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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七章大起大落

    “爽个屁!”

    萧岚赏了他一个嘎巴脆的板栗:“我警告你啊,你要当明星我不拦着你,整天瞎胡闹我也挣一眨眼闭一只眼,唯独这赌石你要是敢碰一下,别说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绝情,没有一丝商量余地。

    萧岚突然翻脸的态度,连林风这个二五眼都给惊到。

    眨巴眨巴眼,咳嗽一声:“我胆子小,你可别吓我。”

    “滚!”

    萧岚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丑话我已经说了,你要是敢明知故犯,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气氛陡然间剑拔弩张。

    林风心头一凛,确认了,岚姐绝壁不是说笑的。

    可是因为啥啊,赌石咋地了,又不是犯法?

    “原因我也不知道,这是老妈生前吩咐过我的话。她说林家有这条祖训,只要是林家子嗣,谁要敢碰赌石这东西,断绝血缘关系逐出家门!”

    嘶~~

    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严重?规矩是谁定的啊?”

    萧岚摇了摇头。

    “嗯哼~~要我说肯定是哪位老祖宗赌石输得倾家荡产。不对,估计连贴身的裤衩子都输没了,再不就是输房子输地把老婆输给了别人,没有这些深仇大恨,立下这种蛋疼的祖训干毛线啊。”林风一副不着调的样子。

    又被踢了一脚。

    萧岚哭笑不得:“你就胡咧咧吧,别忘了那可是你是祖宗。”

    一姐弟旁若无人的聊天,可是急坏了店主人。

    林风刚在他店里打了人,打的还不是一般人,这笔账……

    那娘们可不是善茬啊。

    店主人一开始就想把林风早打发了完事,可转念又一想,不对啊,正主要是走了,那娘们领着人找上门来咋办?

    不行,不能让他跑了。

    嗨,你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真他妈嘴贱,客人们打架你说我掺和个什么劲啊。

    这边想辙事呢,林风敲了敲柜台,把店主人吓得一激灵。

    “喂~~你卖我的那块石头里面真有羊脂白玉?”

    店主人脸一黑,继而一白。

    “您说笑了,赌石这东西不到最后一刀谁也说不准里面有什么。不过这块籽料的成色不错,就算开不出羊脂白玉,诸如碧玉、墨玉之类的上品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碧玉?

    墨玉?

    靠,我要那玩意儿有啥用?

    林风瞪起了眼睛:“我老姐的话你也听到了,麻溜的把你镇店之宝拿出来,哥们拿了东西就走了,不差钱。”

    店主人心里直翻白眼。

    您是不差钱。

    用七万块买羊脂白玉这种cao蛋到极点的事,也就您这种不差钱的大佬才能干得出来了。

    店主人态度渐渐强硬了起来,这次是真准备玩命了。

    你爱打就打,想骂就骂,七万块买镇店之宝,呵呵……

    没门!

    “吆喝,给你脸了是不?”林风挽起了衣袖。

    萧岚瞪了他一眼:“一边去,真拿自己当土匪了啊。”

    转过头来,客气的对店主人说道:“您那块白玉能便宜点吗?七十万?实不相瞒,我买这块玉是用来给我弟弟当结婚聘礼的,太低档的我也拿不出手,劳您通融一下吧。”

    “真通融不了,刚才给您的八十万已经是最低价了。”

    “就七十万吧,算我搭您个人情?”

    “不行,这样我做一个让步,七十九万,我已经是亏本卖给您了,差一分钱,这个价您随便在东城玉石店溜达,保证没一家肯卖给你。”

    好说歹说,最后价格降到了七十八万五。

    萧岚愁眉不展。

    她包里的钱有限,加上支票加上卡里的一共也才七十万多一点。

    一旁的林风有些听不下去了。

    钱。

    他有。

    从周耀宗那里扫荡了一千来万呢。

    只是这块玉林风没看上,这货就这德行,自己条件不咋地还学人家完美主义。用店主人的话说,你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

    “你那块羊脂白玉多少钱?”林风大大咧咧的道。

    店主人心里一个突突。

    得,这主还惦记着羊脂白玉呢。

    一张脸跟苦瓜一个颜色:“那块玉真的不能卖,要不这样吧,这块白玉我再跟您让一千的加,七十八万四您拿走,就算您照顾我了成不?”

