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人心
“我屮艸芔茻￥%@#￥%（&%……” 林风一张脸翠绿翠绿，鼻子都他妈气歪了。 “你个狗.日的！”林风咬牙骂道。 “你敢骂我？”钱大志翻脸比翻书还快。 授权书飞快的揣进怀里，一张脸冷了下来。 林风笑呵呵了。 骂你？ 老子还他妈打你呢。 说时迟那时快，林风飞踹一脚，钱大志只觉眼前一花，肚子一阵剧痛传来，嗷呜一声身体向后飞去，“嘭”撞在墙上，眼前金星狂冒，身体软软贴着墙滑落下去之际，领口一紧，整个身体又被提了起来，死死地抵在墙上。 气归气。 林风倒还真不敢把这孙子打出个好好歹歹来。 攥着钱大志领口凶神恶煞的吓唬了一会，觉得无趣，手松开扭头准备走了。 那边钱大志却炸了窝。 他哪受过这份闲气啊，被一个新人给揍了，这传出去，他还活不活了？ 甩了甩晕乎乎发涨的脑袋，钱大志清醒了。 在原地上蹦下跳，暴跳如雷。 怒了。 噼里啪啦什么话都敢往外捅。 有的没的，威胁的诅咒的，活像一只气急败坏的母猴子。 “你完了，姓林的，我告诉你，你他妈完了。” “就他妈你这个长相还想上节目主持？我呸，告诉你，有我钱大志在台里的一天，你这条咸鱼就一直放在冰库里冷藏吧。” “老子要封杀你。对，我找总监去，你就等着被台里封杀吧。” 钱大志气的七窍生烟，气哄哄的就要去三楼。 这边的吵闹声，一下子把同事们也给吸引了过来。 哗啦啦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吵什么吵，都不想干了吗？”第一个说话的是台里的一姐。 在办公区威望很重，人家有本事，主持的节目常年是台里收听率最高的。 她一亮相，顿时震住了场子。 钱大志看样子也很畏惧她，但被林风揍了的事实，让他心里燃起了一团火。 “晓丽，正好你来给我评评理。这个混蛋打人，你看他给我打的。”“妈的，这事不算完，我要去找总监。姓林的，你他妈给我等着。”钱大志恶狠狠的盯了林风一眼。 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林风自然无视。 只是其他人却一脸错愕之色。 打人？ 还是在实习期打人。 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近十天的接触，大家伙都快把林风这个可有可无的人给忽视了。也就是打饭倒垃圾的时候偶尔能想起他。 然后是战队问题，林风很悲催，除了保洁阿姨弱弱的帮他说了一句，其他人貌似毫不犹豫的站在了钱大志一方，一群人围着他口诛笔伐。 “太过分了，怎么能打人呢。” “就是，不管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的，在一点上我支持大志。” “还是去找总监吧。一个新人还在实习期就敢打人，要是纵容下去，指不定他还能干出什么来呢。” “上报，必须上报，这个没商量。” “林风，我看你还是给大志道个歉，要是态度诚恳的话……要不然，你就等着被开除吧。” 人心所向，钱大志意得满满。 他自己都没有料到，这件事闹开了以后，办公区里的同事竟然全都站在他的一边。 太意外了。 但仔细想想，这事其实也容易理解。 一来这是法治社会，就像刚刚孙姐所说的，无论什么原因，打人都是最恶劣的解决办法，肯定要受到批判。 二来。 钱大志什么德行，他这帮同事心里明镜似的。 但钱大志再不是个东西，他的资历在那，身份在那。 除非那种刚来工作没几天的新人，否则没有谁会傻到因为这一点破事而讨好林风得罪钱大志。 有些残酷。 这就是办公室的生存规则。 林风一脸蒙逼状。 没生气也没愤怒，只是单纯的意外。 这他妈的也太不讲理了吧？ 目光扫过去，心里就更诧异了。 第一个落在孙姐身上。 “没记错的话，在和钱大志吵起来之前，林风还自己掏腰包给她买了一份午餐。” 那个姓王的电话编辑。 这几天林风也没事做，这个人好玩个CS。 几天下来工作上的事，接电话打电话什么的，有一大半是林风帮他完成的。 还有周晓丽，台里的一姐。 林风跟她是没多少交流，不过她办公桌底下的垃圾桶一直都是林风给她倒的。 这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还有张亮…… 还有李龙…… 还有欧阳小沫…… 看着那一张张尖酸刻薄，人情冷暖的嘴脸，林风服了。 在心里为他们竖起了一根大拇指：“你们牛逼！” 一群人也是被林风看得有些不自在。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不自在也得强撑着。 还是周晓丽蹙了蹙眉，说了句不算公道的公道话：“算了钱哥，您也是老人，新人犯点错误是难免的，您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啊？” 