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皇家秘辛 上
等到谢安亦出宫回到谢家大宅的时候,传旨的太监早都走了,众人已知道这七姐儿果真是飞上枝头变了凤凰。所以,谢安亦在去大太太的一路上,只觉得下人们对她更是尊敬了。 还未到大太太的院子,便看见大奶奶在一群小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了。看这架势,莫非她是来迎接她的?谢安亦心中暗想。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大奶奶一见到谢安亦,离着老远道。 “大奶奶安。”谢安亦福了福。 “快快,进去说,外面冷。得知你今日出宫,娘与我便从早上盼到现在。刚刚听下人禀报你已回府,娘还要亲自出门迎你,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了回去。”大奶奶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告诉谢安亦她们对她有多关心。 谢安亦嘴上说着客气的话,心中却明白这“礼亲王王妃”待遇果然不一样。 一进花厅,又是一阵热气扑来。谢安亦脱下披风递给爱墨,向大太太问安。大太太笑容满面地亲自扶起了她,又拉着她的手夸奖了半天,这才放了她回院子休息。 大奶奶又自告奋勇地要送她回去,一路上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谢安亦忍俊不禁,却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不理她这茬。 眼看谢安亦就要进院子了,大奶奶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道:“当初都是嫂嫂我考虑不周,这梅寒院风景虽好,却离着住院太远了。我已打发了下人收拾出了落芬院,那院子风景也是不错,离大家院子都近了许多,七姐儿不妨搬过去。” 原来是为了这事,当初觉得我是个小孤女,便随意安排了梅寒院。如今得知我将成为礼亲王妃,这才要重新给我个好院子啊。谢安亦心里虽这般想,嘴上却大度地说:“嫂嫂,你太客气了,我对这寒梅院甚是满意。我本就喜静,这院子再合适不过。何况每次去给大太太请安,沿路都有美景欣赏。” 大奶奶见她这话说的不像有假,便又客套了几句回去了。 谢安亦进了内室没有休息,马上命人请来了周嬷嬷。 很快,周嬷嬷就跟着爱砚走了进来。趁她给她请安的功夫,谢安亦打发了爱砚出去。 “周嬷嬷,那位其实不爱青色,而是喜欢穿红衣的女子对吧?”谢安亦用青葱般的手指指了指天空,试探道。 周嬷嬷听完此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她低着头,自责地说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该瞒着姑娘。” “你是礼亲王的人吧?”这下谢安亦倒是可以确定了。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宫中出来的嬷嬷愿意全心全意地服侍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而且态度十分恭敬。当初萧啸寒说她不会留在宫中,又命她穿青色宫装,这些都是真话。只可惜周嬷嬷以为她是想入宫为妃的,劝她时故意反着说,却没想到让她产生了逆反心理,偏偏穿着红衣就去了。好在有惊无险,太后的一席话无可厚非地救了她,她虽不愿嫁给礼亲王,但更不愿入宫! “是。”周嬷嬷听见谢安亦这么说,倒是没太意外,“主子吩咐不可主动告诉姑娘,但若是姑娘问起,实话实说便是。” “礼亲王派你来做什么?”谢安亦问道。 “主子听说谢家在为您寻教养嬷嬷,便做了安排,将老奴送到您身边。主子让老奴伺候您,将皇家规矩王府琐事讲与您听。” “他也让你骗我穿青色宫装喽?”谢安亦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周嬷嬷自知有错,磕了个头道:“这全怪老奴自己揣测姑娘心意,还请姑娘责罚。老奴以为姑娘希望被选中,便故意那么说,只为让姑娘穿青色宫装。众人都以为圣上喜欢女子着青色,若姑娘未被选中,也不会怪罪老奴。” 谢安亦听她这话不像造假,便道:“责罚就免了,你回礼亲王府吧。” “姑娘,万万不可啊,姑娘您打我板子,千万别把我送回去。”周嬷嬷深知若是萧啸寒见到她会如何惩罚她。
“不回去也行,你要给我讲两件事。”谢安亦本就没打算真送她回去,这周嬷嬷可比爱墨爱砚见多识广,以后还用得着。 周嬷嬷听她说不会送她走,顿时松了一口气:“姑娘请问,老奴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人”谢安亦边说边指了指天,“为何喜爱着红衣的女子?”其实这件事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不知道也罢。怎奈她肚子里像生出个好奇宝宝般,就是想知道原委。 周嬷嬷这次倒是没有隐瞒,爽快地答道:“回姑娘,这事要从圣上还未登基时说起。圣上乃皇长子,太子却是皇二子。当年,圣上与皇二子自小交好,二人无论才华还是武艺都难分伯仲,在一众皇子居于前茅。造化弄人,偏偏二人都心悦于陆家嫡长女陆念云。那陆氏虽如普通闺秀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却十分爽朗,从不矫揉造作,最崇尚巾帼英雄。” “可是那陆氏最爱穿红衣?”谢安亦忍不住打断道。 “正是。”周嬷嬷见谢安亦给了她一个“你接着说”的眼神后,继续说道:“当初圣上求了还是静妃的太后娘娘,娘娘便去求太上皇赐婚。谁知,先皇后娘娘早与太上皇商量好,将陆氏赐婚与太子为太子妃,又将静妃娘娘外家刘氏的二房嫡女赐给圣上为妃。” “果真是造化弄人啊,”谢安亦感叹道,她想了想又问:“可当今华妃也是姓陆的啊?莫非她是……” “不错,华妃闺名陆念雨,是陆念云的亲meimei。当初太子妃与太子成亲后,夫妻伉俪情深,令圣上很是伤心,低迷了很久。太后娘娘没办法,便求了太上皇将与陆氏样子有三分相似的小陆氏嫁给圣上做了侧妃。” 谢安亦从前就听说过,当今圣上在世的亲兄弟只有礼亲王一人了,那也就是说当初的太子已经殁了。想到这,她又问道:“那后来呢?陆氏如何了?”