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歌女（5）

    乐桐笑着拒绝，现在她的包里一分钱都没有还怎么叫黄包车，还是自己走回去比较好。

    百乐门距离贫民区很远，她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那条胡同。

    刚踏进胡同就闻到一股烂菜叶、臭泔水的味道，乐桐忍不住捂住了自己嘴巴，慢慢朝里面走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一点，胡同里很安静，偶尔能听见猫儿的叫声，凄厉的猫叫声在胡同里回响，令人毛骨悚然，像是午夜来索命的厉鬼。

    这里是贫民窟，鱼龙混杂，治安很乱，偶尔也能碰到地痞流氓，甚至有几个人会上前搭讪，企图调戏她，不过被乐桐收拾一顿倒也安分了。

    回到家，刚进入屋子，就被里面的霉味呛得不轻，乐桐挥了挥手赶走那股难闻的气味，要不是现在没有钱又没地方可去，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相较于露宿街头，还是睡在这里比较安全。

    迈着步子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路过乐父的房间，乐桐顿了一下，才进入房间，简单收拾之后便上床休息。

    到后半夜的时候，乐桐不自觉蜷缩起来，明明在大夏天，身体却像是在冰窖里一般，止不住地发抖打冷颤，不稍片刻，开始流冷汗、流鼻涕，她知道自己体内的瘾已经开始发作，脑袋里似有一片蚊蝇萦绕的嗡嗡声，由小变大，逐渐变成轰鸣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中向外面挤压，几乎要撑爆血管，渐渐地~骨头里好像有千万只蚂蚁爬过，想抓却什么也没有。

    瘾头似乎还不轻。

    她极度渴求鸦片，但是她不能妥协，如果不把这个戒掉，以后对于她来说就是灾难。

    乐桐企图用自己的法力减轻痛苦，奈何竟然一点用都没有。

    “一一，为何一点用都没有？”

    “这是毒品，又不是毒药，毒品是作用于神经系统，破坏脑神经，你的大脑已经习惯于毒品，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改变了大脑机制，一旦你脱离毒品，脑子就会不习惯而发出指令让你难受，你根本逼不出来，除非你换一个脑子。”

    乐桐的内心是极度崩溃的，看样子似乎要靠她自己硬抗了，好在自己的精神力不弱，应该扛得过去。

    这一夜，乐桐睡得并不安稳，时而做噩梦，时而发抖流汗……有几次甚至产生自杀的念头，好在自己的意志力强，控制住了这些念头。

    翌日。

    强烈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躺在床上的女人紧了紧眉头，幽幽醒转，看着外面温暖的太阳松了口气，难捱的一晚上终于过来了。

    乐桐坐了起来，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湿透，头发黏糊糊地粘在脸上很不舒服。

    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准备洗澡，走出房间的时候屋子很安静，乐父估计又去那个烟馆抽大烟了，签下百乐门歌女合同的时候她预支了50银元，这些钱全部被乐父拿走，按照大烟2元/两算，可以抽一段时间了。

    且让他得意一段时间，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把她自己的瘾给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