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宴会
沙朗的目光并没有在白芷身上多做停留,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他的父皇看上了,那就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纵使这白芷才思敏捷武艺超群,也抵不过一国之君的压迫。 “谢庄王爷。”白家三口人被沙朗引到高台下的第一桌,这里平时就是给最有身份的人坐的,白老爷到是有资格在这里,像白夫人和白芷这样的想来这那都是痴人说梦,可如今,待遇果然不同。 而沙朗现在想的并不是这个,他是觉得白芷今天有点不同,除了那别具一格的服装之外整个人连气质都变了,如今的她身上一丝江湖气都没有,完全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大家闺秀。气势高贵神情傲然,而此刻沙朗也明白了,这样一个每次都给人新鲜感的女人,你想不爱都难。 白家三口由于是主角所以来的比较早,但他们刚刚落座其他大臣也都陆续赶到了,待宴会上的人要做满的时候,白芷状似无意的四处看了下,一是了解下地形,二也是观察下这些人的神态,看看他们各自有着什么小心思。 广场很大摆设奢华,由于是冬日,所以周围有许多火把和炭炉,这种微弱却通红的光照的这里一片喜气洋洋,估计也是为了迎合那老皇帝今日的心情。 白芷这等尊荣这等气质,往这一座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吸引力无数目光,这些目光白芷都能无视,可另一道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她是无论如何也忽视不掉的。 那眼神不仅吓人,还一直盯着她的胸口,这让白芷十分别扭。 “哎呦!白小姐饶命!白小姐饶命啊。”白芷看着慧德易容成的小太监不小心摔倒在自己面前头都大了,这货是要干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万众瞩目吗,这么一闹,慧德不会缩骨现在他一米八几的个头本就显眼,这在一折腾很容易被发现。 “恕你无罪,快滚!”白芷略带薄怒的口气让周围的人知道,这小太监是惹错人了,他摔倒这一幕若是让陛下看到,估计是难逃一死。 而白芷喊完滚小太监屁滚尿流的就跑了,可转过身的白芷却尴尬的拉了一下衣领的位置。 原本外袍两襟之间是没有装饰的,分的比较开,中衣是抹胸长裙,所以胸口和脖颈处十分显眼,就算挡了两缕头发也有种朦胧的诱惑。可此时白芷这两襟之间竟然连了一串墨黑色的玉珠子。 一看就知道,这珠子是慧德平时抓在手里的那个,慧德曾有两串佛珠,一串墨玉舍利给了白芷,另一串大一些的则一直是自己留着。现在穿在白芷锁骨处衣襟之间的正是这串珠子。 不过幸好慧德手快,借着摔倒的功夫就给连上了,换了别人,还真没几个能行的。 这串珠子虽然拉近了两片衣襟的距离,但是却给这服装整体提升了不少韵味。洁白的皮肤配上黝黑的玉珠,简直是最鲜明的对比,最摄魂的诱惑。 慧德如果看到他这拉近两襟的珠子反而给白芷添上了另一种诱惑估计会想死,可惜的是,由于刚才的那个跌倒,他今晚都没机会在进会场了,毕竟八千也是没时间出去给他换易容的。 看着时间,晚宴就要开始了,而白芷所在的这一桌还是只有他们一家三口,高台另一侧的第一桌竟还一个人没有。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白芷都不用猜,必定是白老爷最大的敌人,正一品太师晋烨文,晋太师! 呵这个时间还不来,是想给谁脸子看显而易见。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高吼把白芷的思绪拉了回来,心中冷笑了一声,看来这晋太师是玩大了,皇上都来了,他还拖着。 