    店主人说的都快给林风下跪了。

    这生意到这份上,连林风自己都好意思在刁难人家。

    萧岚叹了一口气:“要不咱们去别家转转?”

    林风摇头:“刚才那女人不是说了吗,这家店是附近最好的,去其他地方估计也买不到好玉。”

    得。

    铁了心了。

    店主人气的直嘬牙花子:“要不这样,那块籽料我六万块让您。这也是赔本买卖了,您就高抬贵手。”

    萧岚蹙眉,不太是心思。

    林风也不想买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可人店主人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这事还真难办。

    “要不……咱就把那块石头买了?”林风看着岚姐道。

    “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啦!”萧岚罕见的语气冷冰冰的。

    林风连忙解释。

    这又不是赌石,再说了话都僵在这了,买了这块石头咱们几个都有台阶下。

    只此一次,赌石这玩意一听就没意思,我保证以后也不沾手还不行吗?

    好说歹说,拼了命的解释,岚姐总算点头了。

    林风喜上眉梢,转过头来问店主:“你那石头真能开出玉来?”

    “能,表面都有玉的痕迹了。”

    “能开出羊脂白玉不?”

    “这个……”

    店主人满头大汗,瀑布汗,成吉思汗。

    “应该,也许,有几率吧。赌石这东西看的就是一个运气。”

    运气?

    哥们运气一向杠杠滴旺。

    这两字说到林风心坎里了,二话不说拿钱付账:“石头我买了,砸开?用锤子砸?”

    店主人又是一脑门子新汗。

    切石有专门的工具,没多复杂,一般小的籽料用小型切料机就搞定了。

    “您是在这切还是?”

    “在这切。”

    “好嘞,您稍等。那个……我多嘴一句啊,赌石这东西看的就是一个专业的眼力和运气,这块籽料不错,但能开出什么来,我……”

    林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哪那么多废话,你不就是想推卸责任吗?行了,石头都买了,就算开出一坨翔来也算我的,跟你没关系。”

    店主人如蒙大赦,几个人入了后院,有正在切石的人和切石时发出刺耳的噪音。

    “豁,没看出来你这还别有洞天啊。”林风吼了一嗓子。

    后院人还不少。

    一米远围了三五个人,正眼巴巴地围观着坐在台阶上的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手上有块淡灰色皮子的和田玉籽料原石,重量不大,跟个打火机似的,呈不规则的椭圆形。

    中年人东边的墙角堆着更大的一堆籽料原石,分门别类的摆放着。

    “让您见笑了。”店主人干笑一声。

    这时那个拿着籽料的中年人也看到了店主,大声道:“这个怎么卖?”

    还没等店主人开口,已经有伙计高喊着。

    “一万。”

    “我都跟你这儿买了三块了,还不便宜点?”

    “嗯,那行,给九千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中年人从伙计手里拿到原石,便捧在手里反复琢磨了琢磨,最后重新交给伙计,指着籽料尖端的突起位置用指甲盖向下一划,比划着告诉他从这个角度切一个窗口。伙计会意地点点头,插好电源,从墙根拽出一个拉着线的小型手握切料机,在一干人眨也不眨地目光下,转起机器,稳稳地按了下去。

    吱啦吱啦,吱啦吱啦。

    和田玉虽被称之为软玉,可却一点也不软,只比翡翠低了一筹。

    在刺耳的声音下,灰色皮子的籽料很快被切下了一厘米左右的厚度,露出里面的玉rou。

    跟翡翠赌石不同,翡翠毛料的内里大部分是没有翠的,都是硬邦邦的石头,空的就是空的,但和田玉籽料通常没有擦空的情况,籽料里面大都是有玉的,只是看玉料好坏罢了,如果杂质丛生,有咎裂,有脏痕,那这块籽料跟擦空了也没什么区别,算是垮了,根本不值钱。

    伙计切的这块,显然就属于这个行列。

    “脏喽。”一个看热闹的人惋惜道。

    灰皮籽料开出来了,切面是青玉,虽然及不上白玉值钱,但也是不错的。不过玉rou中心处却夹杂着一抹灰色,脏乎乎的,难看极了。中年人骂了句脏话,又不甘心地让店主再切了两刀,末了才摇头叹气离开了。

    在一旁看热闹的林风呃了一声,“这什么意思?他为啥不要那个石头了?”

