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vy
前方有一个黑球，渐渐涨大的黑球。自己还是处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不过——因为出现了什么异样，而使这个空间显得更加狭小。 这里多了一个人。看到我看着他，他没有回避，反而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这目光中，有些询问，也有着责备。 “你是……？”我不禁开口了。我已经能够做到控制自己的梦境了，但我却无法将这个人移除。要么，我在潜意识中还希望着这个人存在——但这不可能。那么，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性了：他是进入了我的梦境的「他人」。能进入别人梦中的人，应该都很厉害。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熟悉？ “158。”他缓缓开口了。“你——” “太懦弱了。” 啊？ “面对着像魔毒这样的东西，”他看向正在膨胀的黑球，“为什么，要选择逃避？” 这家伙在说什么？那个黑色的球，叫做“模读”？“面对着这样的东西也不躲开，不才是傻瓜吗？” “……”他顿了一顿。“为什么，你会没有我的觉悟……” 觉悟？ “158，你听好了。”他又看着我。“面对魔毒，你应该——” 说着，他做出了一件事，我永远也不想去做的事情——他伸出了手，主动触摸了那个东西。黑色的球体和他触碰后，立即活跃起来，从他的皮肤渗入到他的手臂中，从外面也能清楚地看到几条粗细不一的突出物体从他和球的接触处一直向他的躯体蔓延。 “我说你……” “好好看着。”他咬着牙，打断了我的话，“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突出物蔓延到了肩膀后，立即四散开来，在他的身体中穿梭，看起来就像有千百条蛇在他的皮肤下穿行一般。穿在他身上的夹袄，一点也隐藏不住这些突起。他也是冷汗直流，或者是因为穿着夹袄太热，或者是因为痛苦所致。 “你没事吧？”我试着开口问他。他只是摇摇头，没有开口回答。突起从咽喉直达头部，并不停地往上伸着。他张开了嘴，吐出了一股黑色的气体，脸上也多了许多黑色的花纹。重新看回那个球，才发现它的体积已经没有之前的那般大小，能够被他一手拿住。 他是凭着自己的力量把这东西吸收了……？球的体积还在缩小，他身上的异样也越来越多，连眼睛都被染得纯黑。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 另一个声音又在这里响起——这是不同于我和他的声音。不可能！竟然还有一个人？我向周围看去，却发现他的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一头黄发的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颇有兴趣地看着正在吸收黑球的人。 如果在他的脸上加上那么些皱纹……这家伙和缪雾没什么两样！ “我不知道。”吸收黑球的那个人摇了摇头，“已经快要结束了，不知道现在做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所以说。就算你帮他背负起了这个原罪，当你从这里离开时，它又会重新释放出来，你这样只是白找苦头。” 他们在交谈着，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 “这样吗，你为什么不早说。”一舒气，漆黑的气体便从他身上的每一寸毛孔中放出，透过夹袄向外扩张着——这速度，比那黑球自己膨胀来得快多了。 “虽然连贝卡托我也承受过，不过太久没试，还是有点超出我的估计啊。”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因为下一刻，浓雾便径直向我扑来。 －－－－－－－－－－－－－－－－－－－ 回来了，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让我整理下自己的记忆。 我是158，昨天是2月14日，然后…… 我看向自己的旁边，只见一位美女躺在自己身边，双手紧紧抱住我的手臂，脸上露出了不知名的微笑。这是末来。昨晚的那个疯狂，和现在的安静真是天壤之别啊。不过抱归抱…… 我是不是快迟到了，现在几点？ 用另外一只手从床头的柜子中摸出自己的手机，另外一半身体尽量保持不动，我用一只手按开了屏幕。六点五十。 看来保证得迟到了。我试着从末来的手中抽离自己的身体，但皮肤之间的摩擦力已经大到没法在不弄醒末来的前提下抽开了。也只好这样了吧。 “嗯？” “呃……老板，是这样的。”我侧眼看了看沉睡中的末来，“我这边有点事，可能……要晚点才能到，先说一声。” 