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倾耳而听,若即若离
23:44.我很生气。 看着手机上的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我不可名状地皱起了眉,正想着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时,手机铃声突然间响了起来,吓得我一下子丢下的手机。 我微微咬紧了唇,最终还是捡起了手机。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静静地闪现在屏幕上,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微弱到让我有些发怵,我仿佛看见了狞笑着的脸,不禁让我头皮发麻。 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我接通着电话,将情绪伪装的很好后才开口问道:“你谁?” “……琦。”电话那边是久久的沉默,如果没有听到传达过来的细微呼吸声,我真的会以为电话那头没有人接听。就好像是猜到我要挂电话了,那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喊声。 那么沙哑的男低音,就这般没有预兆地从我耳边响起,带着令人发寒的空灵,就那般静静地直达我的耳畔。 “嘟…嘟…”不等我细想这声音的主人属于谁,电话就那么平静地挂断了,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就只是简单的唤着我。 可是这份简单,为什么会让此时的我瞬间毛骨悚然起来?是爱慕者的想念?还是大冒险输了后的恶作剧? 那么又会是谁会因为一个原因,深更半夜打来电话,一句话都不说? 我努力地甩了甩脑袋,试图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滑动着手机的荧幕点开qq,却见聊天那里停留着溯的两条未读消息。 一条恰巧在舞会前,另外一条又恰巧在舞会结束后。 亲爱的琦,你在躲着我吗? 亲爱的琦,你会后悔。 后悔? 打来电话的人会是溯吗?不、不可能,溯只不过是网上的一位志同道合的人,说白了只是网上的知音罢了,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已的电话号码呢? 那这莫名打来的电话,又会是谁?纯粹的只是深更半夜里的恶作剧吗? 有些不安地走进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出来后也没再看手机,关掉灯后便因一生的劳累,沉沉的睡了过去。 却不想,在睡下去的那一刻时,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兀自亮了起来,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仅仅闪烁了一秒就黑了下来。 再之后,手机里又多出了一条未读信息:AslongasIraisethegun,itisdestinedtohurtyou.(只要我举起枪,就注定要伤害你) 我是被刺眼的太阳光和手机刺耳的铃声给惊醒的,我猛的一下子坐起身,却不想视线模糊起来头一阵晕眩。 待适应光线后我有些贪婪地嗅了嗅晨起的空气,看着打开的窗帘后知后觉才发现昨晚太累倒下就睡着了,连窗帘都忘了拉上。 手机铃声还在不依不饶地吵个不停,我揉了揉胀痛着的太阳xue,微眯着眼用余下的一只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也没看是谁打来的电话,我强忍着清早就被吵醒的愤怒,极其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呵,我还以为你不敢接电话了呢!”电话那头传来向晴天不屑着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睡意全无,尼玛的向晴天你找抽啊就为了我会不会接电话而来验证一下!? “滚你奶奶的,向晴天你大清早的在我这里嚎什么嚎嘛!”我也没去看时间,对着手机就对电话那边的向晴天破口大骂着,扰人清梦本身就是一个惹人生气的事,还偏偏来的是分外眼红的死对头! “哼!我才不会嫌着没事来找你,你以为自已多了不起的很啊!你向奶奶我才不稀罕打给你呢!呸!” “不稀罕的话你打来有病啊你,神经病!”我愤愤地瞪着地板,手里的拳头越加的攥紧起来,尼玛的怎么一和向晴天说话就这么火大呢?! “哦?我有病?”就在我打算挂断电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轻轻地蹿进了我的耳朵里,让我全身的血液止不住地开始翻滚起来。 想起昨晚上的双人舞,他温柔搂着我的腰,眼光里闪现着的宠溺就仿佛我是他一辈子的珍宝,不忍伤害不忍打碎。 “没有没有……不是你想的这样子。”突然想起刚刚自已骂向晴天的时候被阿洛误以为是他,我瞬间慌了起来,急忙地跟他解释着。 电话间遥远的那头,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的,直直地在我耳际轻轻响起:“不过也没什么了,都不重要了。” 在我暗自窃喜着我们关系的改善,却没有听出他的那句话里的深意时,他又缓缓地开口,明显带着一抹玩味:“林琦,我们分手。” “哈哈哈,今天又不是愚人节啦!阿洛你好笨哦,真蠢啊,像头猪……”我闷闷地昂起头大声地笑了起来,却笑着笑着一片苦涩。尝到唇边的一抹咸涩的湿润,我笑的更欢起来。 “林琦,我们就这样吧。!” “嘟…嘟…” 我无力地垂下手,手机从手中滚落掉在床上时,明明没有一点声响我却听到了痛彻在心间的破碎声。 这世界,是怎么了啊?有什么东西碎了呢?碎了的话,又要拿什么补回来? 我失神地看着刺眼的太阳光,灼热的痛感让我的眼泪掉落地更加肆意起来。