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戒指
四月十八日，和金泰妍的三月九日只差了一个月多那么几天。这一天，郑秀妍拿到了广告的剧本，一个独特的生日礼物。谁也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是否隐藏了什么，厌恶还是厌恶，不屑依然不屑，冷冷淡淡还是那个骄傲的郑西卡，在人前永远不会轻易流泪的郑西卡。 “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比起郑秀妍的无所谓，跑到少女时代练习室给自己亲姐献上生日礼物的郑水晶同学在看到这本剧本的时候，小黑脸瞬间黑得就跟块沉积了万年的黑炭似的。只是一刹间，小黑面就跟炸了毛的贝肖特一样破口大骂写出这部剧本的人。 “秀晶不要生气嘛~只是一个广告的剧本而已，没关系的，今天欧尼生日就不要垂着个脸，很难看的，好不好嘛~秀晶来，给欧尼亲一个~！”而这个时候，郑秀妍则会缠着气恼的郑秀晶撒娇的安慰着，丝毫没有自己是这个剧本中的主角之一的觉悟。 “欧尼！”郑秀晶不忿的叫了一声，剩下的话还没出口就在郑秀妍的笑容中硬生生改成了对其他两女主的询问：“帕尼欧尼，允儿欧尼，你们都没什么意见吗？”郑秀晶一点也不相信黄美英和林允儿对这个剧本没有任何怨言，这摆明了是给自己招ANTI。 “嗯……出道了呢，和daedae，和孩子们一起出道了，还有了我自己的节目主持，还有了广告代言，还有了好多喜欢我的人。他们给了我梦想的机会，让我遇到好多好多个姐妹，为我受到大家喜爱创造了条件，我很开心！”弯弯的笑眼如同天花板上耀眼的灯光，照得郑秀晶一愣一愣的。 对黄美英的话七窍通了六窍的郑秀晶挪动视线移到了不停往嘴里塞着零食的林允儿身上，只见她抿唇一笑，挂着两条撒娇rou的脸上漾起了温柔的笑容，一点也看不出平时鳄鱼允的影子。 “抱怨啊，抱怨就是可惜没剧本里没有吃好吃的场景，哎~为什么要在游乐园呢，好歹也要在咖啡厅、餐厅什么的地方约会啊~真可惜啊！！”听着林允儿答不应题的回答，郑秀晶一头黑线，那么严肃的话题怎么就被说的一点都没气氛呢？比起这个，郑秀晶更疑惑她的亲姐和这些jiejie们的态度，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被人ANTI的样子。 “等秀晶长大了就知道了。”郑秀妍就像有读心术一样一句道出了郑秀晶的疑惑。 长大？郑秀晶气呼呼的鼓了鼓脸颊，每一次大人都是这样敷衍她的，总是对她说‘长大了就知道了’，对还小的郑秀晶来说她也许会期盼着长大，对现在的郑秀晶来说就是敷衍。“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我的秀晶都长大了，一下子秀晶就长这么大了。”郑秀妍微笑着比划了个高度，伸手揉着郑秀晶的头，眼中的宠溺都快漾出水来了。“秀晶长大了那就相信欧尼吧，相信欧尼们不会有事，这是对秀晶长大的最好证明。” 郑秀晶高高吊起眉头，视线扫过练习室的每一位jiejie，练习的还在练习，休息的依然不停歇的打闹着，傻笑的还在傻笑，吃零食的依旧警惕着吃。每个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每一个人都有相同的表情，那就是笑。这个时候的郑秀晶还看不出这些笑里隐藏的一些情绪，她只知道她的jiejie和她jiejie的姐妹们在笑，笑得让她疑惑。郑秀妍不知道是自己还不懂这些还是她的这些jiejie们成熟了。 想不通为什么的郑秀晶放弃了，径自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我要回去练习了，欧尼，自己要小心。”她要回去，回去好好练习，回去争取新女团的入选名额，也许出道了自己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阿拉索，阿拉索。”郑秀妍靠着墙壁翘起二郎腿，右手捧着手机‘嘟嘟嘟’的按着，头也不抬，左手随意的挥了挥，像是在赶人。 “hing~！”郑西卡的态度瞬间惹毛了郑水晶，鼓着脸颊拉开了门，脚步刚踏出练习室的门，眼角余光瞄到了墙壁靠着的一个人。“泰……”刚脱口一个字，在那人噤声的手势中咽回了剩下的字。 稍稍回头看了眼室内的人，似乎没人注意到她，郑秀晶赶忙踏出另一只脚关上了门，特意压低了声音问：“泰妍欧尼，怎么不进去？” “嗯……想在外面清静一下，秀晶是要回去了？”