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最后的推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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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兴望着天空,用轻柔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个世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太平了,原本生活得好好的村落,由于战争的逼近,本地的官府无力应对,不仅暴争赋税,还强征入伍,子女众多的富裕之家勉强还能度过,但对那些贫瘠的家庭,像我们昨天见过的那种三口之家,假如家里唯一的男丁被抓了壮丁,那叫剩下的孤儿寡母如何生活?于是,很多这类的家庭选择了一个恰当的时机,逃离了原来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其中十余户偶然间发现了这处隐藏于山谷里的世外桃源,不仅环境隐蔽,而且非常适宜栖息生存。于是,他们就在此地安定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之后,这里慢慢地变成了他们新的家园。假如是放在太平时期,像他们这样的行为,恐怕等同于是叛变,定会被大肆搜捕,然而,放在乱世的话,没有人会去理会这么十余户村民的下落。再加上他们几乎不会离开这处山谷,即使外出也会相当的小心,所以,长久以来,倒也相安无事。” 说到这里,孙兴略微地停顿了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但是好景不长,某天,村民打猎到一头大型的猎物,按照习惯,对于这样的猎物,自然是每家每户都会按照人头被分配到不少的rou。夏季易腐烂,他们也没有过多的食盐用以腌制,所以也只能是尽快吃掉。那几天,大家像过节一般,有这么多的rou食可吃,实在是难得的美事,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充满了笑容……” 李武男和严云农由于已经知道他们的结局,所以,在这种强烈对比的反差之下,只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没办法,孙兴叙述得太生动了,他们的脑海中几乎能想象出山谷中这个村子里的那些人,他们一直以来无忧无虑的在这里生活……然后捕获猎物的喜悦,他们脸上洋溢出来那种幸福的笑容……这些人,仿若就在眼前一般,栩栩如生……仿佛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如同孙兴所讲,完全一致。 孙兴依然在继续说着,“在那之后,最初所有人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只是没过多久,渐渐就有人开始感到身体出现了一些症状,这些症状起始时只出现于个别老人和幼儿身上,其他人并没有引起过多的重视,就连他们的家人也只是当成了普通的风寒之类。但后来,慢慢地,出现这种状况的人越来越多,而那些最初感染的人,很快就死了……悲痛之下,死掉的人被埋在了村后那林子边,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些坟包……这时候其他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也想外出求救……不过可惜的是,这时候他们也全部都被感染,根本就无力外出求医问药。在这样一个偏僻而隐蔽的山谷里,虽然无比安全的同时,但遇上这样的疾病,却等同于宣布了他们的死亡。以古代交通的不变,他们自己也很清楚,即使离开,也一定撑不到寻到医,吃到药的那一刻。所以,他们选择了放弃。所有人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屋里,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时刻的到来……但有一些身体素质极好的年轻人,他们总是能坚持得比其他人更久一些,也许是想出来找寻点食物,也许是不忍他们的亲人无法入土为安,所以,他们从屋里出来了,挣扎着想要做些什么……但,最终他们死在了外面……也就是那几具我们刚才看见的白骨……” 此时,云层压得更低了,还刮起了一阵阵的风。 旁边的树枝随风摇曳,树叶沙沙作响。地上厚厚的青草在一阵风吹过,如同波浪般翻涌,翩翩起舞…… 在这炎热的季节,这样的情景原本只应该感到舒服和惬意。 可随着孙兴这娓娓道来的轻柔之声,让这风也仿佛变得透骨般的寒冷,而眼前的一切也充满了萧瑟的意味…… 李武男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根根直竖了起来,被风一吹,鸡皮疙瘩立刻就布满了全身。 不知怎的,他竟感到了一丝的慌张,一丝的恐惧。虽然现在正午才刚过,可心底却充满了寒意。在这被云层不断压低的天地间,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严云农低着头,在左手的食指上不断绕着一根长长的青草,沉默不语。 李武男望着远处的一棵树,也久久无言…… 过了好半响,他忽的又嗤笑了一声,“一个村子,好几十口的人,就这样全都死光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这当然不是嘲笑,也不是为它们的死而感到难过。或许,也只能用‘感概’二字来形容了。 孙兴仿佛对身边的两个人仍然无所觉一般,抬头望着天空中那偶尔有几只落单的雅雀从云层间穿过,人生在世,总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这一刻,他甚至有些羡慕那些自由自在飞翔在空中的鸟儿,那种天大地大,自由自在翱翔的感觉,他真的很向往,也或许,这才是他‘主动’来到这个‘无限世界’的原因吧。他希望有一天,也能彻底摆脱身上的所有枷锁,不在乎世间的一切束缚,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一时间,他也看得有些出神…… 但李武男的话却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摇了摇头后,孙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幸运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全部绝……” 李武男和严云农都猛的抬起头,看了过来,李武男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说,这里还有人活着?”说着,他赶忙拿起了望远镜,朝下面看去。 