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彩虹厂的女死神
张兴华不急不躁，伸出一手虚做邀请。 “那请吧。” 赵雯不作他顾，与张兴华齐行一处，轧着红毯，向深处走去。 …… 张兴华侧眼向赵雯打量一番，便为尽地主之谊，介绍了起来。 “赵总光临，寒殿生辉。 我厂竣工至今，已有十六年之久。你我两家秉承市场共存关系久之，互相之间，都不算陌生。 今天天公不作美，我们便在室内参观交流一番，你看如何呀？” 赵雯回头应下张兴华的目色，略显嘲笑道： “我不说，张总也是聪明人。我来此所谓何事，我想你是心知肚明。 贵厂新区建设在即，若你能说的明白，我不去也罢。” “呵呵。赵雯，都是老熟人了。我今天就是把彩虹厂交到你的手里，要你底朝天的翻一遍，怕是你也查不出什么吧。 你这又是何苦？” 赵雯闻言不怒反笑。 “我是何苦？你心里没数吗？放我鸽子时，你不计较后果如何？ 如今却又在此与我推心置腹，有何用处？” 张兴华听赵雯说的直接，自己又不好直答，只好先发制人。 “新厂区投产是未来一年的预定计划。明年我厂的工作重心皆在此处，为此，明年将全力以赴。我们力求明年的经营稳定，这是你我都能说到明处的事情。 你永新集团与我家合作十年之久，不考虑帮助我们，却在这时来挑我们的痛脚，你赵雯难道真的是打着落井下石的主意了？” 赵雯缓下步伐，目视张兴华良久，方才答话。 “只当是落井下石了，你能奈我何？ 于公于私，你张兴华得罪我赵雯之处，还不够吗？ 如今的彩虹厂，所为之事，哪里又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张兴华见赵雯缓下步伐，不得不跟在一侧。但听了赵雯的责怪，又加快了两脚，走到前面。 “彩虹厂十六年磨一剑，新厂区只为开发自主产品。 赵雯，你爱信不信。” 张兴华故作生气，无理先行。 赵雯受到张兴华挑衅，冷哼一声怪罪道： “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张兴华先发制人，却被赵雯强扭到私人恩怨上。生意中，私人感情所占的比重还是有些分量的，要他张兴华彻底得罪赵雯，他不敢。 因此，只好换软刀子来磨。 他停下脚步，侧过身来等待赵雯。等赵雯来时又并行一处，这才笑了笑。 “不要怪我对你失礼，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除非你不打算怪罪我，我倒是愿意给你说声对不起。 赵雯，你看这样的话，怎么样？” 赵雯冷笑以对。 “不怎么样。” 张兴华听罢苦笑，再次伸手做了虚请的动作，两人拐过一处，继续走着。 赵雯点头回应，不再多言。 看来这事，真的不好善了…… …… 张兴华放低了姿态，赵雯还是放了他一马，不考虑去厂区参观了。 事实上，这马，不放不行。楼外一片飘雪，这气候能探查什么鬼工地呀。 如今两团就在彩虹厂的会议室中交流。 彩虹厂的会议室不同永新。厂间高管们交流，一般找个办公室就行了。大伙们往里面一钻，胡吹乱侃一番便四下去忙活。 若是需要开会，那厂间各部门的主管势必需要亲临。否则厂子里二三百人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只凭几个高管的脑子，是装不完的。 所以，会议室的风格更像宴会厅。大小团体汇聚一堂，坐的也就相对松散。 张兴华与小孙陪着赵雯坐在一张桌上，不分主客次序，人守一杯茶水。桌上摆放着水果甜点，新鲜气息随处飘散，这些也都是精心准备的。 彩虹厂的陪员们一个劲的劝吃劝喝。永新诸人客气不是，人前落个小家子气；不客气也不是，公务在身又显得太过随意。一时间尴尬满场，劝客之声四起不停。 张兴华满意的看着这一幕，觉得自己的盘算还是落了上乘。这样被动的永新高层们，哪还有功夫捏自家厂子的短处。 理想的状况下，这次参观交流会，永新的随员也不会太为难自己了。 但邻座还有赵雯，只有摆平了她，才能使这事，过的顺顺利利。 心里有了主意，张兴华便对赵客气一笑，拿起一个橘子递至赵雯身前。 “赵总，来，先吃个橘子。为招待贵公司，我一点都不敢怠慢。这些水果都是我精心特选的，不甜你罚我款。哈哈。” 赵雯听罢，却不陪笑。板着面孔接下橘子摘起了皮。 会议室里，永新随员的尴尬处境，赵雯哪能看不到眼前。她正等张兴华对自己客气呢，以此为凭来解围当场。 赵雯拨好橘子，摘起一瓣来放入嘴中。笑着点了点头，又大声的说道： “的确很甜。” 她话一出口，四临处便有许多目光被吸引了过来。接着…… 旁桌上。 “哎呀，您真是太客气了。那我就吃个橘子吧。” 在邻桌。 拿起一个橘子便拨了起来。“好，这个好，这个好。” “劳烦，再倒些茶水吧。” “香蕉不错，老兄你太客气了。哈哈。” “我爱吃无花果，那甜味！！！对了，有吗？” “……” 这阵子，上哪给你搞那个该死的果子去。 年轻的高管开始挑挑捡捡，不似老员工们那般谨慎。 整个会场的气氛倒置了过来，一时间变客为主。彩虹厂随员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餐厅服务员…… 永新年轻人比较多，玩起客气来他们不在行。但玩起不客气的话，彩虹厂拍马不及。 张兴华关注到这一幕，低头揉了揉有些抽筋的膝盖。或许是错觉吧，反正有些痒是一定的。 再抬头看向赵雯时，见赵雯一脸坏笑的斜视自己。心中肺腑了三遍妖女，这才正色说道： “呵呵。赵总无非就是想知道新厂区的情况罢了。 我这里有厂区设计图纸，你要看随时便可借阅。 目的我也说的很清楚了，赵总这下应该可以安心了吧。” 赵雯保持着坏笑，转过皓首直视张兴华。 “张总，你便取来吧，交与我随员审视一番。 还有一事，张总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解释。” 张兴华苦笑，向小孙挥了挥手。小孙便站了起来，对赵雯客气一礼。 “赵总，您和张总先聊吧，我去招呼其他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