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九十四章 漏网之鱼
他们不答应,只好赶他们走,动刀动枪的嘛,难免流了点血,死了点人。” 李落看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血璃,也不知道该说当年的太白一族什么好,霸道的这么义正言辞,纵然是在大甘权倾朝野的他也没有这么厚的脸皮,找上门叫镇族族人从世代生息大的土地上变成流离失所,这所谓的好言相劝只怕要打些折扣。 “他们有人听劝吗?” 血璃难得脸稍稍一红,“这个……那些人固执的很,听劝的不多。” 意料之中,被人杀上门来扫地出门,若是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那这镇族该堕落的何种地步。不过即便是这样,总还是有些漏网之鱼的,如若不然,鹿野那伽也不会被这片迷雾笼罩。但是李落有些怀疑,当年在雾中与镇族树化卦知一会,他对先祖被逐一事确有愤慨,但若说对太白一族的愤恨之心似乎没有料想的那么深,反而更加记挂极北深处的秘密和他们镇族镇守的那扇门,还有那桩被渊雪镇守的秘密,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比起她不知道要好多少倍,若是真有渊雪传人在世,说不定会替镇族报仇雪恨,清理了这个无所事事的门户。 “所以这个噬魂虫就是出自镇族残余的族民之手?” “差不多吧。” “镇族手段如此神妙,你们当年竟然能将他们赶出极北,也着实不凡。”李落由衷赞道。 “这算什么。”血璃耻笑一声,“噬魂虫在镇族饲养的虫兽里连前十都排不上,要不是镇族人自己不争气,失传了好些手艺,好多先天奇兽都绝了种,要不然谁能赶得走他们。最早五族以镇族为中央,不是没有道理的。” “还有比噬魂虫更厉害的!?”李落倒吸了一口寒气。 血璃白了他一眼,自然是嫌弃他没有见识,没见过世面,丢自己的人。李落洒然一笑,理该被她耻笑,既然知晓了出处,最要紧的还是如何破解噬魂虫。 “噬魂虫可有法子驱除?拳打脚踢好像没有道理吧。” “嘿嘿,当然,那是我不高兴,打几拳出出气,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一掌拍死他了。” “如此多谢不杀之恩。”李落违心的道了一声谢,虚心求教。 “噬魂虫不算先天虫兽,份属五行的后天小虫罢了,这种小虫子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先天之气克制杀死,刚才我打他的时候,渡了那么一丁半点的先天真气,把噬魂虫逼出来了一些,不过那一口鲜血可是我故意打出来的,谁让他胡说八道。”血璃犹自在那里气咻咻不止,李落的心思却已经转到了解毒上,如果先天之气能克制此毒,那么寒玉地髓一事也就说得通了,不过寒玉地髓只是沾了一丝浅薄近乎于没有的先天地气,只能克制,并不能杀死噬魂虫,即便如此,寒玉地髓打造的兵器也能抵御异鬼的进攻。 但是若靠先天真气解毒,固然方便,不过眼下自己知道的整个大营里只有他和血璃身具先天真气,救一两个人自然容易的很,救十人百人辛苦些便也无妨,但是千人万人该如何是好,生生累死也未必见得能救活几人。 见他面有难色,血璃也知其中艰难,笑道:“也不一定非要先天真气,有些草木中孕含天地灵气,较之生人更纯百倍,取来入药,效果更好。” 李落缓缓点了点头:“只是如何得知什么草木蕴含先天灵气呢?” “附耳过来。” 李落顿了一顿,这才不情不愿的将耳朵贴了过来,血璃倒是不见外的很,凑近他身边说了几句。听完之后他诧异问道:“就这么简单!?” “那你还想要多难?噬魂虫这东西虽然不算厉害,但是数量奇多,如果不是克制之物有很多,岂不是叫它们肆虐成灾啦。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一觉醒来,极北那里先天草木rou眼可见的变少了,嘿,你在这里能找到多少,说实话,还不一定呢。” “总好过束手无策,多谢你,不管能不能找到先天草木,至少他们几人的毒凭我一人之力可解,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其他。”李落诚颜一礼,“方才我说过的话作数。”
“你敢不作数!”血璃白了李落一眼,看样子是有些累,又想睡觉了。 “血璃,我问你……” “没大没小,叫主人!” …… “当日在极北,那些驱使妖鼠恶狼的人会不会是镇族的族民?” “镇族?有可能吧,太白一族烟消云散,他们偷偷回来极北也说不定。”血璃看着李落,轻轻笑着,比平时更加温柔些,却有一缕隐隐约约暗藏在她的笑容之下的疏离和冷漠。李落了然,不管那几人和自称少君的黑衣人是不是镇族族人,当年那人借太白之力覆灭镇族,恐怕另有所图,说不得其中就有贪图镇族的cao虫之术,噬魂虫尚且不入流,万一有几种名列前茅的异虫流传下来,就算是她也会觉得棘手吧。 李落告罪一声,正要离去,忽然记起什么,留步转身看着血璃道:“这座军营中好像有与那些cao控噬魂虫不同路的镇族族人,他们能驾驭一种可以在地底穿行的异兽。” 血璃嫣然一笑:“你怕他们对我不利?” “小心些总归没有坏处。” “好,瞧在你的面子上,如果他们找上门来,我饶他们一命。”血璃笑呵呵的说道。李落莞尔,招了招手,没有多说,转身离开了中军大帐。上门叙旧就算了,登门若是寻仇,他可没厚颜要血璃手下留情,像这样的菩萨心肠,早在他率军西征的路上就没有了。人,生来就要生生死死,别人死,自己也会死,只是时辰到与不到而已,所以死几个人,若是自己不认得的,他尚无心去做一尊菩萨。 就在李落离开中军大帐三息之后,血璃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血剑凌空跃入掌中,持剑在手,玉容骤然转冷,剑尖朝下,猛地直刺入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