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这是...吃醋了?
公子睿将她迎到祭酒大人歇息的兰亭阁中,亲手给她倒了杯酒,故人相见,总是让人十分欢快的。洛凝将酒杯端到嘴边尝了尝,略微的酸中带点略微的苦,吞咽下去唇齿间却弥散着一股异香。 公子睿解释说这是他采后山的葡萄,加了薄荷自己酿的,本来想等到祭酒大人生辰之时,众人在一起享用,没成想众人聚首的日子,怕只能是奢望了,洛凝觉得他这话异常的伤感,像是从此就离散在天涯,再也不能见面一般。 她说不必如此,等到苏砚伤好了,再叫上慕锦玄跟宇文起他们几个,再来书院聚一聚也不迟啊。 公子睿淡笑不语,指头转着剔透润白的白玉杯子,怅然地说,从此怕是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刑部调查行刺事件之时,查到了另外一件事,去年征讨夷狄之时,辎重粮草费了五十五万银两,可是苏祭司却从府库中调拨了一百万两。征讨的时候,军中的需要有些出入不算什么,可是,玄王却查到江阴的一座山坳中埋伏着苏祭祀私募的五万个虎贲军。现下,苏祭司已经被下了刑部大狱,等待着三司会审…… 洛凝这才知道,昨天她去郡王府探望苏砚的时候,福生伯只推说主子不方便,看来并不是骗她的。 “一切似乎都变得复杂了。”她抬头看着窗外的夹竹桃,拢着双眉。 “或许,事情从来就没有简单过。”公子睿淡淡的问她“洛宁你可知道苏祭祀为何会玄王殿下势成水火?” 洛凝调皮地笑道,明知故问的说:“难道是为了个女人?真是幸运,不论将来,他们谁王谁寇,那个女人都可以名垂千古了。.pbx.m” 公子睿深深地瞧着他,叹道:“洛凝总是这般通透,见识才华不输须眉。” 洛凝一愣,摊手道:“我吗?蹉跎岁月,虚长年龄,不挡道行,若是真的通透,何苦会来京城这是非之地呢!” 公子睿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若归去,一叶扁舟,五湖四海洗胸襟,万里江山飘侠影,岂不痛快,洛凝淡淡一笑,说等到京城里再没有了牵挂,她会考虑一下。 李晴岑最近时常念叨着她在梦中见到的青衣人,洛凝唯恐她惹了慕谵不快,时常入宫来瞧她,寒露清冷,茱萸瘦,黄遍地,秋来宫中景致萧条,更加惹得人惆怅无比。 李晴岑神神秘秘地告诉洛凝,她已经找到了那梦中的青衫少年,就在乾坤宫内,吓得洛凝赶紧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一旁,再包容大度的男人都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暗度陈仓,背着他找另外一个人,更何况他娘竟然敢在皇帝寝宫藏男人,难道……是内侍? 李晴岑拍开捂住她嘴的手,说自己除了时而脑子会犯糊涂外,眼睛好着呢,一定要洛凝见见那个人,惟恐她做出荒唐事,洛凝陪着李晴岑进了皇帝的寝宫,果真是父子相承慕谵宫室内的风格布置与慕锦玄没有太大差别,硬朗恢宏,没有太多的装饰,果然有帝王气度。 “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李晴岑吩咐了几句,贴身服侍的侍女,俯身爬到**下,扯下脖子上的鱼形玉插到石缝墙壁上,轻轻在地砖上敲击了两下,不多时彩云的龙飞的云渊大**边的青石板自动错开,露出一条幽黑的甬道。 瞧着这一切,洛凝目瞪口呆,她不想知道皇帝寝宫的秘密通道会通向何处,也不想见什么那梦中的青衫少年,她这条命是万幸才保下来的,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再丢掉,未等到她开口阻止,李晴岑已经先行一步跳了下去,招手让她跟上来。 洛凝万般不情愿地磨蹭到洞口,却被她娘一把拖入洞中,地道的入口自动关闭了。 “凝儿莫慌,跟着娘亲,一会儿就能见到那个人。”洞中一片漆黑,两个人没带灯烛,探脚摸索着前行,洞中有森森的冷气,如正月里的雪天,比洛凝呆过的地宫不知道要冷上多少倍,不时的搓着手臂,洛凝劝李晴岑,说:“你忘了跟你说过的话吗?要想活长命,千万不要窥探别人的秘密。” 周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李晴岑却能清楚地找到洛宁的脑袋,并且她额角轻轻一弹。“我这不是窥探,这些东西似乎本来就是装在脑子里的,不过是刚刚想起来而已。”
两人摸索了两盏茶的时间,终于见到了不远处的一簇微弱的火光,等走近前去一瞧,发现并不是烛火,而是镶嵌在石壁上的一颗颗夜明珠,那夜明珠颗颗都有鸡蛋般大小,等到暗道尽头,豁然开朗,时间硕大的底下石室,差不多有半个乾坤宫那么大,布置格局与上头的宫室没有太大出入,就连器物的摆设都与地面没有太大差别。只是……入眼皆是冰雕,从地砖到桌椅,从**榻到屏风,无一不是晶莹剔透的冰。 原来那股子透入骨髓的阴冷来源此处,皇帝的寝宫下面居然还藏着一个冰室。 李晴岑一把扯过还在细细打量这个冰室的洛凝,拉着她的袖子说。“快来看快来看,就躺在**上呢!” 洛凝随着他来到**边,见到病**上并排躺着的那一男一女,瞬时间面如死灰,腿一软,她跌坐在地上,空洞的目光喃喃的说。“娘亲啊,咱们怕是活不成了……” 李晴岑找到的青衫少年并没有卓青衣,而是整齐的穿戴着滚龙黄金长袍,衣衫上那明显的万象篆文,五色云纹都不是作假的,与慕谵一模一样的容貌,只是要稍显年轻些,他旁边睡着的女子,容色秀丽,身段窈窕,头上的金钗步摇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云鬓一丝不乱地梳在脑后,保持着生前的体面和尊贵。看其服饰应该是宫中品级不低的后妃。 两人的脸色都泛着死人般的白,不知道在这地下冰室中躺了多久。 洛凝觉得此刻自己斗得根据开始被剥皮的兔子一样,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爬到病**边用手探了探两人的鼻息,确实半点气息都没有了,已经是死了许久,她将脸埋在双掌中,背靠着冰**颓然的坐着,上次侥幸从太后手下逃生,那是因为慕谵故意放了他一马,此回……她不敢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