他想以晚来表示不满,但怎么也要赶在皇上前面,会场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所以他来晚,皇上一定知道,但他晚在皇上后面,那皇上一定会不爽。 “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哗啦一下,地下跪了一片,看看人家这排场,这整齐度,可比电视剧里宏伟多了。 毕竟那些群众演员跟这些真正的大官是比不了的。 “众爱卿平身,今日只不过是一场家宴,没有那么些规矩,大家都放开些不要因为朕在而有所顾忌。” “谢陛下。”呵呵!说的轻巧!你说不顾忌就不顾忌?大家又不傻。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说这是家宴,家宴意味着什么,这些一个个可都是人精,所以落座之后都收敛了看白芷这边的眼神。 “陛下!晋太师到。” “哼!他还知道来?让他进来。”皇上这声冷哼就已经表明了他心中的不爽。在晋太师一路咳嗽着跪在高台下之后皇上都没有看他一眼。 “万岁赎罪,老臣近日偶感风寒,身子实在不适,强撑着起了床,耽搁了实在是有罪。” “哼,原来是偶感风寒啊,晋大人若是不说,朕还当你比朕还有身份,要最后一个过来。” “万岁!臣惶恐啊!臣真的是身体不适。” “陛下!下官的父亲确实是身体不适,还请陛下不要责罚,若陛下还是心有不满那就罚臣吧。” 此时跪在晋烨文身边的是他的大儿子,如今官从四品,虽不是什么大官,但贵在油水丰厚。 “你们父子俩这一唱一和的还让朕如何开口,快快入席吧,今日是给芷儿接风的好日子,朕不想找你们晦气。”皇帝这么说完还看了看白芷。脸上明显写着这是给你面子。 可看着他那样子,白芷没有吐他一脸已经是自制能力超凡了。 现在白芷可真的明白什么叫相由心生了。 白振冲一脸老实像,一看就是个顽固的读书人,一生没有别的志向,就是做个好官。晋烨文这人,则完全不同,虽说同穿着官服,但他那一副jian佞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知道不是好人,尤其是那一撮山羊胡,白芷有种想给他烧了的冲动。这两位一忠一jian的大臣已经很有说服力了,在看看那皇上。 中老年发福的身体,因为身型还算高大,所以看着更加臃肿,但白芷也能看出,这男人是个高手,但恐怕招式已经荒废很久,但内力还在,因为他这一身肥rou也不像平时会练武的样子。 “白爱卿,听说你家远清最近还没有好转?不如这样,朕将朕的御医派去你府上贴身给远清治疗。” “老臣替小儿谢过陛下了,只是近两日远清已有了好转迹象,陛下无需在挂念于他。” “哦?好了?那就好!那就好啊!来人!去把朕那一对千年人参给白爱卿拿来让他带回去给远清补补身子对了!还有那瓶保心丹。” “陛下!不可啊陛下!这赏赐太过贵重,这可折煞了小儿啊。”白振冲听了皇上的话一下跪在了地上,他现在就是处于拿人手短的阶段,这些贵重物品赐下来不就是等于在换他的女儿吗。 这不能怪白振冲小心,要怪就怪这皇上出手太大方,这种东西就是皇家国库里也有不了几个。 “诶!白爱卿这不是在跟朕见外吗!远清从小就跟朗儿关系亲密,朕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更何况你是朕的爱卿,朕的功臣,这点东西不算什么!”由于现在还没有封后,所以高台上皇帝身边并没有皇后的位置,也没有嫔妃,想来是准备给白芷留下个好点的印象,但他的右手边原本应该是太子之位,现在做的却是沙朗。 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意思,其实沙朗早就被当做太子了,只是还差个封号而已。 而此时的这位庄王爷听了他父皇的话后表情灰暗,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父皇有些恶心,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还真的是什么都可以。 全场的人,听了皇上略微有些低声下气的语气后全都低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这才是聪明人该有举动。 白芷他们隔壁桌,晋家那一家子全是男宾,有五人,晋家的四个儿子都在,最大的已经三十多,就是刚刚替晋烨文说话的那个,而最小的却比白芷还小一岁。
