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位幸福的父亲

    通往二楼包厢的楼梯此时已经被一群光头佬占据了，也可以说是把守着。他们那一身黑色的制服加上一个个面色严峻，不得不令人退避三舍，远远避之，尽管这也是一群满脸稚嫩的孩子。

    此时已经在大厅角落里守候多时的两位警探，头都仰酸了。躲在人群里的他们俩人的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二楼那间大门禁闭着的包厢。一个时辰前，当那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光头佬自走进那间包厢，两位警探就隐隐感到一丝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种不详的预感都快把这两位警探给逼疯了。

    “老哥，我们冲进去吧！”

    “再等等……等等……”矮个子警探掐灭了一只烟头，心不在焉地叨叨着。在他的脚下已满是一地的烟头。此时豆大的汗珠从他那过早谢顶的脑袋瓜上，是一个劲地往外浸，早已是汗流浃背，浑身湿透。

    “再等会闹出人命的，我的老哥”

    大个子警员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对着他的上司嚷嚷起来。

    “好吧”

    矮个子警探又掐灭了一只烟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在他准备在腰间摸枪的时候，他的那只右手就跟触电一样，一下僵硬了，发出一声怪叫。

    “妈呀！我的枪呢？”

    就在大个子警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二楼包厢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尽管此时大厅里劲爆的舞曲让这一响声就如同打碎的一支高脚杯，几乎就令人察觉不出来。但从那两位眼神慌乱的警探和把守楼梯的那几个自乱阵脚的愣头小子，似乎听出了这是什么发出的响声。

    突然，包厢的大门被人撞开了，一个满脸血rou模糊的人踉踉跄跄跑了出来，他的一只手捂住半边脸，怪喊怪叫，就跟杀猪似的。

    “救命啊！杀人啦！......救命......”

    紧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光头佬也是倒着退了出来，显然他们是被人逼迫着的。刚才还是异常喧闹的大厅也是霎时静了下来，人们都惊呆了。此时已经有胆小怕事的人们一窝蜂地朝外面涌去，远远地能听见他们在雪地里奔跑和呼救的叫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一下令两位警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尤其是丢失枪支的矮个子警探，此时的他，身体僵硬得就跟一座石雕一样，没有一点生气，面如土色，就像一张惨白的纸，恐怖极了。他似乎已经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一定跟自己丢失的枪支有关，不仅如此，甚至跟自己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半个小时前，当他和他的大个子同事走进骷髅酒吧大厅里的那一瞬间，他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二楼楼梯口，正随着劲爆的舞曲古怪扭动着腰肢的女孩子，正是那个自己cao碎了心的女儿瑶瑶。

    他很快低下了头，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得了。因为他发现女儿正一步步朝自己靠过来。

    “爹地——”

    他还没来得及躲避，女儿早已张开双臂朝他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他，噘着猩红的嘴唇一个劲地狂亲，几乎快令他喘不过气来。更令他尴尬、无地自容的是女儿那隆起的肚子，正生yingying地抵着他的腹部，令他浑身颤栗，不自在。

    “嘿嘿……”

    他扭过脑袋对着旁边正一脸羡慕看着他们父女俩的大个子警官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后他迅速地扫了一眼那正抵着自己腹部，那讨厌、硬生生的东西，是一脸难堪。

    “爹地，您来这里干什么？”

    “嘿嘿……我……我……”

    此时的父亲幸福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突然，他发现女儿在盯着什么人，眼睛里闪现出一丝狡诈，甚至是冷酷，虽然是瞬间即失，但他还是感到了害怕。

    “再见，爹地”

    女儿突然用力推开了他，匆匆打了声招呼，钻进了人群不见了她的踪影。

    父亲甚至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几个光头佬从他和大个子警官身边经过，满身酒气，熏得他直想吐，其中一个光头佬挺面熟的，就是一下想不起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