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我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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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场管事来了，向任途展示了装有妖丸的密封盒子，随后请任途去门外说话。 “任先生，有人想见你。”管事微笑说道。 “谁？”任途一怔。 “你去了便知。”管事还是微笑。 “我不去。”任途果断拒绝，他不吃这一套。 “咳咳！” 管事有点尴尬的咳嗽两声，只好坦然相告，低声说道：“是‘一心果’的主人。” “哦？” 任途兴趣来了，当即答应：“好。” 管事暗抹一把冷汗，带着任途去到隔壁房间，敲了敲门，说道：“任先生在门口。” 门内传出低沉的声音：“进来。” 听声音很陌生，任途不认识屋内之人。 管事推开门，示意任途入内。任途走进房中，管事随手关门、退走。 空窗挂着白纱窗帘，遮挡了外界的视线，不过屋角有灯，房间并不是漆黑一片。一个黑袍人负手站在窗边，隔着白纱望着一楼大厅。 任途扫了一眼，屋里面只有黑袍人。 黑袍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缓缓转过身，坐到中间方桌的旁边，说道：“请坐。” 他的声音异常沉重，像是从地底深处传出来的，但，很有力。 任途警惕起来，因为对方带着面具——黑色硬木面具，勾勒出脸的轮廓，眼睛的地方有两道狭长、横向的椭圆形裂缝，露出内里深邃的眼神。 从体型看，这黑袍人是个男的，从声音判断，大概四、五十岁，修为，聚气境前期。 任途坐到黑袍人的对面，眼光一瞥，见对方的两边肩头分别绣着三道竖直且平行的白色条纹，粗细和相互间隔都是一指粗，长度差不多有三、四寸，弯曲着跨过整个肩膀。 黑袍人的目光审视着任途，缓声说道：“你是任途，对吗？” “你认识我？”任途愕然问道。 “不，” 黑袍人双手虚握拳头，摆在桌边，说道：“我问了管事，他说的。” 任途无话可说，这管事，靠不住啊！随即，他发现不对了，皱眉问道：“不知阁下为什么要打探我的事？我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我问管事，谁是妖丸的卖主？然后他说是你。”黑袍人解释了任途的疑问。 “哦。” 任途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还以为有人特地来此查自己呢。 “我们跟管事很熟，有些事，他不会瞒我。”黑袍人仍然在解释。 任途问道：“你们？” “我们是个集体，我们有很多人，我只是我们的，话事人。”黑袍人回道。 顿了下，他接着道：“其实，我很少来，这次，听说有人卖妖丸，我才来的。” 他靠住椅背，双手交叉握住搁在桌沿，继续说道：“我，为你而来。” 他的话，没什么感情，全部是平铺直叙，似乎不是有血有rou的人说出来的。 …… 任途感觉很压抑，对方那沉闷的语声，不断摧残他的听力，就像是有人在他耳边敲战鼓一样，他定了定神，问道：“敢问阁下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黑先生。”黑袍人答道。 穿黑衣服就是黑先生？任途无语，这个答案太敷衍了！他有些不耐，说道：“黑先生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买你的妖丸。”黑先生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等下你能喊价，价高者得。”任途笑了笑。 “现在也能喊，你出价吧。”黑先生说道。 “我不出。”任途摇头，他不清楚妖丸究竟值多少。 “看来……” 黑先生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对妖丸，知之甚少。” 任途不答话，不禁寻思，带个面具不气闷吗？即便有鼻下透气孔…… “除了我，不会有人出高价买的。”黑先生危言耸听。 “看看呗。” 任途笑着说道，站起身，想走了。 “你想要什么？”黑先生抬头问道。 任途想了想，笑着摇头。 “或许你已知道，我就是‘一心果’的卖主。以你的修为，应该很需要‘一心果’，要不，我们两，交换彼此的拍卖品？”黑先生提议。 这交易好像不错！任途心中大动，沉吟着不说话。 黑先生安静的等待。 过了一会，任途说道：“我考虑一下。”他走向门口，看情况，对方对妖丸势在必得，既然如此，他就不急了。 黑先生转头，目送任途出门，喃喃自语：“真是个……倔强的小子，不对，是狡猾。” 他能猜到任途的用意，一言以蔽之——待价而沽。 任途回到薛亥、薛雬的房间，后两人迫不及待的询问任途去哪了。任途简要相告。薛亥和薛雬面面相觑，一时无从言语，如此说来，“一心果”已是任途的囊中之物？ “你们听说过那个黑先生吗？知道他的来历吗？”任途问道。 薛亥、薛雬相继摇头。薛亥了解得很少，只探听出，对方与拍卖场是长期合作的，至于其中的具体信息，就不得而知了。 任途忽然想起一事，他们三人跟黑先生只隔了一堵墙，说话必须小心，不然，可能会被对方听见…… 拍卖开始。 一件又一件物品摆上来，供人出价，场内的气氛逐渐高涨。终于，“一心果”登场了。 任途略有诧异，他的妖丸排在了“一心果”的后面，这样的话，他最多只能出九万两的价钱，现场的竞争者太多，他怕是买不到了。难道，只能同意黑先生的提议，交换？ 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妖丸的真实价值，说不定，比“一心果”要贵很多…… 大厅前方有高台，台上正中有长桌，桌上放着方形、长宽高皆是一尺的铜制匣子。 介绍人员站在桌旁，一手按住匣子顶部，说道：“这里面便是‘一心果’，因为它众所周知的特性，就不拿出来展示了。拍卖场以自身信誉保证，它确确实实是传说中的‘一心果’。” 接着，他微笑说道：“起价五万两银子，提一次价一千两，请各位喊价。” 话音刚落，叮！钟声响起。 这只能是三楼贵客室传出来的，介绍人员抬起头，望向右手边的斜上方，微笑点头，等对方出价。 敲钟的便是庞世道，他身旁有站立的庞家子弟，那子弟对着拍卖台比出五根手指。 介绍人员了然，扫视厅内众人，说道：“有人出价五万五千两，有没有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