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ing①
学园都市说大,却也绝对说不上。更何况,由于本体其实是学校组织,就算占有这样的体积,也不能说是完整的。 比如说,能够作为安静地消磨时光的场所,压倒性的不足。所以很多时候,试图安静一下的人都会不得已地聚集到一起。[] 这里面有一些例子非常搞笑和极端。比如说,两个刚打了一架的人,却在随后消除疲劳的休息场所喜相逢。这之后是上演一出群众喜闻乐见的续集还是像三流喜欢描述的那样从敌人变为朋友,那就得由当事人和观众的智商而定了。 不过,就算是安静的场所已经少到这种地步了,还是有生长促进性荷尔蒙分泌过量的大小姐经常挑这种地方作为“以拳会友”的场所,这可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幸运的是,今天并不是这种情况。 当然,海原光贵可不是为了寻求消磨时光才来这里的。相反,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可就算如此,他也必须等待一段时间。 因为,他想知道一个答案。一个必须由对方做出决定之后,才能够得到的答案。 “光,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海原光贵抬起头。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是什么时候到场的。也许,是使用了某些特别的方式吧。 “学姐,你们的回答是什么?” 对于他的问题,叽盐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当海原光贵向她提出转达这个要求时,她真的非常意外。因为从头至尾,她就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甚至,她都没想到海原竟然能够察觉到这件事。 而更奇怪的是,被海原要求的一方,却似乎并不感到任何意外。 “我就在想,这一刻会在什么时候发生。” 对方甚至是这么对叽盐碧说的。 面对摸不着头脑的叽盐碧,对方补了这样一句话: “同类型的人之间比较容易理解吧……不,应该说是彻底相反的类型,只要照的镜像推算就可以了,双方都是相同的。伤脑筋,我可不喜欢自己。” 莫名其妙。这到底算是搞错了,还是没搞错呢? “学姐,先帮我看一下这个。” 海原光贵拿出一个小塑料包,其中放着一些粉末。 “这是什么?” 看起来,好像是某些金属? “这就是我想问的答案。拜托你了,学姐。” 叽盐碧点了点头。 她的能力有一个附带的效果,就是只要接触到的东西,她能够立刻了解其成分。这也是她进行**变化的依据所在,虽然她自己并不太了解这是出于何种原理。 将粉末倒出一些在手心,叽盐碧皱起了眉头。 “这是……铝?没错,是我们经常用到的金属铝的粉末。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铝吗?搞不懂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急,学姐。”海原光贵按了按额头。“来之前,我把这些粉末让朝井看了看。你知道他的结论是什么?” 朝井智也,这个名字叽盐碧甚至不至于忘记,那是她在初中时期担任学生会会长时学生会的会计。他所拥有的能力,好像是分析力传导之类的概念。 海原光贵继续往下说。 “这些粉末并非经过外力挤压出来的,使它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力量,来自他们自身内部。”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来自原子结构内部?” 这个结论让叽盐碧大吃一惊。从内部粉碎物质,好像不是随随便便的能力者能够做得到的啊。 “不对。学姐你误解了。”海原光贵否定了这一说法,“如果原子结构被破坏,那我们会得到另一种物质。这显然不是这样。” “确实……” 叽盐碧微微有些脸红。自己居然连这个最基本的概念都搞错了,这可不太应该。 “用最简单的话来描述,是由金属晶体中公有的自由电子云以及金属离子的静电吸力构成的金属键被破坏了。金属的性质本身发生了一些变化,具体我不太清楚,毕竟没有设备。” “这个……是怎么做到的?” 概念上确实听得懂,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海原光贵干脆地回答。“这是我不久前才发现的,我觉得这很可能有些问题。” “你很敏锐啊,少年。” 一个陌生的声音,直接从叽盐碧的挎包中传了出来。这忽然响起的声音甚至连叽盐碧自己都吓了一跳,反倒是海原光贵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叽盐碧迅速拉开挎包,从包里取出一个电脑笔记本。刚才的声音,就是从这个笔记本的音响中传出来的。 但笔记本的屏幕中却没有对方的身影。一个非常简单的对话软件中,只有几种不同的颜色。最上端的是红、蓝、黄三色,此时红色的那部分正亮着。 “你就是我想找的人吧?” 海原光贵问道。他听得出来,对方的声音似乎是经过了变声器的过滤。但听起来,似乎更倾向女性一些。 难道学姐背后的这个人是个女人? 不是对女性有什么成见,但海原光贵并不太喜欢女人牵扯进这种显然不会是好事的情况中来。往难听了说是迂腐也好,往好听了说是骑士精神也罢,反正都是一码事。 “如果你想找的不是别人,那应该就是我。” 完全是一句废话。但海原光贵居然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你应该知道一些什么吧?” “哦,这可真是奇怪。为什么你这么确信我就会知道什么?” “之前不确信,不过你既然同意和我联系,那就一定知道些什么了。” 叽盐碧露出了意外的神情。她听明白了海原这句话的意思。 在来这里见面之前,海原光贵曾经问她最近是否有原因不明的爆炸事件。这不是询问她,而是在试探她身后的这个人。 如果对方没有反应,那可能是确实不知情。如果对方听了他的问题后同意和他联系,那肯定是因为知道一些事。 但是,这难道不危险吗?