似乎是因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末来突然出声了。末来和我的距离如此之近，以至于话筒一端的老板完全听入耳中。 “……”老板沉默了一下，“知道了，不要太伤身体。” 伤身体……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158？”这时，末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醒了？” “嗯，今天还得上班。” “嗯……噢！”末来反应过来，一下向着床了另一侧弹去，手也随即松开。被子被这一弹完全被撤下，末来精致的身形暴露于空气之中。“对不起！我忘记你今天还要上班了！我还在抱着你赖床！” “没事。”我摸了摸她的头，“昨晚感觉怎么样？” “昨晚……”末来侧来脸，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有点痛……但是想到对方是158，身体又有点……兴奋……之类的。”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站起身，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不用难为自己，我得去上班了。末来你呢？是在这里再睡一会儿还是怎样。” “睡一会儿……”末来扯起一旁的被子，抱在身前，“也行。不过……没关系吗？” “没事啊。”我把桌上的钥匙和钱包放入口袋，“随便你，走之前记得关好门就是了。” “嗯。” 末来抱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把我送到了门口。在门关上的一刹那，末来的嘴似乎动了动。“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上班去吧。” — 结果那天我果然迟到了，十分钟。老板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肩膀，说什么年轻有为……什么奇怪玩意。 这些先不提，今天可是2月17号。是的，今天是星期天，是我休息的日子。不仅如此，我的工资月结了，同时—— 这也是804发售的日子。不知道附近的卡店有没有进货呢。三件事情同时碰在一起，真是太巧了，真是太巧了！！ “欢迎光临。”我收拾起心情，走进了附近的这家卡店。店主见我走进，彬彬有利地打了个招呼——也让他那团火似的头发正对着我。 “艾……格？”我试着喊出他的名字。听到我叫他，他愣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我一眼，突然眼中冒出一股火焰。“啊啊啊不要生气，我怎么知道你会在这里，原来那间呢？” “……”艾格收下自己的怒火，“搬迁了。”虽然语气听起来很平稳，但他明显还是对那天的事情不爽。 “好吧，提正事。”为了避免气氛恶化，我只好换个话题，“老板，804到货了吗？” “…嗯，”老板回过神来，“804吗。”他指了指柜台旁边，“刚进的。怎么样，来开几盒？”几盒……艾格这家伙把我当土豪了啊。“先来四包吧，二十。”我从口袋中掏出了钱。而且，我也的确不能再开太多，毕竟工资不是都用来爆盒的。 艾格收好钱，身体向着卡包倾斜，拿了最近的四个卡包，扔到了台前。“要剪刀吗？”“不了，我喜欢手撕。”我拿起一个卡包用力一撕，只见一张卡背面朝上地从里面掉到了玻璃柜上。咦，怎么只有一张？错版了？ 不过，我似乎太天真了。当我把卡拿起来反转时，发现那不是什么奇怪的错版卡，而只是一张白纸。而在正面，则写着这样一段话——一段异常熟悉的话： 「我们是恶魔，我们是病毒。 我们是生活在黑暗的人；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负面。 如果你也是背负原罪者， 请加入我们，为自己复仇。」 不可能！怎么这么突然就出现了这玩意！“艾格，这……”我抬起头，却只发现倒在柜上的艾格，他整个人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惧的画面。 “不可能……”我喃喃着。“为什么突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向周围看去，发现原本热闹的卡店，如今也是空无一人。就在我低头的一刹那，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该死，突然发生了什么……我挠了挠头，转回头。然后在我面前的，是四个完整的卡包，而自己正准备做出撕卡包的动作。 “怎么了？”艾格的声音传来，我立即抬起头，发现艾格正疑惑地看着我，丝毫没有刚才那种死气。用心听去，也能听到玩家在店中打牌的喊声。“卡包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走了走神而已。”