    “一文不值了,要它干嘛?”目光盯着那块籽料的萧岚表情平淡的道:“赌石就是这么回事,十赌九输,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这个倾家荡产,甚至于家破人亡。

    林风听的直咧嘴:“一万块钱就这么没了。”原本对赌石的好奇心,因为眼前这残酷的一幕,凉却了不少。

    另一边,店主人已经把林风买的籽料递给了伙计:“找盆水给洗一下。”

    伙计把那籽料放到脚下早就准备好的清水盆里洗了一会,拿出来一看,黑不溜秋的石头洗干净了以后,竟然是金色的。

    说是金色,实际上也属于黄色,不过,并不是所有黄皮子都能称之为金色,需要那种特别细腻、特别艳丽、特别有光泽的淡黄色才能叫做金色,它也是众多皮色中比较昂贵的一种。

    决定和田玉籽料价值的因素,不仅仅只有里面的玉质,表层的皮子也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近现代一般的情况,制成雕件或首饰把件的和田玉籽料,往往都是带着皮子卖的,不会刻意把皮子消掉,那样反倒会影响和田玉的整体价值。

    金光闪闪的籽料实在是太过显眼了,洗干净了以后,好多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

    “金色的籽料!”

    “东西不错啊。”

    “这籽料不是袁老板自己留下,不打算的卖的吗,怎么也?”

    耳边议论纷纷,店主人只能苦笑,再苦笑。

    这块籽料是成色比较好的,只是小了些。店主人原打算自己把它切开,没准能切出好玉。

    而之后王菲突然造访,指了名的就要这块籽料不可,王菲是有背景的人,店主人不敢得罪她只好忍痛割爱。

    结果王菲正要付钱的档口,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为了早点把这位煞星打发走,店主人再一次割爱,一转手以一个低价又给卖了。

    “袁老板,你不地道啊,上次我想买这块籽料,给了你十七万你都推三阻四的。怎么,这次人家给高价了?”一穿着富态的中年人一脸不满的走了过来。

    店主人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心想,要真是卖高价还算好了。

    表面上却打着哈哈:“这位小兄弟对这块籽料实在上心的紧,二十三万,我就是想自己留着都找不着借口了。”

    人群哗的一声。

    二十三万?

    好家伙!

    这价可真不低了。

    林风撇了撇嘴,瞧见店主人一个劲的给他打眼色,哼唧两声没言语。

    伙计把籽料捧了过来,它表面荡漾着一股柔和圆滑的金色光芒,皮子上没有一丝杂质,甚至连坑凹和裂纹也丝毫看不到,滑溜溜的,细腻腻的,色泽也非常均匀,金色深浅大致相同,没有出现这儿深色一些那儿浅色一些的情况,这种皮子,简直堪称完美。

    当然,这些玩意林风是不懂的。

    单纯的觉得黄色的比黑不溜秋的好看一些,仅此而已。

    籽料还被过了秤。

    一斤二两。

    和田玉籽料跟翡翠不同,如果一块三斤的翡翠毛料,那基本算是很小的了,对于这种地底下埋着的石头,别说几斤了,几千斤的也不是没有,可对于在河床里埋着的和田玉来说,一斤小是小了点但也不至于太难看,毕竟,一般的和田玉籽料都是几十克的居多,没有太大的。

    有围观的人吧唧嘴。

    “可惜了,这块籽料要是过三斤重,价格最起码翻上一番。”

    另一个人嗤笑道:“一番?哥们是新手吧?这块籽料要是能上三斤,价格最起码上十倍你信不信?”

    “十倍?”

    那就是二百多万了。

    那么多?

    岚姐也在林风耳边道:“那人是个行家,这块料吃亏就吃亏在分量上,要不然二百万还真有可能。”

    林风听的一激灵,忽然一脸惊奇的看着萧岚:“老姐,你怎么也懂这个?”

    呃……

    萧岚脸一红。

    林风发出嘎嘎的jian笑声:“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咱妈偷偷赌石去了?嗨,我就说嘛,什么祖训不祖训的,我还不知道你,小的时候你就是个假小子,哪天安分了?”

