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服
张昱慢慢走上去，他的身影出现在了三个人眼前。 太阳刚刚从海平面升起，光芒万射，张昱正对着阳光，他微微眯眼，适应了一下阳光之后便大踏步离开了。 神河，大概就是一开始来到瞑边森林之外的那条河吧，还是自己去看看的好。 不顾三个人盯着他的视线他转身离去，朝森林外走去，路，他是记得的。 君宸盯着张昱的背影心中越发越验证了她自己的想法，张昱眉心刚刚出现的印记...... 其深则是勾起了唇角，邪魅放生大笑，离那目标又前进了一小步，虽然是一小步，可也是好的不是么，笑声传遍了整个瞑边，笑中还带着那令人心惊的嗜血。 君宸听见了那笑声不由抖了抖，最后无数的感想的化成了一个总结：这才是原来的其深。 是啊，这就是原来的其深，嗜血残忍，对神族的怨恨极深，对杀戮的事情总是那么感兴趣，这就是原来的其深。 其深走进屋子里去，关上门，闭目修炼。自己也不能慢别人一大截，对吧。 张昱听见笑声只是淡淡勾起了唇角， “那个女子真的很聪明。”君槿一直在留意着君宸。 “也行吧。”张昱也观察到了，这个女子懂得很多，听小槿说的话，那她应该也不认识那个女子，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那到底是敌是友。 “无论是敌是友，都不会影响我们最终的目的，和我们的决心。”君槿道。 “嗯。”确实，无论是敌是友，都不会影响他的复仇，无论对方是谁，也无论对手多么强大，他，一定要胜。 一路过去，还是有那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张昱看，那黑洞洞的眼睛中浑浊一片，也是，这灵魂到底被损伤得多么严重，能让一族的人失去心智，那场战斗，害苦了很多人啊。 野人挡住了去路，张昱只好在空中漫步。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瞑边很大，不，旷世世界下界很大，一望无际，张昱在空中仔细看了瞑边，野人，很多。大概也有一万多人了吧。他微微眯眼，看来，是只很强大的队伍，多培养培养，将是无比强大。 张昱来到了河边，指尖轻点，一股暖流漫布了全身。 “这河中全是药剂，对身体无害，药剂中混杂着旷世之海的海水。”君槿道。她自己本是药剂师，感受着哥哥的感觉她就能感受出来是什么药剂，估计也就是万年前大战的时候神族药剂师炼制出来的吧，因为，神族炼制出来的药剂，带着神圣之光的力量，远远比普通药剂厉害得许多。 张昱没有回话，只是在观察着河里，他总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 想多了吗？ ...... 夜色苍茫，月明星稀，月悬天空。 整个瞑边笼罩着特殊的气氛，一股特殊的压迫感充斥着所有人。 银色的月光拉长了张昱的身影。 张昱站在河中，口中念着的是魔族的古老咒语，在他的脚下，渐渐出现了光圈，紫色的光满照亮了大地，光圈很是奇特，又出现了符文。 张昱的手臂上出现了伤痕，大量的血喷涌而出，血，染红了河，慢慢扩散开去，往别的地方流去。 血腥味飘散在整个瞑边。 野人们动了，朝着河边走来，爬下身子痛饮河中的水。 海水慢慢流进，血慢慢染红，野人们越来越多，张昱也越来越疲惫。 他强撑着身子继续放血，眼眶发红。 “吼——”野人们大叫一声。 叫的惊天动地，让人耳畔发疼，吼叫声在整个下界的天空缥缈回荡。 无数人从屋子跑出来，看着那红月当空，云雾渐渐笼罩着月儿，整个旷世世界下界陷入了恐慌。 强者在欢悦，弱者在恐慌，老者在感叹。 整个下界陷入了一种特殊的氛围。 河底出现了裂痕。 血河四溅，水花在一瞬间在空间绽放。 乱石飞舞，地面灰尘四起，河中飞起的巨石陨撞着大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天乱。南北出现了两轮红月。 血雾腾起，混杂着一股腐尸的味道。 数万野人忽然消失。 河底的裂痕越来越大，突然一只诡异的眸子，那不是人的瞳孔，瞳孔中布满了裂痕。 “砰砰砰。” 河底突然腾起长长的又极其粗大的蛇，不，那不是蛇，蛇头龙尾。它的身上滴下了液体，那是血，张昱的血，一滴滴往下落。它的背上全是腐烂的尸体。 张昱被突然的力量甩了出去，他由于之前的放血过度有些虚弱，巨大的压力袭来，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他硬生生让自己被抛开的身躯在空中稳了下来，这横生的变故惊了惊又稳下心来，他告诉自己要冷静。 灰尘在空中飞扬，张昱稳住了身下站在空中，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类似于蛇的东西。 大“蛇”忽然向他飞来，他身上的尸体不停的往下掉。 那双诡异的眸子死死盯着张昱。 张昱一个闪身，轻轻避开了。 腐臭和血腥味在他身边缭绕弥散着。 真恶心。 大“蛇”很是不服，张开了口想把张昱吞下。 