我笑着摇摇头，把包装撕开。 原来如此，刚才那个场景……是昨天做到的梦。真是吓死我了。我把卡片从包中拿出，看了看：“炎舞－「玉衡」”、“歇斯底里的签订”、“半月龙半径龙”、“魔导兽士鲁德”和“混沌No.105燃烧拳击手彗星之指套拳王”。妈呀这是什么包啊，根本没……嗯？ 在我手中的，是一张熟悉的卡。当时，那个半仙给我看的卡……是这张？别逗了，那时候804连偷跑都没有吧，那家伙是怎么弄到手的？我来看看下一包： “雪暴猎鹰”、“精确防御”、“幻兽机长尾隐形鳐”、“伤炎星－狼武松”和“魔导书的神判”。 mama咪啊，还真开到下一张了，那么我开下一个包就该是世界了？ “咦，神判？”艾格看了看我手中的卡，“这张卡你愿意给我么？我再让你开几包，免费。” 这么好？“多少包？” “8包。” 卧槽？你不是在逗我？简直把持不住。“说起来，你要这张干什么。” “用来当存货。”拿到了卡，他显然很高兴。这张卡……有这么抢手？算了，看看第三包： “燃起的大海”、“空中补给”、“健忘”、“激流苏生”、“精确防御”和“鹰鲨”。 这包的陷阱卡真多。 “魔导兽士鲁德”、“燃烧拳击手练习拳手”、“XYZ阻挡”、“星邪的神食”和“焰征龙－爆龙”。 这样一来，买的四个卡包全都开了，最大的收获，也许是这条SR的龙？ “爆征龙……”正在一旁看我开包的艾格突然激动起来。“少年！这个征龙我要了！我再给你一盒！” 一盒！“成交。” — 这样一来，我用20块开了几张奇怪的东西，结果爆了个盒。 “那个，艾……店主。焰征龙有这么贵吗？”开盒中，我找店长聊聊天来解忧。又是一张武松。 “他可是征龙中的最高打点。更重要的是——我自己开了一盒，就是开不出焰征龙啊！”“速炎星－戴豹”，不错。“而且，我的卡组本来也是炎属性，有了征龙刚好。但是我开不到！！开不到！！” 店主啊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没看到打牌的人都看着你么。啊，“杀炎星－牛逵”。 “店主你要焰征龙？”一个人说话了，“我这里有一张，买吗？” “买！买买买！” 不是我说……又是一张牛逵。 结果把这么多东西都开完了，都没什么有太大意志的收获。神食我可以试试挂在光道黑羽里，反正也开了两张。804新出的炎星也基本开齐了，除了戴宗。 “店长，你还收什么卡吗？我……” “1元1张。”店长抚摸着焰征龙。“就那些杂卡。” 1元……但起码能收回成本，还能赚一下。“这些都是你的了，49张。” “不能再多一张吗？” — 不知不觉，自己已经在卡店里坐了一下午。整理完开包的卡后，闲得无聊的我只好在卡店中和其他人打牌。 “对了，”艾格整理着卡片，突然开口。“那个……你是叫158？” “嗯。” 他叹了口气，“这样。看来我是想太多了。” “怎么了？”我回答着，同时cao作着决斗。“啊，发动神食。” “那天的事情，真是对不起。现在想起来，我其实也没资格骂你。” “那件事我没放心上。等等，没资格？什么……死灵守卫者除外。” “其实，不是只有你知道我的名字，我也知道。”艾格整理着挂在墙壁上的卡。 “神食堆日食翼龙除外裁决之龙……啊？”他说他也知道？ 艾格叹了一口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中老是跳出一些奇怪的名字。而且，过了这么久，自己总是在一个奇怪的梦中醒来。” “啊？”我顺口回了句，“除外日食翼龙特召暗黑龙，神食效果堆僵尸带菌者。奇怪的梦？” “嗯。”艾格闭上了眼，随即又张开。“不敢去想。说起来，你觉得我对我meimei……怎么样？” “啊？什么意思。” “会不会说……太凶了？” 正准备把裁决之龙放到场上的手停住了。“嗯……是有点，起码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你的想象？” “不知道为什么，”我把卡放到桌面上，“我总感觉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 “这样吗。本来应该是这样的。”艾格叹了口气，“但是对艳太温柔的话，那孩子又不听话……可恶，那家伙是不是又跑去玩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让他出去玩玩呗，又没有什么问题。”我挥了挥手，示意发动裁决之龙的效果。“小孩子多玩玩有什么错？” “但问题是，那个梦……”艾格皱了皱眉头，“总是让我感觉不安，而且这种感觉最近越来越强烈。真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没看稳，她就不知道去哪了。……”艾格又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我们很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本来应该在哪里见过似的。” 