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灵性小兽
刘衡小心谨慎地往洞内走去。 走到洞内中央时，眼前豁然一片光亮。 有一束月光从顶端照下来，柔和的月光，洒在幽深的山洞里，更显得清冷安静。 如果不是这山洞顶部有着一个这样的巨大垂直缺口，让这日月光得以照射进来，恐怕牢房就会常年阴暗潮湿了。 缺口处还有水珠在滴答滴答地滴落下来，落到地面时，马上就被土壤吸收掉。这水滴可能是从岩缝中渗透出来的。 一些浓密的苔藓植被沿着缺口疯长，一直长上去，直至顶端，跟洞外的植被连在了一起。 所以这山洞虽然幽深，却不黑暗。这山洞虽然死寂，却也有绿色生机。 此时依然不见九道剑主的踪影。 刘衡心里升腾起丝丝不安。 突然—— “沙沙沙……”一连串声响从更里面传来。 声响奇特怪异，不知由什么所发出。 但是这样的声响，在这样的环境里，更令人心惊和警惕。 “什么声音？” 已有人尖叫道，神情紧张。 顿时间—— “锵锵锵……”十数把刀剑齐齐出鞘，化作一片光寒。 清冷的月光，清冷的刀光剑影。 “什么人？快滚出来！” 众高手立马绷紧神经，围作一团，形成相互攻防姿势。 山洞内静悄悄，并没有人回应。 众人并没有放松下来。 也就在众高手还没弄清是什么情况时，突然又听见一连串怪叫声响起。 “吱吱，吱吱……” 声音由小变大，由远及近，而且越来越近，瞬间声音就变得尖锐刺耳起来。 紧接着，又“嗖——”的一声，一团暗影，飞闪而过。 “小心暗器！”有人大声喊道。 众高手以为这是暗器破空声，因为也只有暗器激射而来时，才这样迅猛，才这样尖锐刺耳。 来不及多想，众高手自顾自的奋力四散而开。 在这个山洞牢房里，如果出现暗器，那能发出这暗器的人，毫无疑问只有九道剑主。 因为这山洞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九道剑主一人。 这些高手，虽然没有跟九道剑主交过手，但是当然都听说过九道剑主的厉害。所以，他们即便知道九道剑主已经不是以前的九道剑主，却依然不敢有所怠慢。 他们能在这险恶的江湖中，活下来，活这么久，或许就是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有着这样的小心谨慎。 可是，众人已散开，暗器却还没飞来。 就在众人惊疑之际，在山洞的顶端缺口处，有些小动静。 借着月色，定睛望去，一只长相奇特的酷似浣熊的小动物，晃头晃脑地探出小脑袋来，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这群惊魂未定的高手，显得讽刺味十足。 显然，刚才的那些奇怪声音是它从山洞里走动时发出来的。 兴许是受了惊讶，它突然逃跑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它逃跑的影子，也被众人当成了不明暗器。 这小动物，仿佛极有灵性，龇牙咧嘴的同时，不忘回首望了望众高手一眼，又发出尖锐的“吱吱”声。 像是嘲弄，又像是抗议这些人的不请自来。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却令众高手颜面尽失。 “呵，原来是一只小畜生，看把大家惊吓的，哈哈哈……”有人松了一口气，不由调侃大笑起来。 “小畜生找死！” 有人发怒，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子，运足功力。 “咻——”的一声，破空声顿起。 这粒小石子，犹如闪电般朝这灰褐色小家伙激射而去。 速度之快，眼看就要把这小动物击出一个大窟窿。 哪知就在小石子将要撞击到它的一瞬间，这个奇特的，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小兽又尖叫一声，“嗖”的一下，身子一缩，竟然躲过了攻击。 众人看见，无不惊奇。但在心里，却说不出其中滋味。 这只小兽，似乎也玩腻，不想再理会这些人，然后往上一窜，一下子就沿着顶部缺口，窜到了外面去，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呵，算它命大，逃得快。” 那击石子的人自找台阶说道，但是在内心里却暗暗惊奇这到底是什么小动物，竟然有这么敏捷灵活的身手？ “哈哈，小畜生罢了。何必跟一只小畜生斗气？”适时刘衡为那人解围道。 “当下之急是尽快找到九道剑主。” “他还能躲到哪里去？最多是在更里面的地方。”众高手愤愤道。 “走，走，大伙一齐上，我就不信他能把我们怎么样了。”有人提议道。 这提议立马得到大家认同和响应。 只是，还未等他们动身，一个声音已自里面传出。 “它才不是小畜生！” 他的声音如同地底下最清冽的泉水一般，缓缓拂过。虽然波澜不惊，却令人闻之色变。 “跟你比起来，你更像是畜生。” 这两句话，明显是对刘衡说的。 刘衡一听，下意识后退几步。 话音落定后。 “当当当……” 随着一连串的金石声响，九道剑主从洞内最深处，缓缓走了出来，走到众人面前。 众高手终于看清了这个曾经传奇般存在的人物的面貌。 可在乍看之下，都不禁一阵惊诧。 首先最显眼的是，两道精钢炼制的锁链，一头穿透了他的琵琶骨，一头系在墙壁上，直接把他锁钉在背后的墙壁上。 铁链不长，只给他腾出两丈长的活动范围。 要是换是寻常之人，早就因为这穿心的剧痛而死了。 再细细看去，他多年未修理过的头发，花白而蓬松，但却没有凌乱和肮脏。 银须已快垂到腹部，柔顺光滑地贴在他胸前。 他身穿的深灰色衣服，虽然已经有点陈旧，但却很合身，也穿戴得很齐整。 众人看到他时，不由都惊愣住，一动都不敢动。 他虽已老，但是气势却不减当年。 他的精神，更是令在场的高手，都感到震惊和佩服。 因为他的处境如此艰难险恶，而且长年累月，受困于此，这等漫长的羞辱和寂寞，竟都没击垮他。 他的眼神威严而犀利，炯炯有神，充满压迫感，根本不似是一个被关在山洞里这么多年，而且还年过古稀的老人，所应该有的眼神。 刘衡心里暗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