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西进准备

    张辽今年方才二十有二，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小，但做到了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还有权势，他的年纪算是很年青了——其实吕布手下一众人在这个时代里，也都算是年轻的，称之为汉末版的“青年近卫军”也不为过，最大的反倒是高顺，已经是而立之年了，而因为其年龄和资历在吕布军中这些将领中隐隐有老大哥一样的地位，这和吕布这个主公是不一样的，但一样的是都受人尊敬。

    当然与这个时代大多数人一样，张辽成婚很早，也已经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单名是一个虎字，倒正是应了那句虎父无犬子。

    张辽为儿子取名“虎”本意就是想要他有老虎一样的勇猛，而才五岁大的张虎个头却已经堪比许多七八岁的孩童，最主要还在于他从小就对练武感兴趣，据说小时候曾经有一次张辽用自己大刀的柄端去逗他，结果他却抓着不放，让张辽的夫人当时就笑着说他将来要“子承父业”了。

    吕布也很喜欢张虎，虽然他对于女儿吕琦玲的宠爱也是做不得假，但不管是本来就有的传统观念，还是随着在这个时代这些日子的生活，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一些影响，都让他对于延续香火和家族传承的儿子更为看重，而从张虎的身上，他就仿佛看见了自己儿子的未来，于是对于严氏的临盆也就越发期待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张辽年纪虽轻，但却是吕布军中数一数二的成熟稳重。就是高顺看着面无表情但因为性情耿直，有时候思虑问题以及行事也不如他成熟。

    但在内心里，张辽对于匈奴等异族人，却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和排斥，也只有在面对与异族有关的问题时，他可能才会像是那次差点没有保护好吕布一样失态，所以对于吕布要对匈奴人穷追猛打他自然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上一次他就自己请命出征朔方，只不过被吕布压下来了，而如今却是听说吕布要亲征，本来已经回到上党郡坐镇的他立刻再次请命。可惜又再次被拒了。

    吕布的理由也很忌惮。作为目前自己手下唯一的六个郡太守之一，而且实质上兼管了东南方两郡的兵力，张辽肩上的担子很重，吕布也不放心将如此重任交到其他人身上去。说到底他如今手下可用之人还是不多。能被信任又重用的就更少了。

    更何况此次他出征。已经痊愈的曹性、王成、季昭、牵招、陈习等武将都会跟随，文臣中则是良乐、逢纪、路粹等，这一阵容应对朔方匈奴已经足够。关键还在于手下兵将的发挥，而这一点就是张辽、高顺都跟来，想必也不能增强太多，还不如稳妥起见让他们留备各处，两员大将一北一南，遥相呼应，陈宫、贾诩坐镇中央，吕布才能放心暂离。

    张辽显然也清楚吕布的决定自己无法违抗，只能在心里暗下决心：不管温侯此次能否功成，不管如何，张文远定当保并州周全，不教那次五原太守府衙之事再次发生！

    ……

    大汉初平二年，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天下诸侯，雒阳董卓安于享乐、关西小诸侯们蠢蠢欲动、河北三雄对峙势成，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守成有余、精猛不足，而扬州之争搅进徐州曹孟德、四世三公袁氏袁公路、庐江三虎孙策兄弟和王朗、刘繇等人的时候，并州新一番风云也正要上演。

    九月初九，好一个重阳时节，值此佳节已经回归故乡的并州子弟兵们好好地聚在军营里开怀畅饮了一通，奉行严明军纪的温侯吕布可是难得开放了一回军营禁酒令，机会难得没有人肯放过，而喝过欢过后再回家中各自与亲人好一番团聚，便又准备踏上征程。

    吕布选在这个时候出征，自然不是随意，而是暗含深意。

    其实荀攸那日说的有些考虑是很正确地，对于连番或主动或被动的征战之后，急需要一定时间修养的并州将士们来说，这个时候吕布的出征号令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欣喜的消息，同样的士气在一开始的时候也不会很高，这对于军队的战斗力无形中就是一个削弱。

    但在亲人团聚之际骤然分开，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反过来却可以刺激他们，一让他们对匈奴憎恨更深，到时交战必能发挥超强士气。

    其实就是没有这些刺激，征讨匈奴也该是他们不会反对地，毕竟匈奴之痛对这些在并州出生长大亲人也都在此的本地士兵们而言，一点儿也不远，他们哪一个没有亲近之人为匈奴伤害的经历，甚至其中许多人之所以会参军入伍，本来目的就是针对匈奴而来，只是后来的过程中渐渐失去了这一目的性，但只要吕布加以引导，这样的情绪就会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将他们每个人的气势都积蓄满。

    然而这种气势又最好不要来得太早，否则与匈奴决战时说不定就会“早泄”，所以他会选择在行军途中再行鼓舞士气，毕竟鼓舞士气却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积累到巅峰，如此等到两军开战时，麾下将士的气势就是攀升至最好的状态了。

    为此次西进朔方，吕布可不止这一点准备，正所谓三军未动而粮草先行，虽说这一次吕布希望是速战速决，但在实际中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毕竟去卑能到而今势力不是泛泛之辈，吕布必须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幸而今年的气候不错，马钧的水利工程进展顺利，也已经付诸运作，昔日河套平原的繁荣景象恍若就在眼前，而且相信很快就可以真正看到，今年并州的收成已经是可以预计，所以吕布可以放心将从袁绍那里讹诈来地大部分粮食都充作此次西进的军粮——在这一点上必须要说袁绍的大气，或者说也是为名声所累，虽说在这过程中也是耍了一些小手段，但终归还是给吕布原本比较繁重的粮食担子减轻了许多重量，所以说吕布已经决定，下次欺负他的时候好歹要念着一些好温柔一些些。

    而除了兵员和物资这些常规的筹备，在军情上吕布也丝毫不敢放松，本来让典韦和阿依木二人去，也不可能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至少彼此之间作为联络通讯的人员必然要有，还有一些借由暗中打入其中的间谍组成员，这时候也是他们发挥作用之时。

    事实证明，当初下的棋路是正确地，现在将迎来收获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