轻轻的一句话，却突然让我感到恐惧。某些失去的东西，似乎正在回溯。“……我先走了。”我把卡片收拾好，放回自己的卡盒中。 “诶不是Match吗？”对面有点吃惊。 “算我二投吧。”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卡店总感觉有股压抑的气氛。打牌这种事情，多的是机会，而且我想要的卡，也已经到手了。 —— “这张是？”女孩拿着手中的卡，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 “804的‘魔导书的神判’。末来你没听过？” 公园中，女孩坐在长凳上，带着疑惑的目光盯着手中的卡片，长发被寒风吹着，在风中飘摇着，仿佛一对黑色的翅膀。“听过……码字的时候刷群消息，有人在讨论这张卡。听说这张卡挺厉害的，不过……为什么要给我啊？” 今天是2月22日，星期五。距离那个晚上，已经快有一个星期了。在那之后，我和末来的关系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像这样的情侣关系。只是有时候想到那晚，感觉仿佛在梦中一般。 “因为还有这些……啊。”我从包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末来。末来打开盒子，把里面的卡片抽出来一看，吃了一惊。“SR奥义，SR书士……158你什么时候这么土豪了？” “没什么啊，到卡店里面开804，”我靠在座位上，“开了两条征龙，于是就和店主换了这些魔导书的基卡。本来还是不够的，卡店老板大发慈悲把这些都出给我了。” “魔导书……”末来看着我给她的卡，“的确，这些够组一套魔导书了。但是你给我是……？” “你不是玩命女的吗，魔导书刚出来的时候你嫌亏没玩起魔导命女，现在神判都出来了，不重新试试吗？” 末来歪着头，翻了翻卡组。“3死灵……还的确够了。” “啊！” 清脆的女声从我们两人的身后响起，吓了我们一跳。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正伏在我们坐着的凳子的靠背后，颇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这些是……‘奥义之魔导书’？”她读出了末来手中的卡的名字，“哦！你们果然也是游戏王的玩家！”对于这名突然跳出来的女生，末来没什么印象，只好问：“你是……？” “诶……”她有点失望，没有理会末来，又看向了我，“那么大哥哥，你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凭你那奇葩的发色。我侧眼看了看末来，发现她正在盯着我，看起来有点生气。好吧……“那个……我觉得我们是在那里见过面，但是……” “我知道你的名字！”她又指着我，“你叫158！” “158？”末来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机。 “不不不末来你又误会了，真的不是……”我又跟那位少女说：“我记得我没和你说过名字吧，为什么……” “不知道！”她脱口而出，“只是觉得你应该是这个名字！” 这是什么理由……不好，“好吧好吧，”我摆摆手，“我是158又怎么样，你为什么要过来这里？”这是因为你还小不知道什么叫电灯泡吗？“我记得你们！”看到自己的猜测被证实，她似乎很兴奋。“之前是你们到哥哥的卡店去的！” “卡店……”末来也想起了什么，“哦，你好像叫……焰？” “嗯嗯！你也记起来了！”艳很高兴，“说起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在玩游戏王吗？” “不，我们只是在讨论。咦，你也知道游戏王吗？”末来有点吃惊。 “当然了！”这孩子的情绪越来越高，“我哥哥也玩的嘛！我记得有一张卡超厉害的，一下就把场上的卡全部破坏了，好像是叫什么……黑玫瑰龙？” “是黑蔷薇龙。”看着艳的样子，末来也放下心来。 “哦对对！” “然后呢？”这家伙够了吧，突然插出来差点让末来误会，现在又在这里当电灯泡，“我们来这里，和你有什么关系？” “别这样，”末来拉了拉我，“她又没干什么。” 咦末来你刚才不还和她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吗？怎么突然就变了？“对了，你哥哥不是不让你到公园来的么？” “啊！”似乎被戳到痛处，艳的神情立即冷淡下来。“怎么你们都这样……” “158……”末来也带着责备的眼神看着我，并在艳看不到的角落里踢了我一下。这时，一阵歌声响起： 私の中の私が私の中の私が（この気持ち気付いて…）/ひとつの単语を/何度も何度も何度も/无尽蔵に（狂気満ちて行くわ…）缲り返し缲り返し缲り返し缲り返し/歌う 这明显不是我或者末来的铃声，倒是艳从兜里拿出了她的手机，和她相称的红色。“哥……？啊，我在……呜……” 即使我和末来离手机不近，我们也能听到艾格从听筒中传出的怒斥。