轻笑了声，金泰妍收回了目光，低着头打量着地砖的纹路，好像上面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恩，泰妍欧尼你……”郑秀晶点了下头，欲言又止。 “……秀晶要加油，泰妍欧尼等着和你一个舞台，到时候秀妍也不用成天抱怨见不到你了，一定要好好加油！”金泰妍突然抬起头对郑秀晶做了个加油的手势，扬起的笑容在走廊灯光的忽闪下显得异常灿烂。 “恩！我会的！”郑秀晶重重的点了两下头，转身便要离开。 才走了几步，郑秀晶又重新转了回来冲着金泰妍鞠了一躬：“泰妍欧尼，谢谢你对欧尼的照顾，接下来还是要拜托泰妍欧尼了。”说完，不等金泰妍开口郑秀晶便跑着离开了。 “秀……”张张嘴没能及时叫住郑秀晶，金泰妍收回了踏出去的脚步，一手插进了一兜中，像是在抓着什么一样。有些坏掉的灯光下隐约可以看到兜角闪烁的有些刺眼的反光，好像是什么金属类。 照顾吗？好像什么都没做到吧，当初许下的承诺自己做到了多少？没有吧，什么都没有，谁都没有保护到，谁都没有…… 自嘲的笑了声，金泰妍正了正脸色，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笑着推开了门，“孩子们，我回来了~！今晚我们叫几份炸鸡当秀妍的生日庆祝宴怎么样？” “好~！” “beautiful的提议！”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了！” “呀，我的生日怎么可以过得这么寒酸！至少要来一桌子的美食！！” …… 夜色越来越暗，天空中星星稀拉的分挂在各个角落，银白的圆月占据天空的一大角，虽不到十五，却已有十五的圆。今天的月亮有些异常的亮，就算在没有灯光的黑暗中也感觉不到暗的惊心，月光照出影子映在大地上陪伴着。 月光穿过窗纱细缝洒落在房间的地板上，清晰的映出地板上弯弯扭扭的纹路。借着打在客厅的光线，隐约可以看到拐角处晃动的淡淡的影子，从一个房间出来，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轻轻的开门声在宁静的夜中依然能清晰的听到。 “我没喝醉……我还可以…可以再喝……” 听着在耳畔嬉闹的反复的呢喃，闻着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的酒味，金泰妍紧蹙起了两条分居的眉毛。 好不容易挨到了成年，喝酒再也没人在耳边啰里吧嗦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几个爬上了二十首班车的家伙就趁着今晚的庆祝敞开肚皮放肆了一回，当然也少不了搭上同龄末班车的崔长腿。要不是小忙内的必死眼杀，崔长腿或许会喝的更多，要不是五好邻居的严加看管，林小允或许也会偷喝上几口。 而没了年龄做障碍的六个人，除了酒拉金泰妍外，没一个少过一只手，酒圭就不用说了，十岁也更不用说了，拼起来没个消停。除了她们两个外，郑秀妍喝的酒也不可谓少，一瓶几乎是一次性喝完，却没有人去阻止她。也许的因为今天她生日，大家就任由着她，也或许是其它原因，所以才不阻止。 也因此，郑秀妍和金孝渊房间里的酒味是最浓的，喝到迷糊的金十岁不分床头还是床尾倒头就是一阵呼噜，此刻都已经睡到了墙上，撅着嘴含糊不清的嚷嚷着什么。无奈的摇摇头，金泰妍用力将她从墙上扒了下来，替她盖好被子。 解决完金十岁，目光移到了另一张床上鼓起的被子上，微微叹了口气蹑脚走到床头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边缘。 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睡觉的人，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走着，一圈又一圈。秒针走了几圈后，金泰妍这才有了动作，缓缓伸出手像是要拉开闷着床上人的被子。 “呦！” 突兀的一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吓得金泰妍一个激灵缩回了手，猛的一个转头去看发出这声响的人是不是醒了。人没醒，睡的还很熟，想来这一声只是无意识的梦语。 拍拍胸口安抚胸腔中受到惊吓的林小鹿，舒了口气定定神，金泰妍重新伸出了手。指尖先碰触到了被子，一面冷一面暖，就像被中的人一样，外冷内热。