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命运
很痛，痛的钻心，老大头一次感觉到天旋地转，放弃了梦想，放弃了希望，放弃了一切的一切换来的，却是一句玩笑。 老大感到周身冷了起来，冷的打战，不想说话，不想动弹，欲言无言，空余悲愤，空余惆怅，唯余冷笑，老大在寒月营地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肝肠寸断，笑的无力再笑，笑的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笑。 明明都已经准备好放弃一切，再次重获，却再也不想得到什么。 斗气似乎感受到了老大情绪，强悍的热流从体内窜起，以平时百倍的速度在体内流转。 “喂，你没事吧，怎么笑的这么……”健壮汉子看着老大露出的开心笑容感到了毛骨悚然。 老大不发一言，默默的走了，回到营地，他第一次学会了喝酒，喝酒伤肝，平时为了老大的身体大教官都不允许老大喝酒抽烟。而这次，老大自暴自弃似的跑到了大教官的寝室把大教官的所有珍藏的美酒全都灌倒了身体之中，老大感觉刺激的液体从喉咙滑下，带给**战栗般的快感。很舒服，尤其是脑子晕乎乎的，再不痛苦。 大教官应当是该生气的，老大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大教官进来后看到了老大只问了句：“你怎么了，可以和我说说吗？” 老大突然想哭，面对这位几乎等同于父亲的长辈，老大把心中藏着的所有苦水一次性的倒了出来，对格林的苦恋，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的行为，一切的一切，老大都吐了出来。 大教官听完叹了口气，看着面前不到18岁的少年默默的摸着老大的脑袋。 “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 老大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大教官不再是凶巴巴的脸颊。 “对于你来说，你或许真的是自己的主角，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你不过是他们生活中的配角。” “还有，哭吧，你还年轻，哭出来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压在心里才难受，我虽然不是你的父亲，但我心里早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孩子了，如果你愿意，我的胸口可以借你。” 老大回过神，每次回忆起这个场面，老大都会心痛，痛到不行。 “我哭了，哭到累了最后还是教官把我带到了我的床上。” “女人这种东西，你还是太看重了，我赞同你的教官的看法，你永远只是其他人的生活的配角，我也是，人，永远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铠甲男心里舒服了些，老大的故事让他感觉到了每个人生活的不易，就像老大这种连传奇都不足以形容，只能用神话才能比肩的生活经历都有这么悲催的生活，自己，已经算是美好了。 “是啊，第二天，我就报名参加了狩猎晚宴。” 老大瞳中精光一闪，眼神徒然灼热了起来。 狩猎晚宴可不是贵族那种没有危险的秋季狩猎，寒月营地既然能培养出生存能力一流的雇佣兵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秘密训练方法的，狩猎晚宴就是其中最著名的训练方式之一，同时也是死亡率最高的一种训练，每次训练的死亡人数平均下来占到了报名人数的一半。这样严苛的死亡率带来的是百战不殆的精锐佣兵，没经历过死亡的佣兵根本不合格，而经历过死亡的佣兵能力会经历一次质的升华。 “我当时经历了人生的大喜大悲之后已经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你不明白我当时有多么的疯狂。” 照理来说寒月营地里面只要是训练出斗气的佣兵都可以报名参加狩猎晚宴，老大才进入寒月营地一年，没有人会相信老大这么快就能练出斗气，加上大教官的隐瞒，老大在其他人的眼里就是个勤奋的小师弟，谁也不知道仅仅一年时间，老大就已经让斗气在体内完成完整的循环，达到中级骑士的地步。