“是……呜……”艳倒是又被骂哭了。“喂，那个家伙这样对她没关系吗？”末来在我耳边低语。 “我怎么知道。” “呐。” 「是艳。艾格的meimei，艳。」 艳……什么？！而此时的艳，已经放下了电话，垂头丧气。“呜……我回去就是了……” “等等！”不详的预感从我脑中升起，“我来送你回去！” “大哥哥……你怎么了？”艳显然是被我突然扭曲的表情吓到了。等等末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末来……”你扭过头，“你不喜欢的话……一起送……啊！” —— 一路无事，倒是末来把我和艳隔开，看起来有点不协调。也对，末来怎么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也许是我多虑了吧，都到卡店了。 “这里……不是我们之前来的卡店啊。”末来有点疑惑，“你确定没走错路？” “哥哥的卡店搬迁了。”艳说，“我们的房间也更大了。呜，一想到回去要被哥哥骂，好怕……” 看到艳的表情，末来笑了，摸了摸艳的头，“快点回去找你哥哥吧。” “哥……哼！”艳突然又摆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那么，我回去了。” 是啊，回去吧。去哪里？是回到家，还是那真正的归宿？艳的头发在风中展开，化作一对血红的翅膀，拍拍翅，她便向着远方飞去。 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羽毛散落在地上，为她铺上了一层红色的地毯。翅膀在这一跤中被折断，落在地上。 撞倒艳的大卡车似乎并没有停车的意思，只是因为撞到人而导致了一点减速。可恶！为什么到了这种情况还会—— “我们是恶魔，我们是病毒，我们是生活在黑暗的人。” 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在车上响起，同时车也突然一个急刹。末来被刚才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依旧愣在原地。 “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负面。……” “末来！”我大喊，“别发呆，快记住车牌，然后报警！”末来被这么一喊，也恢复了过来。“那158……158！！” 声音并没有中断，而是随着我的靠近，而越发响亮： “如果你也是背负原罪者，请加入我们，为自己复仇。” 这声音，绝对没错！话音刚落，卡车的马达便发动了起来，司机从车窗中探出头来，观察后面的情况。这一见，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虱子！这家伙是虱子！看着向他奔来的我，他并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了笑容。他又看了看我的身后，瞥了一眼正在打电话的末来，笑容越发诡异。只差那么一步，我就能抢到车前，狠狠给他一圈，再把他从车里拽出来。但是，虱子却伸出了右手。在他的手中，带着一个漆黑的金属。那是象征死亡的武器，而此刻，那洞口——正对着末来。 赶不及了！根本没有办法在他开枪之前把他拉下来！ 虱子右手一动，扣动了扳机，爆响应行而出。末来恐怕还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因为她所知道的，只有我挡住了她的视线，然后响起了枪声。 后背传来剧烈的痛感，仿佛有一部分在那么一瞬间消失了一样。接下来，痛感传遍全身，让人手脚一软，自己差点就要跪倒。但看到面前的末来，一股爆发力从肌rou中迸出，支持着我。我知道，绝对不会只是如此。 声音和第二阵痛感立即传来，接下来是第三下。虱子的手似乎在晃动，两次击中了不是同一个部位，但是这种感觉更为糟糕，仿佛自己失去了脊梁一样。身体终于无力支撑，眼前突然变得一片模糊，疼痛传遍四周，让人感觉置身于地狱之中。 “158！！” 这是我保存着意识时，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末来的话。[[[CP|W:697|H:506|A:L|U:http://file2.qidian/chapters/20147/14/2504493635409490284280800955548.jpg]]]－－－－－－－－－－－－－－－－－－－ 「魔毒－鲁斯特」 意识重新恢复时，我又来到了这里。看来，我应该是晕了过去，但应该……没什么危险？ 眼前是如此熟悉的黑球，它还在如同心脏一般一边跳动一边变大。真是好笑，这种东西，要主动去面对……？ 既然是这样，不妨试试！ 如果，能够改变某些未来的话！ ※图片来自水曜日的《戯言スピーカー》，未经允许私自转图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