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被中的人蜷缩在了一起，静夜中清楚的听到她平静的呼吸。和金孝渊的略有些粗响的呼吸不同，她的呼吸细静，不仔细听很容易被掩盖在金孝渊的呼吸下。 伸手将倔强的趴在郑秀妍脸上的几率发丝拨到她的耳后，撑着床静静看着她的睡颜，黑暗中隐约可以看到些许轮廓，不像醒着时的清冷。 半响，金泰妍从睡衣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条项链静静的躺在她的手掌，项链上穿着两个戒指，看起来像是情侣戒，但是大小却是一模一样的，感觉又不像。 安静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段轻语，很轻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对戒指是你拉我上街的那天看到的，趁着你去看其它东西的时候我特地买过来当你的生日礼物。本来是想在孩子们送礼物的时候一起送给你的，后来想想还是想在你睡着的时候在悄悄给你，就像现在。” “秀妍，我希望等你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时就把其中一个送给他，因为不知道你将来喜欢的人手指粗细，所以我直接按照你的尺寸弄了两个一样大小的，不管你将来喜欢的人能不能带上。如果可以就好了，不可以那就挂在他的脖子上，套住他整个人。” 心底有些难受的合上掌，金泰妍握着链子伸到了郑秀妍的枕头底下，冰凉的触感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很冰很冰，像是要冻住她的心一样。闭上眼，伸在枕头下的手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在那不动。另一只手绕过熟睡中的郑秀妍，撑在床的另一边，俯身越靠越近，近到可以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热感。 近距离的看着她的侧脸愣愣出神，好一会儿才闭上眼将唇贴近她的额头，在她的侧额留下一个浅浅的吻。唇上，留下了她额上的触感，好像还贴着不曾离去的样子。 我只看着你，站着 这份爱之后，我不要知道会怎么样 就像非常小的孩子一直那样似的 我要更靠近一点，更温暖的拥抱你…… 松开了抓着链子的手，伸上她不平的眉间轻抚着，直到她的眉不再皱起。 “秀妍，不要去理会她们无聊的嫉妒，也不要去一忍再忍她们嫉妒的挑衅，那不是我认识的郑秀妍。金泰妍认识的郑秀妍从来不会把其他人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从来不会因为她们让自己受委屈……秀妍，不喜欢就不喜欢，不要勉强自己，金泰妍希望，郑秀妍还是那个认识的郑秀妍。” 收回两只手，轻轻站了起来，“秀妍，还有个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晚安，我的秀妍，祝你有一个美梦……”拉过被子盖到郑秀妍的脖颈处，金泰妍蹑着脚步离开了床边，伸手搭上房间的门把。 别理会那些流言，再坚持一段时间吧，再坚持一下就够了，接下来我会替你扛着…… “呦！” 又是一声突兀的叹词打破房间的宁静，刚搭上门把的手被吓得胆小的缩了回来。转头看着睡得一脸香甜还咂嘴的金十岁，金泰妍无奈的低骂了句：“金孝渊，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呦’到墓碑上！” 愤愤瞪了眼不知觉的金孝渊，金泰妍拉开了虚掩的门从不大的门缝中挤了出去，轻轻阖上了门。 在金泰妍踏出房间的那一刻，‘熟睡’的郑秀妍‘醒’了，看着门被一点点关上，清明的双眸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慵懒。直到看不到那人，直到听不到那人的声音，郑秀妍才从床上坐起。软软的被子从她身上一下子滑落，露出睡衣遮不住的丰满身材，虽比不上李桑尼的巨无霸，好歹也是少时一霸。 “我从来都没有把她们的嫉妒放在心上过，也没有勉强过自己，我才不会像你一样什么都闷在心里，我才不是什么闷.sao妍，要闷.sao那也是你金泰妍！才不是我郑秀妍！”