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求解禁令

    苏莫咱在门外，很是尴尬，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寒祈一直都没给她指示。苏莫不知道该怎么表示。寒祈和他祖母的关系貌似非常的不和谐。这不和谐是如此明显，可是寒祈似乎不太愿意多说些什么。

    寒祈的沉默让苏莫更加的进退为难，她那抑制不住的满脸的尴尬倒是迎合了寒祈此刻的处境。

    旁边的小丫头，见面目如玉的少爷，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神茫然而无助，一颗少女心都被他萌化了。真恨不得立时上前，好好安慰少爷一番。

    一旁的小丫头犹豫半晌，终于下定决心想要上前劝解一番的时候，帘栊挑起，杜若走了出来。小丫头暗叹一声可惜，眼见着杜若走到了少爷的身前。

    杜若看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少年，心下轻轻叹息了一声，满是为难的开口：“二少爷，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二夫人昏倒之事，老夫人虽然派人申饬了少爷，可现在气还没消。您现在又不顾她的禁令，来请安。老夫人她~~~少爷现在不妨先回去，待老夫人气消了，我便让小丫头去再请少爷过来。”

    寒祈依然在沉默着，苏莫眨了眨眼，一脸呆萌的望着杜若：“那，那好吧。我先回去。到时候就有劳jiejie了。”

    杜若被苏莫的小眼神看得一愣，又听见了那声jiejie，心里忽然一软，原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瞬时就转了。忍不住盘算着回头怎么在老夫人面前替二少爷多说几句好话。

    苏莫并不知道自己的一声jiejie便收买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杜若。只是见杜若笑得温婉，又亲自相送，心里忍不住赞叹，这老夫人身边的人就是得力。

    苏莫回到了寒祈的小院，寒祈依然没有出现，似乎也没有想要再出现的打算。

    青堤见苏莫这么快便回来了，忍不住探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见到老夫人吗？！”苏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坐在桌后，托着腮帮深深的叹了口气。

    青堤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眼前的人还是苏莫，便也跟着叹了口气，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也不说话了。

    苏莫转头看向青堤，眨了眨眼，光张嘴不出声：“寒祈跟他祖母关系很不好吗？！”

    青堤愣了愣随即也跟着张嘴不出声：“这个，也说不上好，还是不好。总之，一言难尽。”

    苏莫狐疑的眨了眨眼，青堤便继续道：“原先那老太太对寒小子就爱理不理的，待到寒小子他爹失踪，便更是连理都不理，这都六年了，祖孙两连一面都未曾见过。”

    “是因为他这身怀异香招惹是非的毛病吗？！寒祈他爹失踪？怎么失踪的？跟寒祈有关吗？！”苏莫继续眨了眨眼，以唇语询问。

    变身为好奇宝宝的苏莫眼见着青堤再次开口，却忽然眼前一花，苏莫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白玉莲花的空间之中。

    寒祈正站在她的对面，一脸的面无表情：“你够了，真以为你不出声，我便不知道你和青堤在嘀咕什么吗？！”

    苏莫瞄了一眼寒祈那黑黑的脸色，垂下头，飞快的吐了吐舌头。这人还不让偷着问，那我明着问好了：“你父亲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失踪的啊？！”

    寒祈看着一脸好奇盯着自己的苏莫，黑着的脸，僵了僵，如此不懂脸色的孩子，他一时竟无言以对。

    寒祈哼了一声，甩袖而去。留下苏莫一人，站在原地一脸的不明所以。

    夜凉如水，晚风习习，杜若扶着老夫人，才花园里消食散步将将返回上房。一进院子，行到门前，便听见小丫头的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道杯盘落地之声。

    杜若对着随行的二等丫头一个眼色，那丫头便急急的挑帘进去。杜若则连忙敛襟跟老夫人告罪：“都是杜若管教不严，让小丫头惊扰了老祖宗。还请老祖宗责罚。”

    老夫人此时心情正好，便摆了摆手，亲自扶了杜若起来，拍着她的手：“是那小丫头不经事，碍着你什么事了，你啊，就是个心重的。惊扰，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惊扰得了你老祖宗我。走走，咱们一起进去。看看是不是哪来了只大花猫，吓到了小丫头。”

    老夫人笑眯眯的拉着杜若便往里走，杜若有心劝阻，又不想坏了老夫人的兴致。因想着这府里戒备森严，定然是那小丫头自己毛手毛脚的摔了杯子。且刚刚那二等丫头也没回禀有异。于是便也笑盈盈的随着老夫人进了屋。

