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迎战年轻的凶兽
永新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这个点，正是赵雯与李仲享用午餐的时候。 若尘却在办公室中定目瞅着八菜一汤加饮料甜点，暗暗发愁。 她不是发愁吃不完，而是发愁自己现在的心态，一拿起筷子，不小心把这些全吃完了怎么办？ 这顿饭，最应该陪自己吃的人是李仲。可他如今却在陪着赵雯，花天酒地不一定，但绝对吃喝不愁。 可自己愁呀！！！ 再想想俩人说不定还会我情我素，欢心笑语的。若尘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饭呀。 不过到这里，若尘就不用再想下去了。 这下好了，她终于不再担心，不小心把这桌子饭全吃完了…… …… 永新集团的办事效率是很快的，尤其是销售。 彩虹厂作为老对手，最能感受到这四年来，永新的销售变化。 侵略性十足； 锋芒； 自信； 手段多样； 可怕的能动性； 最最可怕的无情，出手便制企业于死地，从不留喘息之机给别人。 早年张中寻时期，为了避免这一个对手仇视彩虹厂，主动让量，换取了李三宝的信任。单这几年，上十亿的销售量化为泡影，这还是在军工市场日渐复苏的年头里。要是再倒退的个几年头，靠那时的市场撑不撑的下去都两说。 现如今，李三宝退居幕后，永新这头猛兽换上了年轻的心脏，它战意十足。一个紧密排布的S计划只为了吓唬彩虹厂，便被舍弃不用。现在它终于动了。 那两只残暴的眼睛就直直的盯在张中寻的身上。 “老爸。” “嗯？” 张中寻从神游窗外的境界中退了出来，才发现并没有两只残暴的眼睛正在凝视自己。看着自己的，只有儿子。 “我说完了。” “哦。” 张中寻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这才端起茶水灌满了自己的肚子。他缓缓的放下茶杯，定目瞧着杯沿。 张兴华看到这一幕，再发现不了自己父亲的失态，那他这个儿子就做的太失败了。他走到桌前拿起茶杯，亲自为父亲斟满茶水。 好了，桌子上没了茶杯，张中寻想发呆也发不成了。 “哎。这么说，永新已经发现了。” “嗯。” “呵呵。事先的确没想到，这样的紧密安排，竟然会被永新发现。如今我们却是有些措手不及了。” 张兴华将茶杯交与父亲手上，这才在一旁说道： “这也没什么，发现就发现吧，我也是受够了曾经遮遮藏藏的样子了。早先要不是你给说起这个计划，我就想先等一等再去找若尘的。 如今我没干出什么名堂来，就去找她，还不是把自己折磨个半死。” “呵呵，傻儿子。等你准备好了，若尘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老爸当初也没有勉强你嘛。再说了，若尘这个孩子的确不错。 王林涛的眼光还是挺老道的。” 张兴华听到这话，有些沮丧。他坐到一侧的沙发上，双手扶着额头，脑海中却将父亲告诉自己的事情重新捋了一遍。 张中寻说过这事，若尘前两周差一点就辞职了。却被李三宝大义凌然的让贤之举所感动，坚持留了下来。王林涛接到电话后好一阵惊讶，只好搪塞过若尘，却再也挽不回当初那么好的局面了。 要是当初的事情能成，哪有现在这么多麻烦。永新败局已定，自己又在若尘的身边团团转，真是唱了一出名利双收的大结局。 当初设局之时，自己如今的位子，本就是给若尘准备的。而且小孙的位子，那本应该是自己做的位子呀。 等再过了明年，一切尘埃落定。老爸退位，自己做了厂长。若尘与自己一年的纠葛下还能不旧情复燃？那时自己再对她求婚，那…… 却终归只是梦想罢了……苦海无涯，早点回头，去面对这苦逼的现实世界吧…… “王叔老道有什么用，还不是错了一招。如今我们只能和永新集团打硬仗了。 老爸，这种情况下，你有没有信心撑过明年。” 张中寻听到儿子问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 “难呀！预产项目计划只能保证三成的销售业绩不会滑坡。假如永新认真起来，另外七成保不保得住的确很难说。 我们明年要想堪堪度过此劫，至少要保住七成的总销售业绩。 儿子，还要保住四成才是关键。这个不能再少了。” “你没有路子借些资金周转吗？” “有，但是拿什么去还？新厂一动起来，处处要钱。 我还没想好后年怎么办呢。” “……” 彩虹厂已经这么惨了？不会吧？ “老爸，厂子都这么惨了，你还要我来你厂子干呀？” 张中寻瞪了一眼这个没正形的儿子，都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积累经验总是没有错的。就算厂子真倒闭了，一个倒闭的大厂老总，也比别的什么经理来的值钱。” “呵呵，不开玩笑了。 永新的销售经理是赵雯，我已经和他打过交到了。 这个人，的确不好应付。她现在还没有找到理由发难，所以目前我们还是安全的。” “你有没有信心。” “呵呵。我试试看吧，老爸，说实在的，如今也没别的人选可用了。” “哎。” 张中寻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他站了起来，走到张兴华一侧与他并排坐下。侧目看着自己的儿子，略有愧疚的说道： “你去英国读了四年，却迟迟不肯回国。你有一份好工作，当我要你帮我时，你却又义无反顾的放弃了。爸当初不知道为了谁，现在知道了。儿子，你能硬忍着不回国，的确是爸害的。” “爸……” “我就是嘴欠，把安排你出国的事情乱张扬，结果逼得你我都没了退路。连你这几年回家的机会都没给你争取到，你是不是挺恨你爸我的。” “……” “我知道，所以我这些年下来，说的话也越来越少了。 你这几年在英国干的很出色，爸是看在眼里的。但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好，爸还是要把话给你说在前头。 这里是我们的国家，不比国外。这里的市场太大，所以太复杂。 儿子你一定要小心应付，不敢有半分松懈才行。 爸只求你能帮我坚持到为你赎罪的机会，我好瞑目。” “爸。” 张兴华站了起来，不难烦的心思涌上心头。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受不了了。 我当初还没来得及选择，就走错了。如今，轮到我自己选择了，我算求求你，别再啰嗦那些对得起对不起的。 你能只在一边看着吗？” 张中寻也站了起来，他握紧了拳头，轻轻的冲张兴华的心窝砸了一拳。 “好，小屁孩。我就只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