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火烧道观
猎师帮古晨风三人不敌张暮九等道士,当场被俘。林有悔乱中盗符,杜震为使他脱身,佯装救人,反被众道士围困,紧要关头有悔兄弟从怀中掏出石灰粉包向道士们一挥,趁乱拉走杜震,这才脱困。 他二人翻出东侧院墙,正欲要跑,却是被一人叫住:“这位少侠,多谢救命之恩,尚未请教尊姓大名。”说话人正是古晨风,一身白灰,身后两人也是满脸粉末,他三人也是趁乱逃出,跳出院子,正见方才解救他们之人在此,故来谢过。 未等杜震回话,林有悔却是先道:“这里哪是说话之所,我们快快离开。”杜震与他跟着古晨风三人一路跑到城南福德庙,也即土地庙中。 这小庙似是被人砸过一般,极是破败陋简,福德正神泥塑雕像倒卧在地,香案上满是灰尘,角落之处更是蛛网遍布。 五人粗喘吁吁进了庙中,古晨风三人也不歇口气,便即跪下拜道:“猎师帮四钩弟子古晨风、三钩弟子陆威豪、三钩弟子夏晓拜谢两位少侠救命之恩,还请问如何称呼,也好来日报恩。” 杜震一听什么“四钩、三钩”的虽是不解,也忙将他们拽起,正欲答话,林有悔抢话道:“三位大哥不必挂心,我叫林有悔,本地人士,这位杜震兄弟,陇西人。” 那古晨风听了问道:“两位兄弟今夜也是来盗符纸的?” 杜震答道:“正是。” 古晨风叹气道:“可惜,我们的包裹、背囊都被他们缴了,不然倒是可以送些给你们。” 林有悔听了,目光灵动,问道:“古大哥,你们要那符纸,可是给本帮兄弟治病?” 古晨风摇头道:“这倒不是,我们猎师帮一向游居山野,只少时来这市井之中卖些兽皮rou食换钱,咱们兄弟倒也没有染瘟疫的。” 杜震听了心中蹊跷,深问道:“既然家中无人生病,又为何白日去与他们求符纸不成,便夜间来盗呢?” 古晨风答道:“这些时日,本帮弟子俱是禀报,这乌油江河下游地带疫情严重,而咱汉阳郡,偏偏只这星月观的符纸管用,是以昨日本地六钩堂主传令要我几人带着钱财前去买符,以便施舍给下游的重病人,不想他们竟是以此要挟汉阳郡猎师帮弟子都改入他门。” 星月观张暮九道士要挟他们改入鬼师教,此事杜震已是知晓,现下听他又说起这几钩,似是猎师帮中一种身份的象征,钩越少地位则是越低,此刻与他三人近身,再细细观瞧,便见他三人腰带之上都是坠着铁勾,不同的便是古晨风身上有四个铁钩,而那两人都皆是三钩。杜震猜测他们这铁钩估摸着是平时用来吊挂猎物的。 林有悔道:“古大哥,贵帮如此心系百姓,我这里倒有一些符纸,可送与你们。”他说完竟是从背上拽下包裹,解开之后,俱是黄色符纸。他从中抓了一把,说道:“这几张我们要救人用,其他都送给你们吧。” 古晨风见那包符纸,谢道:“林少侠、杜少侠如此仗义,我先谢过,不过这些符纸却是不够,这两日还要再去偷过。” 杜震纳闷,问道:“古大哥,这种事情能帮几人便帮几人,咱一己之力总也不可能消了这场瘟疫吧?” 古晨风笑道:“杜少侠,话是如此。不过两位有否想过,为何这疫病偏偏他臭道士的符纸才能治得?” 杜震、林有悔听他话语都是一惊,问道:“难道与他们有关?” 古晨风回道:“正是。这些时日,本帮弟子查明,星月观道士每日拂晓之前都在乌油江水中投撒东西,我们觉得这疫病的初作俑者便是他们,然后等人来求,招揽教众。” 林有悔听了大侠震怒,气道:“这疫病是他们搞鬼?我爹岂不是冤死?”说完他便要折回道观。杜震见了,忙将他拽住,道:“有悔兄弟,你且稍安,此事尚是怀疑,还未有定论。” 古晨风也道:“林少侠,原来你爹也是被这场瘟疫所害。若我们早些时日能偷得符纸,百姓们也便不会遭此劫难了。” 杜震问道:“古大哥,眼下你们有何打算?” 古晨风道:“先将这些符纸发给重病人救命,转天再去偷过。” 杜震摇头道:“古大哥,你便是偷再多的符纸,他每天都去投毒,也是不济,最根本解决的法子还是要查清他的毒源,将之毁掉。”他继续道:“你方才他们在日出之前会去河里投毒,不如我们再去探查一番,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毒源所在。” 古晨风惊问道:“你是说我们再折返回去?” 