那小男孩在别人都降低存在感的时候他却紧紧的盯着白芷,可能因为还晋太师宠他,所以有点不谙世事,但现在看着有些现眼。 “芷儿!”皇上一叫白芷弄得白芷一哆嗦,因为她正在吃桌子上的糕点,又被这老皇帝这么恶心,强忍着别吐。 “臣女在。”白芷站起身冲着皇上的位置行了个礼。 “芷儿走了也有些时日了,可曾想家?” “何止是想家,我想这广陵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所以我回来了。”白芷这话说的大方自然,在皇帝耳中听着舒服,但在八千和晏子耳中听着却是一种宣战。还有一种你当面宣战对方还挺开心的自豪感和刺激感。 “哈哈哈芷儿果然是性情中人,女子少有芷儿这种情怀,朕没有看错你!” “谢陛下夸奖。”白芷乖巧又不失傲然的道了声谢后皇帝就虚压了一下手示意她坐下。 而白芷坐下后心想,这老东西泡妞还真有一手,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他就不明说,先简单的聊s一下,挑战一下小女生的心理防线,然后在让你从忐忑中放下挣扎。 可惜了以后要挣扎的,恐怕就是您老了 “四公主驾到”这种场合,公主出现大臣们是不必行礼的,所以沙莎进场就甩袖坐在了皇帝左手边。 “莎儿!你好歹也是一国的公主,整天就知道舞蹈弄枪也就算了,这种场合怎么还穿这种衣服来!”老皇帝话是责备,但语气里却是满满的宠溺。 因为今天,沙莎竟然穿来的是一身江湖装束的衣服,飘然,但美丽。要说沙莎没上美人榜,那完全是因为没气质。 硬装出的高傲并不能被称之为气质。 “回父皇,昨日莎儿听到三哥和莫耀文说白小姐会武功,所以女儿今天想来讨教一番。父皇也知道,女儿最羡慕的就是那些江湖中人了,白小姐她走过江湖,一定很厉害,就让女儿跟她比一场吧”沙莎略带撒娇的语气让老皇帝有点为难,看了看白芷虽然个子高挑,但怎么看也是弱不禁风,自己这女儿从小习武这要是打坏了! 不过沙莎说完这话,台下大臣也是各怀心思,她这话即侮辱了白芷也抬高了自己,毕竟对于官员来说,还是有些瞧不起江湖中人的。只可惜,白芷淡定的连个表情都没有的样子赢得了许多大人的赞赏。 刚刚陛下大赏她家她也是这样,宠辱不惊是个人物。 “草!有毒!”白芷看着还在撒娇求切磋的沙莎她不得不在台下爆个粗。 “咋了?”晏子在白芷身后小声问道。 “老子我只要参加皇家宴会,必定会被别人叫板。不是这个要切磋,就是那个要挑战,老子都要成他们移动陪练了。”听白芷诉说自己的苦逼经历晏子在后面忍笑。而老皇帝最终也是没忍住沙莎的软磨硬泡。 “芷儿,你若是真的会些就跟她比比这丫头真是被朕惯坏了。” “回陛下,臣女并不会武功,臣女也不知庄王爷与莫大人是在哪里听说臣女会武功的。但臣女确实不会。”白芷不卑不亢的样子又刷到了一大批好感,也让有些内疚的沙朗抬起了头。 他昨日和莫耀文只是在分析白芷的武功有多高,本是闲聊的话题,却被沙莎听了一耳朵,所以沙莎断章取义,以为白芷会些皮毛,今日就想给她点难堪。 但沙朗现在完全搞不懂,他对自己那么大的敌意,为什么在父皇面前会这么乖巧,虽然性格显得坚强,但却也仅限于是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大方得体,并没有表现一点仇视。 其实这件事沙朗早就想过,他与白芷素不相识,刚刚认识白芷就对他那种态度,这就只能说明白芷仇视的,是北赵皇家!确实,当初父皇逼她逃走,害她哥哥重伤,弟弟走丢,确实该恨,听她跟莫耀文的话来分析,她并不是个怕事的人,为什么会在父皇面前如此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