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参加狩猎晚宴，说实在话我真的很不想你现在去参加这个危险的试炼，你身上我感觉不到求生的冲动，反而有一种追求死亡的气息，唉，人生大起大落乃是常数，你现在经历的只是人生的一次起伏，何必想不开，将来对于这种事情你肯定会习惯的。” “我，只想变强。”老大眼中满是死灰般的光芒，再不见旧日的光辉。 大教官无奈的叹气，他没有权利阻止老大追求强大的**，或者说，求死的**，只希望在训练中，老大能跳出这个执念，否则，被这个执念束缚，老大，大业难成。 “既然走了，我最后提醒你一次，狩猎晚宴，名为狩猎晚宴，你们可不是什么可笑的狩猎者，真正的狩猎者是那些早已与环境融为一体，有着强大狩猎本能的强悍魔兽，千年传承的狩猎技巧早已化为了本能，它们就像最天才的狩猎者，一出生就有着强大的狩猎技巧，弱rou强食存活下来的魔兽更是强悍的侩子手，相比于他们，你们才是被追杀的猎物，你现在能将斗气全身流通，但遇上高等魔兽也不可能是对手，所以，能逃就逃，绝不要硬来。这个训练绝不是教你们好勇斗狠，而是告诉你们一个道理，如何，才能活下去，无论如何，活下去才是王道。还有，有时间多看书，狩猎晚宴的参与者每个人都会获得一本由无数前辈导师凝聚心血所写的《生存箴言》，书中有很多如何求生和躲避野兽的方法。” 老大双眼无神的点头，他感觉到失去了一切，现在就算是失去生命也没什么大不了，死亡，或许还有一种解脱般的快意。 于是，老大一开始进入狩猎晚宴开始就不断的挑战自己，挑战眼前的一切，老大不懂退缩，不懂死亡，连行为都有一种嗜血的疯狂。 “我在狩猎晚宴的训练地呆了半年，基本每天都要杀死一头中高级的魔兽，三个月的训练让我学会了如何和野兽搏斗，学会了它们的狩猎技巧，以及丛林中各种寻找食物的方法，《生存箴言》里面的东西真的很有效，要不是有这本书，三个月里面我连头一个月都混不下去。生存，真的很残酷，而剩下来的三个月，我则是在不断的进步，无论经验，武技，还是战斗本能都在不断的进步。” “半年时间磨练了我的一切，我曾经三天没吃过一点东西，为的就是伏击某只曾经咬伤过我的巨熊，我曾经中过白环蛇的剧毒，最后靠着斗气一点点逼出来，这个过程花了我五天，出来后我不得不找连鸟都不吃的臭虫充饥。半年后，我成功从狩猎晚宴的训练地出去，整本《生存箴言》我融会贯通，生存能力可以比肩蟑螂。” “……”铠甲男有些可怜的看着老大，人生大起大落不过如此，铠甲男也恋爱过，纵然没有老大爱的刻骨铭心，但也明白，爱情破灭之后那种心丧若死的悲戚感受。 两个男人很多时候只要小小的几个举动就能极大的拉近互相的距离，铠甲男原本是忌惮着老大的，现在却不知不觉的放弃了防备。 “而后，才是正题，我一生悲剧的起点。” “什么？” “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黑魔法师活捉了。” 当初，老大还没从失恋的痛苦之中跳出来，遇到传说中的黑魔法师的时候还很自以为是的上前为自己伙伴争取逃跑的时间，结果是同伴们确实逃了，而老大很光荣的被黑魔法师们抓走了，老大当时斗气已经接近六级高阶骑士，死亡献祭可以把老大转换成一个强大的死亡骑士，黑魔法师可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材料。 “然后，我见到了黑魔大圣。”老大好像看到了极恐怖的事物，语气都不自主的开始颤抖。 铠甲男突然睁开了眼，也是恐惧的看着老大。 “安心吧，对你有害的秘密我不会说的，接下来你就继续当故事听吧。” 当初老大被抓回了黑魔法师的一个附属公会，那里是万里荒芜的荒地，在这片荒地之下有着一片由腐烂的血rou融合而成的堕落神池，里面连通深渊位面，靠着特殊的黑暗魔法可以把被困住的强者们转换成可供黑魔法师们驱使的强大死亡生物。 当初老大心丧若死，被黑魔法师们投入堕落神池之后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当堕落神池内强大的力量窜入体内改造全身的时候，老大才知道，这个世界之上有一样奇妙的东西，名叫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