一旁的林风翻了翻白眼，敢情这帮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矛头就直接指向了他。 提到这个话茬，钱大志嘟嘟囔囔起来。 倒不是觉得自己没理，以他的性格，有理没理都要搅三分。只不过那份授权书涉及到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好明说罢了。 他这副态度，一帮人大概也就猜到了些什么。 眉来眼去的露出一个你懂我也懂的微妙眼神。 电话编辑还打来了哈哈，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等会。 林风不干了。 他不生气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但不代表着林风是个打碎了牙往肚子里生吞，是个人吃亏的主儿。 “你还有话说？”一姐不悦的看着他。 “就是，打了人你还有理了？”王编辑在一旁拱火。 林风笑呵呵了，这帮人还没完了是吧？ 抱着膀子，一脸无所谓的扫了一群人一眼，笑意莫名：“他不说我来说，起因是钱大志让我偷偷的给他去一个作者那里搞来一份授权书。 去之前，钱大志赌咒发誓的答应我，事成之后，要帮我去上面申请主持的事。 结果……授权书我给他拿来了，这混蛋却突然反口。 说了几句话就打了起来。 诺……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现在你们还要帮他？” “不帮他难道帮你？”王编辑冷笑着。 林风眉毛跳了一下：“怎么个意思？” “废话！我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打人就是不对。”王编辑看样子是打算嘴硬到底了，反正林风就是一个新人，想怎么踩就怎么踩，自己爽了还能让钱大志欠自己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他还吆喝着大家伙，一起来评评理：“找作者单独授权，是我们做这行的潜规则。呵呵……你小子行啊，刚来几天就想拿着这件事当我们的把柄，反过来威胁我们是不？” 这是……倒打一耙。 效果出奇。 这话一出，一群人看向林风的眼神都变得极其的排斥和不善起来。 同行中，最不受待见的人，往往是那些大嘴巴。 知道了一些行业当中的秘密，管不住自己的嘴，噼里啪啦的捅咕了出去。 这是犯了同行的忌讳，犯了众怒。 这种异类，不受排挤才怪。 林风有一种日了狗的心情。 得！ 我说不过你们行了吧。 眼神轻蔑的扫了一脸小人得志的钱大志一眼：“别乐了，授权书早就被我动过手脚，劝你还是找其他一个本子上节目吧。” 说完话，林风转身就走。 这帮人根本无理可讲，人家摆明了不讲理，林风还费那个劲干啥？缺心眼啊。 但他最后一句话的杀伤力可是不小。 钱大志的一张脸顿时绿了。 看着林风的背影咬牙切齿，想要骂他不讲信用吧。好像是自己失信在前，这要一句话脱口而出，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强忍了。 王编辑还走上前来安慰：“没事，大不了在和出版社那边买一份新稿子。不过今天这事不算完啊。这个新来的小子，也太嚣张了点。” “是够呛。我建议还是把打架这事跟总监说一下吧。” “就这种素质的人，让他上主持，不是连同行的饭碗都给砸了吗？” 一群人乱哄哄的，反正没人替林风说句好话。 林风耳朵贼，走的也够远了，身后的议论声还是一字不落的钻进了耳朵里。 无奈的摇了摇头，爱咋说咋说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脚正不怕鞋歪。 就是可惜了，之前跑前跑后累的跟孙子一样给这帮人端茶递水。 这人心啊，就跟他妈石头一样，冬天摸着冰凉，夏天摸着烫手。 一群人叽叽喳喳正议论呢。 电梯门打开，总监毛才良下来了。 “总监？” “正说您呢，总监您来的可真是时候。” 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围了上去。 毛才良有些懵，却打住了这一群乱哄哄的人，急忙把钱大志从人群里给揪出来：“大志，刚刚得到消息，台长要下来视察。正好赶上你这档节目，你没问题吧？” 啊？ 人群震惊了一大片。 这可够突然的。 钱大志一张脸皱的跟菊花一样，他还真有点问题。 原定的稿子不能用了。 再去出版社要来新稿子，节目质量方面肯定有影响。但这话他可不敢明说，万一总监刨根问底，不好交代啊。 硬着头皮道：“总监放心吧，没问题。” “好，那就好！”毛才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台长下来视察，可千万不能出了岔子啊。 听说新任的台长，脾气还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