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卸磨杀驴
“最后呢?”夏言挑眉道,没想到这女子还有点脑子。 宫冉歌叹了口气继续道:“我发现我想错了,他根本就是死鸭子嘴硬。心里明明喜欢着小水,嘴里却告诉我,他爱的是宫诗雅。哎,我已经放弃他了。” 公子清想着宇文柏应该不是这么贪婪的人吧! 难不成他反应迟钝,或者对于喜欢这一块根本就一窍不通。 不过也说得过去,毕竟他一直都身处于后宫之中。 所有的女人见了他,都是巴结讨好。 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这样的他,怎么可能懂得什么是喜欢? 不过他不会认为,所有的雌性动物一见到他就会喜欢吧?! 公子清拿起茶壶为她蓄满茶杯道:“你出来,宇文柏就没有发现吗?按照这时辰来算,他早都该带你回去。” “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小水的事情,哪有功夫想起我。当时我让小水藏起来,不知她与宇文柏究竟见面了没有?宇文柏现在对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看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宫冉歌想起小水咋咋呼呼的神色道。 “若真是有情人,在一起便好。”公子清听着他们二人情投意合笑道。 宫冉歌何尝不想他们在一起,默叹了一声道:“哎,我始终觉得宇文柏只是过不去宫诗雅这道坎,否则他现在早就已经和小水双宿双飞了。” “他不是过不去,他是觉得对不起诗雅。”夏言拿起茶杯抿了口道。 当年的事因他而起,嘴里说什么只是喜欢诗雅。 这才多少光景,心里眼里的人说换就换。 这样的他,这样的喜欢。 呵呵,别弄脏了诗雅才是。 宫冉歌听着白发帅哥说完,觉得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诅咒因他而起,而他因喜欢宫诗雅而做的那些事情。 现在他说喜欢上别人就喜欢上别人,是觉得对不起当年那些惨死的人。 可是他若是不喜欢上别人,自己可怎么办? 难道被他囚禁一辈子? 若是没遇到玖月,囚禁就囚禁了。 可现在遇到了,她怎能忍心放玖月一个人被这时光淹没。 我明明只是个局外人,你们千年前的恩恩怨怨想怎样就怎样,为何还要拉上我?! 公子清将茶杯递给宫冉歌道:“这样更好,我们有更多的事情开破千年前的谜题。诅咒的事情,就有劳公子了。” “恩。”夏言看着公子清从书桌上拿出几张薄纸,纸上写着千年前宇文柏登基后的相关人名单子。 国师对应的是苏玖月,诗雅对应的是宫冉歌。 宇文柏旁边跟着写着茧儿和老头,老头?莫不是当年的老者? 宇文柏还真是谁都不打算放过,好歹也是帮过他的人。 呵呵,真是一点旧情也不念。宫冉歌昂着那纸张上的名字,仿佛看到一个华丽的牢笼在像自己招手。 这次回来本想安了玖月的心,未曾想连面都不能见到。 公子清抬起头,房间内只剩她与宫冉歌了。 夏言早已不见踪迹了,她连宇文柏的道行都及不上更何况是国师呢? 身旁的冉歌仿佛是要将那纸看的透一般,她总觉得这其中少了一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哪一环? 方才国师对冉歌的言行,说明他清楚的知道冉歌不是宫诗雅。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宇文柏怎会不知? 莫非国师知道真正的宫诗雅的下落? 活着说他知道她在那里。 这么来算的话,冉歌就是冉歌,玖月就是玖月。 没有转世轮回这一说,茧儿认为的也不足为信。公子清捏着茶杯,反复思索着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那一幕幕,总能给自己一些线索吧! 宫冉歌望着窗外的太阳已经落下了山,心里再次想起了苏玖月。 “咚,咚,咚——” 推开门的叶明看到宫冉歌的身影吓了一跳,停在门口半天没反应过来。 公子清走到他的身前笑道:“明儿?” “子,子清。冉歌回来了,我要去告诉玖月。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叶明激动道,转身就要离开。 公子清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玖月他不在公府了,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去歇息。” “他离开了啊,你们慢聊,我走了。”叶明眼里透着失落道,心里想着走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的冉歌回来了,就这么快见色忘友吗? 我有子清的时候,都没有抛弃他。 他的冉歌一回来,立刻就打包好行李离开。 