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重逢（上）

    早上小杰和墨霏齐在一起去回收场上工的路上看到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小工棚的后面的棚壁竟然被什么撞倒了，在这坠落星仅剩下的生存空间——自母舰为中心的大概六十公里半径内是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野兽的，两人一时奇怪就走过去看个究竟。那个工棚孟语和童雨事后也去看过，那是一个典型的劳工工棚，大约两米多宽，三米长，里面除了一张简易的床之外，只有一个小小的桌子，后面的棚壁是被人由工棚里面撞向外面而倒的。当时的墨霏齐和小杰只是一时好奇，就顺着那破开的棚壁方向走过去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走出去十几步远的地方看到的情形让两个人差点呕吐起来。

    这个相对独立一些的小工棚处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可是对于它和其他工棚的位置来看，它又有些显眼。这个工棚位于整个居住区略偏边上的位置，隐约的是两片工棚即将连成一片的中间地带，在它的后面有一道不很长的狭长地带，有点像干涸的水沟或者是小河道的一段，四周已经被填平并搭上了一些新的工棚，每个工棚都是将后墙冲向这里，平时也很少有人会到它后面去看个究竟，就在这个很少有人注意到的低洼处，墨霏齐和小杰看到的是一具姿势扭曲，头部已经洞开的男人尸体。

    有人死去的消息迅速传开，对于回收场劳务处来说，有人在劳工居住地死了这是少有的大事，所以回收场停工一天，在派人暂时看管尸体的同时他们也向母舰做了汇报。两个小时后霍海到了现场作了仔细地勘查之后，带最早发现尸体的墨霏齐和小杰前往回收场的劳务处做了一些登记和记录。

    据见到童雨和孟语之后的小杰和墨霏齐事后回想，当霍海向母舰回报这件事时，母舰内的人反应很冷淡，只是让霍海做个记录就好了。为此霍海还和对话机对面的人吵了几句，霍海当时大叫着向对方吼道：“就算大家观点不同，但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岑战你怎么可以这样马马虎虎的？”对方才说要请示一下，让霍海等会。结果对方这一去请示又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中间霍海催了几次，对面的答复总是岑战还没有回来。为此拖沿了相当长的时间，等到岑战答复回来后小杰和墨霏齐已经在劳务处吃完了食物都好一阵了。当时霍海问怎么这么慢时，岑战的回答是何局长派人去查了，因为要和各个救济区联系才这么慢的。于是霍海就没有多说什么，又和墨霏齐说了几句关于战斗系统恢复的事，就一路心事重重地送他们回了居住区。

    而恰在此时孟语和童雨来到了居住区，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之后孟语将半路上得到的那段带着血迹的“绳子”交给了霍海，霍海看到这段绳子状的东西时明显吃了一惊，然后又急忙向母舰内作了汇报，汇报完的霍海对孟语和童雨说：“我们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调查，而这项调查要在母舰内进行，等会会有车来接你们！”

    当接孟语她们的这辆车来到聚居区时，孟语可以感觉得出霍海看到这辆车和四名机器人时微吃了一惊的眼神，而当机器人公布了同时要将墨霏齐和小杰也带走的命令之后，孟语又感觉到了霍海心中更深一层的疑问和吃惊。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却异常真实地充盈在孟语的心里，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但可以肯定，以前的孟语是没有这样的感觉的。而且这种感觉似乎只对于那一刻的霍海才有，同样的情形如果出现在童雨或者小杰和墨霏齐的身上，她就没有相类似的感觉了。而唯一的解释是：孟语可以感觉到战斗系统的异动——由于霍海内心的波动而使其体内的战斗系统有了轻微的异动，这种波动从外面是看不到的，但孟语因为能感觉到霍海体内战斗系统的细微异动，从而间接体会得出霍海的心理活动。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霍海充满疑问和惊讶呢？

    从霍海的角度来说，他应该不知道自己的体内已经内植了一部战斗系统的，可是如果说母舰突然派这样的车来将他们像犯人般押回去的目的不是因为她体内的战斗系统的话孟语说什么也不相信。当时她和童雨并没有说起过那段绳子是怎么到她的手里的，按说霍海也就不会由此知道她体内战斗系统的，可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谁能一眼看得出来自己体内已经内植了战斗系统呢？孟语想到了弟弟小柳，但马上又否定，她不知道当时小柳为什么能一眼看出黑龙的战斗系统是后备型，可是小柳在没亲眼见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之前他肯定不可能看得出来，除非——

    孟语突然一怔，救济车发放食物时的身份识别装置突然进入了她的脑海，她清楚地记得她和童雨刚到回收场时正好发放食物的救济车正要离开，看到她们时发放员特意停下了车，当听到她们说已经领过救济食物时，发放员等救济车扫描完两人身份后笑着说：“是领过了！”然后那个发放员才上车离开。

    救济食物发放车的扫描系统肯定是连着远程记录器的，但如果还连着监视器的话，那么——，想到这孟语的身体不自觉地一个颤抖，因为她想到了一个隐约的可能性。

    童雨感觉到了她的异常，连忙问：“jiejie，怎么了？”

    “唔，也没有什么！”孟语呼出一口气，停了停才说：“其实是因为我和小雨到了回收场小杰和墨霏齐才一起被要求前往神殿飞船的，假如……，那也是因为我们，——或者说是因为我！”

    “为什么这么说？”小杰和墨霏齐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孟语说：“我推测食物发放车上的身份识别器上有可能连着母舰的监视器，而那一头可能有人看到了我，而且那人似乎确定我得到了一套遗失的战斗系统，这才会让我和童雨来协助调查什么的，而且他们还顺带捎上了你们。说白了，应该是我害大家上了这辆车的。”

    听到孟语的话后小杰和墨霏齐愣了几秒钟才异口同声地脱口问孟语道：“你说你有一部战斗系统？”

    “嗯！”孟语肯定地一点头，才接着说：“所以假如是我离开了你们，它们就一定不会再为难你们了！如果不是我将那段‘绳子’交给霍海的话，那么你们就不会被带进这辆车里面来了！”孟语站起了身，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是灵血的话他会怎么做呢？他可能会不顾一切后果地先出了这辆车再说吧，也不知道他到处乱跑是靠吃什么过活的。”可是现在只有自己，而且自己还有点瞻前顾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