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重返代国8
所以代东颐迫于压力,没能阻止景银逼死景清。 自古无情帝王家,果然如此。代东颐算是默许了景银逼死景清,而景银就真的去逼死景清了。景银可是景清的亲jiejie,居然真的下得去手。可是不管怎么说,代东颐都是他的父皇,景清也是他的母后。 自幼没了母亲的言宁,她生活在将军府,将军府上上下下都看不顺她,她的存在几乎就是要时时刻刻提醒言横,她的娘给他戴了绿帽子。 将军府的人自然不会对她好,这可真是苦了她了。 淑妃也是一愣,自从代东颐听到宫外关于言宁的那个流言之后就一直追问,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代东颐还是没有忘记景清?难道言宁那丫头还真的是景清和代东颐的女儿? 淑妃心中一阵庆幸,还好,她家的祁儿没和言宁有什么,要是有什么的话那岂不是伤风败俗? 代东颐这才注意到代战,便虚弱的叫代战平身。 代战谢过代东颐之后就平身。 代东颐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恐怕朕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景银和淑妃都急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但是还没说完话就接着被代东颐打断,道:“可惜,朕还是想着景清……” 此话一出,淑妃和景银脸色具是一变,愣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淑妃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很可怜,自己赔了自己的一辈子换得一生衣食无忧,赔了爱情换得的权力,所有人都觉得她高高在上,风风光光,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外表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是其中的艰辛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比如现在,她的丈夫生病时想的是别的女人,她有一大堆冰冷的金银珠宝,她有一大堆漂亮华贵的华服,可是却没有人爱她,没有人牵挂她。 也许在她丈夫心中,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而已,连景清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景银还好,她有一张和景清一模一样的脸,至少代东颐会对着她的脸出神,会来找她缅怀一下死去的景清,而她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代东颐喃喃自语,道:“即使你们心里不说,朕也知道你们觉得朕很可笑,当初放弃了景清,现在就不该后悔。可是朕就是后悔了。景银你不回答朕,朕就猜到言宁就是朕的女儿了。四年了,四年朕没有看到阿宁了。” 代战刚想说言宁就在代国,但是想想还是没说。一旦说了,父皇召见言宁,当场和言宁认亲。言宁若是真的发现当年的事情,她未必能接受。 只是言宁那么聪明,未必会永远都不知道的。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代东颐的声音像是秋风中打着卷儿的落叶一样,“四年没有阿宁的消息,也不知道阿宁到底有没有活着,活的如何呢?好想,我好想再见阿宁一面……” 这次代东颐并没有自称朕,而是自称我,他现在几乎是放下皇帝的架子,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普通的父亲。 代东颐接着说,自言自语,好像是在说景清以前的事,也在回忆四年前他遇到的言宁。代战没有细细听。 说的累了,代东颐就挥挥手,叫他们三个都回去。 临走时还下令,三皇子代祁监国。 三皇子代祁监国,而不是太子代战监国。 淑妃听到之后,就算眼睛里还有泪花,嘴角也微乎其微的翘起来,只是她低着头,没有人能发现。 走的时候,景银对代战道:“对不起。” 代战自然知道景银说的是哪件事,是景银把他连累了。因为景清的死,代东颐现在迁怒于景银,连带着也看他代战不顺眼,所以景银才会觉得自己牵连了代战,因而心生愧疚。 代战摇摇头,道:“无妨。” 这下可就难办了,代祁那份通敌卖国的信还在他手上,如果要是他监国的话大可以趁机治罪,但是现在是代祁监国。 若是把信给他父皇的话,恐怕他父皇多半会因为是他搞的鬼。以为他是因为代祁监国而心生怨恨,故意诬陷代祁。 那么这封信可怎么办呢?
当日言宁说代祁放出这个流言的目的只是针对她,现在看起来非但如此,恐怕代祁还是为了要提醒他的父皇代东颐景清是怎么死的。如今代东颐重翻旧账,生景银的气,连带着迁怒代战,这恐怕也是代祁故意放出流言的原因之一。 淑妃回去之后就兴冲冲的去找代祁,但是一些小宫女却说代祁不在,代祁出去了。 淑妃柳眉一竖,这小子还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出去也不告诉她。 言宁和姜离熙自然就住在驿馆。 出去吃东西的时候,言宁也听到风言风语,这四年来还真的发生了不少的事情,首先就是将军府,言横三年前因为抗旨不尊,代东颐一怒就把整个将军府治罪了,原本是要斩首的,但是后来又因为有人求情的缘故,改成男子发配充军,女子成为官奴。 所有人都说表面上是因为言横抗旨不尊才被治罪的,实际上是皇帝因为景清而故意刁难言横的。 言宁并不在乎事实的真相如何,她和姜离熙若有感悟的走进被封掉的将军府。 昔日的将军府金碧辉煌,亭台楼阁整齐大气,就是最偏僻的花园里也看不到一根小杂草,现在确实杂草重生,娇贵的徘徊花、莫丹花因为被杂草排挤而奄奄一息,以前碧绿的池水像是一块碧玉一般,现在上面却飘着好几片黄叶,水质也不是那么清澈了,显得有点浑浊,颜色也从碧青色变成浊黄色。 “你怎么也跟我来了?”言宁问。 姜离熙一挑眉,故作正经道:‘故地重游,这可是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值得回忆。’ 言宁淡淡一笑,没怎么说话,要是平时她必然会讽刺几句,但是言宁现在脑海中总是浮现那一堆火,还有火边,脸被火光映的火红火红的姜离熙。 想到那时候,言宁一句讥讽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莫名的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