    可是当帘子挑开的刹那，杜若惊了。饶是她沉稳惯了，此时也险些失声叫出来。只见二少爷寒祈，正坐在厅中喝茶。先前那二等丫头和一个小丫头瑟缩的站在一旁，她们身后立着一个老道士。想来就是老夫人先前提过的世外高人青堤。

    二少爷不可怕，老道士也不可怕，可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他们，这事便有些可怕了。杜若心里为二少爷捏了把汉，转眼偷偷瞄了瞄老夫人的脸上，果然黑的堪比锅底。

    老夫人面沉似水，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坐在客座上的寒祈。寒祈也没说话，仰着脸，看向老夫人。二人对视，一时间，周围看的人只觉得火花四溅。

    半晌，寒祈放下茶碗，施施然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躬身跪倒在老夫人身前：“孙儿给祖母请安！”

    “请安？！”老夫人看了一眼垂头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寒祈，哼了一声。抬脚走到了主位坐下：“我寒家没有做贼的子孙。”

    寒祈没动，继续跪在原地，背对着老夫人说了句：“是啊，若是被人知道寒家的子孙做了贼，定然会骂老祖宗教孙不严。”

    老夫人被寒祈的话一噎，气氛的伸出手指向寒祈，颤着手骂了句你。

    寒祈背对着老夫人跪着，垂着头，少年的背影看起来格外的单薄而倔强：“孙儿只是不明白，老祖宗为何不肯见我。孙儿知道老祖宗下令禁我的足，未尝没有保全我的意思。只是，父亲离家整整六年，我身为人子。心下实在难安。”

    寒祈说着转了身，直直的看向老夫人：“孙儿今日来，便是向老祖宗证明老祖宗所担心之事，如今已经被孙儿化解。孙儿只求老祖宗能解了禁令，让孙儿能外出去寻父亲。”

    老夫人看着寒祈沉默不语，眼神闪烁不定。儿子失踪，她比谁都着急，才知道的时候，急得她险些去了半条命。这些年人手派了无数，却始终杳无音讯。

    她的心思也淡了，就想着，没有消息也许才是好消息。她现在就怕有一天有人带回消息说儿子已经死了。虽然她心里几乎已经认同了这个可能，可是，得不到准信，总还能自己骗自己。让自己有个念想。

    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寒祈，寒祈长得像极了他的母亲。可毕竟也是大儿子的骨血，先前未见还不觉得，如今，他活生生的跪在那里。一脸执拗的恳求自己解了禁令，只为去寻找自己的父亲。

    老夫人在少年倔强的眉眼间，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大儿子。好像年少的他也是这么跪在她的面前恳求着。

    这让老夫人一时有些恍惚。若是这个孙子不是那村姑生的该有多好。若是他正常一些，她又怎么会恨下心肠不去见他。说到底大儿子的失踪还不是为了替他寻找解决那异香的办法。

    对了他刚刚说已经解决了我所担心之事，指的是？！老夫人想到这，眼神便渐渐清明。她从繁复的思绪中恢复，看向跪着的寒祈。如今他跪在自己的房中。而一切正常。

    难道他真的想到办法去掉了那恼人的异香？！如果是真的，倒是件好事。大儿子的心终于能安了。

    老夫人眼里有些犹疑，想要开口，又忽然停住，转头看了一眼杜若。杜若跟在老夫人身边久了，无需老夫人多言，杜若便明白了主子的心思，当即敛襟行礼，叫上一种仆妇退了出去。屋中一时空荡，只余下了老夫人，寒祈和青堤三人。

    老夫人见人都出去了，才转向寒祈，面色却有些犹疑：“你？你真的已经去了那恼人的异香，再也不会招惹鬼怪~~~”

    寒祈一直注意着老夫人，她的神色变化，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又见老夫人打发了下人，便知道自己祖母是知晓他身怀异香之事的。联想到父亲的失踪和后续老夫人的做法，心里稍稍好过了些。

    此时，见老夫人发问，便赶紧说明：“是，已经解决了，孙儿如今可以自由的出入毫无问题。办法是青堤道长想到的，这些年，他没少为孙儿费心。”

    青堤本立在一边，因忽然被点了名字，一愣，然后回神连连点头。

    老夫人看了一眼青堤，仍是疑心：“不是说只有仙灵草才能去那香气吗？你们找到仙灵草了？！”

    寒祈目光闪了闪，随即开口道：“没有找到仙灵草，青堤道长只是找到了暂时压制香气的秘药，那仙灵草还是要找下去的。祖母，青堤道长找到了一些关于父亲的线索，还请祖母解了我的禁令，让我能一直追查下去。”

    老夫人闻言激动的站起了身焦急的向寒祈追问：“什么？！有你父亲的消息了？！他是生是死？！人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