杜震道:“对,叫他们以后不能再害人。”他又对哭泣的林有悔道:“有悔兄弟你且在此歇息一下。” 林有悔摇头道:“不行,我也要去。” 杜震安慰他道:“你现下情绪太过波动,我怕你会出事。” 林有悔哪肯听,连连摇头道:“我爹都死了,我还怕什么?杜兄,你不必劝我,就是你此刻不给我去,我自己也去偷着跑去。” 他十分坚持,杜震只好妥协。五人在庙中稍事歇息,破晓之前又返回星月观。 星月观中,已是被贼人入了一次,老道们自是警惕起来,安排人手轮流值夜,在库房之前把守。 杜震五人攀后院院墙上了西侧偏房,一眼便瞧见库房前门一道士正站立着打瞌睡。此刻时辰已是寅末,突然两个道士走出偏房,径直去了正房敲门,不多时,张暮九亲来开门,见他二人到:“今日是你两个当差?” 那两道士回话:“渠长,今日是我俩做事。” 杜震听着声音甚至熟悉,在定睛观瞧,这两道士正是白日那道士甲与道士乙两个。 此刻张暮九张个哈欠回道:“进来吧。”道士甲、乙听了便随他入房。 不多时,他两个从屋中出来,却是担着一条扁担,上担一支木桶,看他二人走路甚是辛苦,便觉那木桶应是分量不轻,两人摇摇晃晃出了后院之门向东北方向而去。 杜震对古晨风道:“古大哥,你们跟上他们两人,记住要抓活的,要他们人赃并获。” 古晨风会意,却也问道:“杜少侠,你二人何故还留在这里?” 杜震回道:“看来那毒源便在张暮九老道的房中,我要去毁了它。”
古晨风担忧道:“你二人可要小心。” 杜震笑道:“无妨,这个时辰正是人最易犯困之时,张暮九定是在睡回笼觉。” 古晨风只好道:“好,那我们去了。”说完他三人溜下院墙追道士甲、乙去了。 杜震见他三人离去,转头对林有悔道:“有悔兄弟,你且在此把风,我溜进张暮九房中去看个清楚。” 林有悔眼珠一转,对他道:“你可要小心。” 杜震说完便从墙头跳进院中,先是掏出羽扇将库房门口站守瞌睡的道士一击打昏,便摸身向着正房而去。他将羽扇捅进门缝,小心翼翼拨开门闩,蹑手蹑脚摸了进去。 借着月光,杜震看那床榻之上头向内侧倒睡一人,此刻正是鼻鼾隆隆,心想正是张暮九。再环视房中,见背面墙壁又有一扇门,他便踮着脚尖走将过去,轻轻推门而入,发现里面却是一间暗室,内中木桶足有几十个,拿开一支桶盖在看,里面全是****,虽不知是何物所碾,但也料到必是毒物。杜震思付,如何将这些毒源毁掉。 此刻外面却是人声鼎沸,纷纷喊着“起火了!”,外间张暮九也是慌起,跑了出去。杜震见此,也是慌忙蹿出,却见那有悔兄弟手上四、五支火把,正往道士们的住屋门窗上仍,那门窗燃的极快,见火就着。在看地上有几坛酒,原来正是林有悔从库房中找来的白酒,先将其泼洒在门窗之上,再就点了几支火把,同时放火。 张暮九见了,哇呀大叫,便向林有悔冲去,林有悔作势从怀中掏物,张暮九以为他又要洒石灰粉,忙一遮面,杜震从后跑来,羽扇向他后脑便拍,啪的一声,张暮九应声倒地。 林有悔见他出来大笑道:“杜兄,我为我爹报仇了。” 杜震看着他,摇摇头,却也无奈,接他手中一根火把,向着正房扔去,道了:“快走。”说完两人逃去。 天魔者,山、林修练之士,一念纤尘,而被魔败,不能成真。何者,正练大丹,行持入靖,或目见显现,形影幢盖幡花,异香祥云,耳闻仙乐,此乃天魔之所试也。当焚香,佩三皇内文,及五帝消魔玉符,置於案前,左手招中指中,右手执五帝大魔印,变神为元始,以印照之,其魔自退。 地魔者,凡行持之士,变神步罡,书符咒水,起念不正,皆地魔之所试。何者,正欲思存而心生拟议,步罡掐诀,书符诵咒,或乱其心,或照形而不辫其姓名,或附身而不通其言语,抵抗道法,毁辱灵文,皆非邪鬼之所依,即是地魔之所试。当以神霄玉清真王五方卫灵阮,并焚之。 人魔者,行持之士皆有之。或居山入室,书符诵咒,掐诀行持。方欲行用,一念有异,或被言语秽喧,鸡犬妇女师僧尼俗冲突,以致惑乱法身,思存不正,符水不应,此皆人魔之所试。当以混合百神印,安於坛中,急书束缚魔灵四字,以印印之,焚於香中,左右子亥文,持念魔王三品之呼去音,其魔自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