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坚定的步伐

    邓布利多肯将希望寄托于王耀身上，足以表明信任。

    手掌一翻，盛满巨怪之血的试管出现。略一沉思，王耀又将其收回。早在阿兹卡班时出于谨慎，他没贸然服用，如今他有几分后悔。倘若摄取，恐怕如今会多一份胜算。

    伏地魔之名有如千吨巨石，压在身上，让他透不过气。

    他手如怀中，这次将蒸馏水拿出，扒开软塞一饮而尽。行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

    每踏一步，王耀身形都在发生变化。就仿佛这一步代表了他每一个年龄。当十步踏出，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米八五，健壮的体型。

    先前大一号的衬衣略微紧身，长袍正好合身。英俊面庞棱角分明，黑发黑眸。一身霍格沃兹校服的他反而有种独特气质，比任何人都更像是这里的教授。

    路上王耀遇到了无头尼克。看到他时尼克那张半透明的虚幻脸庞带着疑惑，不过他还是没认出王耀，与之擦肩而过。直到王耀走出好远，消失在拐角。他才奇怪回头，他并未认出王耀，而是好奇于他身后的一道模糊黑色虚影。

    王耀一路来到海格的小石屋外，似乎是在感怀一切。驻足良久，方才转身离开。之后他逛了这里的每一个熟悉场景，回到寝室。

    寝室无人，王耀面带笑意轻轻逗弄着笼子里的幼年猫头鹰。它认出了王耀，因此并不陌生。大眼睛眯起，享受着抚摸。

    邓布利多的猫头鹰从窗口飞进，撇来一张信封。

    哈利到了西洋棋盘。

    纸条背面还有另外一句话。王耀看过后，扶着膝盖站起，将纸塞回信封中丢到柜子上。

    “该走了。”

    无论是死于伏地魔魔杖下，还是杀死他，自己或许不会再出现了。

    头顶的那只温柔大手忽然不见了，幼年猫头鹰睁开圆眼，看到主人将笼子打开，转身整理床上的一件连衣裙，将其塞进背包背负身上。随即转身离开。

    楼下壁炉将他的影子拉出长长一道，映照在墙壁上。

    猫头鹰歪头呆了一下，扑闪着翅膀飞出笼子。

    ……

    楼梯缓慢的来回挪移，王耀失去耐心，从平台上纵身一跃，落在楼下平台。落地时双腿弯曲，卸去力道。

    “不好意思。”王耀对被自己吓到的几幅画道了声歉，再次跃起，身体灵活的穿梭在楼梯之间。

    不过数秒钟，他的身形便出现在三层禁区的平台上。

    他并未进去，而是走到平台边缘，目光透过那些仿佛活过来一般胡乱挪移的石梯，落在下方一层平台的一幅画上。

    他懒得再像个猴子一样来回跳，干脆向前迈出一步踩空，任由自由落体下坠。

    风在耳边呼啸，黑发剧烈抖动，眼前一切不断掠过。

    嘭！

    双脚砸落在平台上，石梯颤动，灰尘升腾。王耀也不过是脚下一麻，便没事了。

    下意识甩甩脚，王耀将心神放在了那副画上，蕾丝裙少女躺在床上，已经进入梦乡。月光从窗外挥洒进来，镀在少女与窗台花盆中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再见了……”王耀轻声道。

    ……

    三层右手边禁区，从平台进去后，是条很长时间无人打扫的走廊。没有灯光而十分昏暗阴郁。地面落了一层灰，遍布无法分辨出的脚印。墙角织满蜘蛛网。整个走廊都透露着阴森可怖。即便没有开学宴会上的警告，也不会有多少学生想要到这里来。

    踏进这里的一刹那，王耀便听到若隐若现钻进耳中的竖琴声。是从不远处一扇木门后传来的。

    木门后面就是海格的那条三头犬，奇洛从“说漏嘴”的海格那里得知它的弱点，对竖琴下咒，催眠三头犬，自己偷偷钻进活板门。

    嘎吱——

    木门被推开，竖琴声失去阻碍，径直钻进耳中。旋律不算优美，却是让人身心舒适。

    一只体积几乎占据整个房间二分之一大小，拥有三颗头颅的巨犬趴在地面，鼾睡着。即便是在睡梦中没有凶相毕露，那股强大的逼迫感几乎让王耀为之一窒。

    三头犬正在熟睡，每次呼吸吹出风压甚至让王耀呼吸不畅。黑色毛发油亮，单是爪子就有水缸粗细，王耀毫不怀疑那尖锐利爪冲自己挠下，绝对会连肠子都留下来。

    恐怕也只有海格这种家伙才敢拿这怪物当宠物养了。王耀感叹一句。

    犹如多瑙河水静怡流淌的音符在空旷房间回荡，轻灵的竖琴音乐直教人身心放松。却在这时，戛然而止。

    三头犬正中那只巨大头颅耳朵抖了抖。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王耀一怔，头皮发麻。

    惊醒的三头犬目露凶光，站起的身形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嘴几乎咧到脑后，狰狞锐利巨齿裸露在外，粘稠口水从其利齿流下。

    危机感暴涨，王耀连犹豫都未产生，凭借本能，骤然转身脚下一蹬，冲向木门。

    刷！

    脑后尖锐破空声响起，远比王耀速度更快！将伸出半空的王耀犹如皮球一爪拍飞，身形化作一道残影，撞烂木门，伴随木屑打转飞出，重重撞在石壁上，震动灰尘落下。

    “噗哇！”

    王耀吐出一大口血，扯下扎入手臂两三公分神的木刺，捂着胸口艰难挪开，躲避开三头犬的视角。

    眼见闯入者要逃离，三头犬狂吠着要冲出，身形突然被身后锁链拉扯，三个脑袋猛地后仰，猝不及防摔倒在地，溅起大片灰尘。

    “咳咳咳……”王耀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血沫伴随喷出。

    王耀背后三道深深抓痕，皮开rou绽，一片血rou模糊。只是被三头犬爪子擦到边，便造成如此后果！

    没有骨折……王耀迅速判断伤势，略微松了口气，随即面色变得很是难看。

    他没想到自己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我不会对你进行任何帮助。一切只能靠你们自己。”猫头鹰送来的信后面写着这句话。为了计划的保密性，他无法做出任何会让伏地魔怀疑的举动。否则功亏一篑。

    疼痛之色从某种隐去，王耀突然好似下定了什么重要决定，低头看着手中试管。

    啪——

    一声玻璃碎响，在三头犬狂吠中并未有多明显。

    没有什么是会主动送上门的。无论是oftum，还是t病毒或是其他血液。皆是自己表现出足够能力，冒着风险获得的。

    曾几何时，没有过往记忆的自己。勇于承担任何风险。就像丹尼的理论，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本身就一无所有，又畏惧你夺走什么？

    而当自己拥有了能力，可靠的组织，朋友，喜欢的人，这份羁绊成为拖累自己的锁链。它让自己畏手畏脚，惧怕一个叫做“死亡”的东西。

    王耀脸色惨白伏在地上，豆大冷汗冒出。他死死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不让自己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