他—— 「原来人生也有，相信轨道走下去的时候啊」 自昨晚以来变的有些诚实的弟弟他，搔着相同牛仔帽下的后脑勺。以一种明明没有教他，却和我一摸一样的动作。 听从了似乎对列车有相当知识的安格斯的意见—— 以最快速度进行了对老旧但可用的石炭的的填充，向燃烧室外围的水槽中注水，对动轮，从动轮以及连接棒进行检查。 自熄灭最后一丛火以来已经过50年的，特兰萨姆号……由前方进行牵引的机动车厢，运载石炭和水的炭水车厢和运载武力的客车厢三节编组。 以深绿色为外观基调的客车厢上，写着金边字的列车号码和制造厂名。登上车厢外部的阶梯，科林兹的萝卡，九九藻（一堆人名）的一个个接连乘入。 而我，则用手制止和跟着我的要和雷姬。 「你们留在守备队。我会和桑德斯老爷子借好房子的」 虽然美国人们都是一种兴奋的突袭状态，但是只要冷静一想就能明白这是一次无谋的强袭。敌方明明是武装了新武器，连装备了武装直升机的射手座都不放在眼里，而这边却只有小口径的便携火器之类的导弹。而且，运载工具还偏偏是火车。 ——虽然说是不得不走的路，但委实过于危险。 「在这个任务中，并没有足够的人员用来配置守备队」 对于难得开口的雷姬，我—— 「那就让我开诚布公吧，你们本就不是GIII的部下。雷姬根本不用说，要也已经被解雇了吧。没有义务跟着这种自杀式的强袭计划。而且，你们——是女孩子啊。特别是要，你可是最小的，在安全的地方等着吧。别担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这么说着，正准备留给两人一个男人的背影上车——结果台阶离地面有些距离，第一脚就踩空了。 差点因为踉跄而撞到台阶上的我的，头…… 被像是布匹一样的东西支撑住了。 是从要裙子里面伸出的，磁器推进纤盾。 「……真是见外啊。我可是，要从说早安一直到说晚安都要守护者哥哥的meimei哦？」 因为像是飞天的布一般飘起来的科学剑的原因，裙子飘起来的要——趁着我说不出话，竖起食指喋喋不休 「为什么要守护呢。那是为了，保护呀。就像现在这样」 然后，对我可爱地微笑…… 我投降。没办法了。把她们留在那里的理由，现在，别我自己搞砸了。然后，爬起来后，发现雷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近出现在客车厢的窗户里面。没办法了。走吧。想着51区——就这样，全员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