    嘶~~

    林风的脚丫子被高跟鞋钉了一下,疼得他猴子一样抱着脚跳来跳去。

    咳咳……

    言归正传。

    玉石籽料

    重量大,皮色好,形状顺,价格才高。

    林风这块籽料,其他两个条件都超额达标,美中不足的就是重量上差了点事。

    店主指着那块金皮子给周围看热闹的人介绍着,这也是一种宣传手段:“这皮色跟市场上可太少见了,一般的黄皮子橘皮子哪有这块那么均匀那么亮?你看看这颜色,保证跟天南找不出第二块来。”说着,他在人群中找了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指了指他腰上挂着的白玉把件,“这位先生,你这是白玉的吧?我看你也是玩玉的,应该知道,红皮子底下的玉质,往往发青的占了绝大部分,很少会有白玉,而洒金皮子底下的玉质,可是现在玉石界公认最白的玉质,金色皮子,百分之九十都会出白玉。”

    那男人看了老板一眼,又看了一眼林风,特别是看到林风身后站着的萧岚时,目光顿时一亮。转过头来,一副沉吟之色道:“可您这块金皮子小了点吧,就算出了白玉,也赚不了多少钱啊,相反,万一有了点杂质和裂纹,或者出了青玉,二十多万可回不了本。要我说,你卖给人家姐弟的价高了。”青玉产量极大,价值自然比不上白玉。男人这话明显的是偏向林风这边,当然是不是偏向林风人家也不在意,主要能博得美女好感这才是正经。

    给林风气的啊,这犊子谁啊,当着哥们的面,调戏我老姐?

    店主道:“赌玉赌玉,总得有个赌,它也可能开出白玉里最顶级的羊脂白玉啊。”他也是没预料到这男人会跟自己唱反调,两个人其实还是认识的,老主顾了。

    余光在萧岚身上一瞥,顿时明了。

    今天也是气糊涂了,这死胖子最好色,还爱显摆。话说刚才怎么没注意,这小子长得歪瓜咧嘴的,生的jiejie却是这般天香国色。

    在店主人看来萧岚可比那王菲好看太多了。不对,应该说两个人根本不在同一档次。

    也难怪店主人后知后觉,萧岚不喜欢化妆,她的美不像那些明星给人光芒四射的感觉。

    但仔细看的话,萧岚无论身材还是脸蛋,整个天南市找不出三两个来。

    顶级的美。

    美的含蓄,美的优雅。

    男人哼哼道:“羊脂玉不好挂色,一般只有裂纹和凹陷的地方才能上皮子,您这块皮色这么均,这么厚,羊脂玉的可能姓几乎没有。”

    磨了会儿嘴皮子,店主人也好男人也好也就不在这件事上瞎吵吵了。男人无非是想博萧岚一个好感,目的达到了,自然鸣金收兵。

    总不能把店主人往死里得罪。

    店主人看着林风询问道:“您看我这就动手了?”

    见林风点头,店主在门口腾出了一个空地,把周围的碎沫子扫了扫,随即将切割器拿在手里。从伙计手里接过机器坐到石阶上,找了块厚点的布垫在地面,将金皮子籽料放到上面,用脚踩住,试着固定了一下。

    周围人越聚越多。

    可能是洒金皮的料子非常不错,短短一分钟后,竟围上了十来个看热闹的。

    “哎呀,这皮色真好呀。”

    “是啊,我看有戏,只要白玉没杂质,能值个六七十万了。”

    “可惜分量小了点,要不然二三百万也是它。”

    “不一定,我看有点悬,有时候皮子表现越好,里面玉rou越差。”

    “听说他是花了二十多万买的,很亏呀,石头虽好,可不值这个价。”

    “要是青玉就糟喽。”

    旁边乱哄哄的,说什么的都有。

    林风和萧岚也猛盯着籽料再看,两人都有点紧张,萧岚咬着嘴唇攥着拳头,好像全身上下都绷着劲儿似的,身体很是僵硬。林风还好些,比较财大气粗嘛。看着岚姐还有点好笑,一抬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其实放心个屁啊,是好是坏,林风毛线不懂。

    转起切料机,店主在金皮籽料的右上角选了一个位置。

    吱啦吱啦,尽量稳住自己的手腕,不让机器打滑,一点一点地落在料子的皮色上。

    和田玉的解石和翡翠解石又有一点不同,翡翠毛料来说,必须是把表面杂质和石头层剥离得干干净净才算圆满,才算完成最后的工序,但赌玉却并非这样,切籽料时,只需要开一个窗口看清里面的玉质如何就完全可以了,并不要把皮剥干净。如果像这块洒金料一样,外形很正很圆很规则,那么根本不用雕刻,直接就能上拍卖做摆件,如果形态稍差或者里面料子有异,那还得需要雕刻掩饰,才能正式作为饰品或雕件卖。

    店主的目的,也是只开一个三十度角的斜窗口,这就足够了。

    吱啦吱啦……吱啦吱啦……很快的,齿轮渐渐深入玉料皮层里,带下来一层薄薄的洒金皮。

    “出来了出来了!”

