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董卓的情况,王越的心思
且不说益阳公主的问题,这属于人家的家事,还是董卓这家伙的家事,吕布不想管也管不了。 而在过去半个时辰之后,他时刻密切关注的寝室大门终于打开,那一群基本上都是花白头发的老御医终于出来了,他们个个都是满头大汗,有些连衣服背上都被浸湿了,不知道是紧张被吓地还是纯粹在里面闭久了闷热了。 “御医,相国如何了?”吕布两个赶紧迎上去,益阳公主开口就是问董卓的情况,吕布在她后面也就没开口。 那些御医不知是不认识还是看不起吕布,正眼都没瞧他一下,倒是对益阳公主恭谦有加,对刚才的救治详细说了一番。 这些御医的医术自不用说,再加上现在可是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们一定要把人救活,虽然一定也会紧张,但另一方面却也可能激发他们的潜能,让他们真正全力以赴,所以这么一通忙活之后最终的治疗很成功。 据他们说,董卓已经脱离危险了,只不过身体现在还非常虚弱——这话吕布怎么听都像是后世急诊室里出来的医生说的,不过他现在没心情想这个。 其实伤口对董卓来说还是小事,怎么说呢?看他那一身肥rou就知道了,这一身的脂肪虽然平常多数时候都带给他困扰,但关键时刻却也能为他带来好处,就像这一次,那两个刺客往他两肋位置各刺了一刀,还流了血,但实际上董卓这部位的rou太多,已经是将伤害降到最低,更有某种缓震的作用,并没有伤到要害处,按照这些老中医的说法,只是损了些元气,需要耗费些时日才能够弥补过来。 不只是这一次,就算是上一次险些被曹cao刺杀成功的时候,董卓那只手臂血流如注最后居然没过几天就生龙活虎了,这恢复能力也是堪称惊人了。 不过这一次也稍微有些不停,因为伤口还不算什么,真正比较麻烦的还是失血过多,一个人体内血液就那么多,董卓也是一个正常人,流了那么多血就等于去了半条命,几乎已经伤到了根本,现在这年头又没法输血,只能让他慢慢补回来,看来接下去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够“作恶”了。 到这里,吕布心里才算松了口气,看那益阳公主也是差不多,她还想要进去看看,可是现在的董卓还在沉睡中,不能被打扰,最终都被拒之门外了。 益阳公主满脸担心,送走御医们后还是留在外边,在侍女的陪伴下时不时看看那寝室;不过吕布可没这闲心,他只喜欢看睡美人可不喜欢看睡胖子,这一次之所以来也是看看董卓死得了死不了,两个不同的结果都可能意味着他要做出不同的选择,如今既然董卓没死,只是暂时昏迷不醒而已,吕布心中放下一块大石,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了。 毕竟外面还有事,今晚可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本来吕布还有种尽在掌握的感觉,可是先是貂蝉的突然造访,现在又是董卓意料之外遇刺重伤,他本能有种不妙的感觉,心里也有些不安,想要尽快赶到洛阳北郊的军营去,现在不亲眼看到那边情况他是没法安心下来了。 不过在离开相国府之前,他却碰上了王越。 此时的王越脸上显得很憔悴,看上去一点儿也没有武林高手的风范,不过他的武学风格本也是以内敛为主,有剑的灵秀,却也有其诡异莫测的变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王兄,怎地在此处?”看王越身边没有人,吕布上前来就打了个招呼。 王越抬头看见是吕布,面上便是一喜,毕竟吕布对他有不小的恩情,两人正经的来往虽少,但私交还算不错,可他随后脸色又黯然下去,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飘忽心不在焉说道:“吕将军又怎么在此处?” “哦,布乃是听说相国遇刺,特来探望一下……” 不等吕布说完,王越就急急问道:“相国如今怎样了?” 吕布做舒了口气的样子,说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这回元气大伤,需要时间来调养。” 王越也舒了口气,接着勉强笑道:“这就好、这就好……” 吕布却问道:“对了,王兄怎么在此处徘徊,也不进去看看?” 王越脸色微微一变,听吕布语气陡然认真起来说着:“布以王兄推心置腹,王兄有事不肯据实相告?” 王越还是犹豫良久,看了吕布好一会儿,才低声叹息道:“不瞒温侯,方才越真怕,怕相国就这么……”他瞥了吕布一眼,吕布不由笑道:“怎么在布面前,王兄这么放不开?咱们也算是经历了生死,这份交情还不值得王兄相信么?”
王越哪敢真的和吕布称兄道弟,他又叹息一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吕布道:“温侯,越在想是否辞去这保卫之责。” 吕布讶然,不禁挑了挑眉,他没有想到王越竟然有这种心思,看来这一次的刺客事件对他打击倒真是不小。 虽然已经从探子那儿知道了些,但具体情况吕布却还不清楚,这时候就一并开口问了王越,王越这时候似乎真有些慌乱,没有半点隐瞒就如倒豆子一般如数倾吐出来,吕布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王越会有这样的想法就有些理解了。 事实上,这一次虽然怪不了王越,可对于董卓保护的失败总需要找出替罪羊来,就算别人不说,董卓本人也会对他心里有疙瘩。 不过越是这样,吕布心中对于那个打头的黑衣刺客的身份越是有些好奇起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王越道:“王兄不知可知道这一次来行刺的那个头头是何许人?” 王越吓了一跳,差点以为吕布是怀疑自己与刺客有关系,赶紧摆手道:“越虽然早年混迹江湖,可而今早就已经不问江湖中事,怎么会知道这等江湖中人的来处?况且当时那厮身着黑衣,掩藏形体,就连武器也不是最擅长,难以看出是何路数。” 吕布不禁有些好笑,看王越这样分明都有些神经过敏了,这么急着解释,而且偏偏还多说多错,毕竟吕布只是问的刺客头子,也没说就是江湖中人,可这王越却是不打自招,而且显然他自己说完之后也有些反应过来,脸色有些讪讪,不知该和吕布怎么解释好,一代武学宗师啊,怎么就这样一幅模样。 他只好说道:“王兄误会了,布相信王兄的为人,此次相国被刺只是意外,王兄已然尽力,无须多过自责,布只是对那人能够与王兄拼斗不落下风感到好奇,要知道王兄的武艺布可是佩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