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飞鸟尽
凉亭内的人见到亦王来了,立即将热茶沏好,软垫放好。 宫亦飞坐在垫子上,手里捧着热茶。 身上披着披风,望着亭外的湖水。冷风吹起湖里的涟漪,荷叶在风中瑟瑟发抖。这一切,于当今的朝局多么相像。 自古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 既然自己的这个靠山不再有用,那依靠自己的人也休想要过的痛快。敢让我宫亦飞不痛快的,我也要让她尝到比我更痛苦的滋味才行。 不然,怎么算的上是我宫亦飞的手段。 袁平躬身在侧道:“依王尚书的秉性,应该不会背叛王爷的。只是乔羽那件事,的确不好向皇上交代。” “老袁啊,你这是再替谁说话?难不成私下收了她的银子?”宫亦飞手里拿着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上,茶水飞溅的高度比不上捏着人愤怒之情。 袁平闭着嘴,不再言语。她知道,此刻的宫亦飞听不进去任何话。 也许是这段日子以来,王爷受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情绪上有些拨动,也算是情理之中。 她就怕,这点被别人利用了去。依她看宫里的那两位,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本以为宫冉歌已是老谋深算了,没想到颜雪竟也与她不分伯仲。 宫冉歌这些年,将她都藏在哪里去了。 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真是一不留神就—— 宫亦飞看着不言语的袁平,起身道:“你别忘了,这些年来是谁在养着你们。” “奴才知道。”袁平跟在她身后道。 眼下的局势,若是再不想出一个突破的办法,就绝对死定了。 亦王现在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不像以前那般。公子那边,是不是该动了动。说不定他能帮到亦王,不过他是从宫冉歌的阵过来的。 信不信的过呢? 人一老,记性就会变差。一差心情就会变得不好,宫亦飞也知道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可是这些事情成天绕着自己,实在心烦的很。 里里外外,没有一个是让我省心的。就连离儿也是,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莫不是看上了宫冉歌? 不许,不能! 他们两之间,宫亦飞绝对不允许存在任何的感情。袁平跟在她的身后,立在桥上。亦王心烦意乱的看着湖里的水,这天气冷的连个活物都没有。 袁平随着她的目光望去,波澜不惊的湖面,只有在风吹过的时候,才会被掀起涟漪。可能是水里的鱼儿也怕冷,藏在湖底不敢出来。 宫亦飞不禁笑道:“你瞧着畜生,比你我还要惜命。这才多冷的天,都躲在湖底不出来。” “是够惜命的。人都怕死,何况是畜生呢?”袁平跟着笑道。 宫亦飞将手上的链子扯断,一颗一颗的扔在湖里,打破这简单的宁静。 看着好不容易泛起的水波,有快速回归原处。尤离看到立在桥上的宫亦飞,转身离开了。 现在他最需要的事主上的消息,再这么下去自己真的要疯了。 想着他一个飞身甩下小厮,飞到主上原来的府邸,冉王府。 他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就如熟悉宫冉歌本人的秉性一样。因为打小被她选中以后,拼命练武。 没想到武成之后,却没有用武之地。 实在是可笑!主上你这是要抛弃我的意思吗?你们轰烈闯荡过后,留我一人在这皇城之内。 也不怕我烦闷,特意赐我一个亦王之子的身份。还真是细心的很啊!我就不信,这里没有蛛丝马迹。 尤离立在宫冉歌房间内,那桌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看来主上,真的是再也没回来看过了。 天机阁的兄弟姐妹也真是的,也不说过来打扫打扫。 毕竟也是主上住过的地方,万一她那天即兴想回来看看怎么办。 地上多了个影子,尤离一个转身避开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冉王府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吧!” “这句话,我该问阁下才是。来我主上府邸,有何贵干?”那女子遮着面纱,双目里尽是杀意道。 她手里的剑在说话间,就朝着尤离砍去。 夜尤离心里不禁一乐,好久都没有动弹过筋骨了,总算有个不长眼的人送上门来。 女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另一只朝着尤离踹去。他刚要抓住那女子的腿,就看到剑随之跟来。弯着腰躲过一劫,一脚踢倒她踩的凳子。 那女子一个后空翻出了房间,尤离紧跟着出去。两人棋逢对手,来来回回几番。 