它的口中，布满獠牙，也满是死尸。 张昱看着它的口，黑洞洞地，深不见底。 张昱还是避开了大“蛇”。 大“蛇”怒吼一声“吼！”嘴里的死尸喷涌而出，污水也涌了出来。大“蛇”忽然吐出了一口气，气中混杂着腐臭和毒气。 一道雷光往张昱身上扑去，大“蛇”也往张昱身上扑去。 大“蛇”这下终于把张昱困住了，它的身躯死死地缠在张昱的身上。 它背上的几俱死尸瞪着翻白的眼睛对着张昱。 死不瞑目。 几俱尸体烂的透彻，几处地方爬满了蠕虫，虫在上面挪动着，肚子硬生生被劈开，肚子里全是小虫，肠子心脏被掏空，虫子肆意地在里面猖狂地爬着。 虫子注意到了张昱，像是和张昱有仇似得，大“蛇”身上的虫子全部往张昱的方向爬去。 “呼——”起风了。 风很大，阻挡着虫子的去路，虫子爬行的速度变慢了。 森林中的藤条往大“蛇”身上缠绕，越缠越多。 藤条捆着大“蛇”，大“蛇”捆着张昱。 张昱的身上泛着五行的光芒，他的脚汇集了力量往大“蛇”身上一踢。 大“蛇”感到痛楚松开了一瞬间立刻缠紧。但却是徒劳。 张昱在大“蛇”感到痛楚的一瞬间一刻飞身出去。 他拔起一株比手腕粗一些的小树在树头用力量一削，把树头弄尖了不少。 大“蛇”挣扎着，往藤条上吐着气，藤条立刻枯萎了，大“蛇”再次逼攻张昱。 大“蛇”怒了，吐出毒气和雷光，五道雷往张昱身上砸去。 张昱已经疲惫不堪，再加上刚刚的压迫和被大“蛇”的缠绕腐蚀，精神已经快到崩溃边缘，后背被一道雷不慎击中。 “噗——”一口血喷出，慢慢洒下大地。 “啊——”张昱爆发出一声，那种力量，浑身充满了力量，却施发不出，那种力量被施压的感觉，真不舒服，他要冲破着力量！ 全身的封魔印记在一瞬间发出金红亮光，也仅仅是一瞬有暗淡下去。 “两月连天，红星归一！炎火焚身！” 张昱冷和一声，火光在他身边乍现，往大“蛇”身上聚集而去。 大“蛇”被火包围着，痛苦挣扎着。 “吼！吼——” 这次的叫声，充满着痛苦和仇恨。 大“蛇”再次袭来。 “无尽烈焰！焚心！” 张昱脱口而出，手中施展着什么法术。 大“蛇”硬生生在空中痛苦停住，蜷缩着身体又舒展开来，又开始随意乱舞。 张昱手中拿着那株小树，用尖锐的一头朝着大蛇。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朝大蛇飞去。瞄准着大蛇的眸子中间一刺。 “吼————” 血花四溅在空中飘洒。 大“蛇”变成了很小很小的一条在空中落了下来。 张昱眼前一黑，整个身体往下掉。 一魔一“蛇”同时落地。“蛇”爬向张昱缠在了张昱的手臂上，渐渐消失了...... 七天很快。 下界一片唏嘘，这七天，天变，世乱。 七天前的双月同天，人“蛇”两斗。 人们疑惑着，追寻着真相。苦苦追寻，却还是无果。 七天其实很长，大家仍然在讨论着这个问题。 茶馆里说书人一遍又一遍讲述着；亲眼见到的人一遍又一遍吹嘘着，加油添醋诉说着；许多个版本流传出去；一个又一个强者往边缘地带寻来；一个又一个老者占卜着，算着，观着天象。 不少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努力修炼者，不少家族防御着，许多学院里的人都联合在一起商讨对策，怕什么时候这里也会出现那么可怕的东西。 千千万万的谈论，但他们总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是张昱，不过，又有多少人知道呢，在场的人只有三个，其深，楷昊，君宸，还有一种消失的野人。 其他人虽然是看见了，但却也是远远的观望，谁又能体会到当时的战况呢。 ...... 外界的纷纷扰扰都吵不醒张昱，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哥哥，哥哥，我们一起来玩呀，你看，这是我编的花环，哥哥要不要戴一下。哇！哥哥带上去好美啊！” “哥哥你快教教我这些功法该这么练，我为什么看了一遍又一遍却都练不起来呢？” “哥哥你看我已经会炼制药剂了！” “哥哥你看我其实不比你差！我也快追上你了哟！” “哥哥神族给我们下了一道战书。” “哥哥你别太累，你一定会赢的！” “哥哥，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哥哥！——” “哥哥我来陪你了......” 昱家有女初长成。 梦中有个美丽的女子，她笑他笑，她哭他痛，他战她守，他死她守。 眼角有一点点泪花。 张昱睁开了眼睛，入眼是君宸那苍白的脸，脸上挂满了忧愁。 他立刻起深，入眼的是一万多跪下的人，楷昊为守。 “吾王张昱！永世效忠！” 大家爆发出了同一个口号，他们跪的虔诚，跪的甘愿。 张昱扫过一眼，是那群野人。他们一个个眸子带着清澈明朗，完全不像之前的人，看来，自己是成功修复了他们的灵魂了。 “你们起来吧。” 张昱说道，声音中还带着虚弱。 他伸起手揉了揉太阳xue，却发现了手臂上多了一个花纹，那条大“蛇”的花纹。 张昱皱了皱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