    “看看是什么!”

    不少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看向了切面。

    店主关掉切割器,用手指肚抹了抹切面上的粉末,可看了一眼后,眉头却深深地拧到了一起,这一刀说薄也薄,说不薄也不薄,居然没有见到玉rou,切面看到的还是那层洒金皮,只是色泽浅了许多。

    旁边的萧岚眨眨眼睛:“皮子这么厚?”

    之前那男人安慰道:“不过能看到白玉了,青玉做衬的话,颜色不会这么浅。”

    林风听得怪不对味,悄悄挪了一下身子,挡住在两个人中间。

    妹的,再来搭讪我老姐,哥们揍你丫的信不?

    这一刀算是小小的擦涨了,不过店主却没那么在意,呼了口气,再次拿起切割器,控制着力度继续按照方才那个厚度切下一刀。

    吱啦吱啦……“这刀最关键。”

    “是啊,成败就看这一刀了。”

    果然,骄阳斜射下,雪白色的玉rou渐渐展露出痕迹。

    然而还没等高兴,让众人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

    一刀落罢,洁白的切面上竟然有一道灰色的痕迹漂浮在那里,又像是杂质,又像是咎裂,简直如同汤锅里的一枚耗子屎,太恶心人了。所有人心中咯噔了一下,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我了个去,怎么可能有杂质!?

    “完了,出脏了。”

    “可惜啊,玉料好像不错呢。”

    萧岚脸蛋微微泛白,抿着嘴唇道:“是不是……是不是赔了?”

    林风:“……”

    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大多数人没言声,之前那男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有把握,可现在这情况……日了,怎么不但有裂还有杂质?

    另一边,店主心里头期待的那一抹纯净的白色没出现,心里也是大怒。

    这籽料是他原本留着自己切的,籽料切不出东西,不是打自己脸吗?

    再说了,籽料要是白瞎了,林风那边……

    想想之前差点给自己吓尿的那一束眼神,店主人心里直哆嗦。大骂了这金皮籽料几句,心一狠,咬着后槽牙转起切割器,就狠狠往下又落了一刀。

    谁也没想到的是,切面的景色霍然一变。

    原本那脏兮兮的裂纹,居然被一下切没了,是的,没了,屁也找不见了,剩下的全是细密白洁的玉rou,而且,玉质表面油油腻腻的,好像是抹了层色拉油一般,不透明,但很润,很有光泽,很白嫩。

    “我艹!”也不知是谁骂了句脏话,“是他妈羊脂玉!?”

    “呃……”

    “乖乖,羊脂的啊,这可值了钱喽。”

    羊脂玉,和田白玉里最名贵的顶级品种,也是所有玉石里最昂贵的一类玉。

    它并不是那种很吓人的惨白,而是很有韵味有深度的油润白皙。

    看着那滑腻腻的切面,连林风这个门外汉都是心头大定,汗,难怪祖训不让赌石,这玩意儿大起大落的,心脏有毛病的都容易给吓死。

    那杂质和裂纹肯定是玉料在河底挂皮之前或挂皮之时留下的一丝浅浅的痕迹,并不是渗在玉料里的,只是浮在表面,一切就掉。只是一会杂质一会又一下就切到白rou,这种天与地的差别,造成了这一惊心动魄的画面。

    店主人继续落刀,又一刀下去。

    我糙!

    我糙啊!

    前一句是店主人的惊呼,后一句是围观群众的骂声。

    眼睁睁看着,那上好的白rou,传说中的羊脂白玉竟然断了,断了……

    完了。

    白瞎了啊,大几十万的东西,就这么打了水漂。

    这一断,这块石虽然没全废,可也只能卖个三两万了。

    天与地的差别。

    之前打包票那男人咬着牙催促道:“接着切,没准这玉还能连上呢。”

    “对啊,不是还剩下一个边角吗,继续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