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为心腹
“没想到你还挺能忍。”萧墨儿十分佩服。换做是她，她绝对做不到一声不吭，还镇定如斯。 黑衣人漠然的俊脸错愕了，慢慢的飞起红晕，原本盯在萧墨儿脸上的视线悄悄的错开，看向了别处。 萧墨儿唇角轻扬，也不再嬉笑，手中的动作加快。她必须尽快处理好他的伤口，他已经失了不少的血了，在拖延下去，只怕他便是因为练武而强壮的身子也是吃不消了。 黑衣人静静的打量着萧墨儿的闺阁。这间闺阁装饰幽雅，屋中并没有摆放那些华丽的拾物，反而在五千挂着梅兰竹菊四君子，书桌后方更有一个排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柜。 他看着看着便笑着摇了摇头。这屋子语气虽是闺阁，却更似书斋，少了几分闺阁中的女子气息，反而过了几分书斋的恬静。 因着练武的关系，他的眼力比常人要更好些。仔细看了看书柜，果真有许多的医书，难怪她会有如此医术。 萧墨儿为黑衣人包扎好伤口，长松了口气：“好了。” “谢谢，我该回去了。”黑衣人这一次说话再没有像刚才那般横眉冷对，站起身，却是一阵眩晕袭来，随即眼前一黑，便要往前栽倒。 萧墨儿忙一把将他拦腰抱住，他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可他高大的身躯却压得萧墨儿差点坐倒在地上。她勉强稳住身形，将他没有受伤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紧紧的揽住他的腰，吃力的将他扶起，丢倒在床上，坐在床边喘气如牛，全身酸软。 坐了一会儿，等缓过气来，才脱去他的靴子，将他半拖在地上的身子搬到床上去，为他盖上被子。 这一晚，黑衣人果真如她所料的一般，发起了高烧。她在试过所有的办法之后，无奈之下只得将他的上衣全部脱去，用酒擦抹，直到他高烧退去，这才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趴在床边沉沉的睡去。 黑衣人被手臂上传来的剧痛痛醒，睁开眼睛，萧墨儿的小手正压在他的伤口处，而她枕在手臂上沉睡的小脸在睡梦中仍旧微微皱着眉头。 她压在他伤口上的手正是给他的伤口带来真真难忍的疼痛的根源。 静静的看着萧墨儿熟睡的样子，黑衣人想着要不要将她吵醒，好让自己的伤口能脱离虎口，但他没能思考太久，意识就又模糊了。手臂上的疼痛不断的传来，他便将被压着的手臂狠狠的抽出。巨痛袭来，他再次陷入昏迷。 萧墨儿猛地惊醒，睁大双眸，速度极快的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萧墨儿总算松了口气，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舒展酸痛的肩背，走到窗边。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已经泛起了白光。萧墨儿打开窗户，任阵阵还隐隐包含着冷冽的春风吹进屋里，吹散给黑衣人疗伤时留下的血腥味。 外间守夜的丫鬟墨竹听到里头的动静，忙吩咐早早便来候着的三等丫鬟准备温水，便进入屋中伺候萧墨儿穿衣梳妆。 进了屋，墨竹便见萧墨儿坐在桌边看着她，仍旧穿着昨日那一身，头上的妆容也是昨日那样的妆容，像是一夜没睡一般。她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床上，却见一名男子躺在床上。她愣住了，尖叫声几乎要冲口而出。 “墨竹！”萧墨儿突然厉声喝道。 墨竹即将冲口而出的尖叫声生生的被萧墨儿的喝斥声下了回去。她咽了咽口水，忙跪倒在萧墨儿面前：“奴婢……奴婢……” 萧墨儿见墨竹止住了惊叫声，便没有发话，只垂下眼眸，端起桌边的茶水，从容不迫的喝着，视线不再落在墨竹身上。 萧墨儿这样的沉默让墨竹无所适从。幸好小姐及时阻止，否则若是她的尖叫声一旦传出的话，小姐的声誉可就被她毁了。一想起方才她差点惹祸，害了自家小姐，墨竹便觉得十分愧疚。 “墨竹，你与墨梅，墨菊，墨兰一同随我长大，我对你们一向放得很松。”萧墨儿淡笑着，墨竹对她的忠诚前世她便看得十分清楚，也愿意相信墨竹，但这个时候墨竹到底还不够沉稳，她想要重用墨竹，少不得要好好教导一番。 前一世的墨竹不过是一个木讷胆小，又懦弱平庸的二等丫鬟，因为不得自己的宠爱，所以便是忠诚于自己，萧云蓉也没有将目光放在墨竹的身上，因为在萧云蓉的眼里，这样的墨竹是翻不起什么风浪。而当时已经被废了的自己需要人照料，所以墨竹才没有落得像辛嬷嬷那般凄惨的下场。 墨竹听到萧墨儿说起自己自小便跟着她的事，就知道自家小姐有话要与自己说，便没有说话，静静的跪在地上。 萧墨儿见状，满意的点点头。这丫头虽然还不够沉稳，但却是有几分聪慧的，倒是个好苗子，关键是这丫头是个好的，对她也十分忠诚。 “但放得松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允许你们一点礼节都没有，像方才那般门也没敲就进了屋。”萧墨儿眼神淡淡的看向墨竹，虽然说着无礼，但眼中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你是自小长在我身边的丫鬟，出了门代表的就是我的脸面，若是在旁人的家中那般无礼，岂不是将我的脸面丢尽？” 墨竹闻言，猛地抬头看向萧墨儿，见萧墨儿并无责怪之意，反而脸上带有几分的重视和鼓励，心中不由得一喜。小姐肯这般指导她，教她，定是将她当成自己人了。虽然她不知道小姐怎么会突然间看重她，但她知道她一定会誓死效忠小姐的。 她的脸上慢慢的绽放出一道灿烂的笑容，恭敬的说了句：“奴婢多谢小姐指点，奴婢日后一定会注意，不会给小姐添麻烦的。” 萧墨儿见墨竹明白过来了，唇角的微笑越发的灿烂，像极了初生的太阳那般绚丽：“你明白就好。我的要求并不高，我不要求你又多聪慧，也不要求你能为我做出多大的牺牲，谋划多好的前途，我只要你的忠心。只要你忠诚，我定不会亏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