如果这件事本身就有关的话…… “这话听起来,你对我很放心?” 既然是连叽盐碧都能够想得到的事,那个人当然不会想不到。 “我不是对你放心,只是对碧学姐放心而已。” 这个回答让叽盐碧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好在现在正是夕阳西下,没有被人发现。 “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说正事。”从笔记本的音响中,好像传来了某些翻查资料的声音,“我们确实发现了多起爆炸事件,由于暂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所以只有警备员和风纪委员收到了消息。不过……” “不过?” 这个转折,显然不代表着什么好事。 “爆炸的威力在增大,照这个趋势下去,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引起切实的破坏**件。” “也就是说,之前的那些果然是在实验,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很想否定,但很不幸。少年,你说得没错,和我们的结论完全相同。” 海原光贵想了接近一分钟左右。叽盐碧不敢打扰他的思考,只是安静地站在一边。同样,通话的那头,那个人也是如此。 “你们有什么预案吗?” “很遗憾,没有。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任何线索。” “没有线索?” 海原稍稍挑起了眉毛,这个答案太过意外了。 “没有嫌疑人,只有在爆炸发生时才能侦测到引力子加速现象。这种情况下,太难寻找线索了……” 咦? “等一下,你刚才说了什么?” 海原光贵立刻打断了对方的话。 “什么说了什么?啊,引力子加速现象是吧。没错,我说了。在每次爆炸发生时,我们都侦测到引力子加速现象。这应该是爆炸的起因,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情况,警备员和风机委员公布已经全部收到了这份分析报告。” “我问个问题,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到的?” 这似乎是个完全的题外话。连通讯另一头的那个人都好像因为海原的问题太过意外而缺乏准备。在通讯中,甚至听得到她翻找东西的声音。过了大概2分钟之后,才听她说道。
“因为区域内侦测到的引力子数量增多了。引力子的数量本身应该是不会变化的,所以这种现象应该是引力子的运动速度变快,导致单位时间内侦测到的次数变多了,大体上只能这么解释。” “我觉得你们应该重学物理学。”海原光贵毫不客气的抛出了这样一句话。“否则你们下次也许就会去寻找超光速光子。” 这话确实非常不客气,但就连通讯的那头也没有传来反驳的话。因为海原光贵后面提到的这个比喻,显然是大有问题的。 光子是光速运动的玻色子。光子超越光速?这显然是太过胡说八道的想法。那么,海原的这个比喻…… “看来我得给你们做一下科普。引力子运动方程是爱因斯坦场方程按弱近似展开之后得到的光速粒子的运动方程。理论上,它应该是一个自旋为2的玻色子。明白我想说什么吗?” “……” 说到这里,就连叽盐碧也听明白了。显然,他们犯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错误。 引力子是绝对无法被加速的。因为它的运动速度和光子一样,是速度的极限——光速。相对论决定的定域性,使得它根本不可能存在一丝一毫被加速的可能。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引力子的数量的确是增加了。那么,什么才能使引力子数量增加?有这种可能吗?” 这个问题应该不需要回答。因为原则上,是不可能的 一下子,整个事件都陷入了某种迷局。 “这回是理论限制了我们能够观察的东西……吗?” 通讯的那头,对方如此感慨道。但这随意的一句话,却让海原光贵的脑子里闪过一些什么念头。 他没有能够把握住着一闪而过的念头,但是……应该是某些关键性的东西才对。 到底是什么? 怎么想都没有结果的海原光贵皱起了眉头。这明明应该很重要,但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此时,海原光贵的手机铃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一看,上面的通话人姓名让他不由一惊。 通话人的姓名居然是食蜂cao祈,那位常盘台的女王。 向叽盐碧少许示意之后,他接起了这个电话。不过很奇怪,从头至尾,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听着对面在说的样子。 怎么回事? 刚才这么想,叽盐碧忽然看到了让她意外的情况。 是的。海原光贵居然笑了起来。 是那种所有认识海原的人都知道的,他那不含有任何笑意的,让人感到背脊发凉的笑容。 究竟电话那头说了什么? 叽盐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 上传者注:“我觉得你应该重学物理学”,这也是一个著名的典故。这个典故的主角是理查德·费因曼。那是在一次会议上,理查德·费因曼、朱利安·施温格先后上台讲场论。先是施温格上台,讲了半天,在座的只有量子力学头号象征的玻尔在点头。虽然大家都没听懂,但既然玻尔点头了,那大家自然也就认为对了。然后费因曼上台,也讲场论。讲完之后,玻尔当场扔下了这句“我觉得你应该重学物理学”。后来认为,这其实恰好说明了费因曼和施温格这两位顶尖物理学家的特点。施温格的数学水准极高,论文严谨而精确,但难度较大,因而只有一些超一流的顶尖物理学家能够理解他的理论有多么漂亮。而费因曼呢?基本上,他是个大舌头。信条是“不管理论中有多少对的多少错的,总之讲了再说”。所以他的所有演讲,基本都是对的错的一起来,一股脑地上去先把人砸晕再说。这一点,不论他的同事还是他的学者都深受其害。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