总觉得不够过瘾,有觉得酣畅淋漓。女子拿着剑,飞到亭子之上道:“胆敢于我天机阁作对,就不怕遭我们封杀吗?” “怕?我好怕啊!我一个天机阁的人,怕自己门派作何?你这姑娘,也真是有趣。”尤离无语道。 虽然冉王府算的上是老宅了,也用不上派这个不知名的人来守护吧! 女子刚才忙着对打,才发现他腰间的牌子。这弱不禁风的男人竟是主上贴身护法之人,尤离。 他在此处,说明主上快回皇城了吗?真是太好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主上。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如何? 尤离瞥了眼那女子,冷笑道:“我也不知主子去了何处?别对我有任何期许。他们走的事情,顺便也将我抛弃了。现在我与你们一样,很久都没见过他们了。” “怎么会,疏影还来过天机阁。交代过主上的人物呢?难道护法不知情吗?”女子说着不由纳闷道。 尤离转过身,坐在地上叹气道:“我当然不知情了,主上现在都不要我了。对了,你知道主上现在在那?” “不知道,这种高层机密。我一个看大门的,怎会知晓?护法也真是说笑,您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知道。”女子说完便消失在凉亭之上了。 尤离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整个人就像是被孤独包围一样。 现在他真像一个孤儿。 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天机阁了,不然自己何时才能找得到主上。这皇城没了主上,无趣乏味的很。 风儿吹过,将这冉王府的尘土吹了一地。这才几年光景,一个威风的府邸变得像个荒院一样。
宫冉歌若是看到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冉王府不远处就是大名鼎鼎的凤府了。凤吟坐在书房内,看着桌上的密报。 不得不说颜雪真是一个奇才,不禁实在领兵打仗上。在面对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她都能信手拈来,不像自己只能打的了仗。 现在她已将王和收为己有,亦王定然不会放过王和。也是时候,该自己出马解决了。 希望其儿不会为难就好,想着用密报的形势将计划放了出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差亦王的行动。 一切都安排的妥当之后,她就向皇上请命回到边境。每在皇城待一刻钟,她就多一刻的不适应。这种与生俱来的排斥感,她能感受的到。 书桌前的凤吟提起笔,下了那封请命奏折。 宫冉歌,我也不算背弃你。 当奏折传到御书房的时候,已经是隔天的晌午了。坐在桌前的宫佳墨,望着堆积满桌的奏折扶着额。 他们也不知有什么好奏的,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变着法子的,到底是何意?宫佳墨从中选出一封边关的急报,上面的内容使得他手不由一颤。 千,千铭竟然死了。 战死在边关,她怎么会?怎么会死呢? 宫佳墨还未平复好心情,就看到凤吟请命去边关的奏折。他在这里看着众臣们争得你死我活,岂能料到驻守边关的人还在为自己厮杀卖命。 千铭给他的印象,是一个很和蔼的老太婆。 虽然常常吓唬自己,但是母皇说她是在逗自己笑。没想到,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有什么他都不敢相信,生命竟然会消失的如此之快。 怪不得jiejie不喜欢这个位置,他能清晰的看到每个人的嘴脸。 以及在追求uwan的途中,人们忽视的东西。 而这一切,通通都有可能不会发生。 是什么驱使着这一切?是金钱?是uwan?是贪婪?呵呵,宫佳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一切令他作呕,他只想要天下太平。 每个人能过上自己希望的安稳日子,又碍了谁的路? 每坐这个位置一刻钟,他就心疼jiejie一刻钟。他现在所经历的,相信jiejie一定也感同身受过。 过去她经历的比自己更要猛烈一些,可是当时的自己非但没有帮她,护她。反而拿着匕首,狠狠的戳着她的胸口。 宫佳墨你真当愚蠢之极,当时的你怎么那般的看不开?若是不刺上那一剑,颜家也不会遭到灭族。jiejie一定会救颜家的,可自己都做了什么?颜雪立在他的身后,望着他对凤吟的奏折发着呆。边关,是个好地方。 他在想什么?颜雪环着他的腰间。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佳墨,想谁想的这么入迷?可是美女?” “颜雪。”宫佳墨吓的一个机灵,听到熟悉的声音,便放下心来。 她什么时候来的?怎会一点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