他不相信自己居然能犯下这么大的错误,有活人存在,这么久了,自己居然没发现,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犯下如此巨大的疏忽。 孙兴也不理他,自顾说道,“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前,村里的木匠一家三口,就带着近段时间做好的木碗、木盆、木桶等等东西,离开了村子。原本按理说,像这样一家三口外出,是不符合他们的一贯安全原则的,但是,没有办法,他们这次要带的东西很多。村里又没有马车,全靠人背肩扛的,木匠一个人可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于是就带上了妻子。夫妻俩人既然都走了,也就干脆把他们的孩子也一便带在了身边……或许,他们还想着等卖掉了这批木工货,还能给孩子做身衣裳,然后买两个糖饼之类。当然了,这不是主要原因,这趟出门,他们最重要的使命还是要买回村里所急需的一些物品,如食盐、针线等等。这样拖家带口不说,还带有很重的货物,就算距离最近的城池只有百多里,也足够他们走上好几天的了,这一来一回,再加上在城里叫卖东西所需要的时间,以致于他们从出门到最后的返回,已经过去了整整的半个月……” 李武男心急火燎的用望远镜观察,自然是无所收获。事实上很快他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与严云农一同静静地听了起来。 “离开时,这里还是一片人间乐土,他们脑海中的记忆里,还是那一张张带着殷切期望的脸。然而,这次回来后,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那青山、那树林、那溪流依然如同离开时的样子,但这里的人,却都已不见了……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木匠却是心中一紧,闪过一丝不祥之感。他让妻儿等在村口,独自一人走进了村子。原本,村子中白天随处可见的人影,现在却一个人都看不见。那些喜欢坐在榆树下谈古论今的老头们,喜欢坐在自家田边,幸福地看着自家田地里庄稼的人们,还有那些总是光着屁股在村子里跑来跑去的几个小崽子们……现在全都看不见,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走得近了,木匠发现空气中居然散发着一股恶臭。他用衣袖捂着鼻子,继续朝前走去。很快,他就看见了地上那已被乌鸦啄得几乎成为了一副白骨的尸体,白骨身上原本穿着的衣物,也被乌鸦们撕成了碎布,散乱于地,下雨之后,和地上的稀泥混合在一起,再被烈日晒干,以致于地面呈现出了一片斑驳。走进最靠近村口的一户人家,他闻到这里的腐臭味更加的强烈了,屋里因为房门关着,乌鸦进不去,因此屋里的尸体还没有变成白骨,只是,在这个季节的高温下,已然长满了蛆虫。木匠强忍着心里的惊恐,远远地看了一眼,然后就退了出来。这时候,他已经不想再去别的屋舍里查看了,他三两步跑去了自己的空屋,然后用竹筐把自己家里的那些较为重要的物品都装了起来,然后重新回到村口。这时候的他,已经明白过来,村子里这是发生了瘟疫。虽然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却也从老一辈的人口中听说过瘟疫的可怕。于是,他就背上东西,带着妻儿,离开了这里……”
孙兴说到这里,就住了口。 李武男却指着他,张大嘴巴说道,“你……说的那木匠一家三口该不会就是昨天……那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他们的新家……?” 孙兴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也使得李武男和严云农都心有戚戚然,想着别人一家三口经历了这么悲惨的事,好容易才逃出生天,没想到最终却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武男的脑子现在有点乱,他舔了舔有些发干地嘴唇,忽然扭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孙兴的眼睛,问道,“孙兴,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进来这个试炼世界之前,也就是在主神空间里获得了什么能力?” 严云农听得这话也一脸震惊得朝孙兴看去。 孙兴愣了愣后,略一思索,他就已然想通李武男为何有此一问,于是,他淡淡一笑,“没错,我得到了一种异能,能知过去未来……” 本来,李武男也只是心血来潮,才有这么一问,他自己倒也并非真的就是这么认为的,毕竟在主神空间里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而且孙兴苏醒的时间比自己还要晚上一些。 但孙兴居然就这样大方地承认了?这让他顿时就呆在了原地,再次看向孙兴的眼神里就充满了茫然和嫉妒,“为什么你都得到了,我却什么都没有?”他连续问了两遍,然后又转过身,看向了严云农,“老严,你呢?你得到什么特殊的能力了吗?” 严云农这时候忽然看见了李武男身后那一脸戏谑笑容的孙兴,顿时也就反应了过来,于是一边摇头一边笑了起来,“队长,孙兴这是和你在开玩笑啊,你怎么会当真呢?” 李武男回过身来,看见孙兴一脸的玩味,也终于明白了过来,顿时就有些恼羞成怒,“老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这种玩笑?” 其实也不怪李武男现在有些失常,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他的心里现在正是乱如麻,无论是分析力还是判断力都较平时大降。没办法,谁让他是队长呢?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真正掌控这支六人小队。可今天的事情,在自己一筹莫展,对眼前的一切如迷雾般看不真切的时候,孙兴却如此完整地还原了整过经过,仿佛身临其境似的。这由不得他不去怀疑,他宁愿孙兴是通过作弊的手段弄清那些事实的真相,也不愿意他真的只是依靠自己的智商,推测出的这一切。 孙兴依然风轻云淡地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了,我的确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行了,别这样了。刚才看你们心情有些压抑,情绪也有些低落。现在,都好些了吧?”见李武男仍然一副悲愤的样子,脸色也很是难看,就耸了耸肩说道,“在空间里发生了什么,大家当时都在场,再说了,主神也不可能厚此薄彼。其实,要我说的话,假如我们真的现在就得到了能力,我不认为那是件好事。” 李武男本来面子上还有些挂不住,但孙兴忽然的话锋一转,立刻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为什么这么说?有能力难道还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