我难过地撇起嘴吸着鼻子,埋在双腿间无声地抽泣起来。 我不再是以前了,不再是五岁之前,受了一点点委屈就能抱着mama哭鼻子的孩子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名失恋了的女大学生。 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嘛,世上离离合合求而不得的多了去,我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苦苦等寻呢? 他把不爱我说的那么坚决,把爱她演绎的那么纯粹。他只是简单地喜欢她,就像我也只是因为简单而喜欢他。 只是我们终将错过失去彼此相依相偎的习惯,再接受另一份习惯开始新的一天。 我注定会失去他,只是没有想过会失去的这么早。 我提着厚重的行李箱,抓紧了紧紧围住脖子的围巾,对着这个陌生的城市没有一点惶恐,只剩下顺从与求全。 “琦……”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我惊讶地往后望去,却见他的鼻梁上带着一架黑色眼镜,平凡的脸上勾着抹浅浅的微笑,一身西装穿在身上分外精神。 只稍一眼,我就认出了他是溯,我网上的知音与倾诉者。 便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为事业而奋斗着的男子,便是我这一生当中最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我不用担心他的离开,因为像溯这样温雅的男子,都厌烦着漂泊的日子,保藏着一颗最安分最专一的心。 我缓缓地走向溯,优雅的一切吸引到了周围的一大群目光,然而我却并不满足于这一点点。 我轻轻地笑了起来,装作随意地捋了捋长卷发,眉间淡淡地折射出一抹妩媚与娇羞。 只是溯,我也不是傻子,你也不用拿我当白痴看。我承认我是怀有目的的。 “坐车坐累了吧?我家没人先去我家休息下吧。”溯一把接过我的行李箱,脸上依旧浅浅的笑着,看不出有多欢喜有多不欢喜。
我顺从地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搂着溯的手臂,直视着他试探性的目光笑的一脸灿烂。 他无所谓地别过脸,嘴角绽开的弧度却却越拉越大,似乎很是享受我的主动。就好似我们真是情侣一般,除了甜蜜腻歪再无其他。 来到溯的家里后,他褪去西装外套,替我调好热水后便让我去泡个澡暖暖身子,而他则走进了厨房弄着吃的。 我沉默地躺在浴缸里,伸出光滑的手臂看了许久许久,最后自嘲地轻笑起来。林琦,你不是最厌恶着向晴天那类的女子吗?什么时候起你也变成这副样子,开始从骨子里就不安分起来了呢? 浅闻着身上的沐浴露清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约摸着泡的也差不多了,便起身擦净身子随便地裹了条浴巾。 站在镜子面前,我有意地将浴巾往下拉了拉,将湿漉漉的头发披肩放下,拿起口红细心地涂了起来。 准备好一切后,我沉默地将口红收起,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最后再握紧。再次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已,竟陌生到连我自已都感到害怕起来,我果然还是一点都不安分不自爱呢! 走出卫生间我一眼就看见溯坐在一张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一本书。 似是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他却依旧低着个头,淡淡地说道:“洗好了?厨房里弄了点吃的,你先去吃吧。” “哦。”我敷衍地应着他,却没有走去厨房而是走向他,看着他还是不抬头,我有些气恼地一把扯过他手中的书,抬脚便坐在他的大腿间。 溯猛然抬起头看向我,触及到我穿的这么随意,脸上绯红一片慌忙地想要推开我却被我紧紧地抱住,一个吻堵住了他所有想说的话。 溯有些抵制地推着我,却不小心碰掉了我身上的浴巾,瞬间僵硬住了动作。我顺势贴了上去,一双手在他身上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擦枪走火之间,一室春色。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忍不住一身的酸痛不禁轻喊出声。却不想早就醒来的溯一个激灵坐起身,愤愤地瞪着我讽刺起来:“林琦,我是真的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可以这么贱!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onenightstand?” 我没有说话,只是像胜者一样静静地笑着。最后我在当天起来吃过早餐后,就被溯像是赶瘟疫一般赶去回家。 呵!真是好笑啊!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吗?说好了的让我好好住下来,结果却在我来之后的隔天,就将我赶了出来。 就如一开始提着行李箱远来这座城市时,我对这里没有一点新奇也没有觉得可以托付。而现在提着行李箱回去时,我也对这里没有一点留恋与不舍。 onenightstand,让我和溯的知己关系永远断裂了。可是这一切也都是我想要的不是吗?他一直等着我的一个答案,我没开口回答他,却用自已的身体明确的告诉了他我们只有onenightstand再无其他。 我试想过经历这么多的一切后,能否再爱上其他人。哪怕是让我心动着的溯,也没办法让我去爱上他。 所以,我选择活在丑陋的阴影里,也绝不再妄想所谓的爱情。 我知道,我将得不到阿洛的喜欢,也终将再难爱上另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