公子清瞧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瞧着他的额头道:“别想太多了,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我让管家送送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叶明说完便离开了,公子清看着他穿过走廊。 走出公府的大门,才将目光收回。 宫冉歌望着他们两人的对话,笑道:“何时叶明与玖月的关系这般要好了?” “一直都很要好,男儿家的交情与我们不一样。”公子清关了门,将灯点起道。 宫冉歌没听到白发男子的言语,侧过脸发生身旁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这人,与宇文柏都喜欢玩消失的游戏吗?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宇文柏的事要紧一些。 公子清坐回宫冉歌身旁,手抽过她手里的纸放在桌上道:“既然看不懂就不看了,有些东西不是想琢磨就能琢磨透的。你我还是好好叙叙旧吧,说说你在宇文柏哪里过的如何?嗯?” “子清真的要听吗?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子清可有时间听我细细道来。”宫冉歌伸着懒腰笑道,她已然知道玖月安然无恙她也就放心了。 长夜漫漫,烛火灯下。 两人说着彼此的故事,聊着那些无可奈何的情节。 公府之外的皇城之内,亦王坐在自家的庭院里,躬身在旁的王和道:“乔羽这件事,王爷打算如何去解决?我有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找几个死士关进牢里,定罪便是。这件小事还能难倒你?大晚上跑到我这里,该不是只为问我解决的方法吧!你不用有异议,乔羽是我派人去杀的。”宫亦飞望着远处的湖里,那桥上的影子好似自家的儿子尤离。 亦王的坦诚使得王和一句话也说不出,可能她觉得无用之人可以弃如草绳。
也是,她这种在皇权争斗之中侥幸活下来的人,哪里学的会心慈手软。 乔老太,你也不用死不瞑目。或许过几日,我也去陪着你了。 宫亦飞抽回目光,打量着眼前的人笑道:“王尚书放心,本王不是那种卸磨杀驴之人。你的命,安全着呢。” “多谢王爷不杀之恩,我府里还有事,先行告退。”王和直起腰板道,她望着宫亦飞挥手示意离开。 转身出了亦王府,走在大街上的她不由感叹着。 这世间万物变化之快,真是反应反应不过来。生到死,花开到花落。 虽然亦王嘴上说放过自己,谁会知她心里想的什么。 乔家就如同当年的颜家情况一样,只是颜雪活了下来,乔家却无一人生还。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使得王和心生倦意。 何时才是个头,她如今年事已高,不像从前那般可以应付的来。 万一哪天,她在朝堂说错了那句话,这条命就这么交代在那了。 朝堂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东西了,为了不殃及家里还是早早的告老怀乡吧。谁胜谁负,她不在乎。 她的倦意与凤府内主子截然不同,如今的凤吟正处于意气风发之际。 此时她坐在书房里,看着最新的密报。 臣甫和大牛说着边关的战役,她的心里升起了浴血奋战的念头。 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朝权争斗。 可是宫冉歌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现在她的弟弟登上皇位。 怎么也得等他坐稳了皇位,自己才能再回疆场。 诺其呢?怎么好几日都不见他了? 凤吟想着推开门,恰好看到房梁上的一身黑衣。 那身段,她认得出。 想着她跟着那黑衣的身后,来到了亦王府。 袁平看到孟诺其来了,为他斟了茶杯道:“这么久才来,你就不怕亦王怪罪吗?” “吟最近身体不好,忙着为她打理补品。好不容易得了空闲,才过来看看。”孟诺其笑道。 房间之外的凤吟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她嘴角泛着苦意,回到了凤府。坐在书房里,捏着手中的笔。 原来,他竟是亦王塞进府里的细作。妄我对他情深意重,他一直都在出卖着我。 凤吟不知道他从这里,给亦王提供了多少信息。 心里憋着一口气,这么久了,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看来,真是太相信他了。 才会让他这么有恃无恐,孟诺其,你就这般糟践我对你的心吗? 你真是好残忍,本以为找对了人,谁知却是来监督自己的。 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个局。 只有局里的她傻傻的看不清,一心只是想对他好,对他更好。 若非当时遇到了是自己,他会不会入了别人家。凤吟不敢想,心里比那毛线都还要纠结。 她竟有谢谢的庆幸,幸好当时经过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