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禁忌之语
“大人，以您的歌力，只要前往火龙谷，与大萨满冕下会面之后，就一定会得到神庙的正式认可，不仅会得到你所应得的白袍和六茫星勋章，还一定会有一顶至少七叉的神帽以及全套的神靴、皮手套等，甚至大萨满还会主动为您订制你所需要的萨满乐器……呃，对不起，我忘了，灵魂大祭祀在请神时，是不需要萨满乐器的。但是……” 老狐人啰哩啰嗦的说了一大堆，观察着杨动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才是终于哼哧出了两个字“但是”。 杨动笑了，那速塔说的，他当然都清楚，他想要听的，也正是“但是”这两个字。如果没有这两个字，他便要将这一队狐族的武装打上一个赤红的大x。 没有太多存在价值的，却偏偏又知道太多的，其下场不都是这样吗？虽然，那些因为饱餐了一顿难得的大角黄羊rou，不时对杨动投来感激目光的蛮牛战士，如果只因为这个理由便理骨于此，实在有些可惜。 毕竟，他们并不是知情者，他们是最为无辜的。但杨动从老狐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些蛮牛战士，并不隶属于蛮牛军团，而是那速氏的氏族战士，便已经将他们与老狐人的生死牢牢的捆在了一起。 在胡人王国中，王国的荣耀次于部落，而部落则低于氏族。这是一种另类的价值观，却也是千万年来，最为胡人们所认可的观念。 在杨动看来，这虽然谈不上愚蠢，但无疑却是落后的。这也正是胡人虽成立了王国，却永远无法与中原人族的王朝帝国相抗衡的最根本原因之一。 部落内斗不止、王国纷争不断，这样的国家，这样的军队，又怎么会能成为大陆上的主宰者呢？ 嘴角轻咧，杨动将心中的那个已经画了一笔，表示死亡的红x停了下来，“那速大人，但是什么呢？因为我出身于中原吗？还是因为……” “不、不……大人，您的血脉来自于狼主家族，您的姓氏是大荒草原上最为尊贵的天骄‘慕容’，神庙绝不会因为您出生在中原，而无视您的血脉，况且……您应该也知道，即便是在火龙谷中，十三位白袍祭祀中，也仅有六位是真正的灵魂大祭祀。” 微微颔首，杨动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于未知的渴望，这让有心卖弄，以求在“这位小爷”心中提高些地位的那速塔为之一振，语速也加快了许多。 “但是，大人，依本……依老朽看来，在神庙与部落之间，您更应该优先考虑的，是部落……而非神庙。” 下意识的溜了一眼对方的表情，却又在与杨动目不转睛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胡人的战歌祭祀，都是善于与天神沟通的灵魂cao纵者，可是，面对几乎比自己的孙子孙女都还要更年少的杨动，老而成精的那速塔却发现自己毫无还手……还眼之力。双方的目光一触之下，便是毫无悬念的溃败。 杨动的目光似是无形，却又宛如刀子一般，能直刺灵魂。那速塔一点都不怀疑，“这位小爷若是有心，光凭目光就可以杀死自己。” 追魂慑魂，本就是高阶萨满的标志性神术。只是，在两次红河大战之后，诸多草原大能们战死疆场，而导致神术尽失，战歌祭祀的修炼越发艰难之后，人们渐渐已经忘记，胡人祭祀并不是只能为其他战士加持战歌光环的辅助神职，他们还曾经同人类的玄士一样，可以杀人于无形，制敌于非命。 “还请那速大人指教！” 就在那速塔怀疑自己是不是下错了赌注，应该买小不买大来的，杨动却突然脸色一转，将手中的银制酒杯轻轻放于兽皮之上，态度诚恳的抱拳以礼。 “呃……呃！指教谈不上，老朽只是在王国中痴活多年，比起大人来，更见惯了草原上的民俗而矣。” 那速塔可不敢真的摆出来前辈说教的架子，眼前“这位小爷”可是真正的灵魂大祭祀，在狐族之中，哪怕是换成了塞家的那两位亲来，也必未能轻而胜之。而且……“说不定，这位横空出世的小爷还就能打破胡族多年未变的僵硬统治，一统庭庙，重归天妒之族的荣耀……” 老狐人的脑海中，不禁又浮现了那句“先有狼主，后有胡王”的所谓禁忌之语。 …… 不得不承认，人老jian，狐老……更jian。那速塔只知道他成功的吊起了杨动与他围火夜谈的胃口，却不知自己这一队人，差一点便去了死神那里报道。 杨动在符力群中取消了成动命令时，流氓貂可是好一阵的不甘心。达圣之后，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却被“心慈手软的老大”给pass了，这让一心要与小麒麒再比试一番的小蓝蓝很是不满。 “老大，天黑了，夜战，我是没关系……嗯小麒麒那家伙估计也是不怕，可天上的那些家伙就全废了，磨蹭到晚上开战，对咱们可是不利呀！” 蹲在银狼老大的肩头，没少从杨动的手中抢牛猡牛的小流氓拍了拍白白的肚皮，心有不甘的凑到杨动的耳边，哼哼唧唧的“耳语相劝”。 好吧，劝就劝吧，身为一只闪电貂能说出来这样的话，足以让杨动另眼相看。可……“尼玛，都爬到耳边了，还那么大声干吗？没看，把人家权杖祭祀大人吓得连酒都洒了！还有那两个长相俊俏有小家伙，更是差点钻到那黄色的祭祀长袍里，偏偏屁股还露在外面。” …… 杨动瞪了不是它不小心，只是它纯心故意的小蓝蓝一眼，本想劝慰老狐人几句，可没想到那速塔倒也干脆，酒杯一丢，双膝一脆，“大人，那速塔可以发誓，我们对大人绝无歹意。请长天生作证，我对大人您所说的话，句句是真，发自肺腑……” “停停……那速大人，小蓝蓝年纪还小，胡言乱语，不可当真。我当然相信您……” 杨动赶忙双手搀扶，老狐人这么一跪，是否折寿还是小事，这要是一下子被吓死了，可就麻烦了。没看人家连“请长天生作证”都说出来了吗？这要是让神庙的萨满们听到了，还不得气个半死？长生天有那么闲吗？你随便发个誓言他都有时间来作证？ “大人，老朽绝无欺骗大人之心，而且这……天黑了，蛮牛们也是战力大减的！” 扯呢？就算真是胡言乱语，那速塔也被吓得魂都要飞了。能够人言的玄兽，那分明就是圣宠呀！还有那天生圣脉的麒麟，“两大圣宠在侧，这位小爷难不成是长生天转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