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被囚禁宫
被拘在马车里,她不知道太后想见的是王府的“兮兰”,还是郡王府苏砚的“新欢”呢。 马车在官道上辘辘的行着,门上挡着厚实的帘子,车中光线幽暗,她坐在马车的软榻上,被挤在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中间,洛凝脑中思绪纷呈,却始终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拧成一条线,不知道走了多久,车终于停下来了,在皇城北拐角的殿宇前,侍卫挑起帘子将她拎下车,剥漆的大门发出吱嘎刺耳的响声,在她被推进去后,殿门深锁。 这里该是一座被废弃许久的宫殿,洛凝跌坐在地上打量着她现在所处的环境,院内今年凋落的梧桐叶子积了满地,风中带着股陈腐的气息,琉璃台阶上满是裂痕,已经看不出旧时的颜色,店中泥金彩漆的拔步**虽然还在,但是**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幔支离破碎,青石砖已经不能跟地面贴合,人走上去会溅出泥水,桌椅翻倒,四处蒙尘,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很难相信,这偌大华丽的皇宫内还有如此残破所在,天zigong室九千九百九十九间,这便是当中最不堪的一间了吧! 打扫了桌椅板凳,她总算不用一直站着,托腮静坐,洛凝猜想太后会关她多久呢?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脑子中刚起了这个念头,看守她的侍卫立即卸他一条胳膊,来人是手下留情了的,否则此时她的那条胳膊已经是废了。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有人从门缝里塞了两个馒头进来。乌鸦的叫声凄厉瘆人,殿内没有烛火,她摸黑坐在桌边啃馒头,扑面而来的陈腐霉味儿,像是昭示着殿宇的久远一般。.pbx.m幼猫一般大小的老鼠出出进进,血红的小眼睛望着他这个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满不在乎地抖着一身灰皮毛。 夜半铁门的,嘎嘎声冰冷刺耳,宫人提着灯笼进来,在他的脸上照了照,示意他跟着走,洛凝拍了拍衣襟,随着众侍卫走向那即将拨开她过往的真实。 地宫中的风阴冷而又潮湿,带着常年流转不出去的霉味儿。像是地府中不肯安息的灵魂呼出的气,能挑起人身上的点点恐惧,关押她的侍卫不多只有两个,步伐沉稳清洁,行得快,却无声无息,洛凝想,这比她娘的踏雪无痕还要高出一截呀,洛凝被带到地宫的一间石室内,夜太深,烛火的光阴只能照亮一遇,她却能清楚看到挂满刑具的墙上斑驳的铁锈污点,她闭上眼,静静的听着室内的冷风悠悠的低鸣。 “睁开眼看着哀家!”摘掉风帽,太后露出了一张与王府太君极为相似的脸孔。 那张脸点着金粉红唇,梳着庄严齐整的宫髻,她脱掉了身上黑色的风衣,虽已上年岁,身材却保养得还不错,此时穿着描金刺绣彩凤的宫装,染着鲜艳红色丹蔻的指甲轻描淡写的在桌子上慢慢敲着,慕锦玄的眼睛与她有一两分相似,只是她画的妆太浓,想要遮去眼上岁月留下的疲态,浓妆重彩的脸总给人一种很深的攻击性。 “你爹可是洛宋石?” 洛凝屈膝跪着,眨了眨眼乖巧的说。“婢子生来只知有母,不知有父。” 太后端起放在桌边的一盏茶,慢慢冷笑。“好个只知有母不知有父,若是没有完全的把握,你又怎会轮到哀家亲自过问!” 身后的侍卫反按住她的肩头,太后身边的嬷嬷走过来,抓住她的头发,一个耳光扇到洛凝眼冒金星,口内涌起一股腥甜,她皱了皱眉,以为是咬破的嘴唇,不承想竟然是被扇掉了一颗牙齿。 “你爹他辜负圣恩,从先皇身边盗走了衣服绢帛卷轴,自此器官逃逸隐姓埋名,先皇过世,哀家用了三年才找到他的落脚处,不承想他一把火将自己烧了个干净,那东西自此也就没了踪迹。” 洛凝已经清楚明白了太后为何会“请”自己过来,将口中的血水咽下,她舔了舔嘴唇说,虽被人擒着,但却没有显出半分的卑微之色,她道:“打从记事起,我就不记得有个爹爹,正如太后所说,一切都被那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他想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没有机会。” 太后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将她嘴角的血迹擦干,摇头叹道。“若是别人呢,说不定烧了也就烧了,以哀家对罗宋时的了解,他却断然不会,他放火之时决绝如斯,想必早已有了万全的打算,否则他怎么会把你和你娘藏了十多年,那是天家东西,你们即使留着也排不上用场,不如早些交出来,这些年哀家找你们找的可真是辛苦呢!”
她的半边脸已经肿起来,五条被扇出来的血痕赫然,她的皮肤白皙细嫩,那伤痕在其上更显得狰狞可怕。只是目光依然清澈如水,毫无惧畏之色。“如果当真有天家宝贝,山寨何苦会困窘的连饭都吃不起呢,拿到当铺去换些银子,我也可以每日绣作画,做一个大家小姐,何苦还要做那宵小小贼呢!” 听到她说将东西但调换银子的时候,太后心中一松,或许,当年洛宋石真的连带东西一起烧干净了,查洛凝的身世颇费的太后一番功夫,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想瞧瞧她接近慕锦玄,有何目的?现下朝廷中要求给洛宋石翻案的官员越来越多,太后恐怕日久生变,不得已,才将她捉了过来,站起身,太后素白的指头,勾了勾披风。“哀家信不过你这个小丫头,这地宫中有成千上万种能让人实话实说的法子,你这水嫩嫩的人儿,能扛得住几种呢!”她笑得格外残忍,带着指套的指头轻轻刮着洛凝的脸,似乎是在贪恋女子皮肤的莹润细滑。 太后十分愉悦的感觉到跪在脚下的人打了个冷战,眯着眼睛说。“若不是你娘失心疯,没有了半点记忆,哪里轮得到你受苦呢,可怜的孩子,说吧,说了,哀家便送你出去,你不是喜欢玄儿吗?哀家就替你做主,要他将你收房,怎样?” 洛凝战战兢兢地扬起脸,水润的眼睛里满是哀求。“太后问的,若是婢子知道,一定知无不言,您玄王殿下的祖母,就是为了他,我,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