赌气般的锤了下被，“郑秀妍永远会是那个郑秀妍，她只是长大了而已……” 摸上额头，侧额被亲过的地方似乎还留有那人的唇柔软的触感，感觉那人的唇才刚离开没几秒，好像那人还坐在身边一样，床缘还留着那人坐过后的温度，暖暖的就像那个人一样。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郑秀妍猛然转身，将手伸进枕头底下，很快，指尖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冰凉的硬物。手停在枕头下半天没动过，郑秀妍怕这只是一场梦，只不过是自己虚假的梦。但是手中抓住的东西告诉她，这不是梦，床边留下的温度，额上留下的触感告诉她这是真的。 抓着项链伸到自己眼前，戒指的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在宁静的夜中听得非常清晰，两个戒指就和那人口中一样的大。左手手掌托着戒指，目光不舍得从它们身上挪开。轻笑了声，郑秀妍解开项链，将它挂在自己的脖颈上，冰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一颤。 “Taenggu，你刚才说的是她还是他，我没听清，我等你再和我说一次是哪个她。（注）”戴好项链，郑秀妍掀开被子下了床，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死闷.sao，送个礼物都偷偷摸摸的，又不是会情.人！” 走到放着各类化妆品和书本的桌前坐了下来，郑秀妍拉开抽屉从里面抽出几张标有五线谱的纸张摊在桌上。按下小台灯的开关，橙黄的灯光照亮了小桌子，整个房间也多了一抹光亮。拿起笔，笔尖在纸上划过，留下黑色的符跳跃在五线谱上，空白之处浮现了一个又一个黑色字符。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闹钟上的秒针也不知走了多少圈后，郑秀妍停下了笔，拿起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的看着，地上扔着几团皱皱的纸球。 小心翼翼的收起完全的歌曲，从抽屉又抽出几张空白的纸张摊开，再次执起笔，笔尖在纸上慢慢划过，黑色点缀了单调的白色。 【说.有什么.不能说.怕什么 相信我.不会哭.我不会难过】 我郑秀妍从来不怕什么，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不会哭也不会难过，我的泪不会因为你们而流，我的泪只会为我在意的人而流。你们，别想得意！ 【错.谁的错.谁能说得清楚还不如算我的错】 错？什么错？谁的？不管是谁的错，是不是我的错，既然你们认为是我的错，那就算我的错，我郑秀妍不屑去解释，也不想去解释什么！我相信，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谁的错！ 【做.有什么.不敢做.怕什么 相信我.不在乎.就算你走了】 有什么不敢做的，想说就说，想做当然也要去做，只是现在懒的做而已。不喜欢我，不相信我的人，走了就走了，我不会因为你们的离开伤心什么，因为我还有更多喜欢我的人，还有一直在我身边的人！ 【有什么熬不过.谁说我不能喝 我喝得比谁都多，走路有点颠簸 也比你强得多.我还是很快乐】 我，永远会比你们快乐，永远！ “啊打！” “啊打你个头！” 一个软软的抱枕正中金孝渊的脸，睡梦中的金孝渊皱着眉头不爽的拍开了死赖在自己脸上的抱枕，咂咂嘴，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夜，很安静，也很有意思。 ———————————————————— PS1：度娘说韩语中的她和他发音不一样，会韩语的各位还请手下留情。 PS2：我听的韩文歌少，来来去去就少时的那么几首外加其他人的一点，小说里的歌我有不少是中文的，在小说里就当是韩文的吧，总不能让我一首一首的去听找好听的，听完了又去找翻译看看合不合剧情，然后又是中文打在小说里吧，反正韩文歌曲总要弄成中文放进去，弄来弄去还不是中文。索性，有中文歌曲符合剧情的我就用中文，日文的也一样，各位看的时候就把它们当做韩文歌曲算了。不管了！如果真的不喜欢那就请点X吧，不过我会尽量找韩文